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見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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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們驚愕的目光中,一顆帶著火焰的炮彈劃過一道弧線向著蒼龍軍團密集的帳幕處落去,一場彌天大禍已經是迫在眉睫。

    就在我心裏暗暗叫定苦之際,一道……啊不!整整有八道藍色的光芒猝然從軍營中直射而上,在天空中匯聚成一團湛藍色的圓球,“噗!”的一聲,帶著火焰的炮彈完全沒入湛藍色的圓球中,緊接著圓球在八道藍色光柱的支撐下,不但製止了炮彈前進方向,反而緩緩地照原先軌跡倒退而回。

    “啪!”地一聲,湛藍色的圓球在腳邊跌下裂開,裏麵的炮彈灰溜溜地滾了出來,這時炮彈是連一點的殺傷力也是沒有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瞬間一大堆人擁到了我和菲凱因的麵前。

    “菲凱因,又是你這瘋子在鬧事?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再做這種危害到營地裏的事情,你屢次不改是不是想考驗我的忍耐性?”來人有百人之眾,一位身穿盔甲的年青騎士越眾叱道。

    “哈!亞特!我可是沒有在鬧什麽事啊,隻不過在這裏測試一下實驗品罷了,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菲凱因嘻著臉,口水唾液亂飛嚷道。

    叫亞特的年青騎士將頭盔掀起,露出一副怒容道:“不大驚小怪?如果不是營裏祭師都在場的話,軍營差點都叫你給毀了,你還不知道悔改,以後軍營裏禁止你再做實驗。”

    “這個人就是我們第七軍前軍的統領了,第七軍分成前軍、中軍、後軍、左軍和右軍等五軍,其中還配有一些祭師救死扶傷。”菲凱因挨近我身邊,小聲介紹道,然後隻見他抬高頭,攤開雙手一臉尷尬道:“這次意外是一時失手罷了嘛!我下次會小心的了。”

    “還有下次?”亞特嘲笑地瞪了菲凱因一眼,沉聲道:“是你逼我要這麽幹的,大家都聽到了,如果菲凱因再做這種亂七八糟實驗的話,軍法處置。”四麵圍上來的戰士們齊聲呐喊助威,隻要菲凱因再不聽話,就隻有是受罰一途了。

    一聽到以後被禁止做實驗,菲凱因立時是皺成了一張苦瓜般的臉。這次意外完全是我一時大意造成的,與菲凱因一點關係也是沒有,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麽要別人來承擔呢?況且不讓菲凱因研究的話,我的火炮怎麽能盡趨完美。嘿嘿!什麽時候火炮成了我的?

    抬高手,我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報告道:“這次事故完全是我不小心操作造成的,並不關菲凱因的事,統領要處罰的話,就處罰我好了。”

    菲凱因像是現在才真正地注意到我一樣,打量後皺著眉頭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沒有穿著戎裝,這裏一般平民是不準進來的。”

    菲凱因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嘻然道:“這位叫斯日雷,是我剛帶回來的助手,還沒有懂得軍中的規矩,叫統領你見笑了。”

    亞特淩厲的目光向我掃來,冷聲道:“好!剛進軍營就敢做出這麽輝煌的事情,我們軍營是容不下這麽沒有規矩的人。來人啊!把他趕出軍營去。”

    菲凱因忙站到我的身前,躬身拱手道:“將軍!斯日雷都說了這是一時失手的耶,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嘛!”

    “不行!”亞特斬釘截鐵地道。

    “亞特統領……”菲凱因急聲伸辯道。

    亞特幹脆扭轉頭,望也是不望菲凱因一眼。

    “統領……冷月劍!如果肯放過斯日雷的話,屬下的那把寶劍立即是獻給統領殺敵立功。”菲凱因攔阻住上前捉我的士兵,提高音浪道。

    “冷月劍?你不是說這是你一生之中鑄造最好的寶劍嗎?怎麽舍得把它送人,你平時寶貝得連人看多一眼都不行,以前我可是求了你許多遍都是不行,這個斯日雷到底和你是什麽關係?”菲凱因眼中射出狐疑的目光,盯著菲凱因緩緩道。

    “他……他是我唯一的侄兒啊!”菲凱因聲淚俱下,雙手不停地抹著眼淚,聲音咽啃地道:“姐姐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我父母雙亡,是姐姐她一手把我辛辛苦苦地拉扯大,現在姐姐逝世了,吩咐侄兒來投靠我,如果我……我我不幫忙的話,怎麽對得起姐姐!”

    我瞠目結舌起來,什麽時候有了一個便宜大舅?正是想問清楚,菲凱因已經回過頭來低聲道:“我這樣盡心盡力地幫你,那把寶劍起碼要借我一年才合算。”

    嗬嗬!原來還是看在黑魔劍的份上才幫忙的,為了要學到劍上的鑄造術,還真是什麽都肯做啊!我搔搔頭,有點啼笑皆非道:“一個月!”

    “大家說是不是?如果我不幫忙的話,死去的姐姐死不瞑目啊!”菲凱因剛哭喪著臉說完話,馬上又匆匆低下頭道:“九個月?”

    “二個月!”

    “六個月?”

    “三個月!”

    “三個月就三個月!”菲凱因無奈地道,抬高頭他又是感情豐富地道:“大家就算是可憐可憐我,讓我的侄兒繼續留在軍營吧。”

    “如果真是有這些內情,這件事倒是可以從輕發落……”亞特口氣有些鬆懈,可見菲凱因的表演已經是深入人心。

    “亞特!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麽久了還沒有回報。”猝然一把聲音截入道。

    隨著聲音傳入,幾名將領模樣的軍入從人群後麵闖了進來,當先的一位身材高瘦、臉相精臒,年在五十間的將領朗聲道。

    “進來的是第七軍團的千騎長李清將軍,後麵的是中軍統領法蘭、後軍統領海倫、左軍統領優妮、右軍統領清風。”菲凱因又在那裏繼續發揚旅遊導遊的本質,我則全身劇震,臉上掠過不敢置信的神情。唉!看來真的要擺上兩席,開個敘舊大吃會了。

    師姐還是那樣的迷人,一頭金黃色如雲的秀發披肩而下,身穿著護住胸腹的甲胄,整個人看起來比在學院中更顯得英姿颯爽。覷見海倫的目光向這邊掃來,我立時收胸凸肚,用手把本來已經是零亂的頭發撥得更亂。

    菲凱因好奇地瞅了我一眼,我隻有是苦笑著聳聳肩以對。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情人相見不相認了。

    節二道理

    海倫目光望向我處時,明顯地是嬌軀一震,但緊跟著秋水一般的明眸暗淡下去,目光又轉往別處,我終於可以是吐出了一口大氣,知道師姐最後還是認我不出,但同時心裏又有一絲絲的失望。

    “將軍!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這次飛往營地的物體是菲凱因侄兒使用菲凱因的實驗品造成的,現在正是在決定如何處置犯錯的人。”亞特對著千騎長李清拱拱手笑道。

    “又是菲凱因啊!好像營裏每一次出狀況,他都有份一樣,這次你是怎麽處置的呢?”李清歎了口氣,拍著額頭苦笑道。

    亞特掃了我一眼,緩緩道:“這次營裏的混亂是剛進軍營的菲凱因侄兒一手造成,按規定應該是判處驅逐出營,將軍的意思如何呢?”

    李清目光移到我的身上,嗬嗬連笑道:“這位就是菲凱因的侄兒了?生得倒是相貌堂堂,怎麽以前從來沒有聽菲凱因提起過?”

    “我們已經是失散了十幾年,現在好不容易才剛剛相認,李將軍不會拆散我們吧?”菲凱因兩眼淚汪汪如喪考妣地盯著李清,好像他再等會吐出的話分分鍾鍾可以決定生死。

    李清啞然失笑道:“菲凱因你給營裏帶來的災難已經是不小了,想不到你侄兒更是勝你一籌,反正我們對你時不時的突發事件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這次就放過你吧……”

    “不行!軍中有明文規定,犯錯就要受到懲罰。”法蘭冷著臉打斷李清的話道。

    唉!法蘭還是老樣子,什麽事都不識得變通,看來菲凱因的眼淚攻勢對他是一點效果也是沒有,我環顧在場眾人一眼,不知其餘各位熟人的反應又是怎樣呢?

    優妮笑眯眯地挨近到法蘭身邊,甜膩膩地道:“法蘭哥說得沒錯,大家說是不是?”

    海倫厭惡地瞥了那倆人一眼,很忙又轉向李清道:“把人趕出軍營是否懲處得有點過嚴,何況現在是用人之濟,我看還是從輕發落。”

    優妮“噗哧”一笑道:“海倫你就是會跟我和法蘭作對,清風你的意思呢?”我和法蘭四字是說得特別大聲,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針對著海倫。

    清風望望優妮,又轉頭望望海倫,攤開雙手無奈道:“倆位大姐說怎樣就怎樣好,小弟我沒有意見。”

    “嗬嗬!大家不要再在這事上爭持了。”李清朗聲一笑道:“驅逐出營的懲罰是嚴厲了一點,就罰他三個月沒有軍俸、沒有休假吧,大家說怎麽樣?”

    眾人點頭稱善,法蘭也是不再提出反對意見,此事就這樣定下。嘿嘿!好在我的目的並不是軍俸,不然豈不是虧大了。

    臨走之時,李清走到我的身邊,雙手用力拍著我的肩膀笑容可掬道:“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進到軍營來可不要學足你舅舅的樣子,好的方麵是要學的,但其它亂七八糟的方麵就最好不要學了……什麽?你不知什麽是亂七八糟方麵,你今天闖禍的事就是了。”

    我正是想答話,菲凱因猝然快速地在我頭上賞了一記爆粟,臉上嘻笑道:“這小鬼叫斯日雷,我已經是叮囑過他好幾次了,叫他不要這麽多手多腳地亂動我的東西,你看!這不就闖大禍了?以後還要李將軍多多提點才行。”

    “哎!”我痛呼出聲,一臉不忿地瞪著菲凱因,我自己趁火打劫就可以,最恨的就是別人對自己趁火打劫,這個仇一定是要十倍奉還才行。一瞥眼,正是看見海倫用奇怪的目光不住地打量著我,心裏一驚,登時冒出一身冷汗,暗忖斯日雷倒轉過來就是雷爾斯,在心中存疑的人眼中明顯就是一個漏洞了。

    靈機一觸,我幹咳一聲道:“將軍放心,我現在就是隻有舅舅一個親人,從今以後倆人相依為命,有舅舅在旁邊看著和提點我,一定是再不會闖禍了。”舅舅叫的是特別的甜,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本人並沒有舅舅,應該可以推搪過去了。

    海倫俏臉立時浮起失望的神色,猛地別過頭道:“李將軍,我們還是快點回營中商議軍機吧!現在已經是浪費很多時間了。”

    “嗬嗬!那麽就這樣吧!”李清拍拍我的肩頭,對著菲凱因咧咧嘴後,才大笑著走向營地。眾人慢慢地散去,亞特丟下一句寶劍盡快送來的話後也是匆匆追上李清,隻剩下我與菲凱因麵麵相覷,想不到這人臉皮這般的厚,剛才連人情話也不替我說一句還想拿東西?

    跟隨菲凱因吃過晚飯,分配到帳幕後我鑽入被窩裏就是蒙頭大睡,很多天沒有睡個安穩的覺了,還不趁現在睡個飽。

    不知睡了多長的時間,迷迷糊糊之中忽然由大腿處傳來一陣陣的劇痛,我猛地睜開眼睛,隻見一個陌生的人正是不停地用腳對我進行攻擊。

    我霍地站起來,怒聲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陌生人雙手叉腰,好整以暇鄙夷地望著我道:“幹什麽?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還是像頭死豬的睡在這裏!如果你是頭豬就好了,我們起碼能殺了加菜,大家說是不是?”

    在賬幕中的角落處傳出幾聲附和的笑聲,充滿了起哄嘲弄的意味,原來這帳幕並不是我一個人住的,還有幾名的室友。

    我恨不得揮拳把眼前的人揍得痛快,但想起才答應別人不要闖禍,這時還是不要再惹事生非了,強自忍下這口惡氣,望了望賬幕頂的窗口,咬牙道:“現在天空才是剛剛露出晨曦,叫我起身幹什麽?”

    “還不知道幹什麽?”陌生室友嗤聲冷笑道:“大哥我叫彼得,其餘還有幾名大哥叫約瑟、約翰、雅各都是你在軍營裏的先輩,現在是時候教你尊師重道的道理了,你現在馬上就去把我們砍柴、挑水、清掃的工作做完。”

    “為什麽?”我冷笑道,憑什麽要替他們做工?

    “不為什麽!這裏就你一個人是晚輩,你不幹的話誰幹?”彼得一副流氓無賴的嘴臉表露無遺。

    “不幹!”我斷然道,同時心裏冒起一股火焰,我雷爾斯雖然是不想鬧事,但豈是怕事和接受脅迫之人。

    “不要以為你是菲凱因帶進營的人,我們就不敢動你。我呸!”

    “看樣子我們兄弟是要教育一下晚輩才行,不然的話顏麵何存!”

    “唉!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何苦來由?”

    伴隨著三把聲音,我麵前很快地站著三個矮、肥、瘦並不住磨拳擦掌的人,加上彼得正好是高矮肥瘦四種不同體型的年青人。

    我嘴角逸出一絲笑意,現在誰教訓誰還不知道呢?皆因我已經不想再忍,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節三節外

    彼得搶先發動攻擊,一拳就是向著我的鼻粱處打來,我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就在拳頭臨近麵部之際,人往後傾倒,使彼得的拳頭以差之毫厘的差別打不上我,接著在對手的驚詫中同時用力一拉,左腳閃電般踢出。

    彼得仗著身高,以為一個直拳就能篤定地可以收拾得下我,誰知給我借著拳勢用力一扯,身體收勢不住踉蹌地向前撲倒,同一時間下陰處被我踢中,麵容登時扭曲,身子整個彎曲起來。

    顧不上看這幅正中對手要害的得意之作,我驀地向前踏出兩步,越過彼得欺近另外倆名矮約瑟、肥約翰的中間,左右開肘,狠狠地撞在他們的肋下要害。在約瑟和約翰痛得慘叫著倒地後,在這間帳幕中能站著的就隻剩下我與那個叫瘦雅各的了。

    望著目瞪口呆的雅各,我邪邪地笑了笑道:“現在你們兄弟之中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是你自己過來給我打呢?還是要我過去打你?”

    雅各沉默半晌,突然歎了口氣道:“為什麽我們要打架呢?這是何苦來由。”嘴巴上是這樣說得好聽,但人卻向著我撲了過來。

    我正想上前迎頭痛擊,倏地從身後伸出一條手臂,緊緊地箍住我的脖子,同時傳出彼得一把驚喜得意的聲音道:“我已經把他箍死了,兄弟們快上!”

    事不宜遲,我當機立斷叉開雙腳來個馬步,然後猛地彎腰雙手從張開的雙腳後伸出,抱住身後彼得的雙腳後並用力向前一扯。後麵的彼得立時不穩,我趁熱打鐵騰空而起,先用腳對著前麵撲來想沾便宜的雅各一蹬,“砰!”的一聲,雅各破空飛起重重地撞在帳幕旁的床上。

    這時候騰空而起的我並不是一個人,帶著的還有緊箍不放的彼得,所以由上而下倒地的時候,是倆人重重地跌到地上,隻可憐彼得不單要承受自己的體重,還要加上我的體重。“啊!”彼得背脊和地麵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後,高興得口吐白沫暈倒。

    這時約瑟和約翰已經從痛苦中恢複過來,見到眼前的狀況後肥嘟嘟的約翰躊躇不前,矮小的約瑟則麵容猙獰,雙眼中凶光四射,由懷中掏出寒光閃閃的匕首,當胸搠至。

    我冷冷地看著他接近,突然眼中異芒迸射,精神意念由心而生經眼中向對手射去,這種精神攻擊我從妖精長老送的書中學會後可是百試百靈,這次當然也是不會讓我失望的了。

    果不其然,約瑟的身軀好像被一股無形力量束縛住一樣,“叮!”的一聲,手中的匕首身不由己地跌到地上。

    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是抬起左腳,狠狠地踢在約瑟的小腹處,隻見他飛跌開去,“砰!”的一聲倒臥在地上。

    “帳幕還剩下你呢!明白怎麽做了吧?”我對在旁站立的約翰斜著眼很曖昧地笑了笑。

    “明……白!”約翰唯唯諾諾地說完,蒼白著臉望了我一眼,又望了一眼倒臥在地上的其餘三個兄弟。過了半晌,隻見他一咬牙,向著賬幕中間支撐帳幕的粗大木柱用腦袋狠狠地撞擊上去。

    嗬嗬!好了,現在總算是沒有人再能打擾我了,還是睡個回籠覺吧。我打了一個嗬欠,正是想倒身再睡,就在這時帳幕的布被人掀了開來,菲凱因闖了進來。

    唉!想睡個好覺都是不行,我拍拍手掌,懶懶地道:“天還這麽早,你怎麽就來找我聊天,不會是叫我幹早活的吧?”

    菲凱因掃視了帳幕內的狀況一眼,嗬聲一笑道:“想不到你這麽厲害,我們夥頭兵中的四大天王都能收拾得下,幹夥頭兵還真是委曲了你。”笑了兩聲,話頭一轉道:“我是來拿你身上寶劍的,而我手上這把冷月劍則是給你拿去給亞特了。”

    我詫異道:“這不是你鑄造最好的寶劍嗎?怎麽舍得給那個貪心的統領,你不覺得可惜的嗎……”

    “你錯了。”菲凱因笑著打斷我道:“這把冷月劍是我目前為止鑄造最好的寶劍,注意!是目前為止的,就是說隻要是把從你寶劍上學到的鑄造術融會貫通,再憑我的鑄造技術,以後比這好上一百倍的寶劍是垂手可造。”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黑魔劍,狐疑道:“這把寶劍真的對你有這麽大的益處?”

    菲凱因雙眼放光,一把搶過寶劍愛不釋手道:“當然了,外行人看花樣、內行人看門道,在你的眼中這隻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在我的眼中卻是代表著鑄造術登峰造極的作品。”

    我伸了一個懶腰,心想要在這個軍營中繼續呆下去的話,就隻有是聽從菲凱因的話了。想想還真是好笑,本來一開始就應該是從軍的,誰知神差鬼使地跑到了獸人族,結果惹出了周身麻煩,從子爵搖身一變變成了通緝犯,現在卻是要混入這個軍營去裏曼支山城會合諾瓦他們。

    經過通報後,我站在前軍統領亞特的帳幕內,望著這些統領的帳幕暗暗咋舌,這不但是比我們普通的帳幕大上十倍,並且布置得還相當富麗堂皇。

    過了好久一會,亞特才慢條斯理地從帳幕內的內室走出來,望了我一眼後沉聲道:“你舅舅的冷月劍你給我拿去交給海倫統領,這封信你也給我一同捎去,知不知道?”

    我一時感到錯愕,難道這劍亞特竟然是拿來送人不成?並不接過遞過來的信,反問道:“這把劍你不是自己用的嗎?怎麽叫我拿去給海倫呢?”

    亞特倏地向我瞪眼,不屑道:“海倫也是你叫的嗎?”

    我立時醒覺道:“是海倫統領。”

    亞特聽我這麽說了,麵色稍緩道:“這是我與海倫統領的私事,還不到你來管,至於要你送劍去就是想你說多一點寶劍的好處,好令到海倫統領收下來。”

    “但我沒有時間了……”我吞吞吐吐地道,要我送劍去見最怕見的人,這怎麽行?何況這還說不定是亞特想追求海倫的東西,我豈不是在幫情敵的忙?

    “不要說這麽多了!”亞特不耐煩了,一手把信塞到我的懷裏並揮手道:“到軍營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聽從上級命令,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我一百二十份的不願加無奈,抱著冷月劍再加上一封書信又轉到海倫的帳幕處。對守衛在帳幕處的女待衛說明來意後,我丟下東西就是想一走了之。

    “把東西拿進來見我!”帳幕傳出一把悅耳的女聲道,我心裏暗暗叫苦,這聲音不是海倫的又還有是誰的?

    醜婦終需見家翁,要來的還是來了。

    節四生枝

    穿入帳幕的門簾,我隻覺眼前一亮,裏麵整間帳幕的地上鋪就有各式各樣花色的地毯,四周幃幕垂垂,間有隔扇,中間精雕彩繪,令人目眩神馳。在四角的高幾上還擺設有四時的鮮花,以至令到這帳幕中浮動著淡淡的清幽香氣,而主人海倫這時則是端立在帳幕廳心處,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一雙大眼睛瞪得讓人心慌慌。

    我忙不迭地垂下頭,雙手高捧冷月劍故意沙啞著聲音道:“屬下遵從亞特統領的吩咐,來此獻上冷月寶劍和統領的書信一封。”

    “亞特呢?你知道他怎麽不親自送過來嗎!?”海倫道。

    廢話!我又不是亞特那個王八蛋,怎麽知道他為什麽不送過來?當然這話是說不出口的,悶哼一聲道:“亞特統領因為事忙暫時沒有辦法走得開,所以就叫屬下先送寶劍過來,他過一會兒就會親自過來的了。”

    “這把冷月劍不是在你舅舅處的嗎?怎麽到了亞特的手上?”海倫並不急於接劍,反而是追根究底起來。

    對得海倫越久就越是不踏實,早走早心安,我以退為進道:“冷月劍是舅舅先送給亞特統領,統領隨後轉贈給海倫統領的,還說什麽寶劍贈英雌,英雌顯英雄之類的話。但如果海倫統領不收下寶劍的話,我就要拿回去交給亞特統領的了。”

    海倫“噗哧”一笑道:“誰說我不要了?這冷月劍可是在我們蒼龍軍團中赫赫有名,雖然知道亞特是心懷鬼胎,但我卻是卻之不恭了。”話末說完,人已經是走到了我的身邊,“鏘!”的一聲,劍已出鞘。

    “好劍啊!好劍!真不愧是有名匠師的嘔心瀝血之作,但是不知是不是真如外間所傳的那樣削鐵如泥?拿一點什麽東西來試好呢。對了,你為什麽老是低下頭不敢望我,不會是對我幹了什麽虧心事吧,還是我樣子真是不堪入你目。”海倫的聲音顯得特別的捉謔道。

    “那裏那裏!”我依舊垂著頭,嘴裏麵忙著陪笑道:“海倫統領生得閉月羞花、英氣迫人,屬下隻是自慚形穢,怕汙垢了統領的秀目罷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也許統領自己並沒有發覺到,在統領的麵前是沒有多少個男子能抬得起頭來的。”

    “還是老樣子口花花的一點長進也沒有,是不是啊!雷爾斯!?”

    “什麽?”我吃了一驚,抬高頭正好是望見海倫巧笑倩兮地盯過來,忙強作鎮定,故意先東張西望一番後故作驚奇狀道:“統領是在跟屬下說話嗎?但屬下是斯日雷,並不是叫什麽雷爾斯的啊!”

    海倫一身小麥色的肌膚上配著件乳白色的及膝短衫,比平時少了一分英氣,多了一分俏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緊我,滿眼充滿著懷疑。

    突然間她嬌笑著把寒光閃閃的寶劍放到我的肩膀處,扯高一邊的唇角道:“你真的不是雷爾斯嗎?那又為什麽聽到這個名字後目光遊離不定?你再不承認的話,我可是會殺了你喔!”

    “統領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是不可能變成雷爾斯的啊!”我攤開雙手,苦笑著道。

    “真的這麽嘴硬,不承認?”

    “都說不是了,怎麽承認!?”

    “不承認的話就殺了你。”話聲剛落,倏地海倫把搭在我身上寶劍舞動起來。

    寶劍在離我鼻尖半寸的空間中不斷揮舞,我幹脆是閉上雙眼,雖然感受到涼風不住襲來肌膚,但照準海倫也是不會隨便亂殺人吧!?

    過了半晌,劍風總算是停了下來,我睜開眼睛一眼就瞧見海倫不住地在竊笑,強忍下心中的不安道:“統領氣消了吧?消了的話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你還想走?”海倫古怪地望著我叱道。

    “屬下還要回去辦理俗事,再不走的話就不行了。”我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此地不可久留,還是先溜為妙。

    “走這麽快幹什麽?你先用這柄寶劍照照你的樣子再走吧!”海倫一邊遞過寶劍,一邊對著我不住輕笑道。

    我奇怪地接過寶劍,往寒光閃閃的劍刃上一照,整個人立時是呆住了。不知何時起,我滿麵的須發已經是被海倫剃得幹幹淨淨,露出本來的麵目,雖然是顯得比以往清瘦,但再說不是雷爾斯就隻有鬼才相信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聳聳肩道:“我早就有預感是滿不過熟人的,隻不過想不到這麽快就被人識穿罷了,你起碼應該是別這麽早拆穿,算給我一點小小的自尊嘛。”

    “你還想要自尊?我這就給你。”海倫抬起腿,緊跟著就是一腳踹了過來。

    嗬嗬!師姐就是師姐,見麵禮與別人就是不一樣。我輕笑著側身閃過飛來的見麵禮,然後輕輕捉住從旁閃過海倫的腳一扯,登時把師姐軟玉溫香抱滿懷,同時嘻皮笑臉道:“情人見麵,師姐不是想這樣子對我吧?!”

    “這樣子對你?”擁入懷中的海倫滿臉惱恨地將一雙粉拳在我胸膛上亂捶,捶得“砰砰!”有聲,一邊罵道:“你又是怎麽樣子對我的呢?就隻會是裝神弄鬼,昨天那麽多人在場也就罷了,現在可隻有我們倆個人,你還是想蒙騙過關。”

    我愁眉苦臉地承受了師姐的一陣陣捶打,半晌後才敢唯唯諾諾地道:“師姐,你別打了!再打的話就先要讓我施放堅體魔法後再打吧。”

    “鬼才願意等你施放魔法後再打!要打就是要趁現在來打死你算了。”海倫皺起小巧的鼻子道,說完後又是狠狠地捶了一拳才停下手來。

    “哎呀!很痛耶!”我眯起眼睛呼痛,偷瞥了海倫一眼後,見她不再捶來才苦笑著道:“對了!我是怎樣引起你疑心的呢?!我可是自認偽裝很完美的啊。”

    餘怒末消,海倫相準我的手臂,又是狠狠地捏了下去,尖銳的指甲直刺入肉中後才嗔道:“你這種中等身材,口甜舌滑之徒雖然是滿街一大把,但目光銳利、充滿自信卻是你的生招牌,最可恨的還是時不時耍點小聰明,如果你不是把雷爾斯倒轉為斯日雷,我也不會對你充滿疑惑的了。”

    “啊!”我痛得鬆開緊擁著海倫的手,瞅見海倫滿臉嗔怪的樣子,不覺搔搔頭道:“不會吧?想不到還有這麽多的漏洞,這名字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耶!”

    “呃~~!你還真是笨到沒得救了。”

    “你也不用這麽坦白吧!給我點麵子怎麽樣?”

    “你還有麵子?我們雙子星學院的麵子可是給你全丟光了,你到底是怎麽沾上野獸一族,又是怎樣殺害人家的長老,令到這幫野人聯合休斯帝國來攻打我們國家。”海倫冷著臉叫嚷道。

    我深呼吸一口氣,緊緊抓住海倫的肩膀不住搖晃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跑到獸人族那裏去的,但獸人族長老並不是我們殺害的,是他們的少族長勾結休斯帝國幹的,你要相信我才行。”

    海倫冷靜地望著我道:“我相信你,但達普洛王城裏沒有一個人相信,查理王還很生氣你害到兩國的國力平衡被打破了呢……”

    海倫話末說完,突然亞特的聲音又從帳幕門口處傳出。壞了,我剃淨毛發的樣子不就給人一眼就認出是通緝犯了嗎,到底怎麽辦才好?

    節五送禮

    對了!變形魔法……我怎麽會忘記這種小魔法的呢?輕輕地念動咒文後轉身一圈,等我靜止下來已經是恢複回原先滿麵胡須的樣貌。

    “海倫我進來了!”亞特不等帳幕內主人回答,就搶先掀起帳幕的門簾自顧自地闖了進來。在他踏進這帳幕第一步的前夕,我的魔法剛好完成。

    “我還沒有允許叫你進來,你直闖進來是還把不把我海倫放在眼裏?”海倫麵若寒冰,對著不請自來的客人哼了一聲。

    亞特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先是一愕,但很快得整副精神放在海倫的身上欣然道:“海倫你的話我又怎會不放在心上,你的每一句話,一顰一笑莫不深刻在心,咀嚼再三……。我來這裏是想知道那寶劍你還滿意嗎?還有不知道我的信你看了沒有?”

    呃~~!我露出厭惡嘔吐的樣子在一旁弄眉擠眼,引來海倫不住竊笑,在亞特警覺地翻轉頭覷來之際我忙拱手作恭敬狀以對,等他轉過頭又是吐吐舌頭。天啊!雞皮疙瘩掉滿地!小弟我對亞特的厚臉皮自愧不如。

    海倫強忍住笑,神色古怪地道:“寶劍雖好,隻是送劍的人不好!還有就是你的信如果不是軍情要報的話,我是不會折開來看。”邊說著話,邊把手上的寶劍和那封信件伸到亞特的眼前。

    亞特的臉色刹時變得蒼白,被海倫如此不留情地批駁,真是什麽麵子都沒有了。接過寶劍和書信後隻見他臉帶尷尬地東張西望,半晌後幹咳了一聲道:“斯日雷!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快回去準備早餐。”

    嘿嘿!拿無辜的我來開刀了,我聳聳肩,瞅也不瞅他一眼,亞特詫異地望過來正是要開口,海倫在旁截入道:“斯日雷是我要他留在這裏的,我還有事情要囑咐他,如果亞特統領沒有事的話,就請早走!”

    亞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搶到海倫的身邊情深款款地道:“既然這些看不上眼的話,我還有一串珍貴的紅水晶鏈,受到過阿爾瑪斯神廟大祭師級人馬祝鑄過,任何魔物都是要退避三舍。”

    現在的亞特是竭力想得到海倫歡心。

    隻見他左手正是伸入懷中想掏出東西,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瞬間我暗中使壞,口中念動咒文,右手指尖一轉,一道淡淡的光芒透出直射入亞特的懷中,等亞特的手掏出來的時候掌心中的竟然是——一條色彩斑爛的小蛇。

    “啊!”亞特張大的嘴巴驚訝得足以塞下一個拳頭,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唯唯諾諾地道:“這……這是怎麽一回事?今天早上我明明是把水晶鏈放入懷中,怎麽會變成了小蛇走出來的呢?那水晶鏈又跑到那裏去了?”恨恨地把小蛇一扯為二,然後丟棄在地上。

    我在旁笑容可掬道:“一定是統領今天早上拿水晶鏈的時候心急沒有看清楚,錯把爬入帳幕的蛇順手拿入懷中了,這裏蛇蟲鼠蟻是特別的多,一不留神是很容易犯錯的,是不是啊!亞特統領?”

    “是……是……”亞特忙不迭地點頭。

    “不用心?這麽說亞特統領是沒有心拿東西給海倫統領的了!”我肯定地說,嘿嘿!趁敵人病拿敵人命一直是我奉為圭皋的至理名言,也是我長壽的秘訣。

    “你……”亞特登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我你、你了半天。

    “好了!”海倫俏臉一寒道:“你走吧,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的了。”

    “我真的是誠心誠意送水晶鏈給你的,你不要聽他亂說……”亞特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道:“我並沒有戲弄你,今天早上我明明拿的是水晶鏈,怎麽知道……”

    “不要再說了!我還有事,送客!”海倫聲音冰冷冷的打斷亞特說話,揮手叫他快走。

    亞特喘了一口大氣後,囁嚅道:“……好吧!我這就馬上回去拿水晶鏈後再來這裏,海倫你就知道我的誠意了。”看起來他還是沒有死心,說完話亞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又是望望海倫才跺跺腳走人。

    看到亞特狼藉地退出帳幕,我與師姐麵麵相覷均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條水晶鏈他一輩子都是找不到的了,皆因水晶鏈就是那條小蛇,已經斷成兩截的小蛇。

    “你啊!”海倫嗔怪地瞟了我一眼道:“你可是被通緝了的魔法師,在軍營中使用魔法如果給別的魔法師察覺的話,我可是救不了你!”

    “軍營中還有魔法師?”我訝然道。

    “當然是有的了!你還不知道?你昨天闖出的禍就是我們軍營裏的魔法師消除的呢!這裏的魔法師整整可以組成一個百人小隊,隊伍由見習魔法師、魔法師、祭師組成,負責魔法救護和攻擊的任務。”

    “祭師也有?不會吧!?”

    “祭師也就是具有國家公務員身份的魔法師,你說國家要打仗他們應該不應該在這裏救死扶傷呢?不然!你以為祭師是幹什麽的呢?”

    “祭師我以為是在那些神跡旅遊聖地混飯吃的家夥,想不到還要上戰場救人。”我搔搔頭,望了海倫一眼不好意思地道。

    海倫斜眼斥笑道:“你才是混飯吃的家夥!人家魔法可是不知勝你多少倍,你不小心露餡的話,我可是沒有閑功夫去救你。”

    “我知道師姐不是狠心的人,不會是見死不救的?你忍心不救嗎?”我涎著臉,挨近海倫處追問道。

    “去去……你如果真是死了的話,我還不知道多高興呢!真要多謝老天爺!”海倫板著臉冷冷地道。

    “不會吧!嗬嗬,如果我死翹翹的話你年紀輕輕的不就成了雷氏一門的寡婦了……”我嘻皮笑臉地道。

    沒有等我說完,“啪!”地一聲脆響,我腦袋瓜子已經挨了海倫不輕不重的一下子,隻見她滿麵嬌嗔道:“寡你的大鬼頭!本姑娘還沒有應允要嫁你耶!”

    “也隻有是我才敢要你,別的人還不一定受得了你這種男人婆性格呢!”我小聲咕嘀道。

    “你說什麽?有膽再說一遍!”海倫掙大眼睛瞪著我,兩隻手掌的手指突張突合,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勢。

    一見風頭不對,我忙扯開話題道:“我沒有說什麽,隻是奇怪師姐怎麽跑來離達普洛王城十萬八千裏的地方當統領,你不是立誌做一名皇家騎士團的騎士的嗎?”

    話題果然引開了海倫的注意力,隻見她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左相突然宣布新加入皇家騎士團的新騎士一概分化加入蒼龍、玄武、白虎、朱雀四個軍團,說什麽是加入新血才能促進軍團健康發展的說。”

    健康發展?呃~~!不要說這麽令我惡心的話了,我心裏暗忖,這些話隻會騙那些不知阿澤爾斯老狐狸底細的人,老狐狸會這麽關心羅德蘭王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有心人一眼就知道是他想通過皇家騎士團來掌握軍隊,好逞他的陰謀。

    “對了,本來你們的事還不至於要被通緝……”海倫正是要娓娓地述說到我本身的事,驟然一個女兵闖入來稟道。

    “今天的早餐到現在還沒有做好,聽說夥房的四個廚師都生病了,前軍的軍士已經是在喧嘩鬧事!李清將軍有請統領。”

    我心裏猛地一顫,難不成我先前幹掉的四個家夥是廚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