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冥河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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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老伊我還沒有見過如此窩囊廢的人,誰想要管你?別在那裏臭美了。」伊凡特大咧咧的站在一旁不屑地反駁道。

    瞪了伊凡特一眼,迫得那家夥把剛要溜出嘴邊的粗話硬咽了回去,直視克拉斯諾的雙眸,仿佛直穿入他的心底深處道:「你隻是不敢麵對自己所造成過錯,反而一味的選擇逃避,這終究不是解決最好辦法,愈逃避愈走入自己為自己設下的枷鎖,避得一時能避得一世嗎?應該把這一件事視為對自己的挑戰,戰勝自己纔能戰勝心魔,我想你的戀人也不願意瞧見你現在的模樣吧。」

    克拉斯諾緩緩抬起頭來,這一次我從他混濁微紅的雙眼中讀到一絲悸動,嘴唇顫動半天後我纔隱隱約約聽到,「如果真的能這麽容易擺脫,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那是因為你的目標錯誤罷了!」我自嘲地一笑,對這方麵自己也算是有經驗了,隻要心中存有一個連自己都認為不可能實現的目標,而向著這目標前進的途中不斷傷害自己,可能目標還沒有實現已經能原諒自己了,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目標?什麽目標能令我忘記過去!」克拉斯諾愕然問道。

    我望見克拉斯諾臉上迫不及待的表情,突然心中一動,露出狡黠的笑容道:「一個馬上就能把你從生不如死的境況中解放出來的目標,我好人做到底,怕你一時把這重要目標忘記了,不如你跟著我念一遍加深記憶好了。」

    「真的嗎?那麽現在就請開始。」  克拉斯諾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但還是忍受不住誘惑。

    「遊蕩在四界之精靈們,請你們為見證……」我向克拉斯諾點頭微笑,這惡魔式的笑容進一步削弱了他的戒心,「我知道你心存疑惑,不用擔心,這隻是為了慎重其事罷了,讓大家見證你邁出的重要一步,跟著我一起念……」

    「原來如此。」克拉斯諾露出釋然的神情,而令到他後來悔恨終生的事情就在這一刻發生,受到催眠般跟著我念起一連串咒語,然後……

    「我將在魔法師雷爾斯的領導下,終身致力於亞西亞大陸的統一戰爭,直到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立誓人雷爾斯。」

    「我將在魔法師雷爾斯的領導下,終身致力於亞西亞大陸的統一戰爭,直到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立誓人……」

    「克拉斯諾。」就在克拉斯諾停頓的一瞬間我接過話柄,「啪!」一聲響後,一團白光閃過,魔法盟約已然立定。

    「你……」在跟著我念咒語的時候克拉斯諾已經有著強烈的不安預感,貌呆心醒的他聲音自然是越開越低,到最後念到立誓人的時候更是就此打住,想不到卻讓我快了一步,使出卑劣的手段令到魔法盟誓立定,雖然最後立誓人名字不是由當事人口中傳出,但由於魔法誓言已經完成開始的九成九咒文部份,不完整卻不代表盟誓不成立,那團白光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說什麽也是來不及了。

    「你看,現在是不是整個人都振作起來了?」我得了便宜還繼續賣乖道。

    「哼!想在亞西亞大陸上稱霸,你以為你是誰?」克拉斯諾已經完全從沈痛中恢複過來,魔法盟約的威力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維係這個魔法盟誓的魔法師法力強弱,立誓者若是違反當初的承諾,無論走到那裏都會受到魔法元素的反噬,除非能找到等級更高的魔法師破解誓言,不過就算有魔法力高過我的魔法師,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他不一定會肯幹,魔法盟誓如果很容易遭到破解,也不會成為所有魔法中最具威力和約束力的承諾了,所以從某一程度上來說我與克拉斯諾今後命運已經係在一起了。

    我斜睨他一眼,聳肩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缺乏人生目標我也找給你了,如果還需要什麽的話盡管開口。」

    克拉斯諾突地渾身散發出一陣陣寒意,徐緩地拉出身上的銀劍道:「現在我隻想借一名趁人之危家夥頂上人頭一用,希望你能成全。」

    感受到克拉斯諾波濤洶湧般的恨意,我不以為忤道:「如果你以為殺了我,這個魔法盟誓就能破解的話就大錯特錯了,這魔法盟誓是通過空間中無處不在的魔法元素作媒介與你結誓,就算我死了,這個魔法盟誓的約束力也會繼續存在。」

    克拉斯諾森冷的盯著我,露出一抹殘笑道:「起碼我殺了你這個趁火打劫的卑鄙無賴小人,這個世界不會比現在情形更加壞,我們隻不過剛剛纔認識的人,有必要用到魔法盟誓這種約束力奇大的魔法嗎?」

    我談然道:「這個世界當然不會更壞,隻會更加精彩。如果你認為實力勝過你以前同為銀劍士的海格古亞,不妨我們就來效量一番。」

    「更加精彩?」  克拉斯諾臉龐上露出嘲諷的表情,曬然道:「別在這裏癡人說夢了,連萊姆茵特陛下都不敢輕言統一,你難道還比得過現在亞西亞大陸上最有權勢、財富的人嗎?」

    「放心!水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的樂觀主義又冒出來道:「我不是說過統一亞西亞大陸隻是我們奮鬥的目標嗎?在向著這目標前進的途中不是有很多精彩好玩的事情在等著我們嗎?況且……」

    「況且什麽?」克拉斯諾忍不住追問道。

    「況且我也不會虧待於你,任命你為我們兵團的總指揮,除了我們四個外,其餘的人你都有權指揮。」我笑得甚為燦爛道。

    「你們還有兵團?到底還有多少人?」克拉斯諾讓我勾起了好奇心。

    「這個……」我裝模作樣攤開手指數了半天,然後抬起頭微笑道:「一、二、三、四加上你後一共五個人,我知道有點難為你了,不過我們可以慢慢擴充,要不讓這些女夜叉族人交給你成立我們的第一兵團怎麽樣?」

    「你……你是在存心說笑對不對?」克拉斯諾氣得五髒六腑都在冒煙,感覺到自己越跟眼前的魔法師糾纏下去耐心就越少,如果不是忌憚對方魔法,早就衝上去揮劍砍他個十劍九刀了。不過瞬間他又感到奇怪,為什麽自己的情緒間波動會如此之大,是受他的影晌嗎?那麽說來眼前的魔法師至少是一個「有趣」的人。

    命運時時逼害他的日子裏,唯一日夜陪伴著他的就是長駐在心中的伊人,自己是沒有資格再得到幸福的,那麽,為什麽不找一個途徑去見她呢?也隻有眼前這名男子荒涎無稽的目標纔不負自己一身所學,就是死也要轟轟烈烈!他還記得當初聽聞伊人逝去時是多麽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而最悲慘的莫過於伊人最後一眼都沒有看見,不過不要緊,他心裏默默道,很快他就能下去與她一起了。

    隻是不能便宜了眼前的人,怎麽也要砍一劍出胸中那口悶氣。

    我被克拉斯諾瞧得全身泛起陣陣冷意,心知已被他懷恨在心,忙轉移話題道:「克拉斯諾,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有一點怎麽也想不明白,從剛纔那名海格古亞中得悉你的戀人是因為你緣故纔會離開人世,而你語氣中既然說已經決定私奔,為什麽還會讓悲劇發生?」

    一句話勾起了克拉斯諾的傷心事,隻見他神情一黯,對我趁火打劫與他訂下魔法盟誓再不在意,可能是他已經對一切都已經不在意了,「貝蒂……」口中喃喃念著這個令他魂係夢繞的名字,情場失意男又跌入某某男的另一個陷阱之中。

    裝著看不見旁邊萊特遞過來的白眼,我意猶未盡繼續道:「你那天跑到西子橋的城防崗上等你的情人,誰知左等右等情人就是沒有出現,但你又不敢去詢問她為什麽要失約,其實你最大的問題是你一味的埋怨自己,為什麽不嚐試去尋找答案?」

    「我知道…我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我不敢去麵對,如果答案並不如我所想象般一樣,你讓我怎麽辦?等等……」撫著胸口傷心欲絕的克拉斯諾仿若想到了什麽,緊緊盯住我眼睛不放道:「我並沒有告訴你在那裏等貝蒂,為什麽你會知道?而那天在橋頭堡城防崗等候更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你…你用窺心術?」

    沒有半點自覺的某某男繼續在那裏大言不漸道:「你認為的沒有一個人知道並不代表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私奔,我雖然不在現場,但可以肯定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操縱著這一切。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隻要重新站起來,我相信你的明天會更好!」

    仿佛**裸的站在我的麵前,克拉斯諾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點,心火狂燒般緊握住手中的銀劍,怒火滿膺道:「無…無恥,你竟然用這種下三流的巫法來窺視我,告訴我!你到底還看到了些什麽?」麵上的表情卻仿若在警告著我,如果敢騙他的話,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立時察覺起來,知道差一點又闖出大禍。

    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接二連三的施展禁忌魔法後,我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奇怪起來,像剛纔那樣施展完最高階的魔法後,魔力的複原時間竟然隻要上次施展完魔法的一半;還有就是荒廢很久了沒有練習的精神力又跑了出來,這種妖精長老送的技能我認為沒多大用處一早丟了,剛纔突然發現不用施展魔法也能迅速捕捉到四周人的思緒,麵前的克拉斯諾自然成為第一個實驗品了。

    不過這種精神偷窺也令我頭痛若裂,腦際間一下子被各式各樣的思想塞了進來,差一點連自己的思想也迷失在裏麵,忙慌不迭的抽身出來。如果我告訴克拉斯諾隻是看到他一點點回憶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

    「沒有……你看見我念動咒語了嗎?」我反問一句,聰明的不再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道:「不要對想幫助你的朋友心存戒備,說到底我們二個都已經是由魔法盟約連在一起的人了,哈哈……說正經的,如果你想知道你的戀人為什麽要離開你,最好就是等海格古亞醒過來的時候問清楚。」

    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克拉斯諾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道:「問我一定會問的,我們之間的帳也會一筆筆算清楚的。」說完轉身向著海格古亞躺著的地方走去,迫不及待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心情一下子暴露無遺。

    「放心,以後就是你不來煩我,我也會找你的!」我有些得意的道。精神力帶來的好處就是能觀察到一個人散發出來的鬥氣有多強,而克拉斯諾全身彌漫著一種金黃色的鬥氣,可能是在場最厲害的鬥氣了。魔法師擅長守,劍士擅長攻,這是亙古以來的定律,有了這名銀劍士加入,隊伍中的戰鬥力自然大副增加了。

    伊凡特瞧得目瞪口呆,半晌後纔道:「老大,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與克拉斯諾定下魔法盟誓,盟誓也是能拿來濫用的嗎?」

    我嘴角上漾著笑道:「千萬不要看不起這個滿身酒氣的大叔,說不定人家比你、我還要厲害,多一個人我們就能多一份力量,在不久的將來說不定能幫上我們大忙。」

    伊凡特咕嘀道:「再厲害也不過是隻會哭鼻子的酒鬼。」

    我笑道:「那麽我們就等著他鳳凰涅盤、浴火重生,相信這個日子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來臨,到時你們就會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了。」

    一夜無話,雙方都在戒備緊張中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在囊布昂長老催促下接著的就是一連串的急行軍。

    恰恰在這個時候,夜月清醒過來了。

    「唔,陰長老…我不敢了。」在沈睡中瑟縮了一下,夜月終於從沈睡中清醒了過來,蒼白的臉頰不知是汗水還是被淚水濕潤了半邊臉龐,她一醒過來馬上翻起身擺出戒備的姿態,卻發現躺在一個車廂中,車廂內隻是有二個人在靜靜注視著她。

    「別緊張!那女巫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了。」我笑著讓她放鬆道,女巫造成的傷害是在精神上的,而女巫一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夜月就能不藥而愈。

    「永遠?」夜月不解地揪緊了眉心,但她到底是蘭心慧質之人,很快就從一頭霧水中走了出來,臉上不由自主地抹上了一層緋色道:「想不到你不但從陰長老的禁錮中掙脫出來,還救了我的命。我現在真的很後悔,把你卷進涅爾琴斯克這個旋渦中,如果你在羅德蘭王國繼續當你的將軍,可能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了。」

    「你是將軍?」同車廂的塞藍如發出驚詫聲道。

    「怎麽可能,隻能算是一隊騎兵的統領罷了!」我笑著加以否認道:「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你盡量調理好身子,其它的事就不用你來操心。我還要多謝你在那麽危險的關頭還敢站出來替我說話,在那個時候起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

    夜月點點頭,別過臉向車廂外望去道:「我們現在要到那裏去?」

    塞藍如吐吐舌頭,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道:「已經快到冥河了,過了河很快就能回到冥王殿了。」

    「這有什麽好高興的?躲避都來不及了,你們竟然敢送上門去。」夜月打了一個冷顫,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瞪大了兩眼道:「藍如,人家是外人不了解我們族規嚴厲還情有可言,你是知道的還敢帶他們往火坑裏跳,你們…你們現在簡直是送死知不知道?」

    塞藍如似乎被嚇住了,忙不迭道:「你別擔心,這響應該是輪到長老他們擔心了,冥王殿外已經被蛇人族、翼人族和蜥蜴族,還有狼人族四族大軍團團包圍住,聽說這次行動還是由休斯帝國的卡迪亞殿下親自指揮。」

    夜月苦笑道:「這似乎不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吧,不知道族裏麵現在怎麽樣了?」

    我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夜月剛醒過來就擔心夜叉族裏的安危,相比之下塞藍如一味隻覺好玩的心緒中就少了一份重情重義,問題是現在的形勢並不是我們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不單是冥王殿被包圍,我們車隊外麵還不是一樣被人包圍著。

    正想著安慰夜月一番,萊特的叫聲倏然間從外麵傳入道:「大哥,你快出來,我們已經來到夜叉族的領地了,那人不像人,蛇不像蛇的囊布昂長老讓我找你過去,你就別老是窩在人家漂亮小姐這裏不肯出來。」

    「萊特!」我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這小子不說話沒人會當他是啞巴。

    「嘻嘻,誰讓你賴在上麵不走。」萊特猛在一旁大放厥詞,一瞥見我走下馬車,溜得卻比兔子還快。

    「你這小子開始欠揍了!」我衝著他的背影故意嚇唬道,不過我知道萊特一定會假裝沒有聽見。清風輕拂臉龐,帶來濕潤的泥土清香氣息,與這不相稱的卻是前麵不遠處一字排開的騎兵,一身黝黑的帝國式盔甲,各人手上都持有一把長弓,領頭的一名壯漢顯然是與囊布昂長老等人相熟,雙方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過來見見這位亞梅格的斥候隊隊長。」望見我走上前,帕本熱切地打著招呼。

    好像在這些類人族之中,也隻有他對我是有著好感,其它人則臉寒如冰,沒有當場翻臉已經是表示他們有著良好的忍耐力。

    「這位就是一同去見皇子殿下的人嗎?我叫亞梅格。不知閣下的尊姓大名是……」健碩的大漢友好的向我伸出了手,同時笑著道:「皇子的營地離這裏還有五裏路,我帶你們去好了!對了,海格古亞侍衛官大人呢,沒有跟你們一塊回來嗎?」

    顯然帕本等人並沒有把我擊暈海格古亞一事透露出來,不然的話可能這一關就通不過了。互通姓名後我轉頭望向帕本,而他則會意上前拉住大漢的手道:「海格古亞大人聽說有什麽任務還留在後麵,不過我們覲見卡迪亞殿下的時候他應該能趕上來。」

    亞梅格很滿意這個答案,當然他是也萬萬料想不到麵前這些人竟敢蒙騙他,招手示意其餘的十九員騎兵,這支二十人的偵察小隊走回來路。他邊走邊道:「冥河之地很多是泥潭沼澤,不小心陷入去的話連屍骨都找不回來,如果不是捉了不少夜叉族的族人,可能我們聯合大軍連人家家門口都摸不進去。」

    囊布昂長老陰陰笑道:「看樣子卡迪亞殿下也是下了番功夫,我們圍住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你們大軍什麽時候到?隻靠我們這些部落想攻入夜叉族的領土根本是不可能的。」

    亞梅格恭維道:「蛇長老過慮了,就算沒有我們休斯帝國士兵,憑著你們這些涅爾琴斯克聯盟的勇士,夜叉族這些烏合之眾又怎麽能抵擋呢!何況我們休斯帝國一萬精兵昨晚已經趕到了,加上卡迪亞殿下的三千近衛軍,夜叉族的陷落隻是時間上的遲早問題了。」

    「嘿嘿!」囊布昂長老陰聲道:「既然貴國的大軍已經到了,我們就按原先的安排進行,也希望貴國卡迪亞殿下能遵守約定,攻入夜叉族後所有得到的東西全歸我們所有。」

    亞梅格笑道:「卡迪亞殿下一早已經頒下命令,等攻入夜叉族後……」剛說到這裏,忽然前方傳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巨響,喊殺聲、馬嘶聲隨風不住飄來,風雲也仿若一時之間為之變色。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夜叉族終於開始反攻了。

    「我們也快點過去。」亞梅格臉上並沒有半點害怕的神情,反而顯得興奮莫名。

    快馬馳奔之下,一段不遠的路程很快縮短下來,當我們來到一處高聳出來的山頭上,整戰場已經可以納入眼中。騎著馬車上拆下來的健馬,我指著對麵一座建在山頂上的建築物歎了口氣道:「那裏應該就是冥王殿了,怪不得這些人多日來圍而不攻,一道從上而下長約千級的石階不知要犧牲多少人命纔能攻下來。」

    萊特接腔道:「對啊!做這麽大的建築物簡直是浪費,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纔能建得起來,如果建在山腰下的話,預算起碼能少一半。」

    我白了他一眼道:「最好讓你來做,金幣還能少一半對不對?」

    伊凡特咧開大嘴笑道:「老大,如果讓我來的話,半天就能攻到山頂上。」

    我沒好氣反駁道:「什麽事不是單靠蠻力就行的,要動腦子,以為學會獸人公主的那套狂化術就天下無敵,結果暈迷了一個晚上現在還好意思口出狂言,我都快弄不明白你到底是魔法師還是一名戰士,我們魔法師動腦就行了。」

    萊特笑嘻嘻道:「伊凡特是選錯職業了,不如現在幹脆轉職做戰士好了。」

    「諾瓦!你的意見呢。」我岔開二個活寶的話題,向一旁沉默著的諾瓦詢問道,如果由他來指揮這場戰役,要犧牲多少人才能攻克這裏。

    「山險、路嶇、難攻。」諾瓦淡淡地歎了口氣道:「但這並不是主要問題,主要還看這戰場上的指揮官的指揮水平,不過我看現在休斯帝國這邊的指揮官水平有限,竟然派蛇人族與狼人族輪番上陣與夜叉族的骷髏兵對陣,而自己的騎兵卻在一旁觀看。」

    「亞梅格!卡迪亞殿下在哪裏,我們要馬上見他!」囊布昂長老幾乎是吼出來道,臉色陣青陣白難看到了極點,這也難怪,任誰看見自己的族人成炮灰也會心生怨恨。

    受到諾瓦的善意提醒,在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崩起來。亞梅格察覺到事情開始變糟,忙搶先策騎向一旁斜坡馳去,同時幹笑道:「大家跟我來,這裏離卡迪亞殿下不遠了。」

    沿途經過重重嚴密哨崗,最後進入到一個簡易的大帳篷,帳篷內隻放了一張擺著地形沙盤的長長桌子,所有人都圍在這上麵。

    亞梅格走到一位滿身黃金甲冑的年青人麵前立定,揚手行了一個軍禮道:「報告卡迪亞皇子殿下!斥候中隊第七小隊亞梅格將蛇人族、翼人族  、蜥蜴族、狼人族等人帶到。」

    「嗯!」年青人輕嗯一聲,這纔把頭抬了起來。一雙冰冷孤傲的眼睛,額骨高起,麵孔倒是與我一樣長而削。全身上下的甲冑上都鑲滿了寶石,額頭處箍著一條銀色金屬環,中央嵌著一顆大鑽石,皇家氣派撲麵而至,更離鐠的是他身後還有一名仆人服待。

    「卡迪亞殿下!為什麽讓我們的族人在第一戰線上?一開始盟約上已經說明涅爾琴斯克派出的聯軍隻是協助你們攻克夜叉族,注意!隻是協助,而不是當炮灰!」囊布昂長老眼露凶光,多餘的話也不多說,一進來就衝著卡迪亞咄咄迫人道。

    「哼!」黃金甲冑裏的卡迪亞雙眉揚起,雙眼精光暴射,淡然道:「能為神聖的休斯帝國而戰是你們的光榮。」

    「你這是什麽話?如果沒有我們,你們能包圍住夜叉族嗎?」狼主丹兌忍不住站出來道,自從化身狼神之後他仿若還沒有恢複過來,一副大病初愈的臉容,為人也低調了很多。

    「沒有你們我一樣能行。」卡迪亞涼涼地瞥來一眼,不屑道。

    「你……你既然這樣說的話,我們蛇人族退出這次盟約!」囊布昂長老不甘示弱,冷冷拋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走。

    「囊布昂長老請留步!卡迪亞殿下並沒有半點讓你們當炮灰的意思,我們的計劃是把夜叉族的兵力先引出來,然後由我們休斯帝國騎兵一鼓作氣擊潰他們,時間不會太長的,希望你們先忍耐一下。」旁邊一名也是身穿黃金甲冑的中年人忙打著圓場,同樣是金光閃閃的鎧甲,眼前的中年人就沒有半點寶石點綴,有的隻是縱橫交錯的劃痕。

    「再忍耐下去,我們的族人都死光了!」這回是輪到帕本忿忿不平地開口道:「古迪將軍閣下,現在你們隻有二個選擇:第一,我們繼續合作下去,但要馬上派人把各部落的族人給我撤下來,並交還給我們來指揮;第二,讓我們現在帶領族人離開這裏。」

    卡迪亞越聽臉色越是難看,拍案怒道:「你在說什麽話?是在威脅我們休斯帝國嗎?我們也是你們這群化外之民能威脅的嗎?」

    囊布昂長老瞇起眼睛,冷冷道:「卡迪亞殿下,你將要為你所說的話負責!」

    「囊布昂長老請稍等片刻,我們現在就派傳令可以了吧。」身材彪悍的古迪將軍一下子站在囊布昂長老他們麵前阻住道路,語氣雖然和氣聽不出來什麽,但在場其餘十多名帝**各軍團高級將領們也猝然間呈扇形分開站在古迪的後麵,把囊布昂長老退路整個封死起來。這時纔看出這批軍人的可怕,行動迅速整齊,光是站在那裏就有一股無形殺氣撲麵而來。

    為古迪氣勢所懾,囊布昂長老一眾人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麵。

    我瞧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跑進帳篷來,如果像夜月她們留在外麵的話豈不是看不到如此精彩的好戲,而囊布昂長老也仿佛將我們遺忘。

    「古迪侯爵!如果聽我的話一早就已經打到夜叉族的腹地了,還用得著呆在這種鬼地方,把你那套鬼理論收回去,我現在就要帶兵打過去。」耳邊傳來卡迪亞如雷的咆哮聲,桌子給他拍得震起半天高,想不到僵局竟然是由休斯帝國的帝子首先打破。

    「殿下,騎兵真的不適合現在就派出去啊。」古迪頓時矮了半截,剛纔如山的殺氣一下子煙消雲散,隻見他快步走到卡迪亞的身旁,沈聲道:「這裏多是泥潭沼澤,如果我們的士兵冒險前進的話,很容易遭受到滅頂之災,等探出一條堅硬的通路後,纔是我們騎兵大展雄風的時候。」

    這回輪到是囊布昂長老怒極而笑道:「想讓我們族人為帝國墊屍體是怎麽也不能答應的,一句話,是留是走請古迪將軍一言以決!」

    帳篷內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這位除帝子外休斯帝**的最高指揮官。

    「報……聯軍已打退敵方的骷髏兵!魔法師也已查出敵方黑暗係法師的藏身之所並作好了攻擊準備,現在我軍把敵方骷髏兵團團包圍在冥河邊,請求指示!」

    帳篷外適時傳來一把傳令兵的聲音,顯然是因為一大推的高級將官擋在帳篷口,為了不貽誤軍機,隻有無奈在外麵大聲稟報。

    「太好了!」古迪拊掌而笑,暗中卻是吐了一口大氣道:「隻要讓我們進入冥河河邊就已經大局已定,攻克夜叉族最有利時機就在眼前,卡迪亞殿下想親自領兵攻擊的話臣下也再不作阻攔。囊布昂長老也不用再心存異念,你們族人平安攻占冥河邊,立此大功,我定稟明皇上大大嘉獎各位!」

    卡迪亞聞言早轉怒為喜,笑逐顏開道:「那麽還等什麽?就讓我率領軍團一舉擊潰夜叉族,奪得神器之後看哪一個還敢看小我!哈哈哈……。」

    「殿下請看!隻要我們渡過夜叉族視為天險的冥河,從對岸任何一個地方撕開缺口就能直接去到夜叉族的精神象征冥王殿底下,隻要攻下冥王殿取得神器,卡迪亞殿下就能完成吾皇交下的任務。」古迪指著長桌上的沙盤模型侃侃而談。

    「好,古迪侯爵不愧為我國棟梁。」卡迪亞不住點頭,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突然想到什麽般抬起頭道:「海格古亞跑那裏去了,怎麽還不回來稟見?」

    古迪盯了囊布昂長老一眼,淡然道:「海格古亞不是跟你們一起嗎?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我心中暗暗叫苦,知道眼前這群軍人解決好出兵的事情之後,接下來就要輪到我要麵對的問題了,雖然我們四兄弟能用魔法遁去,但夜月等人卻還在這些人的手上。囊布昂等人此時正是在交頭接耳,危機過後雙方必然又會重新回到同一陣在線,我們這批人不言而喻將會成為犧牲品獻給眼前的軍人。

    「尊貴的卡迪亞皇子殿下!請充許我向你稟報貴國海格古亞大人的一些事情。」我搶先一步站出來,麵向著他不卑不亢道:「草民等來自民間的小草傭兵團,職業是魔法師,聽聞皇子殿下在此停留,故而想前來希望得到殿下你的賞識,不想在途中草民與海格古亞大人因口角而起衝突,一時不慎用魔法令到海格古亞大人昏迷過去。」

    「小草傭兵團?海格古亞竟然會讓一名傭兵給收拾了!他還真會給我們休斯帝國添光彩,你最好讓他以後都別來見我,哼,一群廢物!」卡迪亞冷冷的低哼,相對於海格古亞昏迷過去,他更看重的是皇家的尊嚴,身為自己三千近衛軍的軍團統領,竟然會失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傭兵團。

    「小夥子!你是怎麽把海格古亞弄暈的,能否詳細一一道來?」古迪對海格古亞的實力有很深的認識,而對能擊敗他的對手更是充滿著好奇。

    「草民隻是僥幸罷了,其實海格古亞大人實力遠超在下,當時草民這樣……那樣……」我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手忙腳亂地努力比劃出當時的情形,令到在場的休斯帝**人均不約而同產生一種錯覺,被這名笨拙的魔法師擊倒,海格古亞實在是太大意了。

    瞥了囊布昂長老那夥人一眼,我幹脆是連他們也拖了進來道:「最後得到囊布昂長老的幫助草民纔得以親自來向皇子殿下請罪,草民等四人魔法雖然難入殿下的法眼,但很希望殿下能給予草民等將功贖罪的機會,等一會攻打夜叉族時好讓敝傭兵團效犬馬之勞。」

    卡迪亞冷眉微挑道:「海格古亞雖然是廢物,但也輪不到你們平民來教訓!如果不讓你們嚐嚐厲害,實在有辱我帝國聲譽,姑念你有悔改之意,就讓你們多活一會,等我收拾夜叉族後再來泡製你們。古迪侯爵,這些人全給我押下去!」

    想不到最後還是不能說服這個休斯帝國皇子殿下,我一時倒是沉默下來,應該怎麽做呢?囊布昂長老他們此時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對得起我了,左思右想隻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等一會與夜月她們聚在一起後設置個空間魔法溜掉算了。

    我想至這裏心中大定,正想再恭維這傲氣衝天的帝子幾句,看看能不能有所轉機,想不到就在這時,一旁的古迪已搶先開口道:「殿下,請允許臣向這名魔法師詢問一點事情。」

    卡迪亞皺皺眉頭,不耐煩道:「要問就快點,我沒有多少時間跟你耗在這裏。」

    「你們既然是魔法師,不知有誰擅長操縱水魔法?」古迪有點忍不住了,一開始就開門見山道。

    我心中一動,忙接道:「我們四人對水係魔法都有一定研究,如果大人有用到我們的話,草民等定當效勞。」

    古迪和顏悅色道:「如果我們想冰結一條河讓大軍通過,不知可不可行?閣下等人能幫忙的話,海格古亞待衛長一事我們就一筆勾銷,不然單是一條傷害帝國重要將領的罪名就夠你們賣身到角鬥場去當奴隸!」利誘與恫嚇一起來。

    我苦笑道:「能為大人效勞是我們的榮幸,至於將河結成冰床也不是不可能,結冰的麵積和時間的長久都決定在魔法師操縱魔法元素的能力上,如果由我們四人施展水係魔法冰結河的話,隻能支橕冰床一時半刻,再久就不行了。」

    古迪微笑道:「不止你們,還有我們帝國魔法院的魔法師一同施展水係魔法,隻要你們魔法支橕騎兵通過冥河去到對岸就行了。你們是傭兵團吧?如果完成這個任務,獎賞和酬金一定不會少你們的。」

    我忙裝出喜出望外的神情道:「在大人運籌帷幄之下,相信夜叉族很快就會被踏平,有幸能為大人與殿下效力,是我們的光榮!」

    古迪很滿意我這副傭兵在商言商的模樣,但有人卻不高興了,卡迪亞突然間一掌用力的拍向桌麵大喝道:「大膽!古迪你專門與我作對是不是?我要領兵去攻擊夜叉族你攔著不讓,我讓你把這些來曆不明的家夥看押起來,你倒好,全都給我放了,休斯帝**都是精銳之師需要這些人幫忙嗎?父皇讓你跟著我來,你的工作就隻是協助我,你明不明白?」

    古迪淡然道:「陛下就是怕你衝動胡來,纔派我來看住你。」

    卡迪亞冷哼道:「我纔是軍中的最高統率,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難道說還要請示你嗎?現在你馬上去給我集合騎兵,我們趁勝追擊夜叉族。」

    古迪整張臉一下子沈了下去,第一次出言頂撞道:「卡迪亞殿下,第一,我們的魔法師還沒有消滅隱藏著的黑暗係法師;第二,如果冥河不結冰的話,你讓我們的騎兵怎麽通過這道夜叉族的天然屏障?所以請殿下別自做主張,萬事從長計議!」

    「你……你……」卡迪亞的眼睛掃過長桌旁的帝**官,發現他們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不禁氣極道:「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全都聽古迪的好了,我不稀罕!」說完後,半是因為難堪,半是因為生氣,他轉身氣衝衝的丟下眾人不顧而去。

    古迪猛然泛出了一絲刀鋒般的冷笑,隨即又搖搖頭歎了口氣道:「讓在座諸位見笑了,不過我們也要展開行動,不然殿下有什麽錯失的話,在下就愧對陛下了。」

    我恭聲道:「草民等願聽差遣,不知卡迪亞殿會下會有什麽危險?需不需要我們立即出發。」我突然發現自己還真有演戲的天份,哈哈。

    古迪含笑道:「卡迪亞殿下一定是受不住刺激,帶著他的三千近衛軍去攻打夜叉族了。」

    果不其然,當我們趕到那裏的時候,卡迪亞在三千名騎兵的簇擁下向已經縮到河邊的骷髏兵展開攻擊,身披黑色鎧甲覆身、銀盔蓋頭,手持大劍等武器的騎兵像黑色海浪般不斷向前、向前。

    受到黑色的侵襲,那邊白色軍團也拚死抵抗。帝國騎兵們居高臨下將白骨粼粼的骷髏一排排砍得粉碎,但地麵的土層不斷掀起,骷髏骨架源源不絕的又從那裏冒了出來,很快騎兵就讓這些新的骷髏兵團團包圍住,士氣一時之間大跌,這些怪物是消滅不了的念頭讓騎兵們心裏充斥著失敗陰影。

    學過魔法的人都清楚,骷髏兵是黑暗魔法中不死係的魔法生物,如果隻是針對著他們展開攻擊的話,隻會正中黑暗係法師的下懷,因為這樣隻會造成反效果。除非你能一下子給予骷髏兵足夠的傷害,令到他們變成粉末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然的話被砍成二截的骷髏又會掙紮著站起來向你還擊,這些似乎馬上就要散掉的敵人最後是越來越多。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古迪突然仰頭向天上的太陽望去,然後猛地一指卡迪亞的方向道:「全軍突擊!」

    瞬時間整個地麵都沸騰起來,一排排的騎兵從各個角落間毫無征兆般冒了出來,左手持盾右手持劍的戰士們很快將這裏整個淹沒,而就在這一時候,萬裏無雲的天空傳出如雷般的怒吼,憑空出現了一道道閃電般的鞭子,鞭子的末梢劈啪啦、劈啪啦全集中打在骷髏兵團一處不起眼的地方,遭閃電光顧後的地方慢慢升起了縷縷白煙,裏麵的事物都消失在空氣中。

    奇怪的事情緊跟著發生,數以千計的骷髏兵同一時間內散倒在地,就像一陣風吹過一樣,整個骷髏兵軍隊一下子全部散掉,帝國騎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接著均忍不住舉高兵器大聲歡呼,迎接這勝利到來的一刻。

    「大人是以卡迪亞殿下為誘引開對方法師的注意力,然後施展閃電魔法消滅這些操縱著骷髏兵的人,敵方法師一去自然這一場仗我們已經贏定了,卡迪亞殿下也有驚無險渡過此關。」我站在古迪的身後,為這名謀定而動的帝國將軍充滿敬意,與黑暗係法師交過一次手的我知道,隻有給予這些法師致命的打擊纔能真正消滅骷髏兵。

    古迪望了我一眼,旁左右而言道:「小夥子,接下來就要看你們與我軍團中魔法師連手治服眼前的冥河了,我不管你是從那裏來的人,隻要你能協助我軍攻克夜叉族就不作追究,但如果你們敢陰奉陽違的話,全部人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裏!」他選在這刻跟我說這番話是大有用意,眼前帝國騎兵消滅骷髏兵的情形震憾著每一個人,也是每一個人都很容易屈服的時候。

    問題是我並不是這麽容易被嚇倒的人,從一個人稚氣未脫的麵孔上又怎麽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實經曆。古迪可能是一名優秀的軍事家,但卻一定不是一名政治家。我聳聳肩,笑容可掬的回應道:「大人過慮了,草民等人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大人攻克夜叉族。」

    瞅見我並沒有預期中的懦弱樣子,古迪反而有點失望,但他也不多說什麽,招來一名士兵指了指我們吩咐道:「帶這些人到風大魔法師那裏,就說是我說的,讓這幾位魔法師過去幫忙的。」

    「那麽草民告退了。」我躬身行禮,然後與萊特他們跟隨那名士兵離開。我知道古迪一定要與囊布昂長老等類人族部落商談事情,所以先一步把我們支開。

    這次並沒有走多遠就見到這位被士兵重重保護著的風大魔法師,這名老人身高比我還要矮上一截,半微半張的眼睛中透出一絲洞徹人心的寒光,與他圍坐在一起的還有幾名中年魔法師,但魔法力就遠遠比不上眼前這名老魔法師了。

    在聽完士兵的傳話後,他向我點了點頭,指著他們身前一個已經設置好的六芒星魔法陣道:「把你們的水之元素給我輸入眼前這個魔法陣就行了,別的事情你們也做不來。」

    竟然小看我們四兄弟,他一定以為我們是剛出學院的魔法師吧!嗬嗬,我也不多作解釋,打了一個眼色給萊特他們,就無所謂的上前幫忙注入魔法元素。

    雖然我們四人保留了實力,但也使得魔法陣在那老魔法師的預期中早一步發動起來,魔法陣慢慢由暗變光,再透出灼目的光線,令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敢逼視。隻有那老魔法師興奮的舉高雙臂,施展完成魔法陣中的最後一環魔法,「水之精靈,聽從我的召喚,全部匯集在此創造奇跡吧--冰之橋!」

    一道白色的光芒呈放射狀由魔法陣中直接射向交戰雙方中間的冥河,然後血紅色的河水在眾多人的見證下一寸一寸的結成冰塊,帝國士兵們的歡呼聲從四麵八方不斷傳入,我卻沒有半點欣喜,施展完這水魔法已經徹底暴露出魔法陣所在地,對方的法師能輕易放過嗎?

    驟然間感到所處空間一陣晃動,一塊黑色的圓鏡倏地出現在眾人麵前,我拉著萊特退往一邊,因為我知道,戰爭從這一刻起就真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