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分析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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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有人在敲門,王從容驚醒過來,聽聲音,是鄔啟迪。他就是王從容所說的客人,還攜了王從容要的花名冊,並帶了兩壺好酒。
王從容怕吵著木迎春,就先去了左邊的裏屋,見木迎春已經睡著了,便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二人稍加寒暄,鄔啟迪將花名冊給了王從容。此時的鄔啟迪表現得很有禮數。
王從容打開花名冊,看了看,原來書院前十名的學生的另外人分別是殷老五之子殷鳴、郝老八之子郝浩和於長子之子於有弟。
鄔啟迪也看到了書案上的兩幅地圖和王從容寫的字,說:“王先生白天不多說話,晚上卻在此做功課了。”
王從容抱拳施禮,謙虛地說:“在下並不是十分了解情況,才沒多說,主要是怕誤導伍大人和康院長。”
鄔啟迪說:“先生謙虛了。您之前破的藏書樓失火一案,晚輩就聽院長說了好多回,大家都很敬佩您。”
王從容說:“不敢當,不敢當,那都是在下運氣好。你我都是讀書人,就別分前輩晚輩的,直接叫名字就好。”
一來二去,說話間,二人就熟悉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不過,鄔啟迪還是稱他為先生,並說:“不知先生對這一樁樁案件怎麽看?”
王從容指著白紙,說:“都在上麵了,現在還不好說。”
鄔啟迪抱拳施禮,說:“還請先生指教一二。”
因都是頑石人,且說話又很投緣,王從容就指著第一行,說:“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人物、時間、地點和事件。米店安晴民的兒子安熙慶,於天前,在西山天王廟裏,死在增長天王的木劍上。”
鄔啟迪明白了紙上的意思,並說:“聽驗屍官元大人說,他是死於酉時的。”
王從容點點頭,就在安熙慶、常在霄和時如土的名字下方補上了死亡時間。隨後,翻開花名冊,又在死亡時間之後,補充了死者的家庭地位和在書院裏的排名。安熙慶,安家獨子,是第名;常在霄,常家小兒子,是第四名;時如土,時家嫡長子,是第二名;卞望天,卞家獨苗,是第十名。還有畢生是第一名,齊登元是第名,殷鳴是第五名,傅小珍是第六名,郝浩是第八名,於有弟是第九名。這是花名冊,最近一次的測試結果。
王從容說:“我們先從安熙慶說起。從現場和縣衙的情況來看:第一,他是從二樓的大窟窿直接掉在增長天王的木劍上的,這怎麽可能呢?”
鄔啟迪問:“為何?”
王從容說:“這裏有兩個偶然,一個是天王廟本來就是失修已久,他不可能不知道站在二樓地板上會有危險的,聰明的人是不會沒有理由就將自己置於危險之的,另一個就是哪有這麽巧,一掉就讓木劍插入他的魄門。”
鄔啟迪說:“也許就是這麽巧呢?”
王從容說:“好。那我們說第二個疑點,增長天王像和地麵上的血是從他的身上流下來的,但是我發現牆上和持國天王像上的血跡卻是正麵噴射上去的。據我推斷,那還指不定是不是人血。”
鄔啟迪說:“那先生的意思是安熙慶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王從容說:“基本可以這麽認為。第,他的門牙破損了一顆。鄔老師你應該知道他事先可是完好無損的吧?”
見鄔啟迪點點頭,王從容又說:“第四點,一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是西山觀鳥的吧。既然他去了,並且死了,那隨他一起的人不是凶,也肯定是幫凶。還有第五點,如果他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又為何要脫光衣服呢。從邏輯上,這是講不通的。當然也不排除他就是有這樣的怪癖,不過這種可能性是極小極小的。”
鄔啟迪表示十分佩服,說:“這樣看來,凶也太殘忍了。”
王從容表示讚同,卻說:“或許是案案吧。”
見鄔啟迪不說話,王從容又說:“我們再看專做布料生意的常得善的小兒子常在霄。五天前,在東麵護城河裏,他死在竹籠當。據元哲皓所說,他是被人扒光衣服後,裝進竹籠,扔進護城河裏,淹死的。”
鄔啟迪說:“想想他在水掙紮的情形,也是夠殘忍的。”
王從容說:“先不忙下結論。據我查驗,他身上的一部分傷口與鐵荊棘不一樣,不僅形狀不一樣,深度也難以匹配。”
鄔啟迪說:“那該怎麽辦?”
王從容笑了笑,說:“我不是已經讓他抓老鼠做實驗,相信很快就該有結果了。當然,還需屍檢。”
王從容又說:“我們按順序來吧,先說卞大莊家裏的獨苗卞望天。”
鄔啟迪問:“為何?”
王從容說:“一個死在天前,一個死在五天前,一個死於昨天。雖然冰窖裏麵比較冷,死亡時間難以判斷,我想卞望天應該死在時如土之前。這個有待驗證,先按照我說的來。”
於是,王從容就在第行的卞望天名字之後寫下了“時如土之前”,並將這五個字畫了一個圈,接著說:“在時如土死亡之前的某天,他在北門冰窖因匕首穿心而死。”
鄔啟迪問:“這裏有什麽問題嗎?”
王從容說:“這裏疑點也很多啊。首先,凶選擇在冰窖殺人,就是想讓我們不知道他的死亡時間,造成自己不在場的證據。在前幾日,不知登封縣裏有什麽好日子,凶會必須在場而又不在場的?”
鄔啟迪說:“天前,我們書院迎來四百六十五年的誕辰。本來是不辦的,但是伍大人下令,說一定要辦,並且要辦好。所以當日晚上,在城樓上,放了一個多時辰的煙花爆竹。全城歡慶,很是熱鬧。”
王從容知道伍元子是為了衝喜,也是給凶一個姿態,便說:“是什麽時辰開始放的?”
鄔啟迪說:“自然是子時。”
王從容說:“原來如此。其次,從現場看,死者是跟隨凶入的冰窖。顯然,凶是死者較為熟悉之人。再者,匕首刺入心髒,足以置人於死地,為何還割去了他的那個呢?”
“自然是凶殘忍。”
“那好。可他那裏的刀傷卻很糟糕,像是亂砍的,怎麽解釋?”
“那是凶極度變態。”
“那大冰塊上的凹坑又怎麽解釋?”
“這跟死者又沒有關係,很可能是廚子弄的。”
“可能吧。現在我們在說說時在壬的嫡長子時如土,據元哲皓查驗,他是昨日午時在南山閻羅殿被火燒煙熏致死的。”
“這有什麽問題?”
“既然是用了火燒煙熏的辦法,何必要將他埋入地下,還在香爐的下麵。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隻要把他捆綁起來,不就行了嗎?”
見鄔啟迪無法回答,王從容又說:“還割了他的頭顱,火燒了他的頸脖,他脖子上的傷口依然那麽淩亂,這什麽解釋?”
鄔啟迪說:“那是凶不知人體的結構,胡亂砍的。”
王從容點點頭,接著說:“又把他的頭顱正對著閻羅王,並不是祭祀的意思,是讓他懺悔呢,還是警告我們?”
“這個我不清楚,也不好說呀。”
“是啊。照此看來,凶還會繼續作案。”
“為何?”
“死者一次比一次死得慘,說明凶的憤怒並沒有消退之意,**沒有得到足夠的滿足。”
“那先生能否確定誰是凶?”
王從容說:“哪有這麽簡單的,不過範圍已經很小了。從死亡現場看,有城內的,也有城外的,很難劃分凶下的地方,不過卻也包含了東南西北四方;從法看,四人全部**而死,且死得非常慘烈,基本相可以確定是一人所為;從性別上看,都是男生,那凶下一個目標也極可能是男生;從死者的致命傷口上看,凶應該是個新;從死者的地位上看,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名門望族,可能凶與這些家族有極大的仇恨;從死者本身的身份上看,全部都是書院的學生,還是成績優異者,凶也極為可能是書院的學生,或許是為了前十的名額。”
“綜合來說,凶應該是懂方位玄學的、極度殘忍的、與名門有關的、目標是前十名的書院學生的、成績還不錯的書院學生,而且是男的,還是新。從安熙慶的案子來看,凶還有幫凶,而且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極可能是排在前十名的男學生。”
聽了王從容的分析,鄔啟迪覺得很有道理,便說:“怪不得先生要把所有的學生都集到書院裏來。”
王從容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隻是那個齊登元沒來,他很可能是凶的下一個目標,我還是有點擔心。”
鄔啟迪說:“沒事兒,這事就交給我了。”話音剛落,鄔啟迪轉身要走。
王從容叫住了,說:“鄔老師莫急,我已經讓伍縣令去辦了。況且凶行凶,都是隔一天再行動的,要真去保護他,應該在明天。”原來在晚宴的時候,王從容將伍元子拉到一旁,竟早就想好了辦法,這是鄔啟迪沒有想到的。
鄔啟迪說:“那眼下還有很多事情要查、要核對呀?”
王從容說:“這是官府的事,都一並讓伍縣令去辦了。”鄔啟迪表示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