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魔王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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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的黑洞隻撐開一下子,已經足夠讓這名身材瘦削、個子頗高的怪人闖進重兵保護的魔法陣中來,一身陳舊破損的鎧甲,全身散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裸透出空氣外麵的皮膚與一般人大不相同,竟然會是赤紅色!

    “來者何人?”刹時間帝國士兵們已經反應過來,十幾枝長矛將他團團圍住。

    “魔法師……”怪人的口中緩緩的吐出這一句話,然後左手一撥,在他麵前的幾枝長矛登時被撥往一邊,還沒有等士兵們重新組織起攻擊,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他們拋起半天高,再狠狠的摔了下來。

    “這怪人會是魔法師?我看像街上流浪的逃兵還差不多。”我看得有點莫明其妙,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怪人比魔法師還要難纏。

    “大哥!我們還是先溜吧,這種怪物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萊特臉色有點蒼白,東張西望似乎想找地方準備後路。

    “膽小鬼!”伊凡特暗自咕噥道。

    “應該不會有事吧,我們也不是休斯帝國的人,尋仇也不會尋到我們頭上來……”我笑著對萊特道,試圖打消他想溜的念頭,但話還沒有說完,嘭地一聲,眼前怪人竟然拎起一名攻擊他的士兵重重摔在地上,然後抬起腳殘酷踩了下去,就像踩碎西瓜一樣,悶響過後,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水象打翻了調色板射到周圍每一個人身上。

    “惡魔!”我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已經用這個形容詞來代替怪人這稱呼了。

    冰舞九天!一名中年魔法師終於忍不住出手了,隨著魔法師施展完魔法,周圍的空氣中溫度瞬息間變得讓人身處冰窟的感覺,一團白茫茫的霧氣更是筆直向著這自稱是魔法師的怪人攻去,霧氣很快就已經將怪人團團包裹起來。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歡呼,怪人突然出現在那中年魔法師的前麵,就好像他剛才就已經站在那裏一樣,魔法竟然沒有對他造成半點傷害,除了他破舊的鎧甲上還帶著一層白色的冰霜外,再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證明怪人是硬生生承受過魔法攻擊。魔法師馬上清醒過來雙手高舉以求施魔法自救,怪人卻搶先一步雙拳直擊在他兩邊太陽穴之上。

    中年魔法師慘叫一聲,整個腦殼像西紅柿般凹了下去,腦槳與血水迸射出而出把怪人全身染成血紅色,“魔法師……”怪人用舌頭舔了舔還留在嘴唇邊的血跡,口中第二次吐出這個名詞,紅色像魔獸般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人人開始自危。

    “殺啊!”一隊帝國士兵壯著膽子上前用手上的武器刺向怪人,而怪人仿佛呆住了一樣站著不動,眼睜睜地看著長矛從不同角度疾刺入要害地方,突然怪人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好像在嘲笑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還沒有等眾人明白過來,怪人已經隨手拎起一名士兵雙手一撕,士兵瞬時間分成二截屍體,內髒灑滿一地都是。

    “刺不進去!”持矛刺向怪人的一名士兵驚叫起來,臉色蒼白得再無半點血色。

    我與萊特他們麵麵相覷,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快走吧,離得這裏越遠越好,與這種怪物相鬥半點勝算都沒有。

    “你們散開,讓我來。”風大魔法師揮手將這些早已喪膽的普通士兵趕走,接著沒有半點征兆,怪人的四周已經讓幾十顆魔法火球團團包圍住,吸取了水係魔法失效的教訓,這次風大魔法師耗盡所有的魔法力造出這個最高階魔法,就是希望一舉將這惡魔消滅。

    雖然剛才為魔法陣早已消耗大量魔力,但眼前這名老魔法師不愧為魔法界的老前輩,立即就施展出普通魔法師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施展的魔法,要知道魔法師能匯集十顆火球已經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何況現在起碼有四、五十顆的火球將怪人團團包圍住。

    是什麽原因令到這名老魔法師這麽憤怒,施展出這種兩敗俱傷的手段呢?我想一是眼前這名怪人殺人的手段太過殘忍;二是有一名中年魔法師喪生的關係吧,說不定那名中年魔法師與老魔法師是師生的關係。

    火球眨眼之間暴炸開來,發出耀眼的強光,將怪人整個吞沒,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鬆了一口氣,連我也不例外。

    老魔法師露出一絲慘笑,這次他體內可是連半點魔力都沒有剩下了。但很快他就後悔了,火焰之中突然射出一道極其銳利的物體,噗地聲正好直穿透他的胸口,“不…這不可能…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是什麽人?”老魔法師眼睛瞪得圓大,臨死也不肯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連魔法也對付不了。

    怪人喉中發出魔獸一樣的低吼聲,全身上下肌膚已經由紅色變成焦黑色,還不斷冒出青煙,而刺入老魔法師胸口的物體竟然是怪人的右手,一隻燒得剩下黑色骨頭的右手,就是這一隻手奪走了老魔法師的性命。

    其餘的魔法師又驚又怒,一下子都將自己最厲害的魔法施展出來,瞬時間這裏風雲變色,各種魔法充斥在一起向怪人罩去,魔法產生的迫人氣浪使得普通人連站都站不穩腳步,但奇怪的是這個仿佛不怕任何魔法的怪物每次遭受魔法打擊後又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死的往往是向他施展魔法的魔法師。

    “我明白了,這個怪物攻擊的隻是魔法師,普通士兵隻要不攻擊怪物就能平安無事,這也是他口中老是念著魔法師的緣故。”諾瓦驀地冒出這一句話道。

    “真的嗎?”我難以置信道,不過心中倒是信了八成。

    諾瓦笑了笑,轉身一掌打暈一名士兵,然後慢條斯理道:“應該不會錯,我觀察了這麽久,現在大概隻有我們穿的衣服有些另類,他收拾完帝國的魔法師就快找上我們了。”

    “那我們還不快溜,你脫人家的衣服幹什麽?”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傻傻地道。

    諾瓦笑眯眯道:“隻要換上士兵的衣服就沒有問題了,對了老大,如果你再不換的話就來不及了。”

    “你不早說!”我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咬諾瓦一口,耳邊傳來最後一名魔法師的慘叫聲,我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看樣子真的是來不及了。

    好不辛苦才敲暈一名帝國士兵,怪人已經是來到我的麵前,一手將我拎起半天高,我匆忙將剛摘下的士兵頭盔套在頭上,嘻笑道:“等等,你看清楚,我不是魔法師。”

    “魔法師……”怪人似乎困惑起來般搖頭晃腦,連帶著按住我身體的雙手也跟著不停搖晃,不,現在不能算是雙手了,應該是二隻骷髏手拿住我,一股屍臭味直往我鼻子裏鑽。

    “不是魔法師一樣能收拾你!”我露出一向做壞事前的微笑,抬腳用力在他胸口上一蹬,挾著我體內龐大真氣的一腳,怪人頓時鬆開骷髏手跌出二丈外。

    “這腳應該夠他受的了。”我對自己的這腳很有信心,平時黑熊都能一腳蹬死,何況還是一個滿身傷痕累累的人類。

    “魔法師……衣服……騙人……”怪人再一次發揚他的百打不死精神站了起來,剛才我的一腳對他似乎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隻見他發出淒厲狂吼聲猛撲過來,恨不得將我撕成碎片。

    水之晶壁!我忙施展魔法護住四周,希望能抵擋住怪人的衝擊。

    但我錯了,就在怪人的骷髏手一下子突破我的魔法屏障後我才發現自己太大意了,老魔法師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我竟然會忘記怪人對魔法的免疫力比我還要好。刺向我胸口的怪人骷髏手透出一層青光色,可能就是這一種奇功異能使得他不受魔法的束縛。

    倉促間我忙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同時運集全身的真力匯到胸口處,唉,現在隻能是一副挨打的模樣了。因為我發現骷髏手掌帶來的殺氣竟然比昨晚海格古亞對我時帶來的殺氣還要重一百倍,如風雨前空氣那令人窒息般的難受。

    一股如山洪暴發的大力從骷髏手掌中傳來,殺傷力透過我護在胸口的雙手直刺入心肺,心一痛,一口鮮血登時噴了出來,緊跟著打著轉跌出十多步外。

    我知道自己已經受到很大的內傷了,望著怪人毫不放鬆的一步步逼近,我心中暗暗叫苦,看樣子隻好運用剩餘的魔力扯開一個空間進入去躲躲了。

    “大哥!”“老大!”耳邊傳來萊特、伊凡特他們的驚呼聲,可能他們也萬萬想不到我會如此不堪一擊吧。

    就在這個危急關頭,熟悉的空間晃動又來了,一塊黑色的圓鏡倏地第二次冒了出來,怪人異常的停下腳步,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我,又望了望掛在半空中的魔法通道,搖頭晃腦地想了一下後縱身一跳,眨眼間已經消失在我的麵前。

    等到黑色圓鏡消失之後,我才鬆了一口大氣,體內被怪人這麽一擊竟然是斷了二條肋骨,輕輕動一下也是覺得異常痛苦,真氣也不知跑到那裏去了,不會吧,難道說給人家打了一掌後會散光不成?我閉上眼睛察看各處經脈,真氣還真的讓怪人一掌打散,現在積在各經脈處就是不運轉。

    看樣子要從基礎做起重新運轉真氣來疏通瘀塞的血管和經脈才行了,不知要用多少天時間呢?唉,我歎了一口氣,而就在這時不知從那裏突然流出一股冰冷的真氣,與過往我從老頭子學來的真氣、黑魔劍傳入的真氣、後來自己合成的三股真氣完全不同,這一股仿佛一早就已經在我體內一樣,冰冷的真氣自動運轉各個角落,不一會幾已經重新使真氣運轉起來,不單單如此,我還感覺到斷掉的二條肋骨正是在慢慢的愈合,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你有感覺、你知道、你在看一個人重生一樣,但我又知道這是發生在我體內的事情。

    我真的是越來越不明白自己,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身體了!

    “大哥!你覺得怎麽樣了?”我睜開眼睛,發現萊特他一臉擔憂的望著我道。

    我露出一絲苦笑道:“沒事!我隻是一時大意罷了,這個教訓告訴你們,如果你們像我一樣大意的話,後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伊凡特挨了一個頭進來笑道:“老大,你都吐血了怎麽可能沒事,會不會是打壞腦袋了?”

    “你才壞腦袋呢!”我忍不住想抬起手來揍伊凡特一下子,但手抬到半空驟然發現自己能動了,胸口肋骨處竟然好了,驚喜欲狂之下翻身坐了起來,雙手就是不停地亂舞,心中的欣喜又豈是能用言語來表達。管他是什麽真氣,能自療的真氣就是好真氣,哈哈。

    萊特等人麵麵相覷,心中均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會我真的被打壞腦袋了吧?

    “沒事!沒事!我隻是太高興罷了。”我也不多解釋,畢竟這件事情就是我也是莫明其妙,又怎麽能說清楚呢。

    “大哥你真的沒事了?”萊特似乎還在懷疑。

    “沒事!”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站起來扯開話題道:“接下來我們怎麽辦?是留在這裏還是跟上山去見夜叉族?散了的士兵現在也快回來了,我們留在這裏的話始終有麻煩。”

    萊特翻起白眼道:“說到底還不是讓我們跟你上山。”

    “知道就好。”我想了一下,幹脆連衣服也換上帝國士兵的,然後揮手道:“我們找上夜月她們一起吧,過了今天,她們可能連家也沒有了。”

    怪人凶殘的樣子嚇住了不少的士兵,事情已經結束這麽久了還不見有人前來,倒是方便了我們這群假冒的人一路上暢通無阻。打仗什麽都不好,隻有一樣東西好,那就是當兵的四處走動也沒有人盤問,直到讓我們找到夜月她們後才有一名士兵跑過來喝問。

    這個自然是難不倒我了,麵色一沉道:“大膽,古迪將軍讓我過來帶這些人離開的,這你也要阻攔嗎?你有多少顆腦袋!”

    “小弟也是奉命行事,不知將軍可有令牌交給大人?這樣的話小人也好交差。”那士兵打了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的發問道。

    “應該的……應該的。”我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笑容一斂道:“不過誤了古迪將軍的大事,你我都脫不了關係,現在前方攻打夜叉族正是缺少人手,閣下想不想到那裏去?你要明白,我帶這些人現在就是到前方去見將軍,又不是往外邊跑,你怕什麽?”

    一番話說得這名小隊長連連點頭稱是,事情很順利就解決了,順利的令我都有點懷疑,不過那士兵最後還是一起跟了上來,說到底還是不相信我。

    我們帶上克拉斯諾、海格古亞、邁克爾後,十幾人中倒是有二個處在暈迷的狀態中,好在還是藍如想出一個主意,拆了馬車上麵的車篷做了二個擔架,然後去找幾名倒黴的士兵抬著上路。

    這裏到古迪他們的指揮處其實並不遠,但我卻是不想上前被拆穿,遠遠望見古迪之時就找個理由支那名小隊長回去了,然後躲在一旁看這場大戰。

    雙方這時還在進行逐尺逐步爭取的血戰,少了冥河這個天形屏障後,夜叉族人終於也是要麵對帝**的攻擊了。

    一陣鼓聲從帝**中傳出,刹時間千百枝箭矢從空中向著夜叉族人電射而去,而夜叉族人則紛紛躲入自製的盾牌中躲避,來不及躲的隻好眼睜睜地被天上落下來的箭矢擊中,然後死亡。

    但帝**隊也好不到那裏,夜叉族人隻要一發現帝**停止射擊,馬上鑽出來向帝**拋出手中長長的尖矛,這種長矛往往一擊斃命,對帝**造成重大的傷害,每前進一步帝**都要付出重大代價,戰場上各方士兵流出的鮮血把冥河映得更加通紅,仿若阿修羅地獄一般。

    我正是奇怪囊布昂長老他們族人怎麽還不見蹤影,難道說他們已經放棄了與帝**結下的盟約,但很快迷團就打開了,一千多名的翼人族首先上場,利用空間的優勢將頭戴白布,身穿布衣的夜叉族戰士壓著來打,然後加上還有蜥蜴族的神射手監視,夜叉族人剛一露出頭馬上就被亂箭射死,而狼人族與蛇人族的大軍早就歡呼著渡過冥河,如猛獸般直撲台階下的夜叉族戰士。

    夜叉族人很快就潰不成軍,被獸族聯軍一步步蠶食,鮮血染好了這條通往冥王殿的長階。

    獸族聯軍他們也付出極大的代價,越是往前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夜叉族人現在已經完全不顧自己的性命了,隻想著怎麽樣與敵人同歸於盡。當獸族聯軍爬上到三分二長階的時候,夜叉族上方突然吹響了號角,不管上麵還是下麵與敵人戰爭著的夜叉族人都仰天發出悲鳴聲,聲音響徹雲霄。

    就在大家以為夜叉族想組織新的攻勢奪回失地的時候,從長階的最高處滾下無數的巨石與檑木,夜叉族的戰士們首當其衝被自己人拋下的利器擊倒,然後巨石碾過他們的身體血肉飛濺,然後就是衝在最前麵的狼人族、蛇人族……。

    “我們別呆在這裏了,還是走吧,到那裏都好。”夜月別過頭去幽幽地道。

    我搖了搖頭,沉聲道:“為什麽不看?這是你的族人在英勇戰鬥著,如果你現在離開這裏的話,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你不單止要看,還要把他深深地銘記在心中,有這樣的族人,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夜月點了點頭,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咬著牙把這一幕記在心中。從這刻起我突然發現她已經才大了,懂得理解與用客觀的態度看待每一件事情。但同時我也知道,獸族聯軍種下的仇恨也牢牢的記在她的心中。

    夜叉族這輪自殺式的襲擊令到獸族聯軍的士氣大跌,拖了很長時間才組織起新的攻擊,而每次都是快要成功的時候讓夜叉族打退,從巨石、檑木、鬆子油到滾水,夜叉族是有什麽就傾什麽而下,將獸族聯軍打得焦頭爛額。但物體終有用完的一刻,很快夜叉族已經什麽也用光了,終於抵擋不住殺紅了眼的獸族聯軍,被對方攻上了冥王殿前的大穀地。

    “我們也上去吧!”我歎了一口氣道,雖然一早已經知道有這個結局,但我還是感到很感傷。

    大夥都沒有答話,默默地踏上紅色階梯向冥王殿進發。長長蜿蜓向上伸展的千級階梯上布滿了交戰雙方的屍體,但這時屍體顯然都讓人粗粗整理過一番,匆忙把獸族聯軍與夜叉族人的屍體堆在階梯二邊,空出中間的位置出來讓人行走,而單是從我身邊經過的就有不少牽著馬上去的帝國士兵,其它的獸族聯軍戰士則不計其數,看樣子,夜叉族已經輸了第一場仗。

    長階的盡頭是一個偌大的平台,足足有二個競技場那麽大,而冥王殿則是建在大平台的後麵,打開大門的冥王殿如一個張開大口的魔獸吞噬眼前的一切,令人不寒而栗。

    平台之上,古迪指揮人手將冥王殿殿前團團包圍起來,盾牌士兵結成盾陣一字散開,將自方的人馬整個保護起來,精良的武器加上嚴整的軍容將夜叉族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不過最高興的可能還是要數卡迪亞,沒有折損多少士兵已經攻打到了夜叉族人的家門口,而他自己的三千多名近衛也已經陸陸續續趕上來,騎兵往往是步兵的克星,看這次還不將夜叉族屈服在鐵蹄之下。

    一陣號角響起,三千之眾的夜叉族戰士手持長矛走了出來,隨同他們一起的還有三名身穿黑色長袍、白發蒼蒼的老人。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頭發銀灰,鼻子彎如鉤鼻,眼中不時露出寒光的老婦人,因為臉容顴骨甚高,看起來尖尖削削的,頸下掛著一串白骨粼粼的指骨。

    第二位嘴歪鼻塌,眼睛也瞎了一隻,全身上下瘦骨如柴,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在三人之中是特別惹眼的,如果不是他還會動,旁人都篤定以為他是已經被吸幹的人形骷髏。

    第三位倒是像一個正常人,麵容與普通人並沒有多大分別,如果隱在人海中還真的認不出來,身體稍微胖了一點,但頭顱與雙掌雙腕都比一般人要來得細小。

    老婦人發出一陣厲笑,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道:“囊布昂、葛禮瓦、丹兌、帕本你們是什麽意思,竟然敢幫外人來對付我們,以前定下的盟約都成了廢紙不成?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家夥,我以夜叉族族長潔蓮娜之名起誓,偉大的黑暗之王作見證,不將你們碎屍而段暫不為人!”

    一行人從帝**盾牌陣一角走了出來,當先的囊布昂長老陰**:“潔蓮娜你現在說這話不覺得不管用了嗎?竟然都快亡族了還敢口出狂言。至於毀約一事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但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苦衷,讓我們與整個帝**對抗,與縱橫天下的戰神對抗,我們是沒有這個膽子。你就多多諒解了,嘿嘿!”

    潔蓮娜怒極而笑道:“諒解你們來滅我們夜叉族?呸!你們就等著黑暗之王降下複仇火焰,將你們全部燒成灰吧!”

    囊布昂長老陰笑道:“你現在還是留口氣應付休斯帝國吧,他們才是主角,我們這些人隻是配角罷了,解決他們後再來找我們複仇,隻是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潔蓮娜手中的黑色長杖狠狠地一頓地麵,咬牙道:“我們夜叉族與休斯帝國相距沒有一萬也有九千裏,如果不是你們勾引休斯帝國的話,我們又怎麽會落到如此田地!”

    囊布昂長老伸出口中的腥紅長舌,陰聲細氣道:“你說這話又錯了,是休斯帝國他們先找上我們,可不是我們先找上他。”

    古迪催馬上到陣前,揚聲道:“我是這次休斯帝國遠征軍的副統領古迪,我可以證明囊布昂長老說的不錯,是我們休斯帝國在與你們為難。不過我們與你們夜叉族相距這麽遠,一無冤二無仇,目的隻為了一個,那就是--隻要你們把暗黑族交出來,我們休斯帝國馬上退兵。”

    潔蓮娜望了身邊那胖了一點的老人一眼,然後冷聲道:“你們想找暗黑族就到他們的族地去找,到我們夜叉族這裏找什麽,難道以為我們夜叉族比不上休斯帝國就可以任人欺侮的嗎?”

    古迪莫測高深地笑了笑,淡然道:“黑暗族躲在你們這裏的消息,一早就已經是涅爾琴斯克公開的秘密。如果你們再拖延時間拒絕交出來的話,將不會再有一名夜叉族人見到明天的太陽!”

    潔蓮娜蹙緊了臉上的白眉,斜睨了古迪一眼道:“暗黑族同我們是信仰同一個主神,你們是沒有辦法將我們分開的。而你們目的也不會隻想捉拿暗黑族那麽簡單,不然也不會如此勞師動眾跑來這裏問我要人,難道說你們想在涅爾琴斯克采取逐一擊破的手法,占領我們的土地?”

    此言一出,獸族聯軍一方立時嘩然,潔蓮娜這一番話等於是在背後插了休斯帝國一刀。

    古迪冷哼一聲,緩緩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地步,我也不怕泄露消息,傳說暗黑族是千年之前神魔大戰時魔族的分支,而魔族之王手中的利器黑魔劍一向由暗黑族來保管,魔族之王在與解放王羅德蘭決戰後喪生,黑魔劍也是不知所蹤,唯一理由就是暗黑族把它藏了起來,隻要你們將黑魔劍獻給吾王陛下,就可以逃過滅族大禍。”

    潔蓮娜旁邊的胖老者曬然一笑,反駁道:“你問我們要魔族的神器,我們去向誰要去?我還想請問將軍閣下一句,你們休斯帝國是不是已經拿到了黑魔劍,現在以此為借口,籍故殺人吧。”

    古迪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嘲聲道:“我們用得著如此嗎?你們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一句話,你們是想滅族呢,還是讓暗黑族把黑魔劍交出來。”

    潔蓮娜森冷道:“你這是在恐嚇我們嗎?哼,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古迪喟然道:“如果你們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不過眼前事實證明,你們讓我五萬聯軍團團包圍住,想找死還不容易。”

    這時潔蓮娜旁邊那名極醜陋的老人大踏步走出來道:“以眾淩弱難道就是你們休斯帝國的騎士精神嗎?有本事你就站出來與我單打獨鬥,我想你還會在這麽多人麵前退縮吧?哈哈哈!”

    古迪卻徐徐搖首道:“現在二軍交戰,又豈是逞強鬥勇之時,這件事恕我不能答應……”

    話還沒有說完,卡迪亞已接口道:“古迪他不敢會你,就讓本皇子來教訓你這個醜鬼。”同時大力一夾身下馬腹,健馬如箭一般衝過盾牌陣直到中央,帝國陣中刹時響起如雷般的歡呼聲。

    “殿下……”古迪想要阻止,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醜鬼!你叫什麽名字?本皇子不殺無名之輩。”卡迪亞誌得意滿,心中更形得意,拿著手中的銀白色長劍指著那名老者大聲道:“本皇子讓你早死早轉世,免得你現在嚇壞別人。”

    老者冷笑道:“想跟我比試,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先跟我的骷髏們玩玩吧。奉黑暗之王之名,敝開冥界大門,遵從血的盟約,從沉睡中蘇醒的邪鬼們,請把這裏化成黑暗的天堂吧--契約完成!”一連串的咒語從他口中吐出,古迪的坐騎下麵地表立時被掀起,一隻隻頷骨不停喀嚓喀嚓叫囂著的骷髏很快將他團團包圍住。

    卡迪亞不甘示弱,一抽馬頭突出重圍,然後又轉過身來向著骷髏們撲去,隻見他手上的銀劍透出一層瑩光,骷髏的身體一沾上馬上倒地散成一堆白骨,根本就是近不了卡迪亞的身邊,三十個骷髏眨眼間就隻剩下一半。

    但似乎卡迪亞在表演多過在戰鬥,銀劍誇張的連劃出三朵劍花,再由劍中射出一顆魔法彈將剩餘的四個骷髏一掃而空,收劍起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再沒有一個站著的骷髏,周圍全是一堆堆白骨。優雅的將劍指向那名極醜的巫師,卡迪亞不屑道:“醜鬼,還有什麽就盡管使出來,本皇子的厲害功夫都還沒有出來呢。”

    “厲害!”醜巫師拍起手掌,稱不絕口道:“想不到休斯帝國的皇子是這麽厲害,殺得骷髏兵是片甲不留,一個皇子起碼能頂得住一百個骷髏,那麽接下來就輪到下一場表演了。”

    卡迪亞越聽越不是滋味,自己竟然是成了別人戲弄的對像,還是在幾萬大軍前麵遭到戲弄的那種,一時之間卡迪亞氣得五髒八腑都移了位,一聲狂喊,他銀劍高舉過頭,泄憤似的向著巫師狂衝過去。

    醜巫師不慌不忙,口中念動咒語,在卡迪亞的銀劍就要穿心而過的瞬間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不見,下一刻又出現在卡迪亞的健馬後麵,  諷刺的嘲笑聲同一時間響起。

    “出來!你這個醜鬼。”卡迪亞無計可施,勒著馬就是不停地亂轉。

    “既然皇子叫我停下來我也隻好停下來了。”醜巫師聲音中充滿無奈,眼中去透出一股陰寒的氣息。

    卡迪亞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抽馬頭正想發動新一輪攻擊,驀地感到天地間一下子慢了起來,身體好像被什麽壓住一樣,隻覺得手上的銀劍竟然重如千斤斤,連抬起來斬向那巫師都覺得艱難之極,錯愕間眼看就要翻身跌下地麵。

    “當!”一聲脆響使卡迪亞從夢中驚醒過來,抬頭一看發現原來一枝箭被挑上半天發出的聲音。

    “卡迪亞殿下!請將這裏交給微臣。”古迪策馬上前雖然態度還是那麽恭敬,但語氣卻是透出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我還以為休斯帝國的騎士們會格守騎士的精神,你們一向不是很注重這東西的嗎?想不到也會暗箭傷人。”醜巫師手中拿著一柄不知那裏冒出來的短劍,指著古迪咒罵道。

    “現在是打仗,而並不是決鬥,我希望法師首先要弄清楚。”古迪丟下冷冷的一句後轉身向回來路馳去,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揮手大聲道:“放箭!”

    箭矢如豪雨般向著夜叉族人的陣地上射去,罵到一半的巫師隻好硬生生的咽下還沒有出口的話一溜煙跑回潔蓮娜的身邊。奇怪的是箭雨很快就去到他們的頭上,但他們卻沒有半點驚惶失措,就在萊特的詫異聲中箭矢仿若撞上無形的屏障紛紛墜地。

    “原來有魔法保護,怪不得如此鎮靜了,那麽到底是那裏有魔法陣呢?”我的好奇心忽然又發作了,細心觀察起四周的景況。

    “風大魔法師呢!他在那裏,你們還不快去找。”耳邊傳到古迪氣急敗壞的聲音,顯然他也開始覺得焦急了,受到魔法保護的冥王殿已經令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無計可施,箭也一早停止不射,但夜叉族人就是躲在裏麵不出來。

    “夜月你們留在這裏,我和萊特他們過去見那位將軍。”我見再躲藏不過去,幹脆自己走過去算了。

    “你們小心一點!”夜月抬首擔心地道。

    “放心!”我拉著萊特向古迪那邊奔出,同時向後麵揮了揮手。

    古迪很驚奇的又發現我們四人出現他的麵前,皺了皺眉頭道:“你們怎麽又出現在這裏,我不是讓你們去幫助風大魔法師的嗎?他人呢,怎麽沒有跟你們一起來?”

    我雙手一攤,苦笑道:“風大魔法師和你們的一群帝國魔法師都已經被夜叉族派去的人殺死了,好在當時他們設下令到冥河結冰的魔法陣已經完成,不然你們也過不了冥河。”

    “連風大魔法師都已經死去,那麽你們為什麽還沒有死?”古迪不愧是身經百戰的人,很快就鎮靜下來,目光尖銳地盯住我道。

    我無奈道:“你看我們身上就知道了,在發現那名攻擊風大魔法師的怪人不攻擊普通的士兵後,我們馬上借一套來穿了,希望大人不要見怪。”

    “不怪!”古迪想忍卻忍不住笑出聲道:“隻是看不出你們還真會能屈能伸,不過這也難怪,帝國首屈一指的大魔法師都不是對手,你們這些小毛孩就更不是對手了,這樣好,不像有些人隻會一味逞勇卻沒有半點實力。”最後倒是連旁邊的卡迪亞都埋怨起來,令到這名帝子頓時臉色鐵青,咳咳,這個卡迪亞殿下不會連我們都恨上了吧。

    突然古迪麵色一整,肅然道:“夜叉族中竟然藏有能殺死大魔法師的厲害人物,我們要重新估計過他們的實力才行,想不到我十多年的軍旅生涯也會犯下如此大的錯誤。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說到底都是囊布昂長老誤我,給的資料又不齊全,以至風大魔法師死後無人能擊破夜叉族的魔法屏障。來人,去請囊布昂長老他們過來。”

    “將軍說的有道理,我過來正想跟你說明白。”因為心存敬意,我連稱呼都開始改了過來道:“魔法屏障隻有二個辦法可以打破,第一,是將魔法屏障內部匯集魔法元素的地方破壞,也就是說要從冥王殿內部開始破壞,但事實告訴我們這是不可能的;第二,是派魔法師不斷從外部打擊魔法屏障,令到魔法屏蔽消耗貽盡魔法元素後自動消滅,而這個……這個風大魔法師現在又不在這裏了。”

    我當然不會出賣自己,告訴古迪我就是一名大魔導師,隻要給我多一點時間,說不定會將夜叉族的魔法屏障所破壞,哈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雷爾斯是不會幹的。

    “如此說來!”古迪兩眼無神的望著前麵隻相距百步的冥王殿,聲音變得沉悶道:“我們費了如此大的心機力氣,如今隻有退兵一途了嗎?”

    “退兵,這萬萬使不得!”囊布昂長老還沒有走近,聲音已經傳了過來道:“如果現在退兵的話,我們因輪流上場戰鬥而犧牲的族人怎麽辦?我拿什麽向他們交待。”

    古迪擰著眉心道:“不是我不想繼承攻擊,而是沒有辦法打破夜叉族的魔法屏障,有這個東西在保護,我們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攻入冥王殿。我想大家都很清楚,糧草、軍械等後勤基本上還沒有組織,此時此刻並不允許我們在此打持久戰。”

    囊布昂長老陰聲道:“不管什麽理由,你們都不能退兵,難道說你們已經放棄魔族的神器黑魔劍了嗎?”

    古迪並沒有心動,卡迪亞殿下卻大為心動道:“對!我們的目的就是黑魔劍,如果沒有將黑魔劍帶回帝都的話,幾位哥哥還是會看不起我,連我也看不起我自己。”

    “殿下,打仗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情,如果現在不退的話,我怕過一會想退也退不了。”古迪歎了一口氣,沉聲道:“現在已經出現了很多變數,像風大魔法師的死和冥王殿竟然有魔法保護,就這些已經使得我對這場戰爭失去了把握。”

    “我不退!”卡迪亞固執道。

    “殿下!”古迪沉下一張臉道:“你不退也得退,陛下讓我跟你來這裏,就是讓我來約束你,免得你行差踏錯。”

    囊布昂長老森然道:“如果將軍一意孤行的話,我們的盟約就到此為止,反正我們還有三萬多戰士,照樣可以攻下夜叉族。”

    “對啊,退什麽退呢。”丹兌表示不滿道:“我們天狼族可是把全部的精英都投了進來,如果沒有啃掉夜叉族一塊肉來吃的話,我們是不會走的。”

    “既然這樣的話,恕我們先走一步了。”古迪表現出一名優秀作戰指揮官的決斷力,果斷地作出決定。

    但事情並沒有讓古迪如願,就在帝國的士兵緩緩後退想撤出戰場的時候,夜叉族竟然敢撤下冥王殿的魔法保護派兵攻擊帝**。

    首先從冥王殿中閃出的是一百騎黑騎士,隻見他們從全身上下到坐著的健馬都是由黑色的鎧甲保護,手上拿的是清一式的黑色長柄標槍,光是站在那裏,已經是遞給人一種無形死亡訊息。而他們後麵跟著出現的就是我上次已經見識過的亡靈戰士,這次足足有三百名之多。

    古迪臉上血色全無,第一次發現他失去了鎮靜,口中喃喃道:“怎麽可能,這裏怎麽可能會有黑暗騎士出現,這可是巫師所能製造出來最厲害的怪物,何況還有一百名之多啊!黑暗騎士又名死靈騎士,製造他們時可都要是人類中最為出色的騎士,而害死他們後這些人生前擁有的強大力量並沒有隨著生命的逝去而消失,反而因為亡靈的詛咒而大幅增加了他們的力量。一百名黑暗騎士,到底是殺害了多少人類才煉成的呢。我還真的是太小看夜叉族了,這些人抵得上十萬雄師啊。”

    “好險啊!我差一點也變成這樣了。”我心裏暗自慶幸,轉頭瞥了遠處的夜月一眼,還以為什麽是“最強戰士”,還不是變成這種死後都不能解脫的黑暗騎士,對了,那什麽“神擇戰士”會不會就是不久前遇到過的怪人呢?燒成骷髏的手掌竟然都能殺人,想起來就不寒而粟。

    “卡迪亞殿下請你趕快離開這裏!”古迪清醒過來,一把扯住卡迪亞殿下的韁索交給手下帶走,同時抽出腰下的長劍,歎了一口氣道:“小夥子,你們快逃命,有多遠就逃多遠吧!”

    “逃?”我與萊特他們麵麵相覷,帶上夜月她們又該怎麽逃走呢。

    “榮耀即吾命!”古迪不再理我,高舉起手上的長劍大吼起來。

    “榮耀即吾命!”所有帝國士兵們都高舉手上的東西一起喊了起來,連我也不禁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

    “我們是光榮的戰士,隻有前進,沒有後退。”古迪高舉著長劍,勒著跨下的健馬一步一步向著黑暗騎士馳去。

    “我們是光榮的戰士,隻有前進,沒有後退。”帝國士兵們重複喊著這一句話,持著盾牌跟在古迪的身後一步一步向前邁進,這時候每一個人都忘記了恐懼,忘記了這世上所有的一切,但隻有一樣東西還沒有忘記,那就是勇氣。

    衝鋒的長嘯聲與殺聲震天中,黑暗騎士也開始動了,黑色的長槍吐出的仿佛是死神的喚召,沒有什麽地方能阻止得了他們前進,戰場之上完全是單方麵的屠殺。

    古迪剛將擋在他前麵的黑暗騎士放倒在地,馬上就遭到五名黑暗騎士的圍攻,最後再砍倒二名黑暗騎士後力竭長劍被挑起飛到三尺以外的地方,被其餘的三名黑暗騎士連手刺死。

    在古迪展開行動的同時,我們也找到了夜月等人,然後剩下來的工作就是希望籍著魔法陣阻止外人進入,爭取多一點的時間再從空間魔法中遁去了。

    “囊布昂、葛禮瓦、丹兌你們都給我聽好,如果你們敢再站在帝國那一邊的話,別怪我馬上讓黑暗騎士去收拾你們,剛才的事隻要你們領自己族人離開我可以暫時將他忘記,不然的話後果你們很清楚,嘿嘿。”潔蓮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平台的中間,向著獸族聯軍恫嚇道。

    而囊布昂他們似乎也接受了這個事實,按兵不動眼睜睜地看著帝國的士兵遭受屠殺。

    “咦,那邊怎麽有帝國的士氣在畫魔法陣?”在潔蓮娜身邊的醜巫師終於是發現了我們這邊不尋常的舉動。

    “快過去看看怎麽一回事!”潔蓮娜即時反應過來道,同時施展空間魔法一下子去到我們麵前。

    “魔法陣就交給你們了。”我匆促間丟下這一句話給萊特他們,然後縱身迎向潔蓮娜三人,人還沒有去到,三道極亮的白色光束已經離手向著那三人撲去。

    “厲害!想不到年紀輕輕的這麽短時間內就能施展出高階魔法。”潔蓮娜感歎一句,隨手劃出一個黑色旋渦將我射向她的光束吞沒。

    醜巫師變出一麵黑色盾牌,硬生生擋住我這一擊,而胖巫師則閃身避過了事。

    “等等!我們並不是休斯帝國的人,大家不用這麽辛苦拚個你死我活。你們當沒有看見過我,等一時半刻我們就會消失在你們眼前了。”我微笑著打起商量道,希望他們能感受到我善良的心靈。

    潔蓮娜冷冷地低哼道:“你這一身是什麽打扮,還敢騙我們說不是帝國的人,想跑等下半輩子吧。”

    醜巫師睜開剩下的那隻眼睛,渾身散發出陣陣冷意道:“小子,接受我的回禮吧。”

    胖巫師幹脆連話也不多說,口中喃喃的念起咒文來了。

    赤炎煉獄!

    烈火流星!

    雷鳴烈彈!

    三個高階魔法同一時間向我撲來,更要命的卻是我不敢移動半步,不然這些魔法就會射到後麵剛完成一半的魔法陣上造成更大的傷亡,沒辦法了,隻有拚命了。

    手拿著黑魔劍當魔法杖希望能快一點匯多些魔法元素,上次好像我試過效果不錯,然後拚命布下多重的魔法罩,希望能擋得住三名巫師的聯手攻擊。

    “嘭!”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我眼前一黑,整個人被震起半天高。終究還是抵擋不住三名老巫師的攻擊,人家說什麽歲數加起來也有三百年了吧?我逞什麽強呢,對了,不是說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嗎?我雷爾斯為什麽越來越笨了……

    帶著懊悔與紛亂的思緒我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那個人受了我們三人聯手施展魔法,竟然還沒有粉身碎骨,真是一副做黑暗騎士的好材料,說不定連做那個都沒有問題。”潔蓮娜喘了一口氣,剛才還真是浪費了不少的魔力。

    醜巫師皺了皺眉頭道:“我也是覺得奇怪,為什麽我們魔法還沒有將這小子燒成灰呢,是不是我們三人的魔法已經退步很多了,連一個臭小子也收拾不幹淨。不過瞧他眼、耳、口、鼻都流血了,應該都是內傷了。”

    胖巫師突然很驚訝地叫起來道:“劍,他胸口上有劍。”

    話音剛落,天地似乎在一瞬間變色,由天上不時隱隱傳出雷聲隆隆滾動,聲音沉悶而遲鈍,但聲音慢慢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響。一道閃電過後,“轟!”仿若天雷勾動地火般爆炸巨響倏然響起。

    響聲中,滿身傷痕的我站了起來。

    我,楓·撒旦,魔族最後的王者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