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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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連續的這幾天,何師我與眾人都不待在竹居園裏,但也不是天天釣魚,不過玩得很是盡興。期間,計緒不斷地與眾人說起來郢州的各門各派人物。直到月二十九日,就是新幫主接任大典的前一天,黨在興來了,見了何師我等人,稍加寒暄之後,他就把一封信給何師我。
信大意有四點,前麵幾點與之前狄帆給他的信簡直是一模一樣,第四點是說東升客棧王小久之女王小妹可能在郢州,希望他盡快找到,並送往京城的徐家酒樓。何師我看後,嚇了一大跳。他知道狄帆是不會把一件事情說兩次的,便明白狄帆已沒那麽信任黨在興了,又見他是那樣的精神煥發,神采奕奕,一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就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
黨在興微微一笑,說:“神醫兄弟,你這是怎麽了?”
何師我知道從來沒有人稱他為神醫兄弟,心想:你個無知的神行者,真不知道你哪裏得罪了大哥,可別來害我啊!思想已畢,何師我就把信讓他過目了。
黨在興大笑,說:“很好嘛,神醫當教主,好事啊好事!”
何師我現在可不敢這麽想,隻說:“眼下還是先把那個王小妹找到,不知黨兄弟能不能幫忙啊?”
在東升小店的時候,黨在興是見過王小妹的,便大致介紹了她的情況,然後說:“在郢州城裏找人,當然得問霍氏兄弟,我哪裏知道啊。”
何師我點頭稱是,又問起狄帆的近況,才知這信是狄帆在徐家酒樓寫的,之前他為了救宗政百全和昌一意的命,又用了兩次內功。黨在興說狄帆是怕自己力不能支,才把星教的重任交給何師我,還準備讓張順子做他的副。
何師我也知狄帆肯定把原錢莊的事情讓黨在興主持了,可他並不覺得這是狄帆的真正意思,因為這兩封來信著實讓他十分不安,主要是有些怕怕的。何師我明白狄帆是知道他和張順子的那點本事的,現在真有點後悔上了米那信的套。
見何師我沉默不語,黨在興就說:“神醫兄弟,你怎麽就沒一點興奮呢?”
興奮?都快恐慌了,哪裏來的興奮?就你小子這樣的頭腦,被大哥騙得死死的都不知道!求你趕緊走吧,千萬別連累我啊!隨後,何師我笑道:“是挺興奮的,不過我可要*去了,黨兄弟要是沒別的什麽事,就留下來吧?”
黨在興說狄帆還有別的任務給他,就走了。
計緒曾經告訴何師我,說霍甲德有幾次是真想來找何師我,卻都被司馬長宇以各種理由給請走了,而霍小玲一直在守靈,隻有霍健不同,回了總舵就沒出過門。見了狄帆的來信,他知此時必定與霍健有關,歎了一口氣後就去找計家兄弟,問霍健的住處。
“哈哈……在郢州找漂亮姑娘,問我們二公子絕對是錯不了的,走吧。”
事有湊巧,與這邊基本同一個時段,羽飛龍去找了張順子,說狄帆肯定會重整星教的,要是狄帆當了教主,他自己可是太元真人的大弟子,張順子又是他的大徒弟,該向狄帆要個副教主當當,不然自己太沒麵子。
張順子也是位孝順的人,雖然自己沒那心思,也很不願意,但覺得大師父的話不無道理,便向狄帆討要了,也注明了寫信的具體時辰。
張順子很快就收到狄帆的回信,信重申之前錦囊的前四點內容,又補充了兩點:第一,好好盯住寡婦臧氏;第二,已經有意讓何師我當星教未來的教主,張順子可以副之;第,可能黨在興就是未來原錢莊的新莊主。
看後,張順子的心情跟何師我無異,其不安和恐慌的情緒有過之而無不及,原因如下:第一,禹大寶和禹小寶走後,就沒回來過,這二人都是狄帆自己親自挑選並納入原錢莊的;第二,如何師我所說,狄帆是知道他們二人都不愛管具體事情的,怎麽會把兩個最重要的位置都留給他們;第,狄帆可是最看重原錢莊的,身份也向來都是眾人的大哥,卻把新莊主的位置給了黨在興,他自己就願意當個小小的爺?第四,現在柳冬梅遇害,這是狄帆再叮囑的,錦囊和信都以重點提到,這罪責不小啊。
且說何師我等人來到霍健的住處,見這裏一派喜慶的裝扮就明白了,可大門卻是緊閉著的。在何師我的示意下,計緒大喊道:“我老城的何大哥來看二公子了,您別一直跟個小媳婦似的,成天都躲在被窩裏,這可不好,不好啊!”
過了好一會兒,見何師我等人馬上就要闖進來了,霍健便親自開門迎接,笑道:“不知何大哥來了,有失遠迎,小弟有罪!”
稍加寒暄之後,何師我就開門見山了,說:“聽我家大哥說,東升小店有一位王小妹的,在郢州城裏,不知二公子可曾見過?”
原來在少林寺回來之後,見父親並無大礙,霍健一心就隻裝著王小妹,便讓司馬長宇去辦理此事。司馬長宇認為不過是一小小店家之女,又覺得霍健並不是第一次讓他辦這樣的事情,他自己忙著為霍西強籠絡人心,時間實在太緊迫了,就隨便派幾個人去了東升小店。來人也的確太胡來了,在確認那人就是王小妹之後,二話不說就把她帶了回來,也不管王小久和王大柱有何言語。
見了王小妹之後,霍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忙把司馬長宇等人痛罵了一頓,又對王小妹百般嗬護。特別的一點是霍健以狄帆相托之名,借複州之戰還遠遠沒有結束之故。這倒是沒錯。上了河漢水槽幫的船後,王小妹畢竟是親耳聽見複州城外的廝殺之聲極大,加之甜言蜜語的霍健遠比王大柱要好很多,雖心不願,亦來了郢州。沒多久,她就投懷送抱了。
此時,聽了何師我這麽一說,霍健並無懼意,隻說:“小弟自從少林寺回來,一直侍奉父親,近日又忙著婚事,豈能知道什麽王小妹、王大妹的?再說了,這樣的名字可真是一撈一大把的,何大哥是不是該別處尋去?”
何師我可不是尋常人,見他不僅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而且還有逐客之意,就明白了大概,笑道:“既然我家大哥認為王小妹在郢州城,那就絕對錯不了。不在二公子這裏最好,當然日後萬一真在這兒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什麽意思?”
“人如其名,我大哥可是言出如山之人。到時候災難降臨,那就真的不好了。”
“哈哈……這沒有的事兒,何大哥不用這麽說吧?”
“在下可沒指著什麽東西罵什麽東西,二公子就當聽我胡亂一說!對了,我聽說豬死了,也得用開水燙一燙的,不然它身上的毛是不會下來的,對吧?”
“哈哈……何大哥好風趣。”
“風趣?明日就是你們水幫新幫主的接任大典了,我雖然隻是老城的一個小小郎,但也風趣不起來。”
“哈哈……”
這時候的氣氛有些凝重了。突然,屋內的王小妹把霍健叫了進去。沒一會兒,霍健把一封信給了何師我,卻什麽都沒說。何師我這才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卻見霍健如此,隻好與眾人回去了。在路上,計緒等人問何師我,為何如此咄咄逼人,平時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何師我大笑:“我嚇唬嚇唬他而已,省得他的風頭蓋過了我。”
計緒見何師我又開起玩笑來了,就說:“你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得嘞,被你小子發現了。走,我們該辦點正事了。”
眾人大笑,豈知此時的何師我也是騎虎難下。
送走眾人,霍健並無半點高興之意,反而擔憂起來:第一,在東升小店的時候,狄帆曾說隻要他敢打人家王小妹的主意,狄帆就對他不客氣;第二,與何師我的對話,遠不像年前那樣輕鬆,恰恰相反,何師我完全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第,何師我說到了新幫主的接任大典,是不是他受了狄帆別的命令,讓自己的父親當不了信幫主;第四,父親當不了新幫主,那我是不是也要跟著……
想到這些,霍健不寒而栗,其心的不安和恐慌之感開始蔓延起來,但是他也開始琢磨起應對之策來。眼見天色馬上就要黑了,他便快步入屋,安慰王小妹更為要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