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結成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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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宮女連聲答應著,飛快地跑出去了。
錦秀思索了半晌,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隻覺得心中有了幾分把握。
春芽有些奇怪:“娘娘怎麽了?”
錦秀站起身來:“走,咱們去看看她去。”
“娘娘看她做什麽?叫個人去問問不就行了?”春芽有些不情願。
錦秀沒有說話,隻是走了出去,春芽見狀,也連忙隨後跟過來。
錦秀心中自有想法。來到黎淑容宮中,她暫時沒有進去,隻見她正伏在繡架上做什麽活計呢,聽見宮女傳報,緩緩扔下繡針站起來,不急不忙地行了個禮:“臣妾叩見淑妃娘娘。”
“妹妹快起來吧。”錦秀微笑著說,一麵在黎淑容家常坐著的椅子上坐了:“這幾日沒見妹妹出來,可是身子有什麽不適了?”
黎淑容總是那樣淡淡的笑容,對什麽事都不在意,又不卑不亢似得:“多謝淑妃娘娘惦記,臣妾身子還好,隻是懶怠動彈,所以就在房中沒出門。”
“那就好,如今天氣和暖了,還是應該多出去走走,這樣對身體才好。”
“臣妾遵命。”宮女捧上茶來,黎淑容親自遞上去,麵容仍是毫無表情。
錦秀接過來,裝作無意似得瞄了一眼旁邊的繡架:“妹妹這是做什麽呢?一手好針線,聽說妹妹的手藝,在宮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娘娘過獎了,不過是些小玩意兒,閑著無事做做玩罷了。臣妾還沒進宮時,就聽說娘娘的針線、歌舞都是宮中第一,天下獨步,又兼熟讀詩書,通曉醫術,天文地理、治國方略無所不精,臣妾和娘娘相比,真是天懸地隔,自愧弗如了。”
“那也是外麵傳言,隻是針線略通皮毛而已。如今有了兩個孩子,有時候什麽都得親身做才放心,倒是又練了手了。”錦秀笑著說。一麵走過去一看,隻見上麵繡著的一幅菊花,針線精致,一看就是倍加用心做出來的。錦秀心中一動,正中下懷,笑道:“春天應該繡點桃花、玉蘭之類的才應景,怎麽妹妹想起繡這個來了?”
“隻是偶爾想到,繡著玩罷了。”黎淑容淡淡地說。
“妹妹不知知不知道?本宮聽說,菊花也可以焚燒,不知那是有什麽用的?本宮隻聽說菊花可以留著泡茶,倒不想還有這件用處。”
黎淑容神色一變:“娘娘說什麽?臣妾聽不懂。還有這個用法?”
“可不是。”錦秀一步緊似一步地逼問道:“本宮原來也不知道,後來去年冬天,有一天晚上,偶爾發現有人那麽做。因為礙著事,本宮也沒有去問,還一直惦記著呢。”
黎淑容神色變了變,和貼身侍女隱兒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蒼白:“那娘娘就去問那個人好了,臣妾怎麽得知?”
“可是本宮覺得,還是問黎淑容比較好,也許還能得到正確答案呢。當時本宮考慮到些事,沒忍心聲張,其實,這可是違反宮規的大罪啊。”
“娘娘要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反正也都知道,臣妾無所謂的。”黎淑容忽然臉色一冷,毫不在意地說。
錦秀見狀,笑了笑道:“妹妹何必如此?其實這又有什麽用處?你我姐妹,還不如開誠布公,反而好些。我也不是那種容不得人的人,隻要我們們和睦相處,豈不是比現在更好?”
黎淑容微微昂起頭:“娘娘以為臣妾是三歲小孩子?說說就會信嗎?這世上出爾反爾的事臣妾見得多了,想讓臣妾上當,隻怕娘娘想的太簡單了吧?”
錦秀淡淡一笑:“妹妹不相信就罷了。本宮是好話,妹妹反而不聽,那也無可奈何了,總之,本宮是言盡於此了,到時候會怎麽樣,也隻能憑妹妹選擇了。”
黎淑容有些沉思的樣子:“娘娘在威脅臣妾?”
“na裏是威脅?這樣說也未免太難聽了吧?本宮的意思,就是咱們後宮姐妹要和睦相處,何必每日生出這些心思來?對你,對誰都好。”錦秀聲音不高,意味深長。
“娘娘要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臣妾也不怕,一介弱女之身,有什麽可留戀的?”
“黎淑容倒是個硬性子人,不過,有時候世間的事,不是自己做主的,要是身上有什麽血海深仇,還沒有報,難道能這樣撒手不管嗎?總要完成了責任才行啊。那樣,就算不為自己而活,也對不住心中的人了。”
黎淑容現出驚詫的表情:“盧淑妃,你知道了什麽?”
“本宮並不知道什麽,隻是,黎淑容對劉夢陽這個名字,恐怕不陌生吧?”
黎淑容一聽見這句話,頓時如同雷打了一般,幾乎一個站立不穩,就要倒下去,一把扶住桌角站住了。麵目僵硬,眼神呆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錦秀走到她麵前,伸手扶住了她:“妹妹別這樣,倒叫姐姐嚇壞了。難道妹妹和這個名字,真有什麽關係嗎?”
黎淑容說不出話,隻是癡癡地望著錦秀,忽然,眼神中透出決絕的神情:“你到底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就實說,以為我會怕你?”
“如果本宮沒猜錯,妹妹原本姓劉,對嗎?”
黎淑容臉色發白,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錦秀還是淡淡地笑容:“妹妹別這個樣子,好像本宮要怎麽樣似得。其實,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黎淑容有些驚訝:“你這是什麽意思?”
錦秀放下手臂,慢慢走到窗前,幽幽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妹妹知道盧見增這個人嗎?”
“盧見增?”黎淑容咀嚼著這兩個字,有些迷蒙:“好像聽說過,和——”
“和劉夢陽的案子有關係,對吧?”錦秀回過頭來,緩緩地看著她說:“我就是盧見增的女兒。”
一字一頓,黎淑容更是驚訝:“什麽?”
“妹妹進宮晚,還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咱們兩人的父親,都是因為陳庭,才會弄成如此下場!”
黎淑容的淚水幾乎要落下來:“娘娘原來知道——”
錦秀打斷了她的話,卻也已經淚水盈盈:“自然。所以本宮說咱們身世相同。妹妹為什麽要瞞著?一定有什麽緣故?”
她直逼而來,黎淑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是為了——隱蔽——”
“妹妹的父親不是已經被平反,皇上曾經也和本宮說過,隻是找不到你和你母親了,如何不說出來?”錦秀將心中的納悶說出來。
黎淑容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我一直不敢透露身世,就是為了能夠不被人注意,找到機會扳倒陳庭!沒想到,入宮這麽久,還是無用!”
錦秀明白了些,不自主地拉起她的手:“原來這樣。隻是,有什麽用嗎?”
黎淑容現出恨恨的表情:“隻恨我無用!”
錦秀話鋒一轉,忽然有些冷厲,變得毫無回旋餘地:“不是這樣說,隻要妹妹相信我,我們們同心協力,就一定能達到目標,若是妹妹一意孤行,孤軍奮戰,隻怕適得其反。”
黎淑容怔了一怔,眼中的目光,透出心中似乎想了千百個來回,慢慢地,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臣妾相信娘娘。”
“本宮知道,妹妹是個明白人。其實本宮願意拿你當做親妹妹一般,時間長了,就知道本宮的心意了。”
黎淑容看著錦秀:“隻要娘娘能夠真——”
錦秀攥緊她的手,心中不知怎麽,也有些難過:“你的感受,本宮最能感同身受。想當初,本宮家破,父亡的時候——”說到這裏,錦秀一陣難過,淚水也哽咽住了喉頭。
黎淑容也大為動容,語氣也真誠了許多:“不瞞娘娘,其實臣妾一心爭寵,也是為了這個緣故。臣妾並不羨慕榮華富貴,這也是被逼無奈的事。”
“本宮知道,你也是為了自保,求得一份安全。其實,憑你的才貌見識,得寵也在情理之中。”
黎淑容忽然跪下:“隻要娘娘能夠助臣妾完成心願,臣妾保證,從此之後寧願退居冷宮,永不爭寵,與世無爭。”
錦秀拉起她來:“何苦說這樣的話?我們們都是同樣的心願。隻要能夠扳倒仇人,個人之身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黎淑容站起來,注視著錦秀:“娘娘不知有什麽主意沒有?”
錦秀看著她:“我也一直在苦苦尋找。聽皇上說,最近就要公布罪名,隻是還不足以定死罪。”
“為什麽?”黎淑容急切地說。
錦秀拍拍她的手:“妹妹別著急。本宮剛開始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知所以。後來聽皇上說,隻有找到陳庭和突厥勾結的證據,才能定死罪。隻是他隱藏的深,一時還找不出來。”說到這裏,錦秀咬了咬下唇,也陷入了無聲之中。
黎淑容神色憤怒:“那這麽說,就得這麽白饒他一條命?”
錦秀見她生氣,連忙撫慰道:“好妹妹,別著急,本宮話還沒說完呢。這隻是現在的情況,具體怎麽回事,誰能說得定呢?”她忽然又露出一個笑容:“本宮現在還有一個法子,隻是不知道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
“娘娘什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