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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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青煞搖了搖頭,“笑自己笨。”

    “等七天後,你回聖旋去好了,生死劫,我自己想辦法破。”旋珞纓以為舞青煞是在想舞青魅了便說道。

    “旋珞纓……”舞青煞欲言又止。

    “什麽?”

    “你為什麽喜歡歿古沉諳?”舞青煞最終沒有把所想說的說出來,他再也不可能回聖旋了,再也不可能見到舞青魅了。

    “你又為什麽喜歡旋淒淒?”

    “淒淒,在聖旋,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看不起我的人。”舞青煞回想著從前,因為他是半血統的,所以在聖旋隻能成為最下等的奴隸或者是別人的食物,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欺負他,隻有旋淒淒,隻有她才不會看不起他。

    “沉諳,他是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如今他又因為我……”

    “如果我說,歿古沉諳他不是為了你呢?”舞青煞打斷了她的話,歿古沉諳這麽做的確不是為了旋珞纓,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天惜的靈魂完整。旋珞纓啞口不言,舞青煞見了又道:“生死劫最後一劫是人心,是執念,你若想不明白,最終還是過了這一劫。”

    旋珞纓低下了頭,舞青煞拍了拍她的肩道:“我想我永遠也放不下淒淒,也放不下小魅,所以這個劫數,我永遠也無法避免,你自己努力吧,七天後我會離開。”

    旋珞纓和舞青煞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迷失森林,黎越被一個人拋在了依律無所事事,大街上已經有行人出沒,大小店鋪相繼開張,但族人們見了旋珞纓還是避的遠遠的。

    陡然間一顆臭雞蛋砸上了她的額頭,她抬眼看向身前一個不大的小男孩正一手拎著籃子,裏麵皆是些爛菜葉子和臭雞蛋,仿佛是早有準備。

    “妖怪!砸死你!”

    旋珞纓微愣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向她砸來,她隻是呆呆的站著,完全沒有了反應,仍憑東西砸在她的身體各處。

    “死小孩子,快走開,不然我吃了你。”黎越一把拉過旋珞纓,對著周圍的一群小孩子做出了凶惡狀,其中一個小女孩立馬被嚇哭了。

    “妖怪!妖怪!他們都是妖怪。”另外的幾個孩子依舊不怕的砸起了菜葉子,黎越看著旋珞纓木然的站著。黎越剛想爆發去教訓他們一番,旋珞纓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們隻是小孩子。”

    “小孩子就能隨便傷人嗎?”

    “是我殺了他們的族長。”

    “舞羅毅他不是你殺的。”

    “我殺了舞久修。”旋珞纓看著黎越,臉上一片灰暗。黎越聽言一把拉走了她,把她帶到了寧靜的郊外。

    “我本想和你說一聲後回黎夜的,可是現在的你讓我放心不下了,阿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我能幫的上忙的話一定能幫你的。”旋珞纓看著他真摯的眼睛搖了搖頭,最終道:“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回黎夜吧。”

    旋珞纓掙脫了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擦過黎越的肩慢慢的離開,黎越自然是放心不下她,緊跟著她的身後一起回了依律,直到看她進了房間才安心,他轉身正要進自己的房間時,背後走來了舞青煞。

    “黎越,我們們談談。”

    黎越知道舞青煞定知道什麽就點了點頭,兩人便也又默契的到了一處小院,依律本來就是舞青煞為舞青魅安的家,雖然這裏已經被改了很多,但是當年的影子依舊在,那時候的回憶也會時不時的在舞青煞腦海中回蕩。

    “月眉,上茶。”

    “是。”先前的女婢立馬恭敬的俯身,不一會便給黎越和舞青煞上了茶水,剛要退下卻被舞青煞給叫住。

    “久修他已經死了。”

    旋月眉聽言,手中的茶托“哐啷”一聲砸在了地上。

    “羅毅是我殺的。”舞青煞並沒有管一邊黎越的不解又說道。旋月眉無力的跪下了地,“是月眉對不起主子在先。”

    “我不怪你,以後青煞族就交給你打理。”

    旋月眉錯愕的抬起了頭,見舞青煞解下了腰間的一個錦囊交到了旋月眉的手上,“這個是淒淒的東西,你若是遇上什麽麻煩,拿著它去聖旋找聖遷夙,他會幫你。”

    “主子!”

    舞青煞不再和她說話,轉而看向一邊的黎越,“我和旋珞纓沒什麽,不過,旋珞纓心裏有人,現在更深了而已。”

    “歿古沉諳?”

    舞青煞點了點頭。

    “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黎越迷茫的問道。

    “他已經不能算的上是個人了。”舞青煞歎息了一聲又道:“他和情墜辛一樣,是古音族族人,在意義上已經算是神了。”

    “神?”黎越十分懷疑,就算和情墜辛相處,他也沒覺得情墜辛和他有什麽區別,除了情墜辛經常神出鬼沒以外。

    “他能預知未來。”

    “難怪她那麽信命。”黎越聽言咕噥了出聲,舞青煞覺得和黎越說話很輕鬆,黎越性子直,有話便說,絕不會繞彎子耍心機,這樣子的人的確不太適合做族長。

    “你覺得命運是怎麽樣子的?”

    黎越起了身,沉思了許久道:“命運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途,它的上麵有很多交叉路口等著你去選擇,而你的選擇就是你的命運之路。”

    黎越說著覺得有趣的笑了番,命運,他相信命運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的,舞青煞見他一板一眼煞有介事的模樣也笑了。黎越見了他的笑有些抑鬱,悶悶道:“我還沒說完呢,不許嘲笑我。”

    “你繼續。”舞青煞盡量忍住了自己的笑說道。

    黎越“哼哼”了兩聲緊接著道:“命運是會給我們們留有餘地的,就算選錯了我們們還可以回頭,去往另一條道路上尋求新的開始。若明知是死路卻不願回頭,那命運之路也便到了終點。”

    黎越說著說著便靜默了,舞青煞聽著也覺得有了幾分道理,這不願回頭的便是他,歿古沉諳曾經和他說過,如果他不願意,他是不會勉強他的,舞青魅死了還可以投胎轉世,而他把靈魂交給了天惜後就會永遠的在這個世界消失,得不償失。可是他永遠過不去這個坎,他覺得舞青魅投胎轉世了便不再是他的女兒,他和旋淒淒的愛情不該就這麽什麽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