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如此“龍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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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順子走進草廬看時,裏麵有些暗,不過公孫明亮和他的師父二人而已,而且他師父還是坐在紗帳之內的。顯然那人是公孫明亮安排的,隻聽得他說:“亮兒已經把張大俠的情況告訴老夫了,不知您是想快些,還是可以緩一緩?”
對張順子來說,這是沒有任何疑問的問題。隻見他瞪大了眼睛,說:“你看我這麽急著來,當然是越快越好啊。”
“哈哈……好,老夫已經把方法告訴亮兒了,我從旁協助,您看怎麽樣?”
“很好,一切聽憑老先生做主。”
“不過……”
“這裏又沒別人,老先生有話就說,多少酬勞都不是問題。”
“張大俠不愧是爽快人。我們不要金銀,隻想……”
“不會是想要恒……”
“張大俠猜得不錯,就是她們的鎮派之寶,承影無形劍!老夫已收到消息,她們今晚就到我們小唐州。”
“這個……我知道。”
“老夫曾與那鮑清萱有過一戰,隻因她裏的承影無形劍才輸了一招。有仇必報,我隻想得到承影無形劍。”
“承影無形劍是師父的心病,也是師父的唯一心願。其他的東西,哼,我們根本不入眼。張大俠,您號稱是第一妙,應該對承影無形劍有興趣的吧?”
“那是,那是。”
“難道是怕了恒山派的幾個女子?”
“怎麽會!隻是她們都住在菜場客棧,你們應該知道,在下的大師父就在那附近。”
“這個好辦,我來負責引開他。”
“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好!”
“不過,你們得先幫我的忙,否則……”
“這個不是問題。隻要能夠得到寶劍,我和師父還要酬謝您哪。”
“這倒不必。”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天黑之前一定讓您回城裏去。”
說完,張順子與公孫明亮擊掌為誓,之後人去了另一間房。剛坐定,公孫明亮就拿出一個匣子,裏麵的各種化裝器具應有盡有。特別是一張特製的人皮麵具,套在一個模型下,宛如真人一般,張順子暗自稱奇不已。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公孫明亮就給他化裝好了。所謂的將張順子在短時間內變得更俊,隻是稍微整了一下他的臉頰,然後在他的臉上再貼上一張人皮而已。不過,照了鏡子以後,張順子覺得很滿意,畢竟是真的比他自己的臉好看了許多倍。而且對他來說,這臉麵很有用,能解燃眉之急。不多時,張順子就與二人話別,大搖大擺的往城裏飛身而去。
金昭月問:“順子哥,到底什麽事情,要這麽急?”
柳冬梅搶過話來,說:“躲在別人的眼皮……不對,是臉皮底下,還這麽死急死急的,不會是哪家公主招駙馬吧?”
張順子回身,也是睜大了眼睛,還豎起了大拇指,說:“冬姐姐真是神了,你怎麽知道?”
“我柳冬梅是什麽人!年前,你也是二十五六的人了,還這麽……這麽俊,你自己不著急,難道你那大師父就不急嗎”
“冬姐姐最懂我!”
“好好說話!”
“就是,也不知是哪家姑娘這麽不長眼!”
“額……”
“還愣著幹嘛,事情還沒說完呢。”
“得嘞,我接著跟你們嘮。”
話說張順子心情大好,轉眼間就到了城門前,恰巧鮑清萱及其門下弟子也匆匆趕來。張順子見她裏握著的是一柄精致優雅的好劍,正是承影無形劍,稍微瞟了一眼就往新城菜場而去。新城菜場,就是小唐州北門附近的一個小菜場,本來叫大唐菜場,在唐朝覆滅以後,又曆後梁和後唐兩個朝代,在後晉時,被摩尼教占有,改名為新城菜場。見張順子昂首闊步而來,早有一人看見了,大聲說:“順子,幾日不見,翅膀硬了?”
張順子辨得出聲音,說話那人正是他的大師父。他叫羽飛龍,原名鄒嚴元,是太元真人的大弟子,人稱菜場龍伯,已過天命之年,身高近五尺四,體格卻比錢萬貫還要肥上一半,衣冠楚楚,臉色紅潤,青絲般的發須間透著許些銀雪,卻是雙眉緊蹙。
張順子忙回頭,行師禮,笑著說:“大師父,您怎麽還認識我?”
“廢話!”
“大師父,您覺得現在的徒兒俊不俊?”
“多了一個字。”顯然,羽飛龍的意思是多了第一個俊字。
“大師父,我難得俊一回,您就別損我了。”
“多了一個字。”
“我是特地來來看您的,您就這樣?”
“多了一個詞語。”
“我的好師父,我們能好好聊一會兒天嗎?”
“少了一個字。”
“那順子可回去了啊?”
“少了一個字。”
張順子轉悲為喜,說:“大師父,我們去菜場買脖子去吧。”
“多了一個字?”
“今天不吃脖子啦?”
“錯。”
“不去菜場啦?”
“錯。”
“您就這麽不待見我?”
“答對了。”
見張順子轉身要走,羽飛龍忙叫住了,遂二人一起去了新城菜場。在菜場裏,農戶們都對羽飛龍打招呼,叫他為“龍脖”,他都一一還禮。隻見他走向買家畜的地方,不等他開口,幾位戶主就很快給他準備好了雞脖、鴨脖和鵝脖,每樣都是兩根新鮮的和兩根風幹的。見脖子都是上等成色,羽飛龍很滿意,提起就走。張順子也很高興,付了錢就跟著去了。
來到住處,羽飛龍剛放下裏的東西,就用《九章神篇》五行金德的功夫與張順子過招。每招下去,張順子都隻用輕功閃躲,並沒有接招之意。羽飛龍看得明白,加了內勁和出拳的速度,一招“千金一擲莫回頭”的拳法往張順子的臉上打去。
屋內空間狹小,張順子自知無法躲開,隻好跪下求饒,說:“大師父饒命,打人別打臉啊!”
“換成‘就’字。”
話音剛落,羽飛龍收回了大部分的內勁,拎著剛買回來的各種脖子,轉身就去了廚房。張順子的後背直冒冷汗,又是心驚肉跳,見人皮麵具有些抖動,忙整了一下,在桌子上擺了兩個酒碗就坐下了,隻等羽飛龍上菜。羽飛龍燒脖子的菜很簡單,就是亂燉,故他很快就出來了,還拿出了兩壇子酒,見張順子把桌子擦得幹幹淨淨,心裏也有幾分滿意,卻說:“你小子好好的自己不做,也不好好練功,還來幹嘛?”
終於等來了羽飛龍的一句還算完整的話,卻沒成想卻是這話,張順子有些無助,卻見有兩壇好酒,心裏安定了不少,說:“大師父,您的拳法剛猛強勁,我這麽一個俊瘦小子,很難完全領會的。”
“前一半呢?”
“愛美之心人人有之,這沒錯吧?”
“為了你祁師父的姑娘?”
“就是為了小師妹。”
“嗯,所以先請大師父幫忙看看,我現在心裏還拿不定主意呢。”
“現在還不會怎麽樣,以後怎麽辦?”
“以後……大師父,順子先給您滿上。”
“你小子為了張皮,胡亂跟魔教做買賣了吧?”
“魔教?怎麽可能!不過是個江湖術士而已。”
“是嗎?你該清楚祁老兒可是最厭惡胡亂交易的。”
“大師父,您就把心放肚子裏吧,隻是能用錢擺平的事兒!”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別又來找我。”
“額……大師父,香了,香了,味兒已經出來了。”
燜燉各種脖子才是羽飛龍的最愛,歎了一口氣之後,就忙去了後廚,在出來時,見張順子自己一人喝起酒來,便順將碗裏的筷子擲去,豎直插在張順子的麵前,然後說:“小子,這酒就兩壇,你還真敢偷喝!”
“這酒實在是太香了,順子沒忍住,不知是哪裏來的?”
“老城的糯米香酒。”
“好酒,好酒,好酒……順子改天去順幾壇來。”
“少了一個字。”
“大師父不相信?”
“多了一個字。”
“大師父,別這樣好不好?”
“行了,天色不早了,趕緊的,把這一壇子酒和一半的脖子送去祁妙堂。”
“好的,大師父,您這麽胖,別喝多了,順子晚點再來看您。”
“滾!”
話音剛落,嚇得張順子忙拎起食盒,抱起酒壇子,甩腿就跑。羽飛龍雖然話說得重了些,但心裏還是蠻開心的,在張順子出了門,他也悄悄出來目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