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沉默即雄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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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來到竹居園,見眾人疑惑,何師我就說:“放心,在八方大台出事的第二天,那些個盯梢的就撤走了。”
眾人忙問緣由,見何師我笑而不答,雖有些埋怨,但沒說出口,故在頂樓一起用餐時都不願搭理他。何師我喝了一口酒,笑道:“哪有站在大門口說道四的,那我豈不是個婆娘啦?”
見眾人依舊不說話,何師我便說他在八方大台那裏的意思:來河漢水槽幫的總舵,既不上副幫主霍西強的賊船,也不與霍甲德為伍,讓人覺得他此行的目的與他們一樣,隻是一位旁觀者。
樂於夏就問:“那霍大公子給大哥的信是什麽意思,大哥他也跟你的想法一樣嗎?”
“霍老大認為他父親絕對是被人害的,卻又說他們幫裏正在選新幫主,希望大哥能助他一臂之力。在少林寺的時候,大哥也答應他可以幫忙。這都不錯!”
“那為何讓人覺得你隻是旁觀者?”
“當然!霍老大既想著我們幫他查案子,又想著幫他登上幫主之位,還想一個銅板都不出。一箭雕,又不費吹灰之力,他真想得好!不錯,大哥是很講義氣,但是規矩也擺在這兒的。”
“為何?”
“每次辦案,就算不是把全額的銀子先放在心,那也得提前約定多少辛苦錢,這就是規矩。他霍老大要吃飯,我們也要吃飯的,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就你鬼精!大哥可不一定在乎這些!”
“在乎不在乎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規矩不能破,至少不能在我這裏破。萬一大哥來個秋後算賬,我倒黴了,你們也一個都跑不了!”
“自從來了郢州,你這不作為的德性是不是也緣於此?”
“哈哈……聰明!”
此時的眾人對何師我可是真的無話可說了,而計緒的嘴裏卻嘀咕個不停。樂於夏不死心,又問:“接下來,我們該幹嘛。”
何師我也不是真的無動於衷,主要是怕狄帆在給他下套,隨後就把自己的看法告訴了眾人,其包括霍西雄等人的死因、霍甲德與霍西強的競爭以及王小妹的下落等。最後,他說:“雖然大哥吩咐的事情沒辦成,但總算也有了個交代。眼下我們就看看明天誰能夠如願以償吧。你們繼續吃,我還有那麽一點點事兒,要去周氏賭坊一趟。”
計緒早就聽不下去了,忙說:“慢著,慢著,賭錢的事不急著,我基本每天都去……的。現在周家大少爺已經來了,明天新幫主的接任大典他必定會到場的。完事之後,我陪你去。”
原錢莊的事情,作為爺,狄帆肯定會給武分莊的人下命令,特別是他親自挑選編入的人。何師我很清楚這一點,就對計緒眨了兩下眼。計緒心領神會,大笑。
果然,也是二更天,何師我就與計緒去了周氏賭坊,真叫一個興奮,真叫一個痛快。可當計緒賭得正酣時,何師我拉著他,就溜了出來,憑借極好的輕功就甩開了霍西強的眼線,最後縱身一躍,來到了竹居園的最高處,又隱蔽起來。
計緒忙問:“你不是說沒人再盯著我們了嗎?”
“你個廚子是不是傻了呀,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啊?”
見計緒的嘴巴是動著的,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何師我偷笑不已。沒一會兒,二人就見伏妃和樂於夏一先一後從裏麵出來,還都穿著夜行衣。見何師我示意要分別跟著她們,計緒便搶先一步,去追樂於夏。何師我便尾隨伏妃而去,見她一竄一跳就到了周氏賭坊的後院,便知道她是去找原錢莊二爺周族長的長孫周頤孝。
伏妃表明身份後,拿出一封信,說:“這是爺給你的信,命你把東西收好,也是你家二爺的意思。”
周頤孝接過信件,卻遲遲不肯鬆,直到伏妃說起“二爺”二字。他看後,不敢怠慢,忙遵命。何師我此時才確定狄帆肯定是對何師我起疑了,心的恐慌直透到後背,見伏妃離去,他也去追計緒。
還在伏妃沒有與周頤孝閑聊,也是何師我自己輕功不錯,沒一會兒就趕上了計緒,正見樂於夏去見了霍甲德。樂於夏並沒表明身份,在兩下製服了他之後,又鬆了,還十分自得。
霍甲德知來人並無多大惡意,就不驚慌了,問:“不知姑娘深夜到此,有何見教?”
“嗬嗬……見教倒不敢當,不過有些人不去查老爹怎麽死的,卻偏偏急著當幫主,把總舵搞得是有模有樣的。嘿,你說要是天下英雄認為是某人自己謀害了親生父親,那會是怎麽樣的結果?哈哈……挺好玩的!”
霍甲德說了罵人的話,又說:“在下已經請我大哥幫忙查了,他也派了何神醫來,相信不久就會有答案了。”
“哈哈……你該知道大哥的規矩,不給足夠的錢,能行嗎?”
“大哥?”
“我是說你的大哥狄帆,你怎麽就這麽小氣啊,那死去的可是你父親!”
“賠了安州司馬府,還得籌建家園,亡父留下的就真沒幾個錢了。最可恨的是那原錢莊,沒大哥發話,它又不肯借。你說我該怎麽辦?”
“那你也不去找何大……個子說清楚?”
“幫裏有一大堆事情,哎……在下有在下的苦衷。”
“父愛大如天,你的苦衷比天大嗎?”
“我……”
“行了,懶得跟你廢話。”
隨後,樂於夏就把何師我的分析告訴了他。見他拍案而起,對霍西強的大罵不絕於口,樂於夏滿意,悄然而去。計緒欲拿下她,被何師我製止了。見樂於夏沒有回竹居園,卻去了霍西強的住處,二人也不再多言。
樂於夏以兄弟之誼和兄弟之義來大罵霍西強,見他死活都不承認是自己親害了大哥,便說霍甲德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叫他麵對現實,不認罪也沒有用。霍西強遠比霍甲德要鎮定得多,見樂於夏說完就走,便沉默不語起來,又想起了許多昔日的往事,特別是他與霍西雄努力拚搏,共創河漢水槽幫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就命人叫來自己的兒子霍健,吩咐道:“不管明日發生什麽,健兒都不要插,一定要好好輔佐你哥哥,讓我們水幫繼續領航在河漢之間。”
見霍西強跟沒事人一樣,說話也微笑著,霍健不知緣由,更摸不著頭腦,卻知事情並不簡單,也隻好應命而去,畢竟此時王小妹更讓他上心。
在樂於夏走後,何師我和計緒就先一步撤離了。見她快到竹居園了,二人馬上從頂樓下來,問:“不知姐姐哪裏來?”
“是秋姐姐想廚子哥哥了,小妹知她一向羞澀,就去賭坊了。找遍了裏裏外外都沒人影,小妹就回來了,沒想到你們竟然就在眼前。說,幹嘛去了?”
見計緒欲反問,何師我忙拿出一壺酒,說:“我和這廚子都輸精光了,就……”
“除了大哥,你們男人不是賭錢就是喝酒,沒一個是好人!”
見樂於夏說完就走,二人也是無話可說。計緒喝了一口酒後,問:“為何不讓我把這姐姐揪出來?”
“又沒證據,單憑剛才聽到的?要是她不承認,怎麽辦?”
“對質不就行了。”
“你就是個笑話!”
“我……”
“好了,我明白告訴你吧,這是大哥的意思。”
“大哥?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明天看好戲吧。”
見何師我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計緒真是恨死他了,又問:“那伏妃呢,她又是什麽情況?”
“人家美仙兒可是一等一的妙齡女子,去會一會小情郎而已。哈哈……”
計緒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見何師我飛身而去,簡直怒不可支,也是沒話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