十二、遇到伍曉曉

    劉燦帶著山本來到“好味道粥坊”，為他點了份養胃八寶粥，自己隻是倒杯白開水，陪坐在對麵，透過落地玻璃廚窗懷著心思眼神沒有焦距地，看著外麵行色匆匆或輕鬆愜意的行人。

    當年他與山本也就是陳英俊，在大學時因都喜歡打乒乓球而交往過密，可以說得上是較好的校友。

    山本出國後也就沒有聯係，是在上海超市與他無意間遇到，沒想到他在日本也是做商社的，就這樣雙方都有意向一拍即合地合作起來。

    本以為山本過得很灑脫，沒想到外表瀟灑而內心卻如此憂患、痛苦與無奈。

    相當年山本在校也是優質的校草，也是一個保守而比較開朗的男人，如今給現實逼迫到如此的境地，時事無常呀。

    正感慨著的劉燦，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發現有一個輕鬆行走的男人，他的身影有點熟悉，但想不起來在那兒見過。

    突然暗自一笑，覺得自己太無聊了，沒事想什麽不熟悉的男人，多想想馬上怎麽與山本談合作才是正經的。

    轉過頭準備去看別處，但在轉頭的瞬間，劉燦又將頭回轉過來盯著那個身影，這個身影像是山莊那個女人身邊的身影，又像昨晚自己差點開車撞到的身影或是自己今天出電梯遇到的身影。

    劉燦不敢確定是那個身影，總不能三個身影都是，也不能莫名其妙地上前問話，不管了先去看清楚再說，懷著強烈疑惑地好奇心站起身對山本說道：“你先吃，我去下就來。”沒等山本回應，就快速地離開餐桌。

    等劉燦走出“好味道”站在馬路邊時，路上已經沒有了那個身影，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不知道向那個方向走了。

    正準備試走一個方向，山本已經來到身邊關切地問道：

    “怎麽了，遇見熟人了？”

    “你怎麽不吃了？”劉燦沒有回答反問道。

    “看到你這麽急匆匆地出來，以為你有什麽事，所以跟著出來了。”

    劉燦注意到山本眼中的關心，心中有感嗬嗬地一笑：

    “剛才好像看到幾年前差我錢的家夥。不管他了，我們再回去吃。”

    “吃什麽！服務員可能都將我們的碗筷收拾了，再說我也吃的差不多了。”

    “那我們去賓館談談如何？”劉燦征求著山相意見。

    山本當然巴不得馬上談，沒有反對，兩人又回到賓館，重新泡茶點了支煙，分坐在兩邊的圈椅上。

    “我還是上次的報價，頂多融資百分之十五，公司估價1500萬。”劉燦吸了口煙輕鬆翹起二郎腿地坐在那兒。他不懷疑山本沒錢，即使他沒錢，他也會想辦法從日本貸款。再說公司現在的前景是很好的，山本會明白這點。

    山本聽到劉燦說繼續上次的報價，喝了口茶坐直身體，將煙摁滅在煙灰缸中，看著劉燦表情嚴肅認真地說道：

    “你公司雖然與商社簽約了，但你的報價還是虛高。我不否認你公司有前景，也正是這點我才會想要融資入股。但你同意入股的股份太低了。

    另外，如果我能入股你的公司，無論是在這邊的影響力及優惠條件，還是到日本拿到低息貸款，都有很大的好處，我們是合則兩利的事。”

    “你融資進來對公司是有好處，但是要看到的是融資後，我的公司就要多了監管，本來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事，還要與監管商量。在我說公司現在也不缺少錢，可以不需要融資的。”劉燦也放下了腿坐直了身體，盯著山本，語氣雖然溫和但言辭卻毫不客氣認真地說道。

    雙方都有合作的意向，但為了有更好地條件都理直氣壯地將各種優勢擺了出來，經過雙方來回地拉鋸力爭，最終達成大的框架：同意山本融資百分之十五，公司初步估價為一千二百萬人民幣。考慮到雙方人文情況的不同，山本隻能派出財務監管出任副總，但平時不管理財務，及對日常的事務及生產發展也不得參與和管理，如有重大的事件及改變企業發展方向或調整財務人員要征求山本的意見。

    剩下的細節就由公司人員與山本談了，雙方經過激烈地爭辯都很疲勞。

    劉燦靠倒在圈椅上，將腳舒張地伸開，扔了支煙給山本，自己也點了支煙愜意地深深地吸了口，慢慢地吐出：

    “你終於達成目的了，在你這兒茶已經喝得無味了，就不能重新泡杯？”

    達成了融資目的，心情輕鬆下來的山本也懶散坐在圈椅上，接過煙點著，聽到劉燦的話嘿嘿一笑：

    “剛才談得那麽激烈，那有心思重新泡茶，現在等我休息會再說，要不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劉燦“切。”了一聲，也沒精力再與山本鬥嘴了，靠在圈椅上閉上眼抽著煙，也不管煙灰是否能彈入煙灰缸或茶幾上，隻想讓自己放鬆休息。

    房間裏發出“咕”地一聲，劉燦感覺是從山本那兒發出來的，張開眼看了下。

    山本有點不好意思：“別看，是我餓了，肚子叫了。”

    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一點多了，劉燦站起來：

    “走吧，吃飯去。”

    “要不，我叫賓館送餐上來。”山本建議道，他餓累的實在不想再走。

    “賓館的菜有什麽吃頭，我帶你去家茶館，順便吃吃那裏的菜，昨晚你醉酒，今天到現在也沒吃什麽，你總不能現在去吃大油大葷吧。”

    對於劉燦的關心山本內心是感動的，他從大學時與劉燦交往，就了解劉燦，他雖然與朋友之間調侃打趣，但對朋友比較真心，而且劉燦很重視自己的信譽，這也是他放心融資的原因，何況劉燦還有著很強地經濟頭腦與眼光。

    山本跟著劉燦出了賓館，開車來到茶樓，也沒坐包間，就在大廳的裏角選了張桌子坐下，劉燦熟練地點著幾個菜，又點二杯黃山毛峰，催促著讓服務員快點上菜。

    將近一點時，伍曉曉的電話響了是母親的，接通後，原來是母親朋友家的媳婦懷孕，聽說婦幼保健院對接生孩子很有水平，就托到母親這兒。孕婦的家人想請伍曉曉出去喝茶，順便了解下情況。

    既然是母親的朋友那就沒辦法拒絕了，母親得到曉曉同意的情況下，說回頭孕婦的家人打電話給曉曉，母親掛斷了電話。

    沒一會兒電話響了，果然是孕婦的家人姓金，想約伍曉曉出來喝茶，並說了地址。

    掛斷電話後伍曉曉無奈地對閨蜜說道：

    “中午的休息泡湯了。你在這兒休息吧。”

    “不了，我上單位或回家休息都行。”心中有事的周玟拒絕了。

    “隨便你吧，你上那兒？我送你。”伍曉曉也比較幹脆。

    “順路嗎？”周玟試探地問，其實她不想讓閨蜜送。

    伍曉曉撇了下嘴：“有什麽順路不順路的，轉一圈就是了。”

    “那還是算了，我自己打個的回去。”

    兩人簡單地洗了下臉出門。伍曉曉去停車場，周玟邊走邊從包裏拿出小靈通撥打電話，通完話後到小區門口打了個的，說了地址閉上了眼。

    伍曉曉開著車來到茶樓，因路比較遠不是很熟悉還繞了點路，比約定時間已經遲了。

    進門就看到劉燦與一個男的坐在那兒大口地吃菜，愣住了，心想經過那天晚上後，怎麽到那兒都能碰到他。又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臉微紅了。

    正考慮要不要打招呼，茶樓大廳裏的斜邊走出一個年輕的男人自我介紹道：

    “你好請問是伍醫生嗎？我姓金，剛才與你通過話。”

    “哦，你好，我是伍曉曉。”伍曉曉客氣地回應。

    這時劉燦抬頭也見到了伍曉曉，並看到她與男人說話，心中也驚奇了，怎麽到那兒都能遇到她與別得男人在一起。那要不要打招呼呢。

    正想著呢，看到伍曉曉瞥過來的目光，尷尬起來，怎麽每次搞得自己像要對她偷窺，還每次都給她發現一樣。其實自己真得不是偷窺，劉燦心理冤屈呀，劉燦還說不出口。

    心中有了冤屈的劉燦還是利落地站起來，溫和地笑道：

    “你好，你也來喝茶呀。”

    “好巧呀，怎麽每次都能遇到你，你說到那兒能不遇到你。以後我就去那兒。”伍曉曉心中也冤屈鬱悶，你劉燦打招呼就打招呼唄，為什麽眼神還意味地瞥一眼姓金的，把我想像成什麽人了，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就是那麽的不堪。語氣中也就帶著玩笑似的嘲諷。

    劉燦給伍曉曉的話弄得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神情有點發窘，心想我又沒得罪你，反應過來，對哦，是得罪了而且還得罪地狠呢。

    劉燦誤會了伍曉曉，以為她還在為那天晚上的事生氣。趕緊尷尬地“嗬嗬”一笑溫和地說道：

    “那你忙，不打擾你了。”說著坐下來準備繼續吃菜。

    伍曉曉看到劉燦重新坐下去準備吃菜，不知怎麽想的，頭腦一熱給劉燦解釋道：

    “這位姓金，他妻子懷孕了，找我谘詢下。”

    劉燦隻好又重新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姓劉。伍醫生在婦幼保健方麵是專家，我的孩子以前就是她負責的。”

    姓金的連忙伸出手握住劉燦的手，張開嘴笑道：

    “那是，我們也是多方打聽才找到伍醫生的。”

    伍曉曉聽到劉燦說她的醫學好，看到他由尷尬而變成微笑地應和，心中莫名地高興起來，又想到上次的陳醫生就不能比較。心中對自己“呸”了一口比較這個幹什麽。看向劉燦的臉色卻柔和下來。

    劉燦與金先生聊了幾句，轉頭對伍曉曉說道：

    “你先忙吧，我們下次再聊。”

    “下次你要請我吃飯，今天中午你老婆又到我那兒吃得。現在已經上班去了。”伍曉曉心中輕快起來，玩笑地道。

    “好的一定，下次讓玟玟約你，我請客。”說完又對金先生笑道：“孩子是大事，不打擾你們了。”

    等他們離開重新坐了下來。吃了幾口菜，聽到山本憊懶輕聲地玩笑：

    “你怎麽身邊都是美女，這個女人童顏性感，那個計嬡嫵媚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