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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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年婦女就是與貝丘有染的婦人,也是鳳凰新城有名的騷寡婦臧氏。那熟悉的背影,張順子一看就知是他原來的二師兄毛行寶。這天馬上就要黑了,他不知道毛行寶為何要跟著臧氏一起。剛遲疑了一下,張順子又看見祁妙堂的人和幾個衙役正挨家挨戶索取秋節的節供,還有些霸道。他雖有留意,但此時一心想著毛行寶之事。為了一探究竟,張順子等人也走進錢家酒館,他讓金昭月和柳冬梅自行登記客房,自己則跟蹤著二人而去。

    原來臧氏的家與錢家酒館是相通的,從這裏穿過去可以省不少的腳力,故有人想約她,經常往這裏過去。果然,那男子就是毛行寶,在人沒入城之前,他就得到了消息,自然也早就發現了張順子在跟蹤他。但在臧氏的家,毛行寶故意把**的話說得既小心又膩味,卻並不小聲。臧氏不解,忙問為何。毛行寶隻說讓她配合就好,好處有的是。

    張順子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在他眼裏,毛行寶是向來不幹這種混事的,卻對臧氏如此熱情,心想:難道這人當上了大師兄,性情就會大變?他又嘀咕道:“不對,不對……是他二毛子喜歡這老蕩婦,我怎麽可能跟他一樣呢,真是的。”

    沒一會兒,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張順子就走了。見他離去,毛行寶也就不玩這一套了,還給了臧氏一錠金子。而臧氏欲火已起,豈會輕易放過他啊!纏著毛行寶,她一會兒敬酒,一會兒熱舞,一會兒甜言蜜語……總之,她就是想讓毛行寶留下來,好陪她一晚。雖然有些醉意,但他畢竟是毛行寶,豈能與她一樣!把臧氏狠狠一推,他說:“上癮了吧?你把戲演好了就有肉吃,要是有別的想法,不僅這到嘴的肉可能馬上就飛了,還可能把牙都……嗬嗬,你明白的。”

    雖然毛行寶把話說得很輕巧,但臧氏是世故之人,很識趣,連身上的塵土都沒拍一下就賠上了笑臉,又說起膩人的客氣話來。毛行寶聽都不想聽,轉身就走。而張順子趕回酒館,對二人說是認錯人了,又說已經年多過去了,現在既然來了,還是要先去探探路。二人知道他是要去找祁盈盈,就沒多說什麽。

    出了酒館,張順子就往祁妙堂而去,他沒走正門,在沒人的角落翻牆而入。以他的輕功,又在自己非常熟悉的地方,想躲開一般人的視線並不難,來到前堂,張順子正見毛行寶、祁盈盈和一個小女孩在吃晚飯。細聽之後,他才知那個小名叫葉的小女孩正是二人的女兒,莫名的滋味頓時湧上他的心頭。

    正要走時,卻被禹小寶撞見,張順子忙捂住他的嘴。禹小寶會意,引他去了自己的住處。此時,張順子才知在他離開鳳凰新城不久,毛行寶與祁盈盈就成婚了。個多月後,祁貢序因病去世,在玉山上,人所見到的正是他的墳地。之後,這裏的堂主換成了毛行寶,他已不再是二師兄或者大師兄;祁盈盈成了堂主夫人,她已不再是小師妹;這裏的招牌換成了毛妙堂,它已不再是祁妙堂……這裏的一草一木都發生了改變,已沒了之前的熟悉味道。又一年後,毛行寶與祁盈盈生下了葉,正式的名字叫毛妙兒。

    聽完禹小寶的含淚敘述,張順子傷心不已,又連連抽自己的嘴,都打紅了。見他問起緣由,張順子更是慚愧萬分,隻說自己不能見師父最後一麵,又問了為何把紅聯子和孝服丟在墳場。

    “兩天前,是師父他老人家的譚祭。二師兄,不,是大師兄。不對,不對,是毛堂主。”

    “什麽呀,稱呼而已,哪這麽麻煩,直接叫名字不就完了嗎?”

    “絕對不行,這是規矩,毛堂主定的規矩!”

    “嗬嗬……你還是說說譚祭吧。”

    “他……毛堂主一早就讓大家準備了,下令每人都必須上山,不管生老病死的,都去熱鬧熱鬧。”

    “你這都是什麽話啊!還生老病死的都去,你瘋了嗎?”

    見禹小寶忙捂住嘴,張順子就寬慰了他幾句,並說自己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此事隻有他們二人知道。禹小寶安心,說:“這是毛堂主的原話。祭祀完了,毛堂主就讓我們先回來,毛堂主還有話要對師父說。那時候,墳地裏的一切還是規規整整的,小寶都不知道猴哥哥在說什麽,是不是你看錯了?”

    “我看錯了?哥哥這雙眼睛可是師父給練出來的,能錯?”

    “那小寶就不知道了。”

    “我剛離開的時候,師父不是隻是有一點咳嗽嗎,又不是頭一回了,怎麽……怎麽就去了呢?”

    “師父身體本來是好好的,連大夫都說沒什麽大礙,少喝酒,最好不喝酒就行。隻要好好調理一個月,準沒事的。小寶也納悶呢,怎麽就離我們而去了。”

    “誰取回的藥材,誰熬的湯藥,又是誰送去的?”

    “都是小寶一人做的,有時候堂主夫人也幫忙。”

    “小寶長進不少啊!”

    “那是,小寶還想跟著大哥呢。”

    “大哥?哪來的大哥?”

    見禹小寶再一次捂住了嘴巴,同樣的辦法不能用兩次,張順子隻好轉移了話題,問:“剛進城的時候,我怎麽看見祁妙堂的人和府衙的人一起,還收什麽節供?”

    “是毛妙堂!”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哦,這個我知道。現在我們祁……毛妙堂已經跟府衙和解了,堂裏的師兄弟們也不必再經常幹那些妙活了,隻要……”

    “行了,我知道了。二毛子又是怎麽回事,他不是跟小師妹成婚了嗎,怎麽還跟那臧氏廝混?”

    “是毛堂主,是堂主夫人。”

    “得嘞,我記住了。你先說事情!”

    禹小寶隻叫他別衝動,便很快用雙捂住了嘴巴。張順子知道禹小寶要是不開口,那定然是不會說的,便不再問,而且他自己心裏也猜了八分,隨口說要去給大師父請安,就走了。

    到新城菜場後,張順子的心情剛好了一些,卻見羽飛龍與明讓正在屋內對飲,不是有歡聲笑語傳出。為有人陪著大師父而高興,也知二人很投趣,他便有些醋意,就沒有入內。閑聊間,他知道羽飛龍不再管菜場裏的瑣事,除了釀些糯米香酒,一心隻教明讓拳法。而明讓呢,隻是掛著府衙捕頭的名兒,並不真正管事,除了照顧母親,就來這裏習武,功夫大有長進。

    張順子已不再是年前的他了,沒有衝進去,在外麵佇立了很久,就悄然離去。在大街上,他旁若無人般走著,有些恍惚,也想了許多事情,很快就找到了切入點,又有些猶豫。來到房內,正見柳冬梅和金昭月坐著等他,張順子就說:“我們明天就開始辦正事,兩位妹妹先去休息吧,養足精神。”

    二人忙問要她們做什麽事。張順子卻說:“陪我去賭錢啊!”

    “這是正事?”

    “當然!”

    “回了老城,我敢保證大哥一定會收拾你的!”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