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馬茜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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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且說眾人離去,司馬仁說欲留眾人,又被逯小普攔下了。司馬仁說便對女兒司馬薌使了眼色,示意她去招待他們。待司馬薌走後,逯小普說:“節度使大人不必介懷,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你若不好收那多出一成的糧餉,我就替大人擔下這罪過事啦!”

    逯小普見司馬仁說一直看著女兒司馬薌離去,又接著說:“有我們郡主出馬,安撫那些個綠林人,自然馬到功成。我們還有要事相商,走,邊吃邊聊。”司馬仁說無法,便與他一起去了。

    張順子正在一間客棧的廂房裏喝悶酒,卻見何師我等人、霍家人以及馬家人陸續趕來,便叫夥計再上碗筷,又說:“人人都說當官好,這回我算是明白了。”

    霍健接著張順子的話,說:“我看那副都使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金昭月說:“小心隔牆有耳。”

    張順子放下酒杯,說:“事無不可對人言!怕什麽,他敢做,我就敢說!”

    霍甲德說:“不管怎麽說,都是我水槽幫沒有把貨交付給人家。我們沒把事情做妥當,也應該作出賠償。”

    張順子傻眼了,說:“我說霍家大公子,你腦子是不是被大火燒著了?全額賠償,免去所有雜費,這是無話可說。但他還要了全額的一成,這是敲了你們多少錢財?還有,在安州地界,他又壓榨了百姓多少錢財?”

    馬茜解釋道:“那些是稅賦,伯父是要上交朝廷的!”

    張順子微微一笑,又瞥了一眼,說:“這話就小妹妹你信!你可聽說有多少節度使上交賦稅的?”

    馬茜支支吾吾地說:“這……”

    張順子未等馬茜把話說完,搶過話來,說:“這什麽這,肯定是飽私囊!”

    眾人啞口無言。何師我說:“順子兄弟,逯大人要這麽多錢,自然有他的意思,你就少說兩句。”

    張順子說:“我就是氣不過,也看不慣。”

    何師我給張順子使了眼色,笑道:“你是說痛快了,可人家會更痛啊!”何師我所說的人家自然是指水槽幫,遂張順子便不多說了。正當此時,司馬薌來了。何師我見司馬薌大有寬慰眾人之意,便讓她好好安撫霍家人,自己叫上其他人去了另一間廂房。

    何師我問:“你們可知你們鏢局這趟運的是什麽鏢?”

    馬茜說:“起先我們也不知道,是後來節度使府裏貼出告示,我們才知道是押送藏寶圖。”

    “那是什麽人與你們簽下的鏢單?”

    馬茜、馬溪和馬先搖搖頭,都說不知道。馬茜又說:“不過在半個月前的一個黃昏,有一個穿著黑鬥篷的人來了鏢局,與父親在偏廳裏聊了好長時間,後來父親和那人大笑起來。父親送走那人之後,便說近期將走一趟很重要的鏢,讓大家連夜就開始準備。之後,父親去了節度使府,說要跟伯父打聲招呼,我也陪著去。郡主姐姐可以作證。後來父親還與原錢莊的錢莊主簽了保單。”

    “你們這趟鏢是送到哪裏?”

    “江陵府。”

    “好!那我再問你,你們是在清風崖遇襲的嗎?”

    “應該是在清風崖前麵的小樹林裏。”

    “應該?”

    “對啊。”

    “怎麽說?”

    “我們從安州出發,往西走,因為清風嶺地勢險峻,馬青風叔叔為了安全起見,認為要繞道走,而父親說已經跟伯父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什麽問題。我們就大張旗鼓的往清風嶺走了。剛到小樹林,就埋伏了。撒了迷煙之後,一群蒙麵人殺了出來。很多人都被迷暈了,我們人也被人打暈了,後來的事,我們就不知道了。”

    “那你們是怎麽跟水槽幫的人在一起的?”

    “兩位哥哥和諸位姐姐聽我慢慢說來。醒來時,我們發現自己卻在一條小船上,我上還係著小竹筒,裏麵有一張小紙條,寫著‘可去老城找原錢莊的錢莊主或者神行者黨在興。’上了岸,我們才知道已在梅城地界了。”

    馬茜拿出紙條,遞給何師我,又接著說:“我們在東升小店歇了歇腳,遇到了你們的大哥狄帆。到了老城,錢莊主領著我們見了黨大俠。商議之後,我們隨黨大俠去找狄帆大哥。到了郢州碼頭,就遇著了。狄帆大哥讓我們幫霍家兄弟押運糧餉,說到了安州,自有人接應我們。沒想到在溳水碼頭,我們就一起跟人打起架來。”

    張順子說:“還好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不過大哥真不夠意思,都到了東升小店了,也不去梅城,更沒來安州,真是的!”

    馬茜、馬溪和馬先馬上跪倒在地,說:“還請兩位哥哥和諸位姐姐幫忙查出凶,隻要能夠替我們報仇,我們大馬鏢局必當重謝!”

    張順子連忙扶起人,說:“鏢局的事,我們的何神醫會查清楚的,謝他就不必了。”

    張順子故意放慢了節奏,又說:“不過,謝我們大哥是應該的。”馬家人自然應下。

    何師我沒理會他,接著問:“那黑鬥篷的人後來可有與你們鏢局聯係?”

    “沒有,至少我們沒再見過!”

    何師我看看日頭,都快過了吃飯時候了,便說:“好,今天我們就說到這吧。我想司馬郡主她也跟水槽幫的人聊得差不多了,先讓眾姐姐們陪你們和郡主她們一起去吃飯,然後再作打算。我跟順子兄弟還有別的事情。”

    金昭月、春夏秋冬四姐妹和馬家人一起去看司馬薌了。臨走時,馬溪說:“我們在幫霍家兄弟押運糧餉時,霍健二公子說他們也是與一位黑衣人商定的糧餉轉運一事的,不知道有沒有聯係?”馬茜和馬先點頭稱是。

    張順子聽後,就說:“你們在安州,走的是藏寶圖的鏢,人家遠在郢州,運送的是糧餉,這有什麽關係?半兩銀子的關係都沒有!”

    眾人聽張順子這麽一說,便去了司馬薌那邊。而何師我卻一直看著張順子,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張順子見何師我如此,便故作女子聲音,說:“巧兒哥哥,你很討厭哪,一直這樣看著人家,人家不好意思的啦!”何師我沒出聲,還是盯著張順子看。張順子又多說了一些膩話,何師我像是定住了一般,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張順子正經起來,說:“好了,不跟你鬧騰,一點不會配合的,沒點意思。我們先說大馬鏢局的案情吧。從馬茜給你的紙條,以及她說起大哥、錢胖子和黨在興兄弟的事情看,她的話還是可信的。”

    何師我也嚴肅起來,說:“這點我沒有異議。主要是出現在水槽幫的黑衣人與在大馬鏢局出現的黑鬥篷之人,兩者不知道有沒有關係,或者說更加深層的不為人知的關係。”

    “是啊,我支開他們,也是在想這事。應該沒關係,水槽幫是走水路的,運送的是糧餉;而大馬鏢局是走陸路的,押的鏢是藏寶圖。再說了,水槽幫也就是賠點錢而已,而大馬鏢局卻是滅門大案。當然,萬一有關,那問題就複雜很多了。不過呢,可以確定馬德龍肯定沒死,而且他知道我們還不知道的不少事情,至少他認識那個身穿黑鬥篷的人,而我們不認識。還有,許青恩肯定在小樹林裏出現過,也就是說摩尼教參與了這件案子,舒心子也可能在這當。最麻煩的就是藏寶圖,也不知道他們押的鏢是不是藏寶圖,或者說是不是真的藏寶圖。”

    “我們可以去問節度使大人。”

    “別!當官的,我信不過!”

    “我看司馬大人不至於……”

    “不至於什麽?應該說司馬郡主還算不錯,不至於信不過!”

    何師我與張順子又探討了許久,仍有諸多不解。

    此時,王從容、柴榮、竺行於和莊不賢直闖了進來。六人相互施禮寒暄。

    柴榮說:“我們到渦留,是那裏的記室趙普接待的,說我那趙家兄弟二人有重要的事情,都去了摩尼教總壇,未能謀麵,也不曾得知五哥和六子兄弟的下落。”

    “沒什麽大不了的,都是意料之的事!”張順子早對趙匡胤不屑,隨口就說。

    柴榮一臉慚愧,接著說:“本來我們等你和金妹妹來了渦留,再一起去伏牛山的,一連幾日不見你們有來的跡象,就一起來安州找你們了。剛到溳水碼頭,就聽得順子兄弟在唱戲,便進了一間客棧。”

    張順子的臉馬上漲紅,心想:看來樓裏樓外的人都聽見了,便說:“這個……這個事情啊,是這樣的,主要是查案太悶了,我就自我調節情緒而已。”眾人不答,隻顧偷笑。

    莊不賢說:“我這裏有兩封信,是神行者捎來了的,一封交給何師我,一封交給張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