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娥，你也有今天。

    隻見劍氣所指，皆被女子化去。

    她右手拂過臉頰，眉心上浮現出一朵紫色的蓮花來，這是……言靈術。

    不好意思，她已經進階成大巫了，雖然時間有點緊，但是已經成功了呢，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享受著淩虐的快感。

    “開——！”

    所有人見但，那個女子不知道說了句什麽，慕容芷娥丟下了手裏的劍，死死抱住頭，在地上緊緊蜷縮著身體，甚至是極其痛苦地捶著頭。

    耳邊還響起了“劈裏啪啦”的聲音，這是年輕的血肉綻開的聲音。

    簡直是慘不忍睹，短短幾秒鍾，她的整個頭皮盡數變成了焦黑色，沒有人會去同情弱者，也沒人敢同情她。

    因為如果是慕容芷若來報複，真的是……一報還一報。

    沒有人會懷疑，若是有一把刀，直接捅進她的心髒裏，她會感謝那個人。

    宮止清記得，第一次見麵，她將一道巫術打入了她的體內，還附帶了言靈之力，今天就開了這個言靈，讓她痛不欲生地死了，不是更好嗎？

    “給她一個痛快吧。”

    耳朵裏傳出一個聲音，她凝眸看去，那是……慕容卓爾。

    他的臉色很不好，但他知道他沒有任何立場說不能夠殺他的妹妹。

    “看在你哥哥的麵上，我一次解決掉你。”

    她緩緩地從地上撿起玉雪劍，很久都沒有嗜血過的劍，被供奉著的感覺很不好受吧？今天就讓你嚐嚐仇人的鮮血好了。

    還有……已經有了器靈了嗎？

    她唇角微勾，沒有人可以看到她的表情，隻能知道她的眼睛眯了起來。

    “慢著——！”

    “慕容芷若，你不要你的母親了嗎？”

    慕容芷娥的聲音再度響起，她沙啞地吼著，行將就木罷了。

    “我的母親？我何時告訴過你我就是慕容芷若了？她的母親關我何事？”

    宮止清笑得肆意，她俯下身，特意湊近了她，好讓她看得更清楚。

    其實她是算好了角度的，這樣的角度剛好讓倒在地上的慕容芷娥可以撕開她的麵紗，又讓人看不出是她特意為之的破綻。

    “嘩————！”

    就像是被風帶起，輕柔的絲巾被無情地掀起。

    屬於宮止清的臉蛋暴露在空氣之中。

    “她不是慕容芷若！”

    驚呼一聲。

    雪靈芝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那個宛若仙女一般的人，好美啊……

    她比慕容芷若美上幾分，但又少了人間的幾分生氣，她的臉是造物主賜予她最好的禮物。

    美麗是種罪過，但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認為美麗是一種美，純粹的美，空靈的美，她不染上塵世的半點塵埃。

    不是，竟然不是……

    慕容卓然搖頭，不可置信，這根本就不可能啊……那個女孩的一言一行，怎麽可能不是她？又在玩變形了是嗎？

    真是個貪玩的小孩。他寵溺一笑，可心裏的不安繼續擴大開來。

    最直接的是慕容芷娥，她被毀了的臉蛋，變得更加猙獰了，這個女人……讓她痛不欲生的女人，竟然不是她要打擊的對象，這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慕容芷若，你一定是慕容芷若！”

    她死命地掙紮著，那雙像是被燙傷過的手臂攀上了宮止清的衣角，她像是想起來什麽般地吼道：“不！你從一開始就不是芷若，從一開始就不是！”

    宮止清一驚，最了解她的竟然是她？

    不可以讓她再說下去了！

    “慕容芷若早就”

    “嗤——！”

    那個死字她沒有說出來，但是詮釋了最好的解釋，宮止清連血跡都不用擦幹，他的玉雪劍早就將血跡給吸得一滴不剩。

    她慶幸，不會有人發現的，不會。

    沒有人會去怪罪她什麽，因為她是強大得沒有人可以阻撓的。

    她要離開這裏，她答應過池軒要和他一起回去，這裏不宜久待。

    況且那些眼神，她受不起，也不知該如何麵對。

    但是怕什麽來什麽，慕容卓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宮止清眯起了眼睛，她沒說話，與他對視了幾息，她盡量不帶任何的表情，否則她一定會……

    “為什麽不承認？你就是芷若。”

    “我不是她……”她裝著自己有難言之隱的樣子，吞吞吐吐地沒了下文。

    慕容卓然顯然上當了，他急切地問：“我妹妹怎麽樣了？”當時巫使大人可是說了要救活她的，怎麽可能會有事！

    “對，對不起，她走了……”

    宮止清躲閃著說，她在心裏歎了口氣。

    她不可能承認自己是誰，她是巫族，她不可以和人族產生感情糾紛，再無可能。

    血液的不同，注定了他們隻能是形同陌路。

    況且她要走了，慕容芷若終究是死了，不管是死在了鞭刑之下，還是死在了天劫之下，終歸是死了。

    “走之前叫我幫她稍點信。”

    她展顏一笑，刹那間，慕容卓然像是看到了什麽般，愣住了。

    明明就是她，為什麽要騙他……

    她再次笑了，用佯裝輕鬆的口氣道：“不請我回去嗎？她還有話要帶給她的父親。”

    她隻能這樣說了，就算他發現了什麽也隻能接受，她永遠不會承認她是芷若的。

    而且在她沒有任何實力的情況下，她隻能這樣做，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踏上了這個大陸的巔峰，就算是天地規則，都無法束縛住她的腳步之時，他們若還認她，她便認他們但……修行之路過於漫長，人類的歲月過於短暫。

    他們等得了嗎？

    慕容卓然寞落地搖頭，“哦，好。請跟我來。”——

    這裏是一個小四合院，這裏住著三個人。

    庭前的梨花都開了，因為春天到了。

    現在是四個人，他們一家熱情地挽留了她這個陌生人，所謂的，帶給他們慕容芷若信件的陌生人。

    小姑娘長高了些，她歡快地叫著自己姐姐，她覺得自己身上有她姐姐的氣息，宮止清覺得她還是有些用的吧？

    “芷纖啊，你以後一定會長得比姐姐更漂亮！”

    她突然想起這個孩子喜歡的是鈺祺，也就是景彥……這個姑娘千萬別情根深種，否則那就是萬劫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