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提出分手

    同學間的友誼與溫暖，讓回去途中的呂瓊很愉悅，這也是呂瓊近一年來，僅有幾次放鬆快樂的宵夜。

    輕哼著歌打開家門，看到丈夫衛平已經到家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衛平從沙發站了起來：“你回來了。”

    呂瓊瞥了眼嘴角扯了扯，淺笑得禮貌而矜持，完全是種對陌生人的疏遠，就進入臥室十分鍾後穿了件保守的睡衣，拿著換洗內衣進入衛生間，至始至終兩人對看更沒有說話。

    妻子的笑刺痛了衛平，靜靜地看著妻子，走過麵前取衣又進入衛生間。妻子眼中好像沒有看到自己，而自己此時也好像是這個家租客或多餘的人。

    這讓衛平心中很氣憤，但又無法發火，因為知道自己這一年來經常性地晚歸。

    讓衛平更在意的是，妻子開門時還能聽到妻子愉悅地輕哼著歌，而看到自己就嘎然而止。妻子回來時麵帶笑容臉色紅潤而看到自己臉色就冷了下來。

    妻子今晚身上發生了什麽？難道是妻子有了情夫？這讓衛平惶惶不安。

    見到呂瓊洗好澡穿著一件紅色保守的睡衣出來，頭發隨便地綰腦後，看起來很隨意，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甜美嫵媚的風情。

    衛平看的有點發呆，才發覺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地看著妻子，自己每天回來有很多晚，妻子基本已經上床睡覺了，現在與妻子除去家裏已經沒有交接的地方，對於妻子自己好像很陌生，好像不了解她了。在也忍不住含有怒氣地問道：

    “你到那裏去了？怎麽這麽晚回來？”

    “應酬。”呂瓊瞥了眼矜持和婉地回了句，就進入臥室吹幹頭發直接上床睡覺。

    聽到應酬二字，衛平的心更加驚慌冰冷，這是自己經常用到的詞，如今妻子也用上了，是不是如自己一樣了？

    妻子上班這麽幾年來，很少有出去應酬。在說真正的應酬是很累的，那能讓人心情愉悅輕鬆，還能讓人的臉色紅潤光澤？分明是做了某種事後的表現，今晚妻子可能專門應酬著某一個男人。

    衛平的眼光在客廳中虛虛的來回四下地查看，空寂的客廳中好像有一個男人站在角落裏嘲諷冷笑地看著他。

    在也坐不住的衛平進入了臥室，看到妻子背對著躺在床上，上了床愛撫想要摟過妻子，可妻子強力反抗並冷冷地說道：“今晚太累了，要睡覺。”

    今晚妻子所有一切的表現，都附合了有情人的現象，讓衛平心中酸澀地欲哭無淚。

    無力地平躺在床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天花，過了好一會兒衛平低沉地問道：“他是誰，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過了幾分鍾沒有聽到妻子的回答，扭過頭看到妻子安甜著臉心滿意足睡著了。

    看來妻子今晚太累了、也滿足了，可惜這種累、這種滿足不是自己造成的，而是因為在某一個勇猛的男人身下努力迎合造成的。

    猜測中痛苦的怒火從胸中升起，坐了起來伸過手想將妻子搖醒，手僵硬在半空又無力地放下。突兀的發現自己還有資格要求妻子對自己忠誠嗎？

    每個人都有良心，良心是一種內心的感覺，是對於燥動內心欲望的抵製。

    良心的發現讓衛平做不出吵醒妻子的事。

    衛平的良心中猶如有把鋸子，經過憤怒、苦澀，再憤怒、再苦澀地來回扯拉，將他的心血淋淋地鋸割開來，分成幾瓣明明白白地擺放在眼前。

    裏麵有與妻子的美好、與妻子的愛戀，可更多是對妻子與家庭的醜陋。

    從這些美好中可以看出妻子對自己的深情厚意，割開的心中深處，妻子以往對自己情意不說，就說近得：

    妻子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也給過機會，可惜自己沒有珍惜，從而造成夫妻雙方之間的麻木，猶如熟悉的陌生人。

    自己工作調動來了上海，為了不使夫妻分居兩地，為了能照顧好自己，又怕自己為難她偷偷地辭去公職，在親朋家人的責怪聲中隨自己到上海打工。如果是自己會舍得嗎？

    這幾年妻子始終想要一個孩子，可因為自己弱精的原因，多次做試管嬰兒都沒有成功，妻子沒有一點抱怨，如果是自己能做到嗎？

    不能細思，細思極恐，思量了妻子的深情，恐懼於自己的無情。

    發現自己對妻子虧欠的太多，辜負了妻子對自己深情厚意，自己違背了對妻子、對家庭的忠誠。

    他愧疚悔恨，不管妻子有沒有出軌，他都想要去補償、去懺悔、去找回與妻子之間的恩愛。

    幾乎整夜沒睡的衛平很早就起來，頂著個兩個黑眼圈，象個超級熊貓似的，出門買來妻子以前喜歡吃的早餐。

    昨晚的呂瓊放鬆了心情睡的很香，醒來時已經不早了，匆匆地起床洗漱，簡單地修飾下自己準備出門，在客廳看到丈夫露出討好的笑容，眼神中有著祈盼與期待看著自己：

    “老婆。。老婆我買來了早餐。”

    聽著丈夫遲疑的話語，呂瓊瞥了眼開放式的廚房，餐桌上有著牛奶等早餐，沒等丈夫說完，她和婉矜持地說道：

    “謝謝，不用時間來不及了。”

    轉身開門而去的她心中卻比較疑惑，衛平今天早上是不是吃錯藥還是別有企圖，還有一種可能是與情人分手了，想到她這兒尋溫暖了，或良心發現了。不過現在他不覺的已經晚了嗎。

    衛平懊喪發呆地看著妻子走了，神色底落下來。無精打采木木地吃完早餐上班去了。

    周玟今天早上精神很委靡，上班已經遲到了，因為昨晚她很晚才睡，人有點疲憊，今早醒來時已經很晚了，家都來不及收拾匆匆地去了單位。

    衛平是在國企上班，來到單位後，沒有如以往一樣泡茶泡給花澆水，而是坐在辦公室發呆，沒一會兒手機響了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沒有了以往激動的心情隻是懊悔與羞愧。

    電話響了會兒自動掛斷了。過了幾十分鍾辦公室的門被敲門聲響了幾下，給直接推開了。

    看著進來的這個三十歲左右，大波浪長發披散在身後，嫵媚風情的女人尚玥，衛平站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尚玥對衛平嫵媚地瞟了一眼：“打你電話，你又不接。”

    “我正在有事。”衛平看著走到窗子邊，拿起噴壺準備澆花的尚玥。

    尚玥一邊澆水，一邊嬌嗔：“你看，你又忘記澆水，對我送你的花，就是不盡心。”

    沒有聽到衛平如以往那樣對她討好地“嘿嘿”的笑聲，尚玥疑惑地轉頭看到衛平正在坐在辦公桌後發呆，走了過去將他的頭摟入鼓鼓的胸中：“親愛的，怎麽了？”

    聽到情人溫柔的話，衛平心中更加懊惱，都是自己的過錯造成如今對兩個的傷害。他想現在就與尚玥說清楚，可怕她承受不了，於是柔和地說道：“我沒事，小玥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還是老地方。”

    看到尚玥走了出去，衛平暗自歎息本來想從今天開始，晚上接老婆下班，今天晚上是不行了，可能還會回家更晚，會讓妻子覺得沒有改變。

    心思又回到怎麽才能開口與尚玥分手，而又讓傷害下降到最小。

    如果不發生那件就好了。可惜沒有如果，那時他因工作出色及需要調到上海計劃部門，沒多久就認識了策劃部的尚玥，因計劃與策劃相互交接的比較多，漸漸地熟悉起來，也慢慢地相互了解與欣賞，但並沒有男女之情。

    一年多前尚玥的丈夫因違法而丟掉工作，又因嫖娼給抓住她們離婚了。離婚後尚玥的丈夫來單位鬧了幾次，亂說一氣：說什麽他違法的錢都給了尚玥，尚玥在外有情人等等。這讓尚玥臉麵全無也讓同事對她另眼相看，還有的男人對她有了窺視之心並且為之行動，這種情況下衛平對她如平常一樣沒有歧視，在場合中還盡量地保護她。

    有一次她丈夫又來鬧事，並準備動手打尚玥，當時隻有衛平一人站出來將她護在身後，同時為她報警，此次之後她的丈夫也得到教訓以後再也沒來找過尚玥。

    此次過後尚玥為了感謝，特意在家炒了幾個菜請他吃飯，不知是酒多還是本來就有了情，當天他們上床了。就這樣他們慢慢地成了情人。

    從內心裏來說尚玥不如妻子漂亮，但妻子沒有她的風情與床上所得到的愉悅。

    下班後衛平早早地去了他們經常去得地方，坐在那兒思量著怎麽開口分手。

    看到尚玥挎著包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衛平就吩咐服務員上菜，並為尚玥撕開碗筷的包裝重新用熱水燙了下。

    尚玥嘴角含笑溫柔地看著衛平，坐下後同時為衛平將杯中的水兌滿。

    菜上來了都是她喜歡吃而且比較貴的菜，溫柔風情地對著衛平一笑：“謝謝，以後不用這麽破費。”

    衛平默默地分別為兩人倒上紅酒，又為尚玥夾菜。尚玥也同時為衛平夾菜，雙方的動作還是同樣默契，但之間的氣氛已經沒有了以往的輕快。

    尚玥感覺到很反常，從今天早上開始衛平就很反常，溫柔地夾了塊菜放到衛的碟子裏：

    “親愛的，你今天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衛平沒有回答歉疚地看著她，這讓尚玥很害怕與當心繼續問道：“親愛的，到底怎麽了？”

    衛平默默地喝了一大口紅酒，溫柔地看著尚玥輕聲傷感地說：“吃過再說。”

    衛平的反常，衛平的傷感讓尚玥心中的愈加不安，她感覺到什麽了，但又不敢確定或不相信、不甘心。默默地吃菜大口地喝酒，但眼淚已經滴落地桌上的碟子裏。

    伸出手輕輕地擦拭去尚玥的眼淚，衛平的心更加沉重與愧疚，他沒想去傷害人，但事實的結果還是傷害妻子及尚玥。

    晚餐在悲傷的氛圍中結束，“我們去附近公園走走。”衛平輕柔地說道。有點醉意的尚玥沒有多說抓起包，挽住衛平的胳膊頭依靠在他的肩頭跟隨著出門。

    夜晚的公園裏遊人並不多，而雙雙對對的男女比較多，他們大都坐在隱蔽的角落或依偎在一些樹蔭下。

    衛平領著尚玥來到一條小道上，將路邊的椅子用紙抹了抹，與尚玥並肩坐下，就著公園裏陰暗的燈光看向遠處。

    公園還是如以往一樣，隻是心境已然不同，“玥，對不起！我們分手吧。”衛平悲傷痛苦輕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