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群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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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克爾射出森寒的神色,仰天狂嗷,黑色長棍向外一掃,就待暴起反擊。

    丹兌並不感到驚詫,仿佛一早就料到人猿不會因此而就範,鎮定的雙眼牢牢的盯住人猿不動,展開行動的是他身後狼族戰士。兩名狼將奪眾而出,其餘十多名狼族精英半月形排開守住門口。

    「慢……慢!」我站了起來,在眾人為之愕然的目光中,笑容可掬道:「天狼族的勇士們,在下一行人經過此地隻是想稍作休暇補充食物,並沒有卷入你們種族糾紛的意思,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不如讓我們先離開這裏。」

    丹兌眼中閃著嘲弄的目光,凝定在我臉上道:「你們還搞不清狀況嗎?就算真是無辜的小鎮內居民,在這種情況下也休想活命,何況你們是夜叉族人,想溜?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還是乖乖的跟邁克爾陪葬吧。」

    二名狼將這時已經是與人猿鬥在一起,雙方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解。巴爾紮克等人幹脆避往一邊,場中的情勢權無形中交給狼族來主導。

    「等等!」我一臉無辜道:「我們幾個男的與夜叉族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我們剛巧在路上碰上,又剛巧走在一起,剛巧又在同一間酒館休息……」

    萊特不敢相信耳朵,在旁搶著截入道:「大哥!你不會在這個時候抽腿走人,把藍如她們丟在這裏不管吧?」

    伊凡特也點頭讚同道;「我的意見是,這女人很會東西弄東西吃,我不會丟下她的。」在食物與生命的麵前,伊凡特選擇了錯誤的一方。

    「你們忘記是被什麽人捉來這裏的嗎?」我翻了翻白眼道:「什麽時候與敵人變得這麽有感情了?唉,帶著一大群人在這種高難度場合中篤定要費一番功夫纔能逃脫了。」我暗自歎了一口氣,雖然黑魔劍似乎成功治愈了犧牲魔法帶來的反噬,但我發現黑魔劍越來越難以掌控了,力量越來越強大的神器,還能受到凡人的操縱嗎?我一直在擔心。

    「別怕!」伊凡特不以為然道:「我們又不是沒給別人包圍過!」言外之意,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場中人猿驀地狂嗷起來,渾然不管左狼將洞鴿手上的長刀往背上砍去,左手掌張開成爪形狠狠向撞入他懷中的右狼將卑謬胸前劃去,右手黑長棍從上夾擊而下,卑謬大意之下避過猿爪,卻逃不出人猿當頭一棍。

    在這生死關頭,能救自己的隻有是自己了。

    卑謬無暇多想,手持的長刀一揚,「砰!」一聲撞在人猿的長棍上,令到人猿身形一滯。同一時間,連手上的武器也不敢要了,卑謬向後一滾,狼狽不堪連翻幾個跟鬥。

    丹兌的臉色難看之極,一時得意竟然忘記人猿在近身相搏方麵是占絕對優勢的,自己一方舍長就短,又豈能不吃上大虧?

    洞鴿狠狠的在邁克爾背上砍上一刀,還來不及慶幸偷襲得手,人猿已經回過身來展開反擊。單獨一人麵對人猿後纔知道害怕,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使得洞鴿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一步一步的後退,狼族勇士的不屈精神仿若離得好遠。

    卑謬這時已經站起身來,臉上的肌肉不住顫抖著,輕敵的後果使得自己在族人的麵前丟了大醜,這個仇恨就是用對手的鮮血也清洗不了。一手奪過一旁族人的長刀,卑謬露出猙獰的尖銳牙齒,嘴巴一張一合咬牙切齒瘋狂撲了上去。

    邁克爾心中暗暗懊悔,還差一點點就能重創洞鴿,竟然讓卑謬一手破壞了,而洞鴿在壓力大減之下也慢慢板回劣勢。從這一刻開始,人猿再不存任何僥幸心理,手上的動作更一步凶殘,至少的死之前拉幾名敵人來墊屍。

    三人體形本身就存在著極大的差距,洞鴿二人站直起來也沒有邁克爾的半截身體高,等到狼將們放下尊嚴四肢著地像他們以前狼祖先般東串西掠,二眼發出青光般把眼前獵物撕碎,進攻角度也越來越刁鑽,使邁克爾應接不暇,優勢一下子變成了致命的弱點。腹部、大腿、踝部受傷的地方愈發多了起來,動作也似乎呆滯下來。

    表麵上洞鴿、卑謬二人占盡上風,但從他們口中發出的狼嗥卻漸漸沈寂下去。速度並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因素,否則他們早就撕裂了邁克爾,在人猿身上帶出一道傷口,往往遭到更強烈的反擊。最後勝利的一定不是他們其中一人,隻是三具屍體!

    「住手!卑謬、洞鴿後退。」丹兌不敢怠慢,再拖延下去二名手下說不定就要與邁克爾陪葬了,這是占了絕對優勢的他所不能忍受的,舉高的右手準備揮下,到時百箭齊發,對手還不是乖乖受製。

    就在這萬箭齊發的緊張時刻,酒館內發出燦亮的白色光芒,光芒慢慢形成一團白色球體將我和萊特等人包住。

    「魔法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這裏會有魔法師。」丹兌被眼麵的事實震憾住了,魔法師的存在大大的破壞了原先的布置,太多的意外元素已經使得這場十拿九穩的奪寶行動變得撲朔迷離。

    「魔法師?這裏隻有路過的人,沒有魔法師啊。」在魔法罩中保護的我裝傻道。

    萊特笑道:「一大群野狼又不是瞎子,這麽大型的魔法施展在麵前,你還能騙他們說沒有嗎?」野狼當然指的是丹兌這一群人了。

    我悠悠道:「我這是給丹兌一個下台階,你懂不懂?見識到我們的實力後,他就應該要權衡利弊,我們這群人是不是他能得罪起的人。」

    丹兌眼中的震憾慢慢減褪,但右手反而是不知道應不應該揮下來,原先是想把這些多餘的人一起收拾,但萬萬想不到這些人中間竟然是有魔法師,這種瞬間可以風雲變色的人不是單憑一個勇字就能解決的。但如果放人?他們中間又有夜叉族人在內,這酒館內的事泄露出半點風聲的話,讓另一邊的人知道也照樣吃不完兜著走。

    何去何從呢!

    「丹兌,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巴爾紮克忽然冷笑道:「我們好不容易纔把邁克爾困在這裏,金沙寶圖就快要垂手可得,如果讓這些人壞了大事,你和我在族人麵前就永遠抬不起頭。何況清除夜叉族本來就是那些人要求完成的工作。」

    丹兌大感不妥,我們展現出來的魔法力量並不是輕易就能打倒的人,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無奈但斬釘截鐵道:「放箭!」

    剎那間箭矢充斥在每一寸空間,戰事終於暴發。狼人的箭術一點都不比蜥蜴族人遜色,每支箭都勁度十足,「颼颼颼」像雨點般傾泄在我們身邊,如果不是有著魔法罩保護,無窮無盡的箭矢似乎已經在身上穿了幾百個洞。

    狼族戰士的攻擊隻是造成魔法光球外的箭矢越積越高,而受到保護的人一點損傷也沒有,雙方都是在忍耐。我在忍耐著尋找一個好機會脫離這裏,而丹兌剛是在等待著魔法力耗盡,魔法罩消失那一刻。

    邁克爾則是沒有這麽好運氣了,遭到二名的狼將圍攻之餘,狼族戰士的利箭也盯上了他,隻不過是眨眼功夫,手臂、後背接二連三中箭,開始時還迅速用手撥起利箭,箭矢連著肉碎鮮血噴濺出來,染紅了半邊身體,最後撥不勝撥,痛入心肺的感覺早已經使人忘記箭矢的存在。

    「那邊的人猿大哥!我們這裏麵安全可靠、空氣清新、價錢公道,有沒有意思進來休息一下?」酒館中猝然傳出萊特一把令人訝愕的聲音。

    「不好!」巴爾紮克瞬間感到頭皮發麻,眼看著要辦的事情就快成功,卻硬生生遭到來曆不明的魔法師阻撓,如果讓邁克爾得到魔法師的庇護,連日來的苦心經營豈不是付之流水?與漢斯基互相對望一眼,再招呼上蜥蜴族,是時候放棄對狼族的不快,拚死阻止邁克爾與魔法師二者合在一處。

    邁克爾開始時腦海中混亂之極,放眼過去周圍都是狼族戰士竄來竄去,能做的隻是本能地把敵人攻擊擋撓回去,再順手討回一點公道。驀地耳朵中傳出萊特的一道訊息,在這酒館之中,敵意最小的應該就是我們,能幫助他的也隻有我們。

    微微錯愕了一下,邁克爾很快恢複過來,半曲著腳猛地一蹬,趁狼族戰士注意力集中在萊特身上,整個人躍上空中向著我們這邊撲了過來,時間掌握上恰到好處,與他笨拙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我一時間反而呆住了。

    就在我正想讓諾瓦鬆開結界之際,巴爾紮克這邊也展開行動了。  漢斯基張開雙翼,在極短的時間內出現在邁克爾的麵前,長矛一旋一圈,避過邁克爾半空中的反擊後,長矛直接刺入左手的手臂上肌肉中又狠狠拉出,帶出一蓬血雨。

    邁克爾左手登時重創,連拿著木根一端的手掌也無力鬆開。聽說翼人族是空中的霸主,在空中大地上最優秀的戰士也應付不了一名翼人,不,  漢斯基的族人也升空了,也就是說邁克爾麵對的將是進入酒館以來最艱苦的戰鬥。

    邁克爾由半空中落了下來,馬上又陷入更大的包圍之中。狂嗷一聲,這名人猿渾不理會狼將,又或者巴爾紮克他們揮過來的武器,仿佛已經置生死於度外般向著我們這邊狂奔過來,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全身插滿兵器如願以償進入了魔法結界。

    這到底應該說他笨嗎?還是應該說聰明?

    我回過神來,諾瓦已經在小心翼翼為邁克爾撥除身上的兵器,再在流血的傷口中施展愈口術,等到他身體上傷口都清理好了後,「跨越天地間永恒的力量啊,請授予我神明般的力量,賜與奇跡予需要的人。」光明係的回生術泛起一層神聖的白色光芒包裹住邁克爾的全身,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慢慢回複了正常。

    在我們四個學魔法的人中間,操縱魔法元素和對各係魔法咒文的掌握排第一就是諾瓦,也是最用功的一個人。伊凡特則是好像信仰拳頭多過信魔法,萊特對別的東西興趣往往比魔法來大,而我呢?懶散的人記冗長的咒語已經頭痛了,叫我深入研究這些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的體質比諾瓦特殊一點,魔法反噬的抵抗力強一點,在魔法修為方麵又怎麽能超越他。

    回生術一向是諾瓦所擅長的,我對這一點非常放心,不放心的是我們已經成為酒館內風暴的風眼,表麵上是安全的,其實危機四伏。

    「諾瓦,你已經弄了半天了,還能不能把人給救回來。」萊特不安的推了推諾瓦,眼睛不住的在邁克爾身上亂描。

    諾瓦微挑著眉,笑笑的瞅了他一眼道:「你這麽重要的顧客,我怎麽敢不救回來,不過拿到酬勞記得要分一半給我。」一下子涉及萊特要害,令到他不住的翻起白眼。

    萊特眨眨眼道:「這是見義勇為你懂不懂?舍己救人、見義勇為一向是我的優良品德,難道說你們一直都不知道?」

    我撇撇嘴,不怎麽相信萊特會有這種好心,還是諾瓦的話讓人信服,何況一開始他已經聲明價錢公道,這笨頭笨腦的人猿看樣子要破財擋災。

    「萊特你快來!我快支持魔法結界不住了,你惹的事情就自己負責,別讓老伊我幫你擦屁股浪費魔力。」伊凡特嘴裏悶悶的咕嘀,不滿的瞪著萊特道。

    丹兌、巴爾紮克、漢斯基等人已經一湧而上圍在魔法罩外麵,箭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來,透明的魔法罩可以阻止一切的攻擊,但卻阻不住眾人炯炯的目光,看到邁克爾身受重傷竟然都能搶救回來,全場為之愕然,氣氛一下子使人透不過氣來,每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又或者是等魔法罩因魔法力消耗貽盡而自動消失的那一刻。

    我打破僵局嗬嗬笑了起來道:「大家繼續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雙方各讓一步,你們放我們走,我把那隻人猿交給你們!」

    丹兌怒道:「想走就走,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了?邁克爾要留下來,你們也是要留下來。巴爾紮克、漢斯基、卡爾森你們剛纔為什麽不阻止?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戰神降罪下來的話,大家都擔當不起。」最後的話幾乎是用咆哮語氣,在場的每一個類人族麵子上都難看之極。

    巴爾紮克眼中掠過陰毒的神色,啞聲道:「狼主不要血口噴人,你那隻狼眼看到我們站著不動手?我們的兵器到現在還留在邁克爾的身體上呢!事實上是狼主故意對戰神的意旨陰奉陽違,讓這麽多的閑人跑進酒館,造成的後果也就應由狼族承擔。」

    其它各種族不約而同點頭讚同。

    諾瓦突然四處張望道:「那名流浪的武士呢?他跑到那裏去了。」剛才情勢緊張,一下子卻把另一名不速之客忘記了。

    「在這裏!」塞藍如大義凜然出賣了流浪武士,指著她旁邊一臉無奈的中年男子道:「就在你們施展魔法結界的剎間,這無禮的男子就跑進來了。」

    中年男子搔搔頭苦笑,在塞藍如咄咄迫人的目光下屈服道:「我什麽時候對你無禮了?好像無禮的隻有你吧。」

    「我們請你進來了嗎?不請自入到底是不是無禮?」塞藍如瞇起眼睛,無情的加以反擊道:「你又不是夜叉族人,我們憑什麽要保護你?聽說你是休斯帝國的什麽鬼銀劍士,還是很厲害那種,幫我們打退眼前壞人的話,我就說你是很有教養的騎士。」

    中年男子愈發顯得無奈,摸摸鼻子喃喃道:「想不到我克拉斯諾一世英雄,竟然在這個鬼地方給一名蠻女罵我無禮。」

    「你說什麽?」塞藍如似乎吃定了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後將他連續推離了好幾步道:「你是叫克拉斯諾是吧,有本事把結界外的壞人都趕走!」

    克拉斯諾苦笑道:「妳太看得起我了!今晚半個涅爾琴斯克聯盟精英都聚在這裏,就算是金劍士跑來,也不一定能應付過去,我能應付也不用躲在這裏了。」

    我與諾瓦麵麵相覷,吃驚的並不是克拉斯諾出現在我們四人設下的魔法罩中,而是他憑什麽能進入這裏。經曆這麽多的事後,我們的魔法掌控能力早非是在學院中魔法學徒時可比,魔法咒文的熟練程度使一個高級魔法瞬息間便能完成,眼前這個魔法罩在很短時間內結成,而在這很短很短時間內克拉斯諾竟然能避開我們四人悄無聲息闖入來,真不簡單啊!難道說這就是銀劍士的實力?

    「算了,藍如妳就饒過他吧。遠方的朋友你好!我叫雷爾斯。」我向中年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來到我們前麵,「我們四人都是羅德蘭王國的魔法師,雖然我們雙方因為國家的立場成為敵對關係,但此時此刻似乎應該團結一致對外,我身邊這位叫諾瓦,一旁握緊拳頭的是伊凡特,還有一位是萊特。對了,朋友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克拉斯諾打了一個飽嗝,半瞇著眼不答反問道:「那麽你們呢?難道說羅德蘭王國準備派你們來與夜叉族結盟的嗎?不過好像現在惹火上身得罪了其它各族,這把火千萬別燒到我這邊來,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劍手,可不是什麽大人物,幫不了你什麽忙。」

    敵意並沒有太明顯,但擺明不相信我們。但不相信又為什麽跑來躲在魔法罩內呢?這人的臉皮看來也不是一般人的厚。

    「普通人怎麽可能在這種情勢之下還能保持鎮定。」我不經意的點明他道:「說算你說是冒冒失失闖進這裏,又不小心站在我們這一堆中,這話他們信嗎?你別因為我們是羅德蘭王國的人就產生敵意,我們也不會因此而排斥。隻有劍與魔法結合纔能衝出這個重圍。」

    克拉斯諾冷冷的潑上一盆冷水道:「你就這麽相信我這把破劍?如果這真的是一把好劍,早就在羅德蘭王國境內縱橫殺敵,封爵稱侯,用得著跟我飽一頓,饑一頓的四處流浪嗎?」

    對方話有點刺耳,我也立時不客氣的回應道:「既然雙方立場不同,我們看樣子也不可能有合作的機會,外麵這批人算得上高手的沒有幾個,想必也攔你不住。總不能我們一方麵要應付外麵攻擊,又要分神防備著你吧?」下了逐客令,克拉斯諾的真麵目應該很快就能暴露出來吧,到時還會是一個酒鬼嗎?能在丹兌喊放箭一剎間悄無聲息進入魔法罩,這份膽識,這份當機立斷,起碼在我們四兄弟之中當是無人能及的。

    克拉斯諾一下子變成苦瓜臉道:「真的要趕我走嗎?我一個人又沒占你多少地方。」

    這時,丹兌等人已經感到不耐煩,事實上,魔法罩並沒有任何變小的跡象,似乎還能夠繼續堅挺下去,鬼知道什麽時候纔能夠消失,再呆等下去也不是解決辦法,各人神色開始出現不安和焦躁。

    丹兌幹咳一聲,清了清因憤怒而變得沙啞的喉嚨道:「諸位年輕的魔法師朋友光臨這種小地方,實在是我們幸運!咳咳,我們也沒有與你們作對的意思,隻要把人交出來,我們馬上撤走。」語氣比先前軟了一大截,竟然不再提收拾下我們。

    「可以!」我在眾人訝詫中滿口答應。

    丹兌反而有點錯愕,征了半晌纔答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先顯示出誠意!孩兒們,先把手上的弓箭放下來,讓客人放心。」

    想不到對手思慮如此周到,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失望的了。一陣疾風突然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這個酒館之中,一下子包裹住克拉斯諾的身體,然後猛的一送,把一個等著看熱鬧的中年男子硬生生送到丹兌等人的麵前。

    「為什麽是我?」克拉斯諾失聲叫了起來,心誌再堅韌之士這時也是嚇了一跳,何況他現在已經成了酒鬼。

    同一時間,丹兌等人震驚過後也齊聲叫了起來道:「為什麽是他?」

    「為什麽不是他?」我當場裝傻反問道:「你又不說清楚到底是要那個人,這樣令我很為難的。現在人已經送給你了,接下來是不是讓我們離開吧!現在我撤下魔法,你們可別不守信用。」

    「王八蛋,你想哄誰?」丹兌氣得七竅生煙,五髒六腑都差點移了位,伸手指著我大罵道:「我們要的是邁克爾,並不是這個不明來曆的兔崽子!放箭……放箭,把這些人通通給我箭死。」

    「別衝動!我們可以慢慢商量出來一個解決辦法。」我一臉無辜道。

    丹兌不再理會,酒館內又回到先前劍撥弩張的局麵,隻是不同的是雙方中間多了一個人,一個像是從休斯帝國來的銀劍士冒險家。

    「慢!」克拉斯諾仿若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雙手亂擺道:「我隻是進來找東西吃,並沒有卷入你們雙方糾紛的意思,你現在放箭的話我豈不成了刺蝟?魔法師有魔法保護,但我卻連一個掩護物也沒有,怎麽樣說我也是來涅爾琴斯克聯盟冒險的客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萊特突然開口道:「大哥,你把別人推出去,會不會害了他?」

    旁邊的伊凡特也是露出困惑的神情。

    我露出招牌式的黠笑道:「你看他有露出過害怕的神情嗎?吃驚並不等於是害怕!我把他送出魔法圈外時出現在臉上的神情隻是吃驚,說明他應付起來綽綽有餘,我們需要擔心嗎?」

    麵對著克拉斯諾的質問,巴爾紮克首先陰聲道:「是客人當然要以禮相待,問題是你並不是我們的客人。」

    丹兌更加直接叫喊道:「砍了!把他給我砍了。」

    卑謬首先響應,長刀如毒蛇般的狠狠噬向中年男子  。因為對自己的力量一向是十分自滿,所以他並不想與其它人連手向這不明來曆的冒險者動手,那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在人猿這種怪物掌下吃了大虧還說得過去,難道每個人都有人猿這麽厲害不成?

    長刀直入克拉斯諾的的懷中,而對手竟然不避不閃,好像整個人都傻住了一樣,卑謬嘴角咧出一絲笑意,似乎已經看見對手瀝血在自己刀下,一洗先前在族人麵前受到的恥辱。

    得意的念頭一閃而過,就在快刺中克拉斯諾剎那,就在卑謬認定成功的剎那,眼前仿佛出現了錯覺,克拉斯諾突然動了起來。難道說此時此刻他還想抵抗?卑謬嘲笑的話還沒有離開嘴唇,對方手上的銀劍也隻是輕輕動了一下,一道炫目的強光驀地出現在酒館之中並把卑謬一分為二。

    強光來得迅速,去的也迅速。

    在場每一個人隻感覺到一團強光在眼前一閃而沒,等到一切都恢複正常,卑謬已經是躺在克拉斯諾的腳下一動不動,一副入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狼人族的高手一下子就讓一名酒鬼給收拾了!這樣的事實在令到在場每一個人都不能相信,卻是又活生生的擺在眼前。我強忍下心中的震懍,雖然知道中年男子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但舉手投足間輕鬆的收拾一名狼族高手,就不能不令人吃驚了。

    「光之刃劍!為什麽你會擁有戰神的成名技,你與他到底是什麽關係?」巴爾紮克失聲叫了起來,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戰神」這字眼仿若就像是在場各族的克星,旁邊先前還在狂妄的丹兌、保持沉默的漢斯基齊齊像巴爾紮克一樣臉上變了顏色,像是有什麽大禍臨頭一般,四周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氛。

    「你們說的是阮渥嗎?前幾天我纔剛剛與他喝過酒,你們有什麽事要找他嗎?我倒是可以代為通傳。你們也知道啊,阮渥現在忙東忙西的,可不是阿貓阿狗隨隨便便就能見得了的,隻有我這種特殊關係的朋友纔能見他一麵。對了,剛纔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像有人想殺了我?」克拉斯諾帶著酒意打了一個飽嗝,剛纔他顯示出來的實力就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現在已經忘記怎麽回事了。

    雖然我感覺到中年男子的這一番話近乎可笑,但丹兌等人卻明顯鬆了一口大氣,巴爾紮克吐出長長的舌尖舔了舔上唇,笑得見眉不見眼諂媚道:「誤會,一場誤會,戰神的朋友光臨敝地,實在是我們的榮幸,怎麽可能有人想殺了你呢,我們愛護都來不及了。」

    「真的嗎?怎麽剛纔有人拿了一把刀向我衝過來。」克拉斯諾輕哦一聲,顯然還不想輕易放過巴爾紮克他們,繼續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誤會啊!天大的誤會……」巴爾紮克仿若受到天大的冤屈,撞天撞地般喊起冤來道:「剛纔卑謬是想幫你拍烏蠅,可能他心急了一點,可能他樣子凶惡了一點,但絕對沒有冒犯貴客的意思!隻是想幫貴客的忙罷了。」

    「這樣說起來,你們是一片好心幫我拍烏蠅,倒是我誤會了。」克拉斯諾有點啼笑皆非,拿刀砍人竟然能用拍烏蠅來解釋,眼前的蛇人倒也是妙人一個。

    「拍烏蠅?」伊凡特在魔法罩內笑的前仆後仰,癱倒在地上道:「笑死我老伊了,虧那蛇人還解釋得條條是道。」

    「我也快忍不住笑了!大哥你快來頂下我。」萊特忍俊不禁抱著肚子,臉龐上肌肉不住收縮衝著我喊道:「再不來的話魔法結界消失了可不關我的事!」因為萊特精神不再集中在魔法上,魔法罩外的光圈蕩漾起來,一絲絲的魔法元素迅速抽離消失在空氣中。

    我心中一懍,再沒有半分笑意,萊特也真是的不知輕重,魔法罩如果消失的話,我們這夥人就暴露在狼族的槍林箭雨之下,受傷隻是遲早的問題。

    「嗯,我來!」諾瓦向我點點頭,什麽事情他總能夠快我一步。隨著他口中念出一連串的咒文,一團白光將原先快要崩潰的魔法罩重新籠罩起來,渾圓的魔法罩成功的修複回來。

    扭轉頭不理會萊特與伊凡特這二個笑得誇張到肚子痛的難兄難弟,克拉斯諾與丹兌的關係是我現在最為在意的,而他們並沒如我所料般發生激烈衝突,雙方倒是言笑什歡仿若多年未逢的好友,魔法罩內的我們頓時被孤立起來,不,從一開始就已經是孤立了。

    「克拉斯諾大人不在戰神大人的身邊,跑來我們涅爾琴斯克聯盟不知有何貴幹,其實隻要大人一封來信,天大的事情我們都給你包了。」巴爾紮克觀察了克拉斯諾一番,然後小心翼翼開口道。對於突然冒出一個戰神的朋友出現在酒館之中他還不能釋懷,開始試探克拉斯諾的動機。

    「你說這件事啊……唉,還不是阮渥說涅爾琴斯克聯盟近來有些不穩的跡象,死拉著讓我跑一趟來瞧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這一來啊卻差點讓人給殺了……」克拉斯諾右手尾指猛掏著耳朵上的雜物,一邊不經意的呃了一聲道。

    「誤會!這肯定是誤會。」丹兌一反先前狂妄的神態,訕訕然截入道:「我們怎麽敢冒犯戰神大人,卑謬他冒犯虎駕,回去後我定當重重懲罰。」

    「狼族一向就是這樣衝動,我們蛇族可不一樣!就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冒犯特使。特使你聽聽,出了這麽大的事丹兌竟然事後重重懲罰了事,回到自己的族內有沒有嚴懲隻有天知道了。現在怎麽也要給特使一個交待對不對?」巴爾紮克沒有忘記趁機落井下石,隨便撇清自己的關係。

    克拉斯諾右手尾指掏出一團黑溜溜的耳屎,然後姆指用力一彈,瞅了丹兌一眼然後慢條斯理開口道:「既然是誤會!我也不會再追究。不過下次給人拍烏蠅之前一定要征求當事人的意見,不然做好事反倒給人打成重傷,叫動手的人於心難安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丹兌臉上陣青陣白氣得全身發顫,奈何卻硬是發作不起來,隻有打碎牙齒和血往肚裏咽,過了半晌纔擠出一絲笑容道:「特使的一番話令到我們獲益匪淺,令後一定教正過來。」

    旁邊巴爾紮克得意洋洋踩多丹兌一腳道:「不是一定,而是必需要!難道你還想再令到特使誤會不成?」

    洞鴿不忍丹兌受窘,踏前一步怒目而瞪道:「巴爾紮克你少在旁邊煸風點火,小心走不出這間酒館的店門。」現在灑館中就數狼人族的戰鬥力最強。

    巴爾紮克聰明的閉起嘴巴轉而討好克拉斯諾道:「特使這次前來涅爾琴斯克聯盟不知要傳達戰神什麽訊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我們蛇人族。戰神連羅德蘭王國最大的軍事要塞落日城都能攻克,哈哈哈!還有什麽困難能難得了戰神大人?那可是號稱連太陽站在前麵,也要在高聳城牆前低下頭的落日城要塞都在戰神大人麵前低頭。能為大人效勞,是我們全體蛇人族的榮幸。」

    「我來涅爾琴斯克聯盟的任務當然是屬於軍事機密了,隨隨便便告訴你,那還叫機密嗎?」克拉斯諾哦了一聲,不疾不徐地應了一句道。

    「對對……」巴爾紮克忙不迭點頭,話鋒一轉,又轉到我這邊道:「不知道特使與這群魔法師的關係是……?如果雙方是朋友的話能不能讓他們交出邁克爾,我們也不敢為難特使的朋友。」

    「不認識!」克拉斯諾似笑非笑瞥了我們這邊一眼,把頭搖撥浪鼓道:「我的家鄉是休斯帝國,他們是羅德蘭王國的魔法師,雙方怎麽可能是朋友!」對方還真是以牙還牙,這麽快就將我一軍。

    「羅德蘭王國來的家夥應該是特使敵人了,特使的敵人就是我們蛇族的敵人,讓我把他們的頭擰下來送給特使作見麵禮,誰讓咱們是帝國的忠實盟友呢。」自以為是的巴爾紮克  嘿嘿輕笑起來,笑聲中隱藏著的虛偽讓我不禁有些寒意。

    這個世界還真是現實,羅德蘭王國什麽時候開始讓周邊的國家也看不起了。自從讓休斯帝國的大軍攻破落日城要塞後國勢一厥不振。照羅蘭的推斷,帝**隊受到寒冷的天氣、後勤補給等的困擾不可能深入羅德蘭王國很久,但讓敵**隊包圍過首都達普洛王城,卻是羅德蘭王國立國以來的第一次,怪不得阮渥聲名大噪,威鎮大地。

    克拉斯諾冷冷道:「你能把頭擰下來嗎?」言下之意是對巴爾紮克  的能力不看好。

    巴爾紮克橫目四顧,打量了周圍那些已經對他產生不滿的同道一眼,知趣道:「光靠我們蛇族的力量是不行的,再加上狼族與翼人各族,我相信這幾個小魔法師還不是手到擒來。何況我們與邁克爾還有些舊怨未清,特使一定不要阻止。」

    周圍的人心又活了起來,對巴爾紮克  大生好感,原來他拿羅德蘭王國的魔法師來做人情塞住特使的嘴,令到在邁克爾問題上不會橫生技節,高,實在是高!

    丹兌恢複先前的狂氣道:「特使先在這一邊休息,讓我們天狼族把這幾個學魔法的家夥腦袋摘下來獻給戰神。」

    在先入為主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把克拉斯諾當成是戰神特使,但自此至終好像克拉斯諾都沒有承認,我察覺到了這一點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對這個克拉斯諾身份始終猜不透。單憑一招戰神的成名技就認為是特使?可能這些類人族腦袋構造與一般人不同。

    「等等!」克拉斯諾忽然阻止丹兌道:「我觀察了這些魔法師很久了,年輕就是年輕,一點持久力也沒有,施展一個魔法也要輪流換人,可想而知魔法水平也好不到那裏去。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名魔法師沒有施展過魔法,不過我估計也快了,等他們魔法消耗貽盡,我們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們一舉拿下,豈不是更好嗎?哈哈哈。」報得一箭之仇的快感使得克拉斯諾半睡半醒的眼睛更小了。

    我卻不讓他們如此得意,雙手交叉於胸前,閉起雙眼施展出魔法結界之中的終極魔法,「跨越天空以及大地的亙古力量,聽從我的召喚來到身邊,賜與我更強的保護吧--光之晶壁!」

    隨著咒語的結束,一團強光由我身體中迸發出來,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慢慢光芒射到諾瓦的魔法罩上,好像一張白紙隔住了光線,整個魔法罩猝然間變得更光更亮起來,向外散發出一絲絲白至無暇的熒光,但每一個人卻沒有覺得熒光刺目,反而有一種溫暖柔和的感覺襲上心頭,使人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這正是光係防護終極魔法的厲害,從精神上摧毀敵人的思想防線,使他們無力反抗,也無心興起反抗的念頭。

    我心中大為得意,正想開口嘲諷眼前的人一番。

    突然酒館外傳來「嘶嘶」的物體破空聲音,我感到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這是比丹兌給予我的危險感覺還要強烈一百倍。聲響由遠及近,「啪!」一聲洞穿牆壁而入,一枝異彩晶瑩、霞光四射的長箭帶起無數細小的碎石瞬息間出現在我的麵前。

    「不好!」我清楚的感受到這枝晶瑩雪白的長箭帶來的驚心動魄威力,光係防護終極魔法再給不了我半點安全的感覺,在這枝長箭的麵前,「光之晶壁」魔法似乎在顫抖,集結起來的強大而又集中的魔法能量即將被一擊而潰。

    到底是什麽箭這麽厲害?連終極魔法也是不堪一擊。

    長箭驀地一震停住,讓「光之晶壁」硬生生的止在魔法罩外麵,但很快長箭又動了起來,高速旋轉著想鑽入魔法罩裏麵,受到長箭擠壓,魔法罩竟然隨著長箭的箭矢凹了入去,「光之晶壁」被破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我心中震驚過後,不敢再小覷這枝不明來曆的長箭,同時也知道「光之晶壁」已經不可能再堅持下去了。全神貫注在這枝晶瑩雪白的長箭身上,口中默默念動咒文,就在長箭衝破羈攔,「光之晶壁」煙消雲散之際,四道耀眼的閃電劃破長空從天而降,與長箭相碰在一起。

    原來在我動手的同時,萊特他們也並沒有閑下來。

    閃電魔法放出的能量團團包裹住長箭,發出滋滋的電磁光,在遭受到四個高級魔法攻擊後,長箭晶瑩雪白的箭身已經變成烏黑色,並且受到重創直線墜落。我伸手一抄,想瞧清楚這厲害的長箭到底是什麽模樣。

    就在長箭落地的一瞬間,長箭猝然間又翻了一個身,我頓時嚇了一跳,難道閃電魔法還沒有重創它嗎?

    長箭倒轉直住來路飛出,我正是奇怪之際。「砰!的一聲巨響,先前讓長箭洞穿的牆壁一下子倒塌下來。一隻手從外麵伸了進來,一把拿住還在半空中的長箭。「囊布昂長老,你們蛇族還真是天生喜歡鑽洞,有大門不進,偏喜歡敲個洞走進來。」

    隨著聲音首先走進來的是一名手持大弓的長脖子蜥蜴族戰士,身披軟甲,高大威猛,一頭天藍色的頭發。

    第二名走進來的是與巴爾紮克一模一樣麵龐的蛇人,隻見他先打量了酒館內的環境後纔嗬笑連連道:「少族長這句話就有失公允了,這個洞可是你用箭先弄開的,我隻不過敲開一點好進來罷了,我們隨便不要緊,千萬別對尊貴的客人失禮。」

    這時酒館中的其它人已經從魔法與長箭鬥法中清醒過來,看見突如其來的一行人,每個人都露出驚喜的神情,隻不過我們這邊是驚,巴爾紮克一方則是喜。

    「長老!」

    「少族長!」

    「長老!」

    三把聲音不約而同叫了起來,巴爾紮克、  卡爾森、漢斯基自三個方向快步迎了上去,我細心觀察了一下,隨著蛇人族長老後麵進入酒館二人之中的翼人不言而喻是翼人族的長老了,加上一早已經在這裏的狼人族狼主、人猿族族長,小小的酒館一時間齊集了涅爾琴斯克聯盟全部的精英。

    「巴爾紮克你這個飯桶!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拖到現在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了,誤了明天的大事,這責任誰來負?」囊布昂蛇族長老一見麵嘴巴上就不客氣進行指責,眼睛卻是停留在丹兌身上,此地實力、身份最高就是狼族族主,這話不是指桑罵槐又是什麽?

    丹兌硬是發作不起來,在旁邊恨得咬牙切齒。持弓的蜥蜴族少族長笑著解圍道:「這件事就不用指責誰了,意外是誰也料想不到的。何況我們在前往夜叉族途中改道來到這裏,為的就是把這個意外產生的影響壓到最低。」

    囊布昂長老哼了一聲道:「都是些賤骨頭,不罵不長進。開始我還不相信,狼主加上我們各族的勇士竟然還不能把邁克爾手到擒來?現在到這裏一看,一大郡的勇士別說捉人,連上風都占不到。廢物、真是一群廢物。」

    我啞然失笑,這個蛇族長老一句話把對方全部人都罵在裏麵。

    蜥蜴族少族長搖了搖手上的大弓,尷尬道:「大地之上能有多少個巫師,又能有多少個抗衡得住巫師的魔法師?夜叉族陰女巫相信大家都清楚她的巫法有多厲害,我們那一個人敢說能單獨應付了她,而眼前有一位魔法師打敗了陰女巫。」

    「難道是大魔導師?這怎麽可能!」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因為按照魔法慣例,大魔導師纔能打敗低一級的魔法師,換言之與魔法師同級的巫師隻有大魔導師纔能打敗。剩下來的困惑是眼前四名魔法師年齡未免實在太年輕了,即便天才橫溢,魔法的修煉總是要日積月累的吧,這也是大地上大魔導師少之又少的原因了。麵前四人是魔法師已經算很抬舉了,這個年齡應該還是魔法見習生纔對,大魔導師?更是難以置信的一件事情。

    少族長顯然沒有發現自己說錯話,每一句話都令到己方士氣大跌,他沒有自覺的繼續道:「我是從派到外麵的箭手傳回訊息中知道,就是因為這名大魔導師的緣故以致到我們的狙擊計劃功敗垂成,箭手見識到大魔導師與陰女巫的決戰後不敢輕舉妄動,囑我速派緩兵。我馬上帶著族中寶物震天弓與破魔箭趕了過來,心想這次應該順利消滅對手,估不到最後連破魔箭也是無功而返。」

    囊布昂長老陰著臉道:「難道說就這樣把他們放了不成?帕本你也太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

    帕本輕撫著已經變成烏黑的破魔箭,苦著臉道:「不是我不想跟大魔導師鬥,連族中的寶物都弄成現在這副模樣,能不能再射出去都成問題。」

    囊布昂長老側過頭向著一旁的翼人族長老詢問道:「葛禮瓦長老,你們翼人族的意見呢?」

    與卡爾森交談中的翼人抬起頭來,拍了拍身後青色翅膀道:「我們四族都在這裏,如果連幾個魔法師也應付不來的話,怎麽能幹大事情?」

    巴爾紮克突然截入道:「囊布昂長老,戰神大人派來的特使也在這裏,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忙,我相信就算是大魔導師一樣走不出這酒館的大門。」

    囊布昂長老有些困惑道:「戰神怎麽會無緣無故帕特使到我們這裏,卡迪亞殿下也並沒有跟我說起過有這件事情,剛好卡迪亞殿下身邊的待衛長就在我的身邊,你讓那名特使過來當麵對質。」顯然他已經對那名流浪的劍士起了疑心。

    我剛好覷見克拉斯諾閃到一名狼族戰士身邊,就在他想沒入人群之時使壞道:「那個人在那裏,別讓他跑了!」哈哈哈,這下子什麽仇也報回來了,剛纔他還想幫丹兌收拾我們,現在應該是丹兌來收拾他了,因為我與葛禮瓦長老一樣都不相信克拉斯諾是戰神特使。

    「原來是克拉斯諾,我還以為是那個人這麽大膽。」跟隨著囊布昂長老一同進來的最後一個人開口說道。

    我目瞪口呆起來,難道這名中年男子真的是戰神特使不成?

    囊布昂長老同樣感到錯愕,過了半晌道:「海格古亞待衛長可是認得這名戰神派來的特使嗎?」

    「怎麽不認識?」身材高大,滿身甲冑的海格古亞語帶嘲諷道:「他可是我們安達曼帝都的風雲人物,第一個被開除出黃金甲騎士團的銀劍士,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膽敢勾引戰神、休斯帝**最高統帥阮渥未婚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