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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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爛漫,迷失森林裏的樹木四季常青著,鳥兒鳴叫的旋律清脆,歡快,可被舞青煞關著的舞久修卻無限恐懼著。這裏四處隻有花草、樹木,沒有屋舍,沒有人,甚至連動物都看不見一隻,那些歡快的叫著的鳥兒都不知躲在了na裏去了。
絕望中,他看見旋珞纓緩緩的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她的身形飄忽不定,時遠時近,不一會就到了他的身前。
“求求你,不要吃我。”舞久修雙膝跪地不停的磕著頭祈求道,旋珞纓見了,心情一落千丈,“你小心點別把頭給磕破了,不然縱使我不想殺你,你也活不了。”
舞久修聽言立馬停下了動作,他抬頭看見隨後到來的舞青煞,驚嚇的往後躲了躲,最終隻是抵在了透明的牆上。
旋珞纓見舞青煞到了便取下了背後的琴,看了看舞久修又看了看舞青煞最終道:“我下不了手。”
“這樣一個人,有什麽下不了手的?”舞青煞冷眼看向舞久修,舞久修更是驚恐的向後退著,舞青煞見狀一把把他拎了出來。
“青煞,我知道錯了,饒過我吧。”
“這三百年來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你除了讓我一次一次的失望還給過我什麽?”
舞久修頹然的跌坐在地上,麵如死灰,舞青煞對舞青魅都能做到那般絕情,別說是這個一次又一次背叛他的人,他冷冷的轉身,“你不殺他,歿古沉諳永遠也醒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會像歿古沉諳那般逼你。”
旋珞纓緊緊的扣著琴弦,舞青煞見她幾乎要崩潰,最終道:“你若是實在下不了手,彈你的靈魂調吧。”
“靈魂調?”
“是,你會好受些。”
旋珞纓出了迷失森林便隻彈過一次靈魂調,那次之後她聽了聖遷墨的話就再也沒有彈過自己的靈魂調,她盤膝坐於青青的草地上,把琴架在了自己的腿上,挑起指尖便奏起了自己的靈魂調。
舞青煞靜靜的立於一邊,他知道那個人馬上就要代替旋珞纓。
舞久修看見旋珞纓眼眸漸漸的迷離,漸漸的變成了紫色便生出了想逃的心裏,誰知琴音一轉,他牢牢的定在了原地,移動不了也說不出半句求饒的話。
“聖主殿下!”舞青煞單膝跪地。
“你做的很好,如果你能幫我騙到黎越的靈魂,我可以不要你的靈魂。”“旋珞纓”偏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舞青煞,舞青煞蹙了蹙眉頭,“旋珞纓”妖邪般的勾起了舞青煞的下巴,直視著他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幽幽道:“不要以為你心裏想什麽我不知道。”
“你沒有人性!”舞青煞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是逃脫不了她的眼睛的,徑直把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又不是人,要人性做什麽?”“旋珞纓”並沒有因為這個生氣,反而是好笑的反問著舞青煞。
“歿古沉諳是因為你才會沉睡!”
“他活該,若不是因為他,我能等待現在!”“旋珞纓”一把甩來舞青煞,眼裏爆發出濃重的殺意。
“若不是他,你以為你能得到我的靈魂?”
“哈哈哈……”“旋珞纓”好笑的看著舞青煞又道:“你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都突破不了生死劫嗎?那是因為他們都像你一樣,他們心中有著執念,最後都拿自己的靈魂去換取他們所在乎的東西,旋珞纓是這樣,歿古沉諳是這樣,你也是這樣,還有很多人都是這樣,若不是我的靈魂被壓製著,我又怎麽會等這麽久!”
舞青煞低下了頭,他知道她說的對,不是他也會是別人,歿古沉諳本來可以騙他,可是他沒有,他以自己的沉睡為代價換這些,他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把我的靈魂拿去吧,我不會替你去騙黎越的靈魂。”
“旋珞纓”瞥了一眼舞青煞,道了聲“沒出息”之後向舞久修走去,她妖魅的劃過舞久修的麵部輪廓,淺笑道:“你想替我去騙取黎越的靈魂?”
舞久修立馬眨動了自己的雙眼,舞青煞輕蔑一笑後便見“旋珞纓”一口咬上了舞久修的脖頸,舞久修瞪大了眼睛,全身的快感讓他無法自拔的想繼續被她咬著,舞青煞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他轉過身去,不願再多看。
“旋珞纓”用完了舞久修用一個極光把屍體化了個幹淨,她轉身看向舞青煞,“你還有七天的時間可以活,每日子時你都必須喚醒我,不然血契發作,你定生不如死。”
“我知道了,你走吧。”舞青煞幽幽的說道,在她的麵前也已裝不出恭敬,他知道裝不裝都是一樣的,她都能看的出來,古音族的天惜,她怎麽會是天惜呢,天魔還差不多。
天惜褪去了紫色的妖魅,化作了一片幽藍,旋珞纓迷茫的站著,她環顧了四周再也找不到舞久修的身影。
“好了,再有一個以後你就不用再害怕血的氣味了。”舞青煞依舊把一切瞞著旋珞纓,他一開始是想騙取黎越的靈魂來換取自己的生,可是他最終無法讓自己變成一個連自己都討厭的人。
旋珞纓點了點頭,她知道舞久修已經死了,但她永遠也想象不到他不僅死了,而且死的連屍體或者是一顆骨灰都找不到,“你有好的人選嗎?”
旋珞纓惴惴不安的問道,舞青煞釋然的一笑,“不用你動手,七天後,你就是你,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控製。”
舞青煞不知道完整了的天惜會以什麽樣的方式存在著,會不會也有毀天滅地大的力量,但轉念一想,歿古沉諳敢這麽讓她出世肯定是做好萬全的準備的,他是一個即使是沉睡著都能把事情的進展控製在自己手中的人。
又或許,靈魂完整的天惜會發生些許變化,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殘缺的靈魂,她並不是真正的她。
舞青煞輕輕一笑,他想這些身後事做什麽,反正他也隻會成為她的一部分,永遠也不再是他。
“你笑什麽?”旋珞纓見了舞青煞臉上疑似自嘲的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