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貪墨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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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且說一位身著銀白外衣之人,一用劍擋住了黑衣人的鷹爪,一抱住了狄榕,然後使了內勁,將黑衣人打退。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南門靖。何師我和張順子二人心稍安,遂接替了狄榕和金昭月的位子,繼續與五人組交。

    “你是何人,敢管我的事?”那黑衣人問。何師我聽得出,正是之前與他切磋的那位前輩。

    “長白山南門左丘。”狄榕聽得一聲南門左丘,便看了一眼,就暈倒在他的懷裏。

    “原來是南門大俠,真是失敬!”

    南門靖也看了一眼狄榕,並未直接搭理黑衣人,隻是冷冷的說:“下次再讓我知道你殺害姑娘,就廢了你!”

    “好個南門靖,什麽人不好學,偏偏學四不像,愛管閑事!”話音剛落,黑衣人便伸出雙,來取南門靖的性命。南門靖並未拔劍,隻是一抵擋,一摟住狄榕,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不多時,先是霍小玲有些接不住招了,然後是司馬薌和馬茜支撐不住了。張順子畢竟是摸天鼠,心明眼亮的,早看到了,便對何師我說:“這裏我先頂著,你去救位妹妹。”何師我乘隙抽身出來,一人與使用龍拳、虎拳和聖火掌的人交。司馬薌自去照顧樂於夏,而馬茜和霍小玲就站一旁休息觀戰,好是緊張,都有些心驚肉跳。

    與五人組對戰,由於何師我缺位,而五人使用的是五合,配合嫻熟,一會兒功夫,木迎春、班孟秋和柳冬梅就難以抵抗了,張順子好在輕功了得,一時還傷不了分毫。何師我以一敵,也隻能勉強招架一陣子,也有些力不從心了,更不用說馬先和霍甲德了。隻有司馬長宇與獨臂頭目,還算是難解難分。

    南門靖看在眼裏,便拔出冰旋劍,隻一招,劍就刺進黑衣人的左肩,然後一招提劍式,便將他推出數丈之外。黑衣人無法,隻好遁去。

    獨臂頭目看在眼裏,甚是心慌,便讓弓箭再放箭,多數火箭都在甲板上。而自己與其他十一人抽身出來,也不再戰,作鳥獸散之狀,隻顧逃命。眾人剛應付完火箭,卻見所有船隻紛紛起火。南門靖不管這些,也沒多說話,抱起狄榕就走,回頭說:“待狄姑娘傷勢好轉,就來找你們。”

    何師我拾起一支箭,仔細看了看,就遞給了張順子。

    見箭矢上有個“義”字,張順子大為吃驚,說:“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

    “這水槽幫什麽時候得罪了義教。”

    “鬼曉得。”

    “那可怎麽辦啊?”

    “你曾經不是在鳳凰城嗎,應該比我更了解義教啊。”

    “話雖如此,但是……哎,麻煩嘍。”

    這義教與星教、峨眉派、少林派、武當派、丐幫、昆侖派、嵩山派、泰山派、華山派、恒山派和衡山派一起被稱為原十二大門派。義教本叫皇義教,也稱乂爻教,曾經的鳳凰城就是在它的勢力範圍內。與別的門派不同,義教的所作所為往往出人意料,或隻為錢財殺人,或殺人不取分,或沒有任何緣由就殺人滿門……甚至後梁太祖朱全忠的死都跟它有關。江湖上的人聞之,無不喪膽,隻知道它勢力極大,行事利索,段毒辣,挫骨揚灰的事也會去做。誰也不知它的教主是誰,隻是相傳第一任教主是唐昭宗的第十六子李禔。

    張順子有個摸天鼠的綽號,自然了解義教,何師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事情,隻是二人不想多說。可惜的是何師我隻知箭矢有“義”字,卻不知其他箭矢也還有“國”字。

    說罷,何師我自去扶起樂於夏,樂於夏說自己沒事,輕傷而已。他又去看了霍健和馬溪,還好,都算輕傷,遂與其他眾人便開始救火。而火勢漸大,已不能再上船了,能救起的糧餉也沒多少。眾人無法,隻得作罷。

    眼看著熊熊烈火把糧餉燒完,司馬長宇歎道:“完了,這回我水槽幫要大難臨頭了。”

    霍健說:“六叔你別唬人!不就是這趟生意因賊人搶劫,被火燒了,賠錢罷了。這裏有這麽多的兄弟姐妹作證,還有郡主呢。哪來什麽大難呀?”眾人點頭稱是,都願意為水槽幫證明。

    司馬長宇拜謝,說:“但願吧。”而他的心裏卻想著那獨臂頭目的話:還以為其他總管來了,好一起收拾,省得我們再去郢州。但是眼前的事情還是要做,司馬長宇領著所有船長,好好安頓傷亡的水工。霍氏人、馬氏人以及何師我一行人相互問候,此時何師我才知大馬鏢局還有馬茜、馬先和馬溪位幸存者,心大喜。

    說話間,天已大亮。在一間客棧用過早膳之後,眾人一起往節度使府而去。

    剛到府門前,司馬薌見父親司馬仁說、副都使逯小普以及蓋益桓公四人也是剛回來。司馬薌喊了一聲“爹”之後,便快步跑向司馬仁說。父女二人相擁,甚是歡喜。

    司馬薌將眾人一一介紹給司馬仁說認識。司馬仁說稍與大家寒暄之後,便請他們入府。待眾人坐定,司馬薌向父親仔細說了水槽幫所押運的糧餉被劫之事,求父親不要加罪他們,何師我等人亦為之求情。

    司馬仁說說:“就連南門靖都不能保護你們周全,我看此事我們可以再商量。”

    司馬長宇領著霍家人拜謝,然後說:“我們願照價賠償所有糧餉,還請節度使大人多多包涵!”

    逯小普搶在司馬仁說的前麵,說:“朝廷信任你們,才將漕運的差事托付給貴幫,這是天大的恩典啊!你們水槽幫號稱是江淮河漢的第一大幫,怎能如此不小心?我是說萬一啊,我安州地界有戰事,或者朝廷即刻命節度使大人出兵北上,抵抗蠻夷。缺了糧餉,聖上怪罪下來,這責任你們擔待得起嗎?”

    “再者說,你們可知現在弄些錢糧有多困難嗎?朝廷也吃緊。這麽一點糧餉,你們可知節度使大人花了不少心思?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打聽,除了我們節度使大人,還有幾位節度使能夠從朝廷裏獲取糧餉?你們說說,有幾位?”眾人聽得明白,逯小普是嫌沒有紅酬。

    張順子看不慣了,說:“你們不是提前收了百姓的賦稅嗎?明年的賦稅也收了,還加倍征收!應該可以用一段時間,到時候他們水槽幫再將這趟糧餉補上,也讓他們有時間籌備錢糧,豈不兩全其美?”

    “你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賦稅是朝廷詔命征收的,將統一上繳,我等豈可動賦稅的主意!”

    “老城張順子。現在不是沒有什麽戰事嘛,副都使大人何必咄咄逼人呢?能否通融通融?”張順子忙堆上笑臉。

    逯小普並不搭話,隻顧自己喝茶。司馬仁說欲起身勸和,卻被拉住。張順子欲再說話,也被何師我擋了下來。

    此時,司馬長宇已與霍甲德、霍健和霍小玲商量妥當,說:“除了免去這趟漕運的所有費用,我們水槽幫願意再多出一成糧餉,以補償節度使府的損失!”

    逯小普立馬放下了茶水,笑道:“這可是司馬總管說的?!”

    “我水槽幫的人一言九鼎,也是老夫自願的,還請副都使大人能夠笑納!”

    “好說好說。”

    “那我們一言為定!”

    後人有詩證曆代貪墨之徒:

    秦宮趙氏為國相,宦者為富多敗亡;

    漢室酷吏王溫舒,酷貪酷虐如虎狼;

    外戚權臣梁伯卓,富可敵國跋扈將;

    功勳之後名石崇,致富卻由劫掠成;

    鳳翔宰輔元侍郎,專營長安占坊;

    熙寧進士冠六賊,貪婪作假狼藉名;

    淳熙進士擢右相,賣官鬻爵陳自強;

    魚肉鄉裏假八虎,貪墨索受可為鼎;

    竊權罔利居六奸,富甲天下是嚴嵩;

    貪傳臚名和珅,身家可比國賦重;

    貪欲本是高難飽,一生徒勞恨費聲;

    臭名昭著誰不惡,身死財盡後人警。

    司馬長宇又與逯小普、司馬仁說等人說了一會兒話。此時管家司馬全來了,說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眾人去吃。

    張順子早被逯小普氣炸了,哪裏願意再與他同桌,甩腿就出了節度使府。何師我追了出來,諸位姐妹也就跟著出來。司馬長宇說要去看望傷亡的水工們,還要去籌集錢糧,領著霍甲德、霍健和霍小玲,也出了節度使府。馬茜、馬溪和馬先見眾人離去,也拜別了。霍甲德、霍健、霍小玲、馬茜、馬溪和馬先等尾隨何師我而去,而司馬長宇去忙水槽幫的事情,自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