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的確應該支付一筆可觀的分手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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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姝將一個受了欺負的名門淑女偽裝到了極致,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似撒嬌,又似控訴,“千馳……”
她的骨子裏住著邪惡,可表麵上卻最願意將自己裝扮成名門淑女,學著顧佳音當年的模樣,穿白裙,留長發,笑露八顆齒。
因為盛千馳似乎很喜歡這一款的女人。
她從來都沒有明白,其實盛千馳喜歡的不是這一款,而是因為先看上了顧佳音,才對這一款情有獨鍾。
她,做了六年的替代品。
盛千馳對秦以姝的眼淚無動於衷,冷漠地開口,“坐吧。”
秦以姝乖巧地坐在盛千馳對麵的椅子上,梨花一枝春帶雨,嗓音委屈得嫋嫋轉轉的,
“千馳,你一定要離顧佳音遠一點,她真的很沒教養,而且很野蠻,她一回到秦家,就打傷了我,還剪了我的頭發,汙蔑我模仿她,罵我惡心。”
“這還不算,她竟然還燙傷了媽媽,差一點踢掉了雪瑤肚子裏的孩子。”
“最最出格的是,她竟然扭斷了仆人的腕。”
秦以姝一條一條控訴,盛千馳全部認真地聽進耳裏,腦子裏想象著顧佳音打人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忽然覺得分外有趣,於是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彎。
還能允許秦以姝坐在這裏,到底還是念著她曾救過他的恩情,待她安靜下來,他抬眸看著她,眼睛裏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深邃得像是千年不曾照進陽光的神秘暗地,“說完了?”
秦以姝疑惑地睜大了眼睛,她控訴了顧佳音那麽多條罪狀,他為何無動於衷?
盛千馳低頭迅速填了一張金額空白支票,“以姝,你做了我年女朋友,年未婚妻,現在分了,我的確應該支付你一筆可觀的分費,想要多少,自己填。”
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這哪裏像曾經走到了未婚夫這個位置的男人,連分也淡漠得沒有一絲情緒。
看著桌上嶄新的支票,秦以姝哭得更厲害,不斷地乞求,“千馳,我不要和你分,你若是看上了顧佳音,玩玩是可以的,玩夠了就回來,反正顧佳音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我不介意。”
在她心裏,什麽也比不上盛家少夫人的位置重要,隻要嫁給盛千馳,不論他愛不愛她,她都是麗城人最羨慕的女人。
盛千馳眸光突然冷凝,打在秦以姝的臉上,如芒如刺,聲線更是冷得如同千年寒冰,“忘了我昨天說的話?”
他昨天說,顧佳音是他的人。
雖然他不愛顧佳音,但她已然是他的女人,那就貼著他的標簽,他盛千馳的女人,沒有人可以欺負,除了他自己。
男人的眸光過於冷刺,秦以姝本能地嚇得向後縮了縮,最終卻又鼓起勇氣,“千馳,我這麽愛你,若要分,就是在逼我死,我現在就跳樓給你看。”
說著,秦以姝站起來就向窗邊走去。
盛千馳慢條斯理地倚進座椅裏,聲線慵懶而性-感,“你可以跳,我會全力救你,之後就再也不欠你恩情,我們從此劃清界線。”
秦以姝頓步,雙拳緊緊地握著,半晌才轉身,“千馳,你就對我這麽狠心嗎?”
她的眸光明明暗暗,壓抑在黑暗的恨意在迅速滋長。
盛千馳冷漠如霜,斂著所有的情緒,看也不看秦以姝一眼,“乖乖拿著錢離開,我還欠你一份恩情,日後有事還可以來找我,討還這份恩情,除了……做你男人。”
他將他和她之間,算得清清楚楚,若有朝一日還清了她的恩情,那便是恩怨兩消,終成陌路。
他對她從未有過一分愛,日後自然也不會有。
秦以姝很了解盛千馳的脾氣,他決定的事,很難改變,他現在的平靜,預示著骨子裏正醞釀著洶湧。所以她不敢再糾纏,拿起支票轉身便走。
在走到門口時,身後飄來一句冰冷的警告,“不要招惹顧佳音。”
秦以姝狠狠地咬牙,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命她不要招惹顧佳音,但她要顧佳音死。
……
藍夜。
處處都是暖色調。
作為麗城頂級休閑娛樂消遣的地方,每一處裝修都極其考究,將高雅與休閑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從前,顧佳音經常來這裏,有時跟裴念晨一起,有時跟陸惜婭一起,也有時,是個人一起。
陸惜婭,是曾經的陸氏千金,與顧佳音從小一起長大,名符其實的閨蜜。說她是曾經的陸氏千金,那是因為陸氏末落了,陸家破產之後,她就不再閃耀。
陸家破產,是秦正南做的腳,但沒人知道。
從前,顧佳音恬靜淑,陸惜婭則是囂張跋扈。
而今,顧佳音帶著秘密和狠辣歸來,陸惜婭卻淪落為這裏低調隱忍的賣藝鋼琴師。
陸惜婭的鋼琴,是和顧佳音一起學的,小時候經常一起練習,琴藝不錯。
陸家已經不是豪門,可她還生活在豪門圈子裏,隻不過身份不同了。
以前她來這裏是消遣玩樂,而今是為這裏的人提供服務。
曾經見到她就要討好巴結的人,現在都可以高傲地蔑視她,這是一種莫大的屈辱。但她忍下了,隻因這裏的薪水高。
因為陸氏破產,她的父親倍受打擊,一病不起,現在每天都需要高額的醫療費。
穿過金壁輝煌的走廊,進入一樓大廳,便可以看到陸惜婭坐在大廳心的圓形舞台央,安靜地彈著鋼琴。
她穿著黑色的長裙,頭發高高盤起,露出精致的臉蛋,安靜的表情,鋪著無聲的倔強。
有舞者圍繞著她翩翩起舞。
陸惜婭很美,家道落,無人再庇護,在這個紙醉金迷的貴族圈裏,有無數男人覬覦著,但這幾年來,無人敢動她,因為都傳聞有一個神秘而強大的男人,悄悄站在她的背後。
顧佳音來到藍夜,自然是為了找陸惜婭。
進入藍夜,她沒有急著找人,而是站在燈火闌珊的角落裏,安靜地看著陸惜婭彈琴。
多少年少的時光一一劃過腦海,感慨良多。
樓上某個高檔包間裏,坐著一位俊逸風-流的年輕男人,正注視著一樓大廳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