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玉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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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或高音或低音,或女聲或男音,或昆腔或豫語,或浪漫或婉約,或美聲或民族……在新城菜場裏,張順子的一曲高歌唱得人人動容,許多人跟著感動,跟著落淚,就連本已回了萱詩樓的鮑清萱和何師我都出來傾聽。就在此時,小六子打斷了眾人的心緒,說:“這都唱的是什麽東西啊,之啊之啊的,反正就最後一句是明白話,你哭了。”

    張順子哈哈大笑,卻臉色大變,頓時昏倒在地。何師我忙去診治,發現他是臉部毒才導致昏迷,就忙施針卻不見效果。因為張順子剛才喝了酒,高歌使得血液加速運行,加重了毒性,但若不及時排毒,本已很難看的他將幾乎毀容,還有生命之危。聽了何師我的敘述,羽飛龍就抱起他,回了住處。因羽飛龍也喝了酒,怕酒勁誤傷,狄帆就讓他歇著,自己來為張順子療傷排毒,而且也隻有他滴酒未沾。

    好在狄帆功力強勁,過了大半個時辰,張順子終於沒有了性命之憂。之後,羽飛龍和明讓照看著張順子,眾人各自散去。第二天,狄帆和星步等人都準備各自回去,便來向羽飛龍告別,見張順子正坐著吃早飯,眾人心安。臨行前,羽飛龍讓狄帆帶一封信給徐貞。

    剛出鳳凰新城南門,小六子就問:“那猴子怎麽還不來,是不是不隨我們一起啦?”

    “難說。”

    “不來更好,省得給老大帶來晦氣!”

    “不過呢,多個兄弟也不錯啊,畢竟他還是有把刷子的。”

    “也是,反正感覺他跟我還是挺聊得來的。”

    “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啊,有五哥看都足夠足夠了。要是天天看著他那隻猴子,我肯定反胃。”

    “幹嘛非要捎上我呢?我跟你也不每天都見的!再說了,我還不想天天瞧見你這風流種子。”

    說笑間,張順子正從城裏出來,奔跑的樣子似乎比昨日喝酒吃肉要高興些,見了眾人,忙說:“你們怎麽回事,要出發了,也不知會我一聲?”

    小六子故意激他,說:“怎麽著,你要來送送?不必,不必,大可不必,我們跟猴子有不熟。”

    “誰說我是來送行的呀,我都好久沒出去散散心了,聽說你們要回老城,我也想去,大家順路而已。”

    “對不起,我們並不是一條道,猴子你先行一步,我老大還要去郢州一趟。”

    “去那裏幹嘛?”

    “不知道啊。”

    “聽說恒山派的一些弟子還在河漢水槽幫,正好我也要去郢州看看漂亮姑娘去。”

    “哦,那我們也不同路,老大還要去襄州,你就先行一步吧。”

    “幹什麽呀,你們怎麽這麽多事!”

    眾人大笑。狄帆對張順子說:“好了,都別對順子兄弟這麽無禮了。你決定了?”

    張順子抱拳施禮又重重的點點頭,說:“大哥,從今以後,順子願聽您差遣。”

    “什麽差遣不差遣的,說得來的就是兄弟。你們以後別再一個猴子的叫個不停了,損他就是損自己。這樣,我們一起去襄州,再趕往郢州,最後回家,反正就當是一起去散散心。”

    眾人應諾。此時,禹大寶和禹小寶來了,還帶來了一本小冊子,它就是妙界最為珍貴的《大妙決》。張順子看後,知道祁貢序依然還是這麽疼愛他,頓時跪倒在地,淚流滿麵。眾人見之,多有動容,卻都先走了。

    當然,張順子是不會一五一十地將這些事告訴金昭月和柳冬梅的,隻會撿些自己比較風光的或者比較得意的事情說。此時,見他掏出了那本小冊子,二人竟然也信他沒說瞎話。柳冬梅歎了一口氣,有些憐憫他,就說:“其實在小妹看來,這樣貌並不是最重要的,人品和德行更重要些。順子哥,你也不必這麽憂傷了。”

    “冬姐姐說的是,你要是能在年前出現就好了。”張順子突然話鋒一轉,說,“誰說我憂傷了,俊哥哥我當時就發過誓,不再傷心,不再流淚!”

    “小妹看你還是欠揍!

    “就是,冬姐姐,你看他那副什麽什麽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知道大山哥哥他們當時就沒好好教訓他。”

    “我……”

    “你先別說了,我們都趕了好幾天的路了,一直聽你東拉西扯的,到底什麽時候才到鳳凰新城啊?”

    “快啦,翻過前麵那座玉山就可以看見小唐州了。我們加快腳步,天黑前就到。”

    “玉山,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聽老一輩人說,這山上本來有神明的,可卻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所以就取了這麽個名兒。”

    “有神仙?那我要上去看看!”

    “正是因為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人人就都想成為神仙,所以這裏就成了墳場。傳聞葬得越高,成為神仙的幾率就越大。我們……還是別去了吧。”

    “那你要是死了,是不是也得落葉歸根?”

    “柳冬梅,你舌頭再這麽毒的話,以後我就讓你成為這山上的神!”

    “張順子,你再這麽大聲說話,小妹就讓大哥先把你葬在山上去!”

    “哈哈……好啊,我很願意成為美女神仙的鄰居。”

    “哼!”

    見二人聊得很投緣,金昭月都覺得自己有點像局外人,自然就有些醋意,隻說:“好累啊,順子哥,要不你就唱一曲給我和冬姐姐聽聽,也好解乏。”

    “我正有此意,兩位妹妹可聽好了啊。”

    說唱就唱,張順子依舊唱的是晚宴的那段:

    “月亮喲,那一個白;太陽喲,那一個紅;可歎你們總是不能一起來喲;星星喲,那一個多,可惜那參星與那商星,永遠不能在一起喲;嫦娥喲,在那月亮之上;吳剛喲,依然在人間;哎喲喲,你們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起喲;織女喲,那叫一個美;牛郎喲,那叫一個勤;哎喲喲,你們怎麽一年才見一會喲;孤獨的我喲,抬頭望著那遙遠的夜空,這真是變幻莫測,天意難違……”

    在他一開嗓的時候,柳冬梅快馬一鞭,便撲向玉山了。而金昭月才聽了第一段,馬上打住了,追柳冬梅而去。臨行前,她說:“順子哥,你說是因為你能說會道,祁貢序才把女兒許配給你的,對吧?”

    “當然!”

    “你說你能夠把鳳凰唱來祁妙堂,對吧?”

    “當然!”

    “這鳳凰新城是因為你的嗓子好才改的名,對吧?”

    “當然!”

    “還是冬姐姐智,我得找她去了,你先唱著。”

    張順子知道二人是覺得他唱得難聽,他自己也認為有些刺耳,也就不唱了。正在此時,柳冬梅已到山腰上了,衝著二人喊道:“你們快來看,這還真有神仙呢,都快葬到山頂上了。”

    趕到時,張順子看了一眼,就說:“什麽呀!上麵幡上掛的可是紅聯子,這是人家的年祭。不過也有點奇怪,紅聯子和孝服都該帶回去的,他都直接掛在幡子上了。這死人不是兒子不孝,就是沒有兒子。就他這種情況,是成不了玉山神的。”

    二人狠狠地盯著張順子,似乎有吃了他的意思,又見他求饒,還自我掌嘴,就罷了。為了不耽誤功夫,人還是趕路要緊,很快就到了鳳凰新城。

    入城後,張順子就見一熟悉的背影正尾隨著一年婦女進入錢家酒館,心裏極其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