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張家膝蓋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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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我的卑微,他就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似得,開心的笑著,可眼睛裏卻是理所當然的鄙夷;冷笑道:“知道你們是打工的,所以我不為難你,讓你老板過來,不然現在滾,或者是給跪下磕頭,興許我還會考慮考慮!”

    聽著他的話,我心裏悲涼一笑;本以為來東莞,我就能告別過往的卑微。本以為投靠了林鵬,我的搖杆就能挺起來。可現在看來,無論投靠誰,都沒有讓自己變的足夠強的好。

    拳頭收回來,是為了下一次更有利的打出去!

    是不是我跪了,你就讓我們走?”我認真的看著他;他笑了起來,道:“你跪了,興許有希望,可是你不跪一點希望也沒有!”

    行,我跪!”我跪在了他的麵前,臉上卻是璀璨的笑容;我們一家人,都給別人跪過。都說男人的膝蓋值千金,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下跪,可張家的膝蓋不值錢。

    爹、娘、爺爺、我,都給外人跪過,也不差他這一個;可是,他卻不這樣想,看到我臉上那一抹笑容後,狹長的眸子卻是眯了起來,內心深處竟然有一些不安了起來。

    但凡是個人,都會要尊嚴,越是要尊嚴的人,越簡單,隻要給足他們尊嚴,就能把所有事情給平息下來;可最難纏、最難對付的,就是那種不要尊嚴、不要臉的人,他在對付敵人的時候,會無所不用其極。

    俗話說,閻王好打發,小鬼難纏,就是這樣一個道理;閻王位居高位,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衡量再三,值不值得這樣去做,小鬼卻不這樣想,隻要有利益,隻有有一點利益,就不會放過你。

    特別是在道上混的人,最有這樣的親切體會;一頭憤怒的猛虎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狗,因為狗會在你放鬆警惕的時候,咬你一口。

    這小子,不能留!”他心裏打定了主意;給人下跪的,有兩種人,一個是沒臉沒皮,把跪當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情。而他從我的眼睛裏,讀出來了第二種味道。臉上是笑容,可眼睛深處卻是怒火,可以燎原的怒火。

    勇哥,你趕快站起來,我給他吹喇叭,我給他吹喇叭!”艾菲兒著急大喊;以為特殊職業的原因,她見過很多男人會因為麵子的問題跟別人鬧掰,以至於事情鬧大,最後發生命案也是正常的。麵子,也是尊嚴的一種。可我為了她下跪,連尊嚴都不要了,讓她內心自責無比。

    不要,我跪都已經跪了!”我轉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依然不變。

    這時,男人一揮手,走過來一個男人,趁我不注意,一腳踹在了我的胸口;恐怖的力量,讓我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不是說,隻要我跪了,就讓我們走嗎?可為什麽要打我?”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的很是憤怒,可我還是忍著心中的憤怒開口。

    因為你太危險了,不能留著!”他冷漠開口,道:“讓我杜執有一點恐懼感的人,你是第一個,為了以後我能睡個好覺,你必須死!”

    這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杜執!

    不過,他說的話讓我很是憤怒;我們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層麵的人,我怎麽可能讓他恐懼?突然,我想到了林鵬曾經給我說的話。

    我真的,能給別人帶來威脅嗎?

    當初爺爺為了給我治病跪在鄉村醫生診所門口三天,我的病好了以後,在醫生上廁所的時候,扔進廁所幾個炮仗,炸的shi滿天飛,讓醫生的身上猶如糊了一層黃漿糊似得。

    或許,這個就是杜執嘴裏說的,給他恐懼感的原因。

    今天,看樣子他們是真的不會放過我,準備要讓我死在這裏;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我這樣一個大活人了!

    我這個人,就是這麽的現實;他們既然已經說不讓我活了,我就不會繼續求饒,反正橫豎都是死,那為什麽不拚一下!

    贏了,就能活著走出去;死了,我也得給他留下終身難忘的記憶。

    我爬起來,弓著腰,就跟駝背老人一樣,雙腿微曲,如果從側麵看,就會發現我的身體就跟一個s差不多,這個是我打架的習慣。

    這個時候,那個叫虎子的男人,抬腳對著我又踹了過來;我知道自己跟他硬碰硬,隻有被打死的份,連忙就地一滾,滾在他的麵前,然後猛地向上跳,要用人體最硬的頭骨,去撞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這不過是我單方麵的想法;他雙手向下一摁,擋住了我的攻擊以後,還抓住了我的頭發,把我給拎了起來,對著我就是一陣猛走。

    虎子的拳頭力氣很大,每一擊就像是鐵錘一樣,我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因此而錯位;再這樣被他打下去,我肯定會被打死的,娘的,猛地一抬膝蓋,攻擊下三路。

    我們兩個距離近,他完全沒有任何防備,隻聽見一陣殺豬般淒慘的慘叫聲,虎子捂著疼痛處倒在了地上,嗷嗷怪叫著,特別的滲人。

    我出陰招的手段,讓他們格外的憤怒,杜執指著我,罵道:“小子,本來還想給你留條全屍,想不到你竟然這麽的不識抬舉,老子今天殺了你,把你剁碎成肉泥,丟了喂狗!”

    誰要殺勇得?”這時,一道憨厚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走進了房間,足有一米九級的身高,以至於他在過房門的時候,不得不彎下腰擠進來,身上瓷實的肌肉中蘊含著恐怖到極致的力量。

    住得,是你!”看到他,我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給我說過,他爺爺出院了以後,就會過來找我,想不到竟然會出現的這麽及時。

    嗯!”趙德住看著我咧嘴憨厚笑了笑,然後轉頭看著杜執,說:“是你說要打斷勇得的腿?”他說話的語氣很是無害,用最尋常不過的語氣,就像是在詢問吃過晚飯了沒有一樣的簡單,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看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