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舍不得掛斷

    晚上回到省城後，劉燦找了家飯店與江老板吃過飯後，倆人就有限的法律知識，又將謝河的事仔細地商量了下，商量的結果還是等明天京城來的律師，看他們怎麽說。不過劉燦當場也表態全力支持，隻要謝河他們能不判刑就好。

    回到賓館後，劉燦燒好開水後泡了杯茶，點了支煙，站到窗前，看著外麵的街燈。想到吃晚飯時母親打來的電話，說周玟這段時間的臉色很差，人也消瘦了不少，讓他打個電話給周玟。

    妻子消瘦了，自己是知道的，在妻子上次來省城的時候，就已經看出妻子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了。臉色也比以前差了很多。記得以前妻子的臉色是白皙紅潤，而現在蒼白中帶了點微微的黃色了。

    當時雖然沒有表露，但劉燦知道自己當時還是有著心痛與苦澀。對妻子還是有著擔心，不然妻子表示要走時，自己怎麽會阻擋下來，還是放心不下妻子。

    手指有點燙，劉燦看到香煙已經燒到煙尾了，走到茶幾旁，彎腰獎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中，重新點了支煙，站到窗子前，從口袋中取出手機，撥打起妻子的電話。

    此時仍然還在辦公室，也是站在窗前無聲流淚的周玟，聽到了手機的響鈴聲，忽然地驚了下，是丈夫的來電，這個手機鈴聲是她專門為丈夫設置的。

    連忙轉身走到辦公桌邊從桌子上拿起手機，有點手忙腳亂按下了接通鍵，“老公。”

    聽到妻子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而且比較傷感，劉燦心中一酸，“玟玟，你怎麽了？聽你的聲音不對，是不是感冒了？”此時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在與妻子的分居中。

    “沒有。”丈夫好長時間沒有關心自己了，今天的關心使周玟剛剛停止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聲音中不知覺的帶有了啜泣聲。

    聽到妻子的聲音，劉燦瞬間就想到，妻子在哭，妻子為什麽會哭呢？又聽到妻子那邊很是安靜，於是問道：“你現在在那兒？”

    “我在辦公室裏。”周玟捂著嘴，想止住哭，可是眼淚卻不由她控製地仍然繼續地流了出來。

    “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到現在沒有下班？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你？”聽到妻子在辦公室裏哭，劉燦第一反應是不是有人欺負了妻子。

    “沒有。”周玟捂著嘴努力平靜地說道：“沒有人欺負我，隻是有點事給耽擱了。”

    “那你為什麽在哭？”有點激動的劉燦不在繞著彎子問了。

    “沒哭。”周玟趕忙用手抹了下眼睛，可是眼淚反而越抹越多。

    聽到妻子的回答，劉燦閉了下眼睛，輕柔地說道：“我知道你在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周玟在也忍不住了，嗚咽地哭出聲來，“老公，我看不希望了，我好害怕呀！”

    聽到妻子抽泣嗚咽地話語，劉燦的手抖動了下，長長的煙灰掉落在地上，嘴中很是苦澀，他的眼睛也有點酸楚起來，他知道妻子的意思，可是他無法給予回答。

    因為他不知道還能與妻子攜手走多遠、多久！也許就在明天他就有可能與妻子分手，他又能答複妻子什麽呢！他又能給妻子保證什麽呢！

    拿著機的劉燦，站在窗前默默地聽著，手機裏傳來妻子輕輕地啜泣聲，可是他的眼眶卻已經紅了。香煙已經在他的手中燒到了煙的過濾嘴的地方，自動熄滅了。對些劉燦根本就沒有感覺到。

    哭泣了會，周玟的心略微平靜了點，也才反應過來丈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帶著濃濃的鼻音疑惑地問道：“老公，你還在嗎？”

    “在。”

    雖然隻是個簡單的在字，但是周玟依然從丈夫嘶啞的聲音中，聽出了傷感與苦澀。忍不住的她又想流淚，連忙閉上眼睛，將頭向上仰了會兒，“老公，對不起！”

    妻子說對不起了！劉燦的心一顫，眼角慢慢地滑落出一滴眼淚。

    沒有聽到丈夫的回話，周玟繼續哽咽地道：“老公在外麵注意休息，更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什麽事不要自己衝到前麵。方智軒今天打電話給我，說你指使人將他打了。我說這話隻是擔心你，沒有別的意思，他那個人什麽卑鄙無恥的事都做的出來。”

    “嗯。”心中苦澀的劉燦，輕輕地嗯了聲，又是方智軒，妻子為什麽就不能對自己說清楚與方智軒之間的事呢？妻子到底與方智軒有沒有不正當的關係呢？

    “老公，還有沒有別事。家中爸媽身體都好。樂樂也很好，就是常常問你什麽時候回來帶他玩。”

    “辦好事情我就回來。你早點回去休息。晚上開車的時候慢點，注意安全。”

    “嗯。”帶著濃濃鼻音的周玟，輕柔地答應著，“我馬上就回家。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這句話後，倆人好像沒有什麽話要說了，但又都沒有說再見，更沒有掛斷電話，倆人都間隔著手機，靜靜地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劉燦閉著眼睛，站在窗前。而周玟更是舍不得掛斷電話，慢慢地輕輕地轉過身來，靠到窗子邊上的牆上，將手機緊緊地貼在耳朵邊，仔細用心地聽著丈夫的呼吸。

    丈夫厚重的呼吸給了她安全與溫暖，感覺此時丈夫好像就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就在丈夫的懷中，傾聽著丈夫的心跳。她的心情慢慢的平穩下來。

    第二天，劉燦與江老板到機場接到了京城來的任律師與萬律師。倆人都帶著眼鏡，四十歲左右的任律師已經微微地發福了，肚子已經明顯的挺了起來。四十出頭的萬律師頭上已經有了謝頂，一張圓圓的臉，始終都掛著笑容。

    四人握手作了自我介紹後，寒暄了幾句，劉燦開車將他們帶到了賓館，房間在今天早上出來時，劉燦就已經為他們分別開好了兩間單人房，隻要任律師與律師登記下身份證就行了。

    看到他們登記好了後，劉燦笑吟吟道：“任律師、萬律師，因為已經到吃午飯的時間，我還有個事就不上去了，就在大廳裏等你們，如何？”

    “嗬嗬。。劉總不用客氣，你先忙。我們一會兒就下來。”

    看到他們坐著電梯上去後，劉燦打了個電話給京城的好友，說已經接到了任律師他們，並再次表示了感謝。

    掛斷了電話後，劉燦遞了支煙給陪在身邊的江老板，“麻煩你了。”

    接過香煙的江老板，嗬嗬地笑道：“不麻煩，正好可以跟著律師學習下，多知道點法律知識。”

    沒一會兒，就看到任律師與萬律師從電梯中走了出來，劉燦迎上前去，笑道：“今天中午，咱們就地賓館裏吃，吃完後你們休息下，我們晚上出去吃。如何？”

    萬律師笑道：“不用那麽麻煩，在賓館吃就行了，中午我們也不休息，吃完飯後，我們溝通下案情。”

    “那怎麽好意思。”劉燦有點歉意，勸道：“你們從京城趕來，也比較累了，中午還是休息下吧。”

    “時間緊，就不休息了。”萬律師道。“是呀，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將案情了解下，準備明天去江北縣。”任律師也跟著附和地道。

    見到任律師與萬律師都堅持，劉燦也就沒有勉強，不過這讓劉燦對他們的好感直線上升，並且對謝河的事，更加地有了希望。

    在賓館的餐廳吃完午餐後，他們就來到了燦的房間，江老板對案情做了詳細地述說。萬律師與任律師不時地就不明白的地方進行了提問，雙方溝通結束後，劉燦又拿出了江老板當時拍攝的視頻，就著攝像機播放給他們看。

    看完視頻後，任律師與萬律師笑了，任律師道：“這個案子，比想象中的好辦。你們看，視頻中有個鏡頭，是二男一女同時在毆打當事人。這就是突破點了。”

    “對。”萬律師跟著解釋道：“從這裏，我們可以將謝河他們衝擊行政機關的罪名減輕或者是抹去。但是這裏麵有個問題，就是打了門衛的事。不過如果能達成私下協議，這樣的打架可以是不告不罰的，抱著當事人的可以算成了幫凶了。”

    “行。”劉燦幹脆地答應到，“到時候我們私下與門衛談談，可能就是關係賠償問題，隻要門衛不告，我來出錢。”說到這裏，劉燦看著任律師與萬律師。笑道：“這次需要多少錢，還請萬律師與任律師說個賬號，或者需要現金也行，我都會準備好。”

    “這些都好說。”萬律師笑了起來，“等案子結束後再說。況且這案子很有代表性，如果辦好了，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

    “那就麻煩二位了。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等案子結束後，我在感謝二位。”說著劉燦掏出香煙分別遞給了他們。

    萬律師接過香煙，點著後，笑眯眯地道：“我們明天就到江北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