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嵩山舊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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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傳,冰晶儀棺是天外之物,它雖是棺材,卻不同於尋常棺材,由雙層玄冰夾著一層堅硬的透明層組成。無論何人入內,均可將其生命鎖定在那一刻,出來如初。狄帆稱之為不動棺材,也有一定的道理。
在密道裏,餘行簫問:“我知道狄少俠是不能一直待在山上的,不知能不能派幾位俠士保護我嵩山一派?”
“這我可做不了主,得看兄弟們自己的意思。”
“要是他們願意呢?”
“我絕對不攔著,不過您可能會失望了。”
“哈哈……說話算數?”
“一言為定。您還是說說我的太師父吧。”
“這幅畫就跟耶律前輩有關哦。”
說話間,二人已經穿過密道,來到一處洞府,見冰晶儀棺就懸於一個泉眼之上。棺內躺著的正是餘磬兒,單從側麵看,也比畫卷裏的美上數倍。走上爬梯,狄帆可是好好端詳了許久,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那幅畫正是太元真人為她所畫。
在以挑戰餘元善之名第一次來嵩山時,太元真人剛把他打敗就見餘磬兒跑了出來,便不再動。換作誰也不忍心出,他也如此,就這樣麵帶微笑得站著,看著。
餘磬兒見伯父並無大礙,知軒轅老人沒下狠,隻是點到為止,心大安,再看他時,雖將近古稀之年,仍舊器宇不凡,風度猶存。又見包括餘元善在內的所有人都輸得心服口服,她便心生愛意。
此後,餘元善不再與太元真人過招比試,隻是時而邀他來嵩山交流劍道與功法。每當太元真人來時,餘磬兒都站在一旁,極為高興。有閑暇之時,二人或遊覽嵩山,或意在琴棋書畫,或感歎星辰。起初,太元真人認為是她得了餘元善的吩咐,作陪待客而已,就算是挽著他,也因年齡和輩分的差距並不特別留意。次數多了,誰人都懂,但太元真人絕不會有他想。直到被稱為耶律大哥時,他就無法逃避,雖心有意,亦不敢有非分之想。
餘磬兒正當妙齡,可不會就此錯過一位自己心儀的好男子,在無人時便把話挑明了,還說自己的事情自己絕對能夠做主,希望他能正視之。太元真人大為所動,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隻是怕她在世人麵前有口難辯,無法抬頭做人,還壞了嵩山派的名聲。餘磬兒本就是世間少有的女子,根本不在意這些,隻願與相愛之人為伴就好。
從那以後,太元真人經常來嵩山。二人開心的時候多了,彼此的心也放開了許多,有一段屬於他們自己的美好時光,隻是很快就被餘行簫發現了。
當時正是太元真人把漢弈真訣的心法和第殘局棋譜傳給了宗政百全的前幾天,那也是他最後一次來嵩山。見到太元真人後,餘磬兒很開心,拉著他去了這洞府上麵的黃蓋峰,卻見他心情並不怎麽好,就問緣由。
太元真人沒有隱瞞,說自己不僅僅叫耶律大沙,還是契丹的皇族,更是耶律阿保的族叔。他之所以來原,是奉了先皇之命,以與各門派的高比武為名,攪亂整個武林,目的就是配合契丹的軍國大事。
然而事與願違,當時正值後梁竊取唐朝的社稷,原戰亂不斷,百姓苦不堪言,來時他就後悔了,雖然一路比武,卻不曾殺生,一心為善。現在就不同了,耶律阿保剛剛駕崩,一旦確定了繼承者,契丹必定南侵。到那時,身為契丹人的他,既不能為國盡忠,又將不容於原。他要去契丹複命,生死未卜,絕不希望餘磬兒就這樣陪他送死。
基於民族大義,又見他言辭鑿鑿,態度堅決,餘磬兒隻好佯裝答應,卻收到了漢弈真訣的最後一篇。這是一次難以分別而又不得不分別的別離,二人都潸然淚下。
餘行簫早已稟告了父親餘元善,隻說太元真人是契丹皇族,來原就是打壓武林各派的,當武林盟主,還想娶了自家的小妹。這幾點,都是餘元善不能容忍的,見餘磬兒來了,忙問她是不是被太元真人迷惑了,他是不是契丹皇族。
餘磬兒如實回答,正要解釋時,卻見餘元善大怒,說她是名門之後,豈可如此兒女私情,一點不知民族大義,然後就拂袖而去。她傷心至極,任餘行簫如何安慰,隻當沒聽見,像丟了魂一樣回了住處,整日以淚洗麵。
後來,餘優優被人打傷,危在旦夕。而餘行簫剛剛繼承了餘元善的盟主之位,不肯出相救。從幼年開始,餘磬兒就與餘優優相依為命,隻得表示願意下嫁給餘行簫,以換取姐姐的性命。
之後聽說了幽州之戰,她才知太元真人的真正用意,更認為這世上隻有他才算得真正的英雄,隻是知道得太晚了,懊悔不已。兩年後,她因產下餘思流和餘思芳而導致流血過多,昏死過去,卻留有一口氣。餘行簫實在不忍,就把她裝入這冰晶儀棺之。時間一晃,已經整整十六年過去了。
然而餘行簫並沒有把真實的事情告訴狄帆,隻說餘磬兒是太元真人的知心人,她知道的事情遠比自己要多。
嗬嗬,這也太明顯了吧,不對,應該是太過分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餘氏姐妹的生母,狄帆就算是為報當日在老城的照顧之恩,也會就她一命的。狄帆心裏清楚餘行簫的意思,隻是覺得他太過於算計,便說:“餘夫人如此美貌,就算與她素昧平生,救她是我的福分啊!”
“哈哈……”
說話間,讓餘行簫為之護法,狄帆就行動起來了。過了好一會兒,餘磬兒醒來的第一句話就說:“餘行簫,你給我滾出去!”
狄帆大驚,卻見餘行簫乖乖走了,也不便多說,正要跟著出去時,又被她留住了。餘行簫並不同意,說:“狄少俠剛救了我,又救了夫人,能不能讓他歇一會兒?放心,他是太元真人的徒孫,我明日一定讓他來看你。再說了,夫人醒來了,我一定先告訴優優去。”
餘磬兒不再多說,隻求他趕緊離開。狄帆知道二人並不和睦,但這是餘行簫的家事,還是不問為好,不管為好,就與他一起走了。在密道裏,狄帆故意問:“要是當時我說不救,結果會怎樣?”
“哈哈……狄少俠是聰明人。”
可剛出來不久,突然有一披頭散發的女子出現在狄帆的眼前,怪笑了一下就往他的脖子上咬了過去,卻說:“好小子,你這身上都是什麽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