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血案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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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張順子和何師我等人來了大雄寶殿,從之前子佑躲藏的側牆邊直接走向大院。見苗石發與方治陽、施慧法師與孔曹楠和嚴華子、空慧法師與逯小普等人還在打鬥,張順子就說:“少林寺本是清淨的地方,平時來的都是香客。現在呢,你們來了,都不清楚為了什麽,就知道打架,還逼著少林高僧出,慚愧不慚愧!?”
聽得出,張順子的話是向著少林寺的,本惠禪師的心自然多了一份安心。
此時,恰巧摩尼教的魏九女領著舒雙荷、許有慎、朱秦光、金豐收和陶大勇等人來了,還有楊五郎、小六子、餘思流和餘思芳。但楊五郎等四人卻一直站在魏九女的身後,未曾有與張順子他們合為一處之意。
魏九女說:“張大俠說的是,這些人根本不懂禮數,連少林寺這樣的名門正派也不放過。傳出去,這江湖上又多了個笑話。”說完,魏九女率領眾人向本惠禪師作揖行禮,楊五郎等人也跟著施禮。眾人也就停了,紛紛站回原位。本惠禪師還禮,聽了魏九女的話,他覺得摩尼教對少林寺並不構成威脅,至少此時的魏九女等人並無惡意,心又增了一份安心。
原來,狄帆讓黨在興連夜將一封信和金字令箭是交給渦留的趙匡胤。讓魏九女等人來少林,就是信的內容之一。
吳則苟並無卻意,說:“魔教的人竟然能堂而皇之地進少林寺,難道少林寺已經與魔教勾結了?”
本惠禪師說:“阿彌陀佛。諸位都知道,餘盟主已與摩尼教罷戰言和多年。我少林寺也是武林一派,願雙方和善相處。魏護法來少林,老衲事先並不知曉。一切向佛、有禮之人,均可來少林。”
吳則苟又說:“不知你們魔教來少林有何貴幹?”
魏九女指著吳則苟,說:“我等得了青龍副使的消息,稱殺害我們青龍使者習敬之的凶會來少林寺。今日特來寶刹,為將軍討還一個公道。”
吳則苟說:“青龍副使?是誰?在哪裏?”
魏九女說:“吳大人不必操心我們教內之事。來日,您加入我神教,本座親自為您引薦。”
吳則苟並未回答,對張順子說:“敢問摸天鼠,你如何認為我們來少林寺沒有由頭?”
張順子說:“這個簡單,你這狗,聽大爺慢慢跟你說。”
吳則苟順口就說:“願聞其詳。”眾人齊偷笑。
何師我抱拳施禮,說:“諸位之所以來少林寺,皆因安遠節度使府的告示上說‘大馬鏢局滿門都死於少林寺的龍爪和一指禪功之下。’”眾人稱是。
何師我接著說:“我們就從大馬鏢局血案開始吧。首先,從屍體上說,總鏢頭馬德龍死得麵目全非,很像是在清風崖被檑木滾石所害。我去過清風崖,從血跡上看,至少比安遠節度使府告示的死亡時間要晚半天到一天時間。清風崖是下寬上窄的結構,一旦從崖頂投擲檑木滾石,常人一定會靠近側壁進行躲避。我也做了試驗,馬匹尚且能夠先奔向兩側進行躲避,而清風崖上的車轍卻隻有平行直通的兩道。既是這樣,也就證實了清風崖不是殺人的第一現場。”
“再看傷口,馬德龍的脖子確實有幾道深深的傷口,向右側延伸,而馬青風的傷口與他幾乎無異。二人的傷口都比少林龍爪所造成的傷口寬度稍微窄了一些,極像鷹爪功,又比鷹爪功的傷痕更加深一些。據我推測,應該是大鵬所傷。”
“大馬鏢局的一些鏢師們,有的是一劍封喉,有的是一刀封喉,有的是胸口了極強的指力而死。這與清風崖上隻有刀痕不相符,那些因指力而死的鏢師們,看上去是隻有一個指印,但隱約能夠看出是食指和指同時發力所造成的。而且,這些鏢師的頸骨斷裂,據福丹子所說,像是武當的綿掌功。從所有的傷口上看,顯然能夠證實不是少林的龍爪和一指禪功害了大馬鏢局的人。”
“因此我和夏妹妹往回走,來到了清風嶺的小樹林。這裏非常安靜,連蟲鳥都沒有,但是有些土卻被人翻新了,土下有被石灰覆蓋了的骨血。在老城的清雅居裏,我們發現薑漢和朱橋純就是化作骨血的,而福丹子曾告訴我,當時隻有許青恩和他的倆徒弟下山。還有,在老城,許青恩是被摩尼教的舒姑娘帶走的,卻在裏龍潭時,被一位會大鵬的黑衣人劫了去。這說明什麽?”
吳則苟說:“這說明何神醫也不過是徒有虛名,一切都是你一人在說,證據呢?大馬鏢局的人早都下葬了,這麽熱的天,屍體上的傷口不能作數!還惡意傷武當的許道長,真是豈有此理!”
舒雙荷說:“我可以作證。”
吳則苟說:“魔教的人不可信!”
何師我指著身後的馬茜、馬溪和馬先,不慌不忙地說:“吳大人別著急,你且看看我身後的是誰?他們都是小樹林的幸存者。至於傷口嘛,吳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安州開棺驗屍。”
吳則苟問:“他們人都是跟你們一路的,不能算數。武當的福丹子呢?”
何師我說:“可惜了,被凶殺死於大馬鏢局的偏廳。”
吳則苟微微一笑,說:“你看,說到底還是沒有證據。”
何師我說:“馬青風的徒弟馬百何在?”
話音剛落,隻見從大雄寶殿內走出一人,來到大院,正是馬百。原來,在何師我細說案情時,狄帆等人已經來到大雄寶殿,隻是都在大雄寶殿內,並未現身。聽了何師我的話,狄帆便隻讓馬百出去。馬百出來後,便將之前對狄帆所說的話,一一對眾人再說了一遍。因為常人是不會胡亂說主上的,特別是自己師父的,所以眾人聽了馬百的話,至少可以確定小樹林是第一殺人現場,那麽吳則苟的話就不攻自破了,也就是說眾人基本相信了何師我的話。
何師我補充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在馬德龍的棺材裏頭,它胳膊細長,掌細嫩,無名指處還有老繭,大腿如常,小腿更是同胳膊一般粗細。這不僅能說明棺材裏的人不是馬德龍,還能說明此人是位讀書人。而且聽說安遠節度使府的案先生司馬回襄州探親了,經我們查證,並無此事。這是巧合嗎?”
聽了何師我的話,本惠禪師便出了,使了拈花擒拿的功夫,夾雜了大菩提心法的內勁,一招鎖喉式衝向馬茜的咽喉。眾人猝不及防,也無力抵擋,紛紛散開。
在馬茜性命危在旦夕之際,突然從大院的圍牆外躍出兩人,一人正是許青恩,另一人便是一位黑衣人。隻見那黑衣人一掌劈向本惠禪師。本惠禪師見收勢,而黑衣人的衝力還在,與本惠禪師麵對麵撞了個正著。
本惠禪師卻會心一笑,如同遇著故人一般,伸出雙,是使了龍爪的功夫,仍舊是一招鎖喉式。那黑衣人也不慌忙,變掌為爪,與本惠禪師對攻。十來回合,不見勝負,之後二人就停了。
本惠禪師說道:“阿彌陀佛。馬施主,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那黑衣人揭下麵紗,竟是馬德龍,與本惠禪師交,正是大鵬的功夫。與何師我在房頂切磋,以及在溳水碼頭出現的那位黑衣人,也都是馬德龍。馬茜見父親還活著,不勝歡喜。此時,眾人已經非常相信何師我的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