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再見許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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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峽穀,樹木蒼翠,鳥獸眾多,但是卻人跡罕至。峽穀兩旁的山並不高,但卻連綿不絕,再加上山穀中無時無刻都飄蕩著稀薄的霧氣,使得它看上去格外幽深。
一身白衣的男子折下一段樹枝,握著劍,掃清了前方道路上的雜草,在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名同樣是白衣的絕色女子。
“這許維居然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看著早已累得滿頭大汗的顏青,項燕傾忍不住抱怨道。
“是啊,這裏的確夠偏僻。”顏青回應了聲,便繼續向著山穀深處走去。
像這樣披荊斬棘走了大概小半日之後,項燕傾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叢林之外了,眼前豁然開朗。此刻在呈現自己麵前的是一片頗為廣闊的草原,草原中央還有著一個湖泊,湖泊中央是一座湖心小島,遠遠望去,島上有著一棟小竹屋。
“沒想到這山穀深處竟還隱藏著這樣一處世外桃源!”
這風景如畫的峽穀深處,隻有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又被重重的樹木掩蓋,平日裏稍有能發現,在這暗濤洶湧的江湖中倒的確算得上一處世外桃源了。
草原中央,小小的湖泊上沒有一絲漣漪,宛如一塊剔透的碧玉。隻是,這小湖上卻並沒有橋梁,也沒有一隻船,仿佛是它的主人並不歡迎來客。但是,這僅僅是對於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來說,像這樣小的湖泊,隨意一名在輕功上有些造詣的江湖人士都能夠輕易過去,自然是攔不住他們。
僅僅是一瞬間,顏青便抱著項燕傾來到了湖心小島上。站在竹屋前,他們發現門沒關,就徑直走了進去。
“你們來啦!”竹屋的廳堂內的竹榻上,一道黑色的身影低著頭,默默地品著一杯香茗,“坐!”
他輕輕地一拂袖袍,不遠處的一張竹椅就被洗了過來,停放在了顏青的麵前。
好強的內力!項燕傾暗歎。
顏青也不拘禮,徑直坐了下來。因為早前他也聽說過這邪醫許維的一些事跡,名聲並不是很好。
顏青坐下之後,對麵的許維卻並沒有抬起頭來說話,他隻是自顧自地品嚐著手中的那杯香茗。末了,似乎是將茶水飲盡,他終於將手中的白瓷杯放到了一邊。
抬起頭,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邪異的微笑:“怎麽,兩位找我何事?”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明就是一副疑問的語氣,但是項燕傾迎上他的那一雙眼時,卻愣住了。他的目光淩厲十分,仿佛就像穿透了她的身軀,她覺得自己的內心仿佛都暴露在了那目光之下。這種感覺令她不寒而栗,這種相似的感覺他隻在他的師父,,伊風身上感受到過!
並肩坐在一起,顏青也發覺到了項燕傾的不對勁,一雙劍眉微微皺起。
“許先生,這次來是希望您能看看燕兒的傷勢。”顏青很是客氣地說道。
可是,許維卻仿佛沒有看見他,一雙眼仍落在項燕傾的身上,他笑著道:“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眉頭微微蹙起,項燕傾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厭惡之感。
然而,許維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起身,拂了一把袖袍,他就轉身走向了屋外,竟直接丟下客人跑了,一點也沒有待客之道。似是為了安下客人的心,屋外遙遙傳來了他的聲音:“想要找我看病,那你就要準備好相應的報酬!”
顏青一愣,繼而抬頭問道:“前輩想要什麽?隻要晚輩能夠拿的出手必然會奉上!”
前些日子在守望島上的時候他就聽他師父說了些有關這位邪醫的事跡,自然知道那人歲看著年輕,但實際上卻是自己的前輩,至於他的真實年紀,就連他的師父也說不出。
坐在小竹屋內,安靜的瞪了小半晌,太陽都漸漸西沉,逐漸將天空染成了一片火紅。他們一路風餐露宿、跋山涉水,才終於找到了這處世外桃源,不說項燕傾,就連顏青都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如此冷落,更何況顏青本就是性子高傲之人。瞅了瞅躺在自己懷中愈加虛弱的項燕傾,他終於按耐不住,抱起她就要出去尋那許維。
待得他轉身之後,卻發現那一襲黑衣卻已經無聲無息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俏鼻微微抽了抽,項燕傾忽地聞到了一股藥香,循著那藥香的方向,估摸著大約是從許維身上來的。他采藥去了?還沒給自己診斷怎麽就忽然出去采藥了呢?她倍感詫異,但是無奈中毒已深,她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隻能模糊見著眼前的一團黑影。
她看不見,但是顏青卻看得分明,一身黑衣的許維手上拿著一大把藥物,在他的後背還有著一個大大的藥筐,甚至於他的衣角還沾了些山上的泥土。
“怎麽,這就等不急了麽?”輕輕拍去身上的塵土,許維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言罷,他將背後的藥筐放到了小竹桌上,然後便走到了顏青的麵前,臉上帶著譏諷,竟直接從顏青的懷中將項燕傾奪了過去。顏青瞪大了雙眼,感到頗為不可思議,他卻飄然轉身,隻給顏青留下了一個莫名的背影。
當許維逼近的時候,項燕傾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他不安好心,卻還是沒能猜到他接下來的動作。被他抱著,項燕傾沒來由地感覺後背一陣冰涼,不禁皺起了眉頭。采花大盜,這的確是一種讓人不齒的職業,尤其是當她察覺到自己似乎被他抱入了房中。不過,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總算讓她略微安心。
來到房中,許維將她放到了床上,提起衣袖就來掐脈,但卻是一觸即收,讓人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麽似的。他帶給項燕傾的就是這種感覺,她甚至有一種他本就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做出這麽一副診斷的模樣隻是來裝裝樣子。
“許先生,燕兒的身體怎麽樣?”盡管一眼就能看出許維並不是真的在診斷,顏青還是忍不住問道。
“沒有大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項燕傾和顏青同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