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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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還不止,在柳冬梅和張順子出城之後,有一黑衣人偷偷摸摸的溜進了錢家酒館。聽見敲門聲,金昭月很謹慎的走到門口,半晌也不開門。那人卻從窗戶跳了進來,還與她打鬥起來。沒一會兒,那人就跪在地上,還遞給她一封信。金昭月將信將疑,挑開麵紗,見那人正是錢佳賭坊的錢掌櫃。他說:“這是爺的信,請金少主收好,爺還讓小人給您帶了話,請您務必小心,這鳳凰新城絕非久留之地。”

    未及細說,卻聽見張順子和柳冬梅在樓下的聲音,柳冬梅與她是同一房間的,故金昭月忙讓他離去,自己裝睡卻心緒難平。

    第二天,張順子剛來到毛妙堂,就說兩天後是師父的六十歲忌辰,與周年的譚祭不同,必須辦得隆重。毛行寶舉雙讚成,說他一定將城裏有名望之人悉數請來。張順子滿意,這天依舊跟之前一樣到處轉悠,隻是到了晚上,就開始行動起來。

    一方麵,他先找禹小寶詢問祁貢序生病時候的情況,又找禹大寶詢問毛妙堂在這年之的情況;另一方麵,他來新城菜場找羽飛龍,詢問一些關於菜農們以及城其他百姓的情況,羽飛龍都一一說明了,卻沒助張順子一臂之力的意思。第日夜,張順子確定了很多事情都跟毛行寶有極大的關係,才來到毛妙堂的後院。

    正準備把事情如實告訴祁盈盈之時,毛行寶來了,拉著他,硬說有些禮儀之事要與他好好合計合計。這畢竟是祁貢序的六十忌辰,張順子沒法拒絕,自然被他拖了一個大晚上。臨行前,張順子隻好把這事托付給禹大寶和禹小寶了。然而,在張順子走後,毛行寶就把後院給戒嚴起來。

    剛天明時分,毛妙堂就異常熱鬧,羽飛龍、貝丘、錢佳賭坊和錢家酒館的錢掌櫃等人都來了,但凡跟是鳳凰新城裏有些名氣的人都被請來了。堂裏的人都很忙,唯獨不見祁盈盈和毛妙兒,毛行寶隻說母女二人是去廟裏還願了。

    子時後,毛行寶雇了頂轎子,去接祁盈盈和毛妙兒,又派親信與張順子等人先去玉山。隻是在半路上,禹大寶和禹小寶就借故回了毛妙堂,卻被守衛攔在了後堂之外。禹小寶大聲說:“奉毛堂主之命,特來請堂主夫人去玉山,誰敢攔我?”

    守衛知道毛行寶向來嚴厲,無人敢違抗或者假傳他的命令,但他們自己也得了命令,不知如何是好。禹大寶看出了端倪,說:“師弟們,我們都是毛妙堂的人,也都是師父的好徒兒,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小師妹被軟禁起來呢?”

    “師兄怎麽知道小……堂主夫人一直在後院?”

    禹大寶偷笑不已,掏出一錠金子,說:“都是自家的師兄弟,多少知道一些。”看著亮晶晶的金子,守衛就很識趣,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二人順利入內,正見祁盈盈抱著毛妙兒痛哭。禹大寶知道她應該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卻不知道她是怎麽得知的。

    祁盈盈定了定神,就擦幹眼淚,讓禹小寶把毛妙兒先帶出去,自己與禹大寶如此這般商議。見他稱讚不已,祁盈盈就讓他在外候著。過了好久,也不見祁盈盈傳話,禹大寶忙闖入房。看著血淋淋的一切,他淚流不止,咽哽了,無法言語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在把祁盈盈抱上床後,他提著匣子,拿著信件,匆匆趕往玉山。

    話分兩頭,在張順子等人來到墳地沒多久,毛行寶領著貝丘等人也來了。沒說上幾句話,毛行寶就問:“怎麽,有人動過師父的墳頭?”

    張順子等的就是這句話,很快就承認了。毛行寶大怒,下令讓下把他拿住。貝丘就站出來阻止了,說:“毛堂主別急,別急,先別急。我們是不是聽聽這隻猴子說說,他為何要打擾老堂主休息,對吧?”

    貝丘是摩尼教的人,一向都怕江湖事,此時卻一點也不怕事情鬧僵了,更不怕把事情鬧大。毛行寶給他麵子,說:“要是大師兄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可別怪本堂主執行家法。”

    張順子大笑,說:“二毛子啊,不急。我不急,你也先別急。到底怎麽一回事,馬上見分曉。”

    貝丘火上澆油,說:“猴子,快快道來,不然別怪本官再把誤會請入獄!”

    張順子會意,問:“我剛到城裏的時候,小寶就跟我說師父死得有些不明不白。你們想想,連他都覺得師父的死可疑,那麽是不是可以認為師父不是病死的?”

    “師父不是因病亡故,難道是被人害死的?”

    “哈哈……二毛子就是二毛子,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少說沒用的,猴子,要是沒證據,本官可幫不了你!”

    “對,不錯,我昨夜動過師父的墓,還是當著冬姐姐的麵開的棺,她是證人。”

    “本堂主看你們該是合謀吧?”

    “那不能,冬姐姐可是第一次來我們鳳凰新城,她又打不過我,最多是有點自保的意思。”

    “那好,這事就管你拿個說法了。”

    “好,師父的雙雙腳和脖子上都套著金鐲子,不對,是很粗的金項圈。這是哪個該死的小人幹的?”

    “是本堂主的主意。”

    “對,本官就是證人。猴子,你這麽能說毛堂主是該死的小人呢?”

    張順子並不理會,隻說:“可能你們還不知道,有一次我跟師父聊人的一生,就說到死後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找個沒人的地,把自己放下去,大家都一樣!”

    “二毛子,你跟大師兄我又想到一起去了,一樣的不經過腦子。”

    “嗬……”

    “可師父並不這麽想,他老人家比你我精明多了。作為妙界的人,生前都或多或少有……有一些朋友,這墓決不能選在顯眼的地兒,更不能厚葬,否則能不‘死無全屍’嗎?”

    “什麽死無全屍,你個死猴子才死無全屍呢!”

    “貝大人,順子說偏了,您這麽可能死無全屍呢。您是朝廷大員,說不定將來還配享太廟呢,對吧?”

    “猴子,你不會在說毛堂主吧?”

    “二毛子是順子的師弟,我根本就沒那意思,這可是貝大人您說的。”

    “我……”

    “好了,大師兄,總會有人死無全屍的,是吧?”

    “這肯定的。大寶曾說,自從師父病後,順子又離開了,二毛子你是越來越狠了,腳也越來越快了,那心呀,更是越來越黑了,對吧?”

    “用詞不當!大師兄,不能說得這麽難聽。你看本堂主,一向尊稱您為大師兄,是吧?”

    “哼!”

    “本堂主隻是做些師父他老人家生前未完成的遺願而已。”

    “人各有誌,這些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呢,你二毛子竟敢對師父也出這麽重,我能放過你?”

    “說話得講證據,本堂主可是一忍再忍。要是大師兄還這麽口沒遮攔的話,那死無全屍這個詞恐怕就……”

    “就是,猴子,本官也這麽認為的。”

    張順子心裏有底,毫無畏懼,說:“放心,作為大師兄,我一定讓你死得明白。”隨後,他便說起了祁貢序臨終前的情形,這都是禹大寶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