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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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王庭

    匈奴的首領郅止單於坐在王座,得意洋洋的看著底下載歌載舞的人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這樣舒爽的日子真是好久都沒了,自從洗劫了涼州,物資充盈起來,看樣子人民和牛羊能夠舒舒服服的挨到明年青草繁盛的季節。他看著一旁瑟瑟發抖的漢人奴隸,命令她道:

    “給本單於倒酒!”

    漢人奴隸到了匈奴有些時日,尋常的匈奴話也能聽懂一些,那女人走了過來,顫抖著給郅止倒著酒,郅止笑著說道:“還是漢人的女人精細啊,這女人越多,能生育的孩子越多,我們匈奴才越來越有希望,以前總是用良馬去跟漢人換女人,從今天開始,我們也叫漢人瞧瞧我們的厲害,以後,要那漢人皇帝自己把女人、糧食、鐵器、絹帛送到我大漠來!”

    “好啊,終於有我們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天佑大王!”

    “哈哈哈哈,大王不是還要那漢人皇帝把他心愛的女人送來和親嗎,你們說那漢人皇帝會不會嚇得腿軟,雙手把自己的女人奉呢?”

    “我們劫了一個涼州就能過大半年的好日子,以後隻要短了糧食,去劫漢人的城池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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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計策,好計策,幹了這碗!”

    郅止看著底下的臣民,得意洋洋的笑了,有了雪雁這個內應,他們劫起漢人的土地實在是比之前容易得緊了。

    一旁的髯須漢子死死的盯著給郅止倒酒的漢人女奴,笑的十分露骨,這女奴雖然一副匈奴下人打扮,卻掩蓋不住她誘人的姿色,她膚白貌美,唇紅齒白,被大漠中的風沙吹了個於月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一張清秀的臉龐,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大家閨秀。這個宴會,匈奴的漢子們都沒有帶家裏的婆娘來,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大王今天有美人分給大家。

    郅止盯著髯須漢子,看著他色眼迷離的眼神,大聲說:“大家看,闊裏快忍不住了。”

    底下的人笑著應和:

    “今天不是有大王恩賞嗎,大王就把這漢人女奴給了闊裏吧。”

    “漢人的女人確實比我們匈奴人的女人漂亮嘛,聽說國的那個宸王殿下,更是美不勝收,不然哪裏能讓國皇帝迷戀那麽多年,我聽人說啊,宸王年輕的時候在京城跳了一支舞,把京城的男人們迷的暈頭轉向的,如果她做了我們的閼氏,大王就有福氣了。”

    “大王就不怕家裏的女人們造反嗎?”

    “誰敢!哈哈哈哈”

    “你們說,漢人的皇帝會不會打過來?”

    這話說話,場麵安靜了一下,都盯著郅止看,郅止喝完這碗酒,臉露出輕蔑的表情:“這個漢人皇帝從沒打過仗,如果敢打到我匈奴人的地盤,弟兄們就不知道幫本王教訓教訓他嗎?”

    “這個是當然。”

    “來,敬我們草原偉大的雄鷹。”

    “敬大單於,幹!”

    “幹!”

    眾人又端起酒碗,一起敬了郅止一碗。

    匈奴人曾經也輝煌過,可在國高宗皇帝時期,國國力達到了頂峰,匈奴人依舊死性不改,南下燒殺搶奪,被高宗派的騎兵趕出了河套草原,失去了大片肥沃的疆土,自此以後這一支的匈奴王庭便沒落了,直到先皇後期,匈奴洞悉到了國政治局勢的複雜,又重新殺回河套,得到了飛速的發展。

    郅止說道:“本單於爺爺那輩,確實十分屈辱,被漢人搶奪了大片的土地、大量的牛羊,可是這一切,我們都要漢人還回來”

    “是,那些可惡的漢人,修建了城牆,就以為我們偉大的單於攻打不進去嗎?偉大的天神護佑我們,保佑匈奴人像雄鷹一樣展翅高飛。”

    “說的好!”

    郅支指了指闊裏,對著那女奴說:“過去倒酒。”

    女奴一直低著頭,沒有注意到闊裏色迷迷的眼神,也沒有聽懂他們說的那些話,但是倒酒這兩個字她略懂,於是走了下去,給闊裏倒一碗酒,闊裏自然懂了郅止的意思,一把把那女奴拉了過來,攬入懷中,女奴大吃一驚,驚呼著要離開,豈知闊裏哈哈大笑又將她拉回來,女奴嘴裏叫著哭著說:“求你放開我,求求你。”

    一旁的匈奴人皆放開了大笑:

    “漢人女子果然很美啊。”

    “是啊,漢人女子很好,大王也賜我一個。”

    “不要急,人人都有!”

    那個女奴即使再怎麽哭,也博得不了闊裏的同情,為了活命,最終放棄掙紮,坐在闊裏旁邊,任他毛手毛腳的摸來摸去,她想起了遠方的家,一個月前,她還是住在閨閣中的大家小姐,可如今命運怎麽將她戲弄成這樣。闊裏的手拿著她的下巴,用蹩腳的漢語說道:“你們那邊的女人,都是這麽會哭嗎,我們這裏的娘們,可是求著漢子多親近她,你不要哭,過了今天,你跟我家裏其他的娘們也沒有什麽不一樣。”

    那女奴聽到這話更加驚恐,引得旁邊的人哈哈大笑,歌舞還在繼續,隻是大漠的風沙,刮的人臉生疼,女奴已經下定了心思,他如果敢硬來,今天必跟他拚個魚死網破。

    她不知道闊裏卻在一邊說:“都是這個樣子的,我家裏有好幾個漢人女子,剛開始都是這樣,現在不也是乖乖的了嗎?她們習慣得很快的。”

    又對那漢人女奴說:“我家裏你這樣的漢人,有好幾個,你到我家裏去了一定會覺得很開心,跟在漢地有什麽不一樣?哈哈哈”他講話時唾沫星子濺了女奴一臉,嚇的女奴一時連哭都忘記了哭,闊裏反而笑著跟匈奴人說:“你看,她已經喜歡我了。”

    女奴開始不說話,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出來,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那笑,笑得陰森恐怖,一旁的人驚得一聲大叫:“不好,她咬舌了!”

    闊裏有些失望,亦有些嫌棄的對衛士說:“把她拉下去吧,我們喝酒。”

    死掉一個女奴,絲毫阻礙不了他們飲酒作樂的心情,這時一個匈奴人悄然走到郅止旁邊,對他低聲說了些什麽,郅止笑道:“聽說漢人皇帝親自率了兵馬來我草原,我倒想叫他看看,什麽叫草原的雄鷹,兄弟們,幹了這碗酒,從今天開始,我們也要準備起來,迎接漢人皇帝的到來。”

    眾人皆言道:“好!”

    夜幕升起的時候,篝火也燃了起來,匈奴人飲酒作樂還沒結束,吃完這一場,又有下一場,歌舞與酒肉,還有比這更美好的生活了嗎?天生牧馬放牛羊的匈奴人理解不了漢人築城種地的生活,自己建一個城把自己當牲口一樣的圍起來?你們說漢人怎麽那麽蠢?

    匈奴的軍隊,位於河套地區以北的遠水片區,再往北,是匈奴人的糧倉,隨牧草原,大部分匈奴的牧民居與此,不攻破遠水片區的匈奴人的軍隊,是很難在匈奴人不發現的情況下到得隨牧。

    這日的夜很沉,沉到了一種令人害怕的地步,荒蕪的草原,隻有風在草原刮過,一個個輕騎擾過遠水片區徑直往北,這支隊伍在涼州城被攻破後即出發,早於皇帝的禦駕前到達草原。

    隊伍裏麵一點聲響都沒有,士兵們皆靜聲出行,連馬匹都不曾發出一點聲響,馬蹄抬起放下之時,都是靜悄悄的,安靜的讓人忘記有生命的存在。

    帶隊的小將軍一臉稚氣,卻是十分機敏的盯著對方,這樣晝伏夜出的行軍已經三日了,如果他料想的沒錯,明天應該就是攻擊的日子,他看著手中的羅盤,指針往北,隊伍也是往北,沒錯。

    前方出現了一條河流,應該繞過了遠水片區,快要到得目的地了。此處人煙稀少,小將軍打了個手勢,示意各人下馬休息,前哨來報:“將軍,遠處有大片的人馬。”

    小將軍低聲問:“可看到軍隊的蹤跡?”

    “稟將軍,看前方的樣式,應該是牧區,有少量的軍隊,但是不足為懼。”

    “相距大概多遠。”

    “不足二十裏。”

    “就地休息,待我指令。”

    “遵命!”

    此時一隻灰色的雀鳥從小將軍手裏放出,直奔往南飛。

    這時,皇帝的禦駕已經開到離王庭所在地不到五十裏的路程,郅止也不是等閑之輩,皇帝的動態他已經打聽的很清楚,這幾日,他都是整裝備戰的狀態,可劉肅看起來並不是那麽著急,在離王庭不遠處駐紮下來,靜待這對方的動靜。郅止這下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雙方實力擺在眼前,戰則戰,有什麽好等的?早知道漢人狡詐,既然漢人皇帝不急,他也沒什麽好著急的,此刻可是在草原,等就等,誰怕誰!

    一隻灰色的雀鳥直奔主帥營帳,停在劉肅手中,劉肅看完含笑不語,一旁的姬維好奇心起,又不敢問,欲言又止,劉肅笑道:“很快可以發動總攻了。”

    姬維問道:“這次為什麽搞的這麽神秘?”

    劉肅說道:“從次匈奴人那麽快襲擊了涼州就可以看得出,朝中又對方的間諜,現在這個時候朕也不知道誰信得過,誰信不過,且看看吧,很快就有分曉。”

    姬維知道皇帝表哥向來多疑,心思深沉,也不便多問,隻是想問又問不得,到叫他憋死了。

    麵對著虎視眈眈的**隊,郅止加強了戒備,直到一個夜幕降臨的傍晚,北邊突然吵了起來,守將在外嚷嚷著:“不好了,隨牧草原被人攻擊了!”

    隨牧有大量的人馬牛羊,婦孺,還有草原最大的馬場,郅止一個激靈:“什麽?他娘的誰攻擊了隨牧!”郅止到現在也沒有想到,在隨牧點起一把大火,才是漢人皇帝的計策,小將軍帶了兩千精銳取道月氏,提前到了隨牧草原,在隨牧草原一派大鬧,好叫王庭的軍隊軍心動搖。

    郅止到現在才明白,**隊偷襲了隨牧,隨後從身後砍一刀給他,他忙穿盔甲,命帳中燃起火堆,萬一再次被**隊偷襲,那更是不妙。

    正在此時,國主力軍隊看見王庭一片混亂的景象,得了信號,久待此際的劉肅持劍馬,命令眾位將士:“匈奴人後方已亂,此刻便是攻擊匈奴人的最好的時機,我**隊有兩萬精銳,今天一定要殺得郅止片甲不留,不論活的、死的,定不要放走郅止這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