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會盟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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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古亞大兄!」被拆穿真麵目的中年男子緩緩抬起頭,流露出痛苦的表情道:「你是知道我與貝蒂小姐二人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麽還要折磨於我……」
「懦夫!」腰下同樣掛著銀劍的海格古亞神情激動起來,粗暴地打斷道:「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妹妹,如果沒有你的存在,貝蒂她也不會這麽早就離開人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折磨你?我還恨不得一劍殺了你。」
「別說了!那天我真的去了那裏啊。」克拉斯諾痛苦的抱緊腦袋,手指深深的插入頭發中道:「我真的……真的去了,可是我到那裏什麽人也沒有發現啊,為什麽海格古亞大兄老是辯稱貝蒂小姐就是因為在那裏等我而染上風寒?這怎麽可能……是我太早離開了嗎……我足足等了一個晚上啊……這怎麽可能……都是我太早離開了……」一個大男人竟然當眾抱頭啜泣起來,眾人都呆住了。
我突然心有感觸,無來由的心一下子收得緊緊的。
海格古亞並沒有因此而收斂,繼續罵道:「就是因為你的懦弱,害苦了我的妹妹!不要以為你現在胡言亂語就能逃避責任,你是我們恩埃夫家族的最大敵人,也是你們貝隆世家的恥辱。」
「這位特使是……」巴爾紮克發覺不對,硬著頭皮發問道。
「那裏有什麽特使,這懦夫是阮渥的宿敵!」海格古亞無情地打破他最後一絲希望。
「這……」巴爾紮克窒口結舌,再長的舌頭現在已經變得不靈活了,瞥了一眼臉色變青的囊布昂長老發慌道:「這不是我的錯!」
囊布昂長老陰測測笑道:「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不成?廢物就是廢物!」
丹兌忍不住冷笑道:「有本事就自己收拾這些魔法師,不然就別在這裏恃老賣老,想教訓自己的族人就回蛇族裏教,這裏可不是你教人的地方。」
「大家都是盟友,何必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帕本打圓場道:「大家現在慎重考慮一下,麵對著如此強大的魔法師,是戰是和!」
海格古亞左手放在腰間的銀劍上,踏前一步桀驁道:「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如果誤了殿下這次大事,到那時候就不是對抗幾個魔法師這麽簡單了,將會有數以萬計的帝國戰士來到這裏。與整個帝國大軍相比,你們應該很清楚分辯出那一方麵的風險小一點。」
囊布昂長老哦聲道:「那麽待衛長閣下的意思希望我們怎麽做?」
海格古亞瞅了一眼還沈浸在痛苦中的克拉斯諾狠聲道:「把這裏的人都殺了,不管對方有多強大,都要給我全部消滅他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凱覦猿人族的金沙圖而私自挑起與猿族的戰爭,如果我把這件事捅出去,以殿下喜好奇珍異寶的性情,你們就別想得到金沙圖。」
帕本木無表情道:「這是威脅嗎?我們做什麽事情都沒有刻意避開你,就是當閣下是涅爾琴斯克聯盟的朋友,難道這就是侍衛長的待朋友之道?」
「帕本少族長,我為我剛纔的失禮道歉,害死我妹妹的凶手突然出現這裏,我已經激動得快難以控製自己情緒,說話語氣上可能重了一點,不過我真心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幫助,何況克拉斯諾也是戰神的宿敵,如果知道你們把他拿下獻給戰神的話,戰神是不會虧待你們的。如果放走這個人,有什麽後果我想大家都清楚吧。」海格古亞一反剛纔的激動,開始利誘和威脅在場的類人族們。
戰神的可怕,好像在場的涅爾琴斯克聯盟每一個人都清楚,當然我們這些沒有與他接觸過的羅德蘭人除外。從他們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就能知道,不管是狂妄的丹兌、自信滿滿的帕本,又或者是其它人的麵上都流露出一種臣服的表情。
「戰神威名響徹大地之上,也是我們最尊貴的朋友,如果閣下能對抗大魔導師,其餘的人我們全包了。」帕本拍拍手上的大弓,泛起惡意的笑容,提醒海格古亞眼前幾名年輕人並不是普通人,你有把握打得過大魔導師嗎?
「這些人隻有你們相信是什麽大魔導師,我可不相信。」海格古亞冷笑幾聲,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道:「我對你們感到很失望,連這些小孩子都對付不了,還指望你們成什麽大事?幹脆卡迪亞殿下一事也不用你們幫忙了,我回去帶來帝國戰士,將暗黑族除名就行了。」
囊布昂長老臉色顯得更加陰沈,寒聲道:「別老是用帝**來壓我們,涅爾琴斯克聯盟土地上的主人是我們,而不是休斯帝國,蜥蜴族的意見是希望有人對抗大魔導師,我們蛇族與他們一致,不然就算放棄邁克爾也在所不辭。」
海格古亞咄咄迫人的語氣麵前,任何人都會感到氣憤,一時之間在場的各族達成了難以置信的驚人一致意見。
「我們翼人族意見一樣!」
「天狼族沒有意見!」
「你們……」海格古亞臉色不住在變,怒道:「那個什麽小孩子大魔導師就交給我,看你們還能拿什麽來推搪?」話一說完,「鏘!」一聲抽出身上寒光閃閃的銀劍,大踏步向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光之晶壁」先前被「破魔箭」所破,而我又懶得再重新設下一個魔法罩出來,可以說現在全部十幾人暴露在狼族的箭矢之下,但由於我給安了一個大魔導師的銜頭,對方倒是不敢輕易挑起戰端。
「嘰裏叭啦的說了這麽久……」伊凡特仰天打了一個嗬欠,抖動著雙眉拉大了嗓門不滿道:「連我消耗的魔法力都已經恢複過來,站著腳都變軟了,總算是等到要開打了。老大!剛纔你已經運動過了,這次該輪到我啦。」
萊特交握著雙掌,一臉的興奮道:「隻要打退眼前這批人,我們就能分多一點邁克爾身上的金沙,趁這隻人猿睡著了不知道,等他醒了後誇大一點功勞好撈多點好處。」
諾瓦則口中吐出簡單二字道:「合算!」
我搔了搔頭,顯得有點無奈道:「怎麽好像都認定我們必勝一樣,別忘記剛纔隻是一枝箭就害得手忙腳亂,而銀劍士的真實水平大家都不清楚,能不能取勝還是未知之數。」
伊凡特馬上反應過來,身子一下子又縮了回去道:「既然是沒有保證的仗,那老伊我幹起來也不痛快了,這場還是老大你自己來吧,我不跟你爭了。」
萊特笑逐顏開道:「大哥,我的幸福就在你身上了!」
諾瓦也湊熱鬧道:「努力!」
……
我欲哭無淚,你們真是我的「好兄弟」。
海格古亞一步一步慢慢逼近過來,雙手緊握劍柄半點都不敢放鬆,我觀察到他嘴巴上說得漂亮,心底下卻篤定是把帕本的一番話信了八成,一個大魔導師他一個銀劍士能應付過來嗎?我看他心裏也沒有把握,隻能希望我必竟太年輕了,破壞威力比不上年老的魔法師,然後自身抗魔能力強上那麽一點,說不定就能成功。
但他忘記了,大魔導師之所以是大魔導師,並不單單是因為年齡的關係,第一取決於精神力;第二取決於咒語用最快的速度念出來,越是等級高的魔法師往往能把越長的咒語濃縮成一個單音施展出來;第三則是取決於身體承受魔法反噬能力,這一點也是普通人泛指的抗魔能力,如果一個魔法師不能承受魔法帶來的反噬,魔法沒有施展自己就首先給魔法吞沒了。
海格古亞過於慎重,卻給予我可趁之機。等他走到麵前這段時間裏,就是再長的魔法咒語都已經念完了,滿臉惋惜的望了他一眼,一抬手巨大的風柱平地而起,以席卷萬物的懾人氣勢直衝向持劍的對手,呼嘯著的風暴聲占據著在場每一個人耳朵。
在風暴中間海格古亞顯示出驚人的實力,腳步始終沒有移動半步,銀劍高舉過頭一聲大喝,劍刃上光芒大盛,透逸出火紅色的火焰,與克拉斯諾的「光之刃劍」恰恰是二種不同屬性的能量,接下來銀劍一揮,一團火龍透劍而出,直向我撲了過來。
火龍張牙舞爪般直撲而至,魔法風暴根本就是阻擋不住紛紛四散逸去,眨眼間一個魔法就這樣煙消雲散。「炎之刃劍!想不到今天能親眼目睹二種帝國騎士的最高攻擊術。」認出海格古亞這種火焰劍術的人開始大發感慨。
我沒有再分神聆聽,龍火這時已經來到我的身前,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把我一口吞沒,半徑一米的範圍內全是炎火在升騰,依稀還能蒙蒙朧朧看見一團人影在火焰中掙紮舞動。
「不會就這樣結束吧?這也未免太快了。」帕本等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難道這名大魔導師隻是虛有其表?還是銀劍士的實力太厲害了。
海格古亞也吃了一驚,這一劍隻是試探的形式,卻萬萬沒有想到卻能一劍克敵,不過這件事太過離奇,自己真的這麽厲害嗎?連他自己也不能說服自己,唯一可能就是這個大魔導師的身份有問題。但離奇的事情還在後麵,驀地間我完整無缺出現在眾人麵前,「炎之刃劍」仿佛並沒有給我造成半點傷害。
眾人又一次愣住了。
海格古亞第一個反應過來,銀劍一閃,由上而下橫削開去。「叮沙沙啦!」一串的銳耳聲傳出,沒有人人預期中的刺入人體內沈悶聲音,反而傳出一種劍刃敲擊在石頭上的怪響聲。海格古亞自當成侍衛長以來見多識廣,可能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
就在對方愣了一下的瞬間,我已經抬起右腳步狠狠地向著海格古亞胸部踹去。海格古亞本身也是身經百戰,銀劍倏收又吐,直往我伸出的大腿砍去,自然又是一串「叮沙沙啦!」。
「呀!」海格古亞發出一聲低沈嘶啞的叫聲,承受我右腳猛力一踹,仿若被投石器投出的巨形石塊直接撞在**上,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這種破壞力,整個身體向後掠飛而出,然後如烏龜般五爪平趴在地上。
沒有人來得及驚叫,又或者說沒有人來得及發出聲音,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突然了。鋒利的劍刃竟然在人的身上失去了作用,帝國的銀劍士是紙糊的不成?所有人都愣著想看清這不可思議又真實的事情。
「真是沒有用!」我吐出一口濁氣,笑道:「還以為銀劍士是大陸上少有的好劍手,原來也是在魔法麵前不堪一擊,不知各位涅爾琴斯克的勇士有沒有興致與我再玩一場。」丹兌等人怒容滿麵,已經聽出我口中的輕篾語氣。
久久沒有回響,我幹脆解除身上的魔法,一陣輕煙泛出,緊繃的衣服一下子鬆懈下來,現出十幾道被劃破的衣口,好在瞬間收拾了海格古亞,不然還真的衣不裹體了。嗬嗬,我不禁自嘲二聲。
「石化術……」終於有人認出我正是憑這一招魔法取得勝利的,但他們眼中又閃爍不定心存困惑,有魔法師會對自己施展「石化術」嗎?石化後為什麽還能走動?不用別人施救,被石化者也能自動回複過來嗎?帕本與囊布昂長老麵麵相覷,不會魔法的他們也清楚明白這可能是一種比「石化術」還要高階的魔法。
囊布昂長老一邊派人上前攙扶海格古亞察其動靜,一邊眼睛落到我的身上怒笑道:「羅德蘭來的大魔導師,我們的好朋友海格古亞無辜受到你的襲擊生死不明,這事情自然會有成千上萬的帝國戰士找你討回公道,你也不用再在這裏賣弄你的魔法。」這還是他第一次稱呼我為大魔導師,口氣雖然顛倒黑白,卻點明了他不會幫海格古亞實時討回公道。
這二人真是「好朋友」啊!
我啞然失笑道:「我隻是自衛反擊罷了,怨也怨海格古亞不自量力。還有我並不是自願來涅爾琴斯克這裏,是被你們夜叉族請來這裏的。」其實我明白囊布昂長老話中的深一層用意,他們也不想輕易開罪擁有強大魔力的我,鬥下去就算勝利也是慘勝,而我這邊四個人可能照顧不來十多個人,繼續下去這次鬥爭根本就不會有勝利者,雙方隻會兩敗俱傷。
丹兌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難道夜叉族已經得到消息,一早做好了準備嗎?」
葛禮瓦長老皺起眉頭道:「不可能吧,我們進行得如此隱蔽,更斷絕了夜叉族與外界的接觸,就算有所警覺,也是這二天的事情,怎可能未卜先知?」看樣子這問題非常嚴重,一時之間酒館中鴉雀無聲,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的話可能直接影響到他們在接下來的行動吧。
我心中一動,現在正是拉近雙方距離的時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吧!遙望對麵的丹兌一眼,我幹脆袒裎相見道:「我們是被夜叉族擄進涅爾琴斯克的,並不是自願請進來的。」念到「請」字的時候特別加重語氣,使人一聽就明白我們是受害者。
聯想到以往關於夜叉族境外擄人的不良記錄,每個圍攻者都露出釋然的表情,敵意比之前是大為減少。
囊布昂長老還是先前的一副表情,談談道:「既然大魔導師是夜叉族的受害者,就更不應該幫助她們。把這些人交給我們,剛纔不愉快的事情就一筆勾銷,而你,則成為我們最尊貴的客人!」
我攤開雙手無奈道:「問題是我們與這群月女已經化敵為友,這些人不可能再交給你,包括這名人猿在內。至於前往夜叉族討個公道則是要的,對了,與你們剛好不是同一路前往嗎?」
丹兌雙目精光閃閃,盯著我一字一頓道:「就算走在一起叫我們怎麽去相信你?除非你把邁克爾手中的金沙圖交出來!」
萊特自然不願意了,儼然道:「這不可能,金沙圖已經是我們的了!」
囊布昂長老嘿嘿連笑二聲,麵目陰鷙道:「總算是露出真麵目了,分明唾涎金沙圖,卻從一開始就腥腥作態。」氣氛一時間又對峙起來。
「不如這樣好了……」我橫顧眾人一眼,突然莫名其妙笑起來道:「大家鬥得這般辛苦無非是為了金沙圖罷了,我把它交給你們怎麽樣……喂,你們那是什麽表情?」
丹兌狐疑道:「你肯這樣慷慨?」
不相信我嗎?難道說我笑得不夠燦爛、不真誠嗎?我幹咳一聲摸摸臉頰反駁道:「我隻是覺得你們是一群傻瓜罷了,金沙圖隻有一張,你們卻是有四族爭奪,接下來隻會不斷重複人猿一族的遭遇,誰也不會得到好處。」
帕本久久沒有發言,這時冷冷插聲道:「這事與你有什麽關係?你又憑什麽要幫助我們?」
我沈聲道:「這句話問得好!如果你把我交出的一張金沙圖看成是對你們幫助就錯了,金沙圖固然是能帶來財富,但往往也最容易帶來戰爭的獰笑。為了這張圖仇恨隻會在你們中間不斷燃燒下去,最後受傷的始終是你們!隻有從仇恨中解放出來,得到的東西纔是你們最需要的金沙圖。」
帕本與囊布昂長老對望一眼,沈吟半晌後由帕本開口道:「你所說的這一番話真的很動聽,我們都開始懷疑這次的行動應不應該繼續下去。我想問你一下,以什麽方式令到我們相信是真心幫助,不可能是單單把金沙圖交出來就奢望我們相信這麽簡單吧!但不管怎麽樣,異鄉來的大魔導師,你已經贏得了我們的尊重。」
我微微一笑道:「很簡單,把金沙圖中的金沙礦藏地點公布出來,每一個種族都有權分享這上天恩賜的寶物,一改涅爾琴斯克貧瘠落後的局麵!」
「不行!」想不到第一個提出反對的是萊特,氣急敗壞的模樣讓人又好氣來又好笑。
「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我瞪了萊特一眼,連金沙圖是什麽樣子都沒有看見,竟然也學人家去爭奪。
「嘿嘿,當我沒有說過這句話。」萊特訕訕然摸摸鼻子,聰明的閉上嘴巴。
「閉嘴!」對麵丹兌暴喝一聲,怒氣衝衝地衝著我吼道:「這金沙圖已經是我們的東西,憑什麽要與別人來分享?來路不明的家夥,我們天狼族都是不畏死的勇士可不怕你。」眼睛瞪得有如燈籠般大,分明對我的提議極力反對,問題也正是如此,好不容易纔等到了援軍,本來指望順利地啃下我這塊硬骨頭,誰知現在卻成了泡影。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隻是好心提出一個建議,你們人數上雖然占優,但在魔法師麵前卻是得不到半點好處。唯一一名魔武雙修的侍衛長也讓我收拾了,有什麽法寶還能威脅我嗎?」
「帕本。」丹兌突然興奮起來,咧開大大的狼嘴道:「你不是有破魔箭的嗎?我們幹嘛要聽這家夥在大放厥詞。」
「我的神箭已經變成黑箭了,唉……」帕本歎了一口氣,揚揚手中的全身通透黑色的長箭道:「破魔的效果一定是打了折扣,再拿出來獻醜的話可能就會收不回來了。我可不想族中的寶物在我手中弄損。」
丹兌還是一口反對道:「我們天狼族在伏擊猿人族這件事上功勞最多,照協議上說也應該分上最大一份金礦,憑什麽又要改變主意。」
「憑什麽?」我滿嘴胡謅道:「羅德蘭王國一直以來便是以魔法聞名天下,在你麵前的四位魔法師更是王國第一魔法大師斯威布-吉爾教出來的弟子。試問這是僅僅依靠武力就能應付過去嗎?如果這樣的話,魔法師也不會如此讓人不安了。我剛纔還隻不過是小小魔法,等施展出強大的禁咒魔法出來,你們又會怎麽抵擋?」其實剛纔的魔法已經是比石化魔法還高級的禁忌魔法了,不然又怎麽可能在一名魔武雙修的高手中全身而退呢,這點也隻有深悉魔法的諾瓦、萊特他們知道。
「如果答應你的話!我們天狼族能有什麽好處!」丹兌審時度勢,現在都不是實時翻臉的時候,帕本與囊布昂長老已經表明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敵人進行妥協,剩下一名葛禮瓦長老又沉默不言。
「不單止是令到一家有好處,重要的是整個涅爾琴斯克聯盟渙發出新的生機。」諾瓦腦筋轉得快,馬上就明白我的意圖,進行解釋道:「殺戮隻會帶來破壞,隻有是合作纔能帶來和平與繁榮,建立一個共同開發金礦的盟約,遠比你們爭來爭去強吧?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這個由利益聯結起來的盟約自然比原先要穩當多了。」
丹兌臉色有點不自然,聽出諾瓦最後一句話中充滿對自己背棄與猿人族盟約的嘲諷,但這又不是什麽羞愧之事,大地上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囊布昂長老一臉陰晴不定,倏然開口道:「送了我們這麽一份大禮,你們的要求是什麽?不可能平白無故對我們施以恩惠,這東西遠遠比不上流血得到的東西保險。」
我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也直說了,說明是共同開發金礦,我們也很應該占一份額纔對,蛇人族、翼人族、蜥蜴族、狼人族、猿人族和夜叉族,聽說還有一個暗黑族,金礦的得益就分成八份,我們共同成立一個部門共同監管。」
既然下定決心要做出一番成績讓羅蘭瞠目相看,就要考慮來到涅爾琴斯克聯盟後遇到的種種問題,而資金則是最重要的一環,如果不能解決這道難題,就談不上在這裏招兵買馬翻江倒海了。不過最無辜的還是邁克爾,昏迷中成為我的籌碼給賣了。
「啊!」眾人皆一陣錯愕,想不到我的目的原來在此。
「這真是荒唐!我們天狼一族單單戰士已經超過五萬人,這一點涅爾琴斯克境內那一部落能比得上,自然很應該拿取最大一份的金礦。」丹兌勃然大怒,又露出釋然的樣子道:「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就知道天底下那裏有見財不眼開之人!」
巴爾紮克在旁忍不住冷哼一聲,提醒他蛇族的戰力與狼族也是不遑多讓。
囊布昂長老突然笑了起來,隻是別人看起來既猙獰又陰險,半晌後纔道:「你的條件我們基本上能接受,不過我這裏也有二個條件,隻要遠方來的朋友肯答應的話,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
丹兌一聽這話立刻又跳了起來道:「你老兄答應,我們天狼族可沒有說答應!」
囊布昂長老冷哼一聲,陰沉著臉道:「狼主等我把話說完再反對不遲,連客人都沒有提出要反對的聲音,你就少在這裏丟臉。」
感受到丹兌投來的一抹想殺人的眼光,我狡黠道:「我並沒有提出反對是因為囊布昂長老的條件還沒有開出,又何來反對與讚同呢,可不想某某人這麽衝動。」
囊布昂長老哈哈大笑道:「這倒是我的失言了,條件隻有二條,第一條遠方來的朋友初來敝地很多情況並不了解,我希望朋友在接下來的日子中隻作壁上觀,不要插手我們的事務;第二條是由於你傷害了休斯帝國卡迪亞殿下近衛軍侍衛長,很應該跟隨我們一起前往與卡迪亞殿下解釋清楚,雙方都是朋友我想閣下也不會為難我們。」
聽到囊布昂長老的這一番話,我差點破口大罵,心裏暗忖道:第一條是想約束我的行動,怕我卷入他們部落之間的戰爭,而加入魔法師的因素往往會造成意想不到的戰果,雖然沒有點明接下來的行動,但大夥心知肚明指的是他們與夜叉族與暗黑族戰事。而如果八個部落其中二個遭到滅頂之災,那麽其它部落就能瓜分餘下的金礦了,自然我不能插手了;第二條分明是想我們去送死,難道堂堂的一國殿下還對付不了幾名魔法師嗎?對於海格古亞受重傷一事他們也能交待過去。」
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他們口氣中篤定夜叉族與暗黑族不堪一擊,身為涅爾琴斯克聯盟內的三大部落之一豈是易與之輩?莫非休斯帝國也插上一腳,嘿嘿,照目前跡象有點象了。
囊布昂長老緊迫不放,斂去臉上的笑意道:「遠方的朋友,考慮得如何。」
我望著他那閃著泛白發冷光芒的眼眸,心中頓時明白到對麵的幾個部落首領一定是盤算好了一切,我說的計劃並沒有打動他們的心,隻是被加在我頭上的大魔導師頭銜震懾住了,而采用的拖字訣戰術。事情隻要等到夜叉族之事結束後就會明朗下來,至少他們是這樣盤算的。
夜叉族之行啊,我突然滿心期待起來了。
微微一笑,我手掌心向外平攤在胸前道:「沒有問題,我們的盟約就這樣定下來。」既然是有心算計,我何不成全他們,最後的結果又有誰能預兆。
「爽快!不愧為斯威布-吉爾的弟子。期望我們合作順利。」囊布昂長老笑瞇瞇的望著我道,嘴唇幾乎咧到了耳邊,讓人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隻是到底是誰上了誰的賊船還是未知之數,我心中暗暗得意,這種無本生意多做一點又何妨,能在勢單力薄的情況取得眾部落的一個承諾已經算不錯了,現在隻要使邁克爾這隻大人猿同意讓出金礦圖,而其它的部落又遵守這個約定就行了。
「你們是從羅德蘭王國來的吧?」破爛的長幾餐桌座椅很快整理出去,圍坐在僅有的幾張完整餐桌之一的囊布昂長老搶先開口道。
在他右手旁邊的帕本背負著長弓饒有興趣的望著我,一點也沒有因破魔箭被弄壞而懷恨在心。而我與萊特四人則占去了這張餐桌其餘的地方。丹兌與他的一群狼將狼兵坐到另一張餐桌上,翼人族葛禮瓦長老等其它人做陪。
伊凡特截入道:「老兄說的不錯,老伊我們正是從羅德蘭王國那邊過來的,想不到剛進來涅爾琴斯克就與你們幹了一架。」酒足飯飽之後,他又有了精神搶著答話,我與諾瓦趁空隙自覺吃著餐桌上剩餘的食物,以補充回剛纔流失的能量。
囊布昂長老一副了解的神情道:「你們是從達普洛王城逃難來的嗎?聽說戰神阮渥率領帝**隊打到羅德蘭王國首都城池之下,達普洛王城不會已經淪陷了吧,你們兩個國家怎麽說也是相互對峙了半個世紀,怎麽這次不堪一擊。」
我咽下一啖幹麵包,曬然道:「以我們四兄弟的魔法造詣,用得著逃難般跑來涅爾琴斯克嗎?說到底還不是要埋怨你們夜叉族,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至於侵略我國的帝**隊,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能將他們全部趕走,從那裏來就回到那裏去。」
囊布昂長老察覺我並不想在怎樣來到涅爾琴斯克這問題上多說話,聰明的轉到眾人感興趣的話題上道:「你這番話未免太武斷了,休斯帝**難道會打敗仗?戰神可是大陸上最能征善戰之輩,這一點我們各部落都曾經吃過苦頭,不然也不會對他如此懼怕,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與他相匹敵的對手,我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
不但有,還是女的!
我心裏暗自咕嘀,如果在戰場之上鬥的是陰謀詭計,那是一點都不用為羅蘭擔心,擔心的應該是我們四兄弟孤身跑來這種鬼地方又怎麽能繼續把這遊戲玩下去。
伊凡特麵色一沈,冷哼一聲道:「一個人厲害有什麽用?就算休斯帝國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軍隊,我們羅德蘭王國也擁有最大的魔法師軍團,真要打起來,孰生孰死還是未知之數,他們隻是趁我們一時麻痹大意攻入羅德蘭王國罷了。」一說到自己的祖國,任何人都會激動起來,就像現在伊凡特一樣。
一向寡言的諾瓦也忍不住沈聲接道:「休斯帝國采用的是急行軍,幾十萬大軍像變魔法一樣出現在達普洛王城之下,在城下多呆一天,消耗的糧食補給就夠全帝國吃上一個月了。過不了多久,不用我們動手,休斯帝國隻能是自動退兵。」言下之意帝**隊將不戰自潰。
丹兌猛地一旁嗤之以鼻,尖聲怪氣道:「你們羅德蘭有魔法師,帝國那邊就沒有魔法師了嗎?別人用魔法的技藝比你們羅德蘭人還要熟悉,像剛纔那名侍衛長魔武雙修結合出來的戰士就是我們最勇猛的勇士也對抗不了,會對魔法墨守成規的隻有羅德蘭人。」
我暗暗打了一個突,對丹兌心生警戒,想不到狂妄白癡般狼人會說出這一番見解獨到之話,看樣子作為一名狼主還是有點腦筋的。
伊凡特不忿反駁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就不會運用鬥氣?這種運用體內真元外溢的技巧我們羅德蘭王國三歲小孩都會。」
我與諾瓦麵麵相覷,伊凡特這口氣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果然丹兌立刻激動起來,跺腳跳了起來道:「我呸!你們羅德蘭人真的這麽厲害的話,就不會亡國了。有本事你別施展魔法,咱們用鬥氣來比試一下,別告訴我這種三歲小孩子都會的玩意你不會吧?嘿嘿。」
充滿嘲笑的語氣使得伊凡特坐不住了,搶先大踏步走向丹兌道:「誰怕誰,我們就來比試一下,讓你見識一下羅德蘭王國的魔武雙修,省得說老伊我唬人。」氣氛一時之間又凝固起來,先前言笑晏晏的友好局麵頓時間又風雲變色。
囊布昂長老把一個蛇腦袋伸到我的眼皮底下,皮笑肉不笑道:「遠方來的客人,丹兌在我們涅爾琴斯克聯盟內可是有名的勇士,閣下的夥伴如果不施展魔法出了什麽問題,諸如受傷之類什麽的,希望不會影響我們雙方的合作。」
我淡然道:「如果長老認為我們除了魔法外就不堪一擊的話就錯了,雖然肉搏之術並不是我們的擅長,但對付二流的身手還是綽綽有餘。」對伊凡特衝動的挑戰丹兌我倒是不擔心,與萊特、諾瓦不同,伊凡特以前到現在都是用拳頭多於魔法之人。
囊布昂長老與帕本對望一眼,這次由帕立眼中一亮道:「魔法師不是近身相搏最差的嗎?」
在我的臉上沒有看出什麽,囊布昂長老轉而輕笑道:「客人看樣子對自己夥伴的信心很足,哈哈,我倒是把開始想說的一番話忘記說了,可能客人離開羅德蘭王國時間太久了,不清楚現在的局勢,休斯帝國已經下令展開移民侵略行動,一百萬的帝國人民很快就會移民到你們羅德蘭土地上,而有消息說戰神阮渥已經放棄繼續攻打達普洛王城,進而與南方部隊形成包圍圈一步步蠶食與帝國相鄰的領土。」
望見我目瞪口呆,他又忍不住再透露多一句道:「帝國的意圖就是變達普洛王城為以前的落日城要塞,你們羅德蘭不是快亡國又是什麽?」
諾瓦沈聲道:「你這個消息是從那裏來的?」
長老聳聳肩,一副不願多言的模樣道:「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如果你們在羅德蘭王國呆不下去的話,歡迎來我們涅爾琴斯克聯盟,我會待你們如上賓。」
我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伊凡特與丹兌二人之間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丹兌搶先動手,一聲狼嚎響徹全場,拳頭像魔法彈般直擊伊凡特,顯然是怕伊凡特食言連開場白都省了下來,在他的心中可能認為隻要是沒有時間讓魔法來施展咒文,就算伊凡特反悔也是無濟於事了。
伊凡特並沒有退後,這種把戲在他的眼中算不上什麽,搶先動人打人的事情也做過不少,打起架來要痛快纔令人高興。口中獨自發出聲聲令人振奮的喝叫聲,伊凡特用胸膛硬生生的承受了丹兌的直擊,拳頭就像打在浸水的牛皮之上,發出「砰!」聲悶響。
雙方均受不住衝擊,各自後退一步,丹兌神情一愣,脫口而出道:「好漢子,硬是要得!」
「你也不差!」伊凡特精神大振,回了對手一句後這次輪到他搶先動手,右拳直向丹兌的麵門打去,丹兌也不甘示弱,立時還以顏色,一時之間雙方像兩個大孩子打架般拳來腿往,勁風激蕩起滿屋的風塵,場中二人卻是打得正歡。
察覺到我開始感到不耐煩,囊布昂長老陰**:「好戲就要上演了,客人不用心急。」
話聲剛落,丹兌倏地跳出包圍圈,仰天長嚎道:「痛快!剛纔一直受的悶氣總算是發泄完了,好小子!竟然承受了我幾百拳都沒有倒地,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決定施出我的絕活了,你小心了,認輸的話就早點喊出來,別等死了纔喊就已經遲了。」想不到這名狼主倒是與伊凡特打出感情來了。
「認輸的是你纔對,老伊我字典中沒這個詞!」伊凡特斜睨著眼,雙拳在胸前不住摩擦著。
「好!」丹兌這一聲剛喊出,一股懾人的氣勢從他身上彌漫出來,感覺好像他整個人已經變了一副模樣,啊!不是感覺,而是真真正正的變了一個樣子,全身本來已經長的體毛一根根都尖銳的直挺起來,臉上一下子讓毛發包裹住了,二隻向前伸展的手掌處冒出幾寸長的指甲,如果劃在人身上的話,不穿腸洞肚纔怪。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仿佛被丹兌的變身懾住了,包括伊凡特都定住了身形,奇怪的打量起眼前已經變成另一種怪物的對手。丹兌突然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時間中行動,身體惡狠狠向伊凡特撲去,雙爪虛空向著伊凡特的頭部與胸部爪去。像是要撕裂眼前的一切,利爪沿著一道道白色的軌道以排山倒海之勢橫劃而去,使人產生一種無力抗衡的奇怪感覺。
「不好!」我霍地站了起來,場中伊凡特竟然像是呆了般站著不動,事不宜遲,我迅速拎起身後的坐椅向著丹兌的腦後丟去,果然因為本能的原因使丹兌身形停了下來,雙爪轉而抓住拋來的坐椅上,碎木激飛之下,整張木椅支零破碎。
囊布昂長老臉龐一下子變了顏色,森冷的盯著我道:「遠方的客人,你知不知道已經破壞了一場神聖的決鬥,很有可能成為我們各部落的共同敵人。」
我挑高一雙劍眉,沈聲道:「這不公平,天狼族的狼主已經變身,我們這邊也應該解除不準用魔法的禁令。」
囊布昂長老唇畔勾起一抹陰笑:「不準用魔法的規矩是你們定下來的,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話。」
「大哥!」旁邊的萊特自信十足地握緊了雙拳,盯著我道:「你不用擔心,伊凡特跟他那位準夫人學來的功夫還沒有出場呢?」
我納悶道:「除了魔法,他還能施展什麽出來?」
萊特撇撇嘴道:「你看!現在就是了。」
伊凡特還是定定的站著不動,但外形已經產生變化,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澎漲,瞬息間仿若在全身上長滿了一座座小山丘,口中不自覺吼嘯而出隻有野獸纔能發出的粗獷雄音,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毀天滅地的威勢。如果說剛纔丹兌給人一種人變成猛獸的感受,而現在伊凡特則是給人一種變成怪獸的錯覺。
「一級狂化?這怎麽可能。」 囊布昂長老雙眼瞪得有如銅鈴般大,口中喃喃自語道:「這是獸人族激發潛能提升自身戰鬥力的秘技,人類應該不可能擁有甚至激發這種潛能,從來也沒有聽說人類會像獸人一樣變身狂化。」
「這是……」我心存疑惑的望向萊特,一段時間沒有見麵,想不到伊凡特的變化會這麽大,而令我更為擔心的是伊凡特會不會潛移默化,最終變成完完整整的獸人,突然間我很是懷疑那名獸族公主的用心。
「這隻是一級狂化,伊凡特連二級狂化都能完成了。」沒有明白我真正的用意,萊特得意地瞥了囊布昂長老一眼,示威般說道。
「還能二級狂化!他到底是不是人類,會是獸人嗎?」囊布昂長老訝愕不已地望向場中央,轉眼間那二隻化身猛獸的人已經撕殺開來,沒有半點遲緩、沒有半點停頓,雙方往往是一觸即分,再攻擊、再分開、再攻擊,靠的是本能在行動。
雙方的身影不斷的加速,漸漸的連二人的樣子都已經看不清了,隻是兩團光影不停的翻騰,空中不時灑下一連串的血滴,分辯不出來到底是伊凡特身上的血,還是丹兌所流下的血,我隻是知道,伊凡特與丹兌現在是鬥得難分難解,就是我想插手進去也是無從入手。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雙方都沒有罷戰的跡象,反而有越演越烈的痕跡。
突然戰場中傳出丹兌一聲清脆響亮的狼嚎聲,猶如一枚石頭掉入水中,在酒館中蕩起一圈圈漣漪,而丹兌的身影在同一時間疾迅十倍,猛烈撞擊在另一團這時卻顯得笨拙的伊凡特身影。
「嘭!」在一聲猛烈撞擊後,雙方分開二邊站定,丹兌四肢著地,長身而立雙眼泛紅直瞪著伊凡特,活像一頭凶狼。「神狼現世,天佑我族。」之聲同一時間此起彼落,我驚訝般發現四周的狼人族再沒有一個人是站直身子,全部都雙膝跪在土地上,頭點著地口中尊敬而驕傲的喃喃自語。
伊凡特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上半身像是侵在血泊中一樣,胸口處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肌膚,一條條爪痕清晰可見,觸目驚心。
我再忍不住,衝著場中丹兌威脅道:「停止!這場比試快停下來,再糾纏下去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團火焰實時出現在我的右掌手心,綻放出耀目的光芒,如果丹兌再對伊凡特攻擊的話,這個爆炎魔法就會落在他的頭上。
想不到響應我的並不是丹兌,也不是囊布昂長老,而是受傷極重的伊凡特,隻見他全身衣服無風而動,本來已經停止嘭漲的身形又驟然間龐大起來,口中發出一陣陣仿若受傷野獸的哀鳴,一股無形的壓力使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窒息,感覺中以伊凡特為中心產生一團團無形的氣息卷起一圈圈的漩渦。
「不好!這是二級狂化。」這次是換成萊特大驚失色道:「伊凡特很有可能又會理智全失,眼前的任何物體都會拿來撕裂。大哥!你快點上前阻止。」
我急道:「為什麽會這樣子?你快說清楚。」
萊特心有餘怵道:「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上次就是因為伊凡特成功進行二級狂化瘋狂後,我與諾瓦用魔法陣足足困了他三天三夜。」
囊布昂長老哦了一聲插入道:「我想應該是這麽一回事,獸人狂化不會出現這種喪失神智情況,而隻有人類狂化纔會出現這種缺陷,這說明人類到底還是做不了狂戰士。哈哈哈……」說到最後竟然是幸災樂禍笑了起來。
「嗷咧!」場中的丹兌竟然不理會我的威脅,張口噴射出一道白光,光球如炮彈般直擊伊凡特。
還沒有等我們反應過來,從伊凡特站立的地方也射出一道白光,光芒在空中交接剎那間綻放出如同太陽光般刺眼白芒。我心中大感訝異,伊凡特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
「雙方停手!」我趁著大部份人受到強光的影響適時提出停戰,同時施放出在手中積蓄已久的魔法。「遊蕩於空氣中的水之精靈,請緊握你們的雙手,為需要守護的人們築起安全的壁壘--水之牢」,爆炎魔法直衝丹兌飛去,而伊凡特那裏則是由我特別加上一個禁錮魔法。
丹兌無奈的望著頭頂上的發出密集嗡嗡聲的爆炎魔法,再不敢輕舉妄動;伊凡特則是一下子衝入「水之牢」魔法中讓水球將他全身包裹起來。
「厲害!」囊布昂長老摸摸鼻尖道:「想不到連丹兌變身後也是對你心存顧忌,半個狂戰士也胡裏胡塗間被製服,難道魔法真的是這麽厲害。」
「伊凡特不會有什麽事吧?」萊特擔心的望向我道。
「不會!」諾瓦邊撫著下巴邊思索回答道:「老大隻是想讓伊凡特在水球中窒息至昏吧,性命應該沒有大礙,不過伊凡特的罪就受大了。」
「哇!」萊特大驚小怪的叫起來道:「大哥為什麽不用魔法陣困他三天三夜?到時候伊凡特就會自動由狂化狀態下恢複過來。」
「難道你在這裏呆三天不成?」我氣得拍拍萊特的肩膀,這個萊特的想法什麽時候纔能想全麵一點呢,離散這麽久了我還以為他長大不少了呢。「何況那個魔法中我也加了治療魔法進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施展光係魔法特別消耗魔法力,但應該能治療好伊凡特體內大部份的傷勢。」
萊特悻悻然道:「還是大哥設想周到!」
「又是你施放卑鄙、下流魔法的嗎?為什麽每次都要進行阻礙。是否以為我們天狼族好侮辱,在此我要向你提出決鬥的要求。」 丹兌已經從變身中恢複過來,氣勢洶洶跑到興師問罪,硬生生承受爆炎魔法襲擊,他除了灰頭土臉加上氣息上顯得呼吸急促外,但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一處是受到損傷。
「我願意奉陪!」我的臉色瞬間變得陰冷而凶狠,盯住這個令到伊凡特受到重創的家夥道:「你將要為剛纔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丹兌雙眼發出噬人的目光,聲音尖銳道:「天狼族的勇士不是嚇唬長大的。」
「好了!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丹兌你不要太狂妄,當我們這些部落不存在嗎?在雷爾斯魔法師與卡迪亞殿下會麵之前,我是不允許雷爾斯魔法師受到半點傷害的。」 囊布昂長老毫不猶疑插入我與丹兌的中間,以保護神自居向丹兌提出警告。
咋一聽還以為囊布昂長老出於一片好心,實則卻是向丹兌點明我們反正都是要送死的人,讓別人動手勝過自己動手。
丹兌卻還是心中不忿,恨恨道:「這是否太便宜他們了,我要他們全部人死得都很難看。」
我冷笑道:「有本事你就動手,別光會在一旁浪費口水。」
「丹兌你不要得意忘形,客人先前用的是本身並不擅長的戰鬥技與你比試,如果下一場用的是魔法的話,你隻會死得很難看。」囊布昂長老瞇細了眼,渾身上下散發著森森冷意提醒道:「我還不想失去一名可靠的盟友。」
「哼!那麽我就留多他們性命幾天。」丹兌頓時醒悟過來,順著囊布昂長老給的下台階說上二句場麵話後急急腳轉身就走。
丹兌如此的虎頭蛇尾,我卻不想就此善罷幹休。正想踏前一步攔住他的去路,卻讓囊布昂長老察覺搶先一步扯住轉移話題道:「客人魔法如此高明,請給予冒犯你的海格古亞侍衛長一次機會,把他從奄奄一息之中拯救回來。如果卡迪亞殿下知道閣下能知錯能改,說不定對你們能網開一麵。」
「我為什麽要救他?他不值得我消耗自己的魔法力。」我冷冷瞥了一眼遠處躺在牆角顯得孱弱的海格古亞,仿佛記起什麽似的,突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道:「敵人的敵人,纔應該是我的朋友。」
大踏步向著克拉斯諾,我決心要拉他成為我們當中的一份子。而我這個一起興起的決定,卻成為後來影響亞西亞大陸至深遠的一件事情,任何人都沒有想到,日後掀起亞西亞大陸新一頁的「定世七人小組」成員之一就是眼前這名落拓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