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機關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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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馬德龍自知不能輕易脫身,便說:“方丈直取我女兒性命,不過是想逼我現身,何必出如此之重。其實,你可以用別的方法的。”

    本惠禪師笑道:“阿彌陀佛。情急之下,失了分寸。老衲在此向馬施主賠罪了。”

    馬德龍還禮,說:“無妨。在下就是馬德龍。本鏢局的人都是我殺的,你們有誰不服,都可出。”

    本惠禪師問:“為何?”

    馬德龍說:“人來人往,皆為利往。如果能得到寶藏,何必天天走鏢。再說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為了藏寶圖,老夫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此時,眾人相信大馬鏢局所押的鏢就是藏寶圖。

    何師我知道並非所有事情都是馬德龍所為,便對他說:“此事沒這麽簡單,前輩何必一人承擔?”

    馬德龍說:“你是何貴生的獨苗,現在此事已與你無關,無須多問。告訴那個四不像,不,是六侄子,煩請他照顧好茜兒,老夫就沒牽掛了。”

    話音剛落,馬茜一頭投入馬德龍的懷裏,泣不成聲,說:“何大哥他們是誠心幫我們鏢局的,請父親一定聽他把事情的原委說完。”

    馬德龍深愛著馬茜,點了點頭,卻乘馬茜不注意將她打暈,並讓司馬薌扶到一旁,然後說:“許道長也是被逼無奈,一切事情都是老夫一人所為。想出名的,或是想替武林除害的,盡管來。”

    吳則苟說:“我等願助馬總鏢頭一臂之力,本官倒想看看誰人敢上前來!”

    吳則苟真是玲瓏至極,說倒向哪方,轉眼間就為人站崗。聽了吳則苟的話,眾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本惠禪師的身上。

    本惠禪師說:“阿彌陀佛。我少林佛法可容萬物,可淨萬相。馬施主戾氣過重,隻要去了殺氣,老衲自然放馬施主下山。”本惠禪師的意思很明白,是想將馬德龍囚禁在少林寺。

    經本惠禪師這麽一說,逯小普等五人就擺出了天幹五行陣法,然後說:“若想留住馬總鏢頭,先過我們兄弟這關!”

    在大雄寶殿內的牛忠權聽了逯小普的話,就對狄帆說:“是他,在老城說小高賴子會出現在迎賓樓裏的那個黑衣人就是此人,我敢保證。我這就去殺了他,好為洛大哥和伯母報仇。”

    狄帆拉住了他,說:“知道是他就好辦了。要沉住氣,現在不急,且往下看。”

    重回大院,隻見魏九女說:“且慢。你們的事情大概清楚了,我們的事還沒說呢。現在誰敢動,我神教的百萬雄兵將與他不共戴天。是誰殺害了我們的習護法,是誰,敢站出來嗎?”

    魏九女知道如果現在任憑他們出,那麽習敬之的命案又不知要什麽時候才能說清楚。所以魏九女想一定得乘著這麽多人都在場,把習敬之的案子說清楚,故才有此番話。聽了魏九女的話,逯小普等人隻好收了陣勢。

    此時,張順子走向前來,而眾人便都看著他,或是認為張順子殺了習敬之。張順子忙打勢,說:“你們別誤會,那習敬之將軍既不是什麽好的物件,又不是漂亮姑娘。我摸天鼠可是正常男人,瞧不上他。對,一定是這樣。”

    話音剛落,金昭月便快步跑來,惡狠狠地盯著張順子,並使著揪耳朵的招式在他的眼前晃動。張順子嚇得忙用雙護著雙耳,又嘀嘀咕咕的說了些悄悄話。金昭月這才罷,回了原位。

    張順子正了身,然後說:“大家別誤會,對我來說,這金妹子就跟我們的大哥一樣,她說一,我肯定不說二。當然,我可能會說。”眾人略有笑意,大院裏的氣氛也緩和了一些。

    張順子接著說:“我站出來,要將殺害習敬之的凶點出來。”

    魏九女說:“願聞其詳。”

    張順子說:“在習敬之那件外衣的右袖上,我們發現了一根細小的木屑。而在他的右臂上,我們找到了與那木屑一般細小的木針頭。經過對比,可以證明兩者本是一體的。”

    朱秦光插了一句,說:“這木屑跟將軍的死有什麽關係?”

    張順子說:“別急,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也就是說,在習敬之死之前,有被木屑紮進了他的右臂,而他自己卻沒有將木針頭拔出來。如果在凶下之前,木針頭就紮進了他的右臂。是人,都有疼痛之感,自然會將木針頭拔出來。這就說明了是凶對習敬之下之後,木針頭才紮進習敬之的右臂的。”

    張順子接著說:“我們在想想當晚習敬之的巡營路線,他是從小同城出發,經看台去了西大營,出西大營之後,又經看台出來,沒有去東北大營和東南大營,直接回了大同城。在哪個地方會讓習敬之的右臂被木針頭紮進去呢?”

    張順子停頓了片刻之後,又說:“對,隻有從西大營出來,再次經過看台的南側道時,習敬之的身體才可能向右側傾斜。在其他位置時,他的身體隻能向左側傾斜。因為一路上,他還活著,並沒有倒下去。”

    “從一般規律上講,馬夫一定與主人相互熟悉的。馬夫駕車的速度都是受主人約束的。馬夫不可能在彎道上突然加速,讓主人撞上車架。所以從時間上看,凶是在西大營裏對習敬之下的。你們可以想想看,誰最有可能對習敬之出呢?”這就是在圓周運動的規律,任何物體都有離心力的作用。

    眾人自然想到了,朱秦光的嫌疑是最大的。朱秦光說:“荒唐!本將與習將軍本是同鄉,要不是習將軍提拔,本將怎會有今天?再說了,僅僅憑一木屑和木針頭,就認定是本將害了習將軍,不僅滑稽可笑,而且習將軍的馬車上也不見任何衣袖的刺痕。”

    張順子心暗喜,自知朱秦光已經計,便說:“聽說在我們大哥到了大小同城以後,朱將軍就開始給你的千夫長鄒大有籌備婚事了?”

    朱秦光說:“這又如何?難道本將幫著兄弟們置辦喜事,也有錯?”

    張順子說:“這個‘也’字用得很好。”

    聽了張順子的話,朱秦光大為惱怒。張順子就緊接著說:“朱將軍莫急。我讓你死個明白。我們查過了,在入摩尼教之前,朱將軍與本人算是同行。借著去大同城置辦家具的時候,乘換走習敬之的馬車,有水塘邊上高高的竹子做掩護,對朱將軍來說,不算難事吧?”

    朱秦光很不屑,說:“笑話!本將一直在小同城和西大營之間,從沒單獨去過大同城,如何說是本將偷梁換柱呢?”

    張順子說:“我可沒說是用了偷梁換柱之法將習敬之的馬車偷走的。你可知道雜物倉角落裏的一大坨馬糞?當時施保安還說了什麽?那些搬運家具的人又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