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頁暗流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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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前——
“讓我猜猜,音還樂和佐卡他們一定能夠猜到阿杜卜拉的算盤是嗎?”我下如雨。
他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是啊,畢竟都是那樣一個環境下成長的人呐。”
“如果給他們一個平靜的生活我想他們一定也會不適應吧、”
“誰知道,佐卡是會適應的,畢竟也是個缺乏感情的物質嘛,這種人狠起來說不定無論如何都可以活下來哦。”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看你這麽說佐卡還真是奇怪呢。”我說。
他睜開了雙眼,黑眸充滿火力,像是在說:我很感興趣。
他說:“我和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啊,當然說起他來也是有區別的,使徒的生死觀念還是和你們人類有區別的。對你們而言有前世今生這個說法,但使徒的每一次‘轉世’都會封印一部分記憶,一段被中斷的記憶線就會造就兩個不同的使徒。”
“啊啊啊啊,聽不懂啦,這種複雜的話。”我埋頭歎息道。“你們使徒就不能簡單點再簡單點,不要那麽多套路嗎?”
“我們說話又不用負責,你指望一個非人的生物和你說人話?”他笑道。
我乜視著他:“算了,看戲看戲,每次和你討論都是無聊的話題,根本不能好好聊天嘛。”
——故事中——
“鐵匠?”佐卡詫異地說。
音還樂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老套的英雄退役的劇本,城主當初想招攬他,不過被那個大叔拒絕了,現在在貧民區那邊每天靠賣點劣質武器為生,似乎也沒有家人,說實話他不是個好匠人,雖然是個強者。”
佐卡的手放在了腦後,有些困擾:“雖然這麽說很失禮,不過你覺得你有什麽值得被阿杜卜拉看得上的地方嗎,刺殺一個貴族的子嗣,你和他無冤無仇,是人都會懷疑到其他地方吧。”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啊,我就是一介平民等等”音還樂慵懶的表情瞬間變了。
佐卡也緊張了一下:“怎麽了?”
“可能是真的有什麽身份是我和律不知道的。我們和母親是小時候來這裏定居的,但是我和妹妹都對出生的地方沒什麽印象,母親對這件事情也諱莫如深。”
“至少有思路了。”佐卡坐回椅子上,思索起來。“雖然不知道到底和這些事情有沒有關係。”
“我想應該有吧。”音還樂說道,他站到佐卡身邊。“無論如何,那個地方我肯定要去,你和德爾隨意吧。”
自嘲地笑了笑,顯得有些刺眼。
佐卡:“我會幫你的。”
音還樂頓了頓:“不是還有芥蒂麽。”
“看在月神的份上吧。”佐卡開玩笑似地在胸口畫了個弧線,這是月神的信徒所常用的手勢,類似於基督教徒在胸口畫十字。
“無論她和你說了什麽,我隻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請你照顧她。”音還樂背對著佐卡。
這對兄妹其實很害怕分別吧。
佐卡輕輕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音還樂的肩膀:“這些話最好還是少說吧,我們還有些時間,總可以想些其他辦法的,可不能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操縱我們的生命。”
音還樂歎了口氣,回過頭笑嘻嘻地說:“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了。”
“阿杜卜拉是不是囚禁了你的母親。”佐卡沒有接著那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他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呃,是。”音還樂愣了一下,像是被嚇到了。
“那想辦法去見見你母親吧。”佐卡揚起頭,靠在椅背上,讓椅子輕輕晃動。
“我們可以見到媽媽,這是我和阿杜卜拉交易的一環,兩周能夠見到她一次,雖然講不了話。”音還樂說道。
“直接見麵?”
“對。”
“那就有趣了。”佐卡雙手合十放在了桌子上。“在哪裏見麵?”
“沒有固定場所,可能是他任何一個據點甚至是一個小巷裏。”音還樂的語調稍微提高了一些。
一邊的音依律已經走下了樓梯。
“那就賭賭運氣吧,你母親雖然和你見麵地點不同,但被關押的地方應該不會隨時變更。”
“你的意思是救出媽媽?”音依律驚訝地說道,為數不多的,有了情感波動。
“我和律也想過,不過我需要和母親見麵,而律沒那個能力跟蹤那些人不被發現。”音還樂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太冒險了,如果你也辦不到還被發現的話,阿杜卜拉會做出什麽事很難說。”
“如果你完成這個任務之後你覺得他會將你的媽媽還回來嗎?”佐卡問道。“而且我有個猜想,如果是真的,你有去無回。”
“什麽猜想?”音還樂心中其實有著一種期望,期望麵前的人能夠打通麵前的僵局。
“那個猜想靠不靠譜還很難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母親是我們能夠找到的唯一線索了。”佐卡並沒有將那不成熟的想法說出來,他不認為沒有根據的東西說出來能夠有什麽好效果。
“抱歉,我和律私聊一下。”音還樂走進一邊的廚房,並向律揮了揮手,示意她過去。
佐卡沒有其他多餘的表示,這畢竟是他們的私事,現在這麽做其實也隻是回報那個女孩的期待罷了,盡管說不定反而會將一個本來就不堪的家庭變得更加地支離破碎?
這種想法不禁讓人感到害怕,有些東西意識到了反而更加可怕,不僅是未知的東西,已知的也令人擔憂。
阿杜卜拉是不會讓這個紅頭發的青年活下來的,這毋庸置疑,哪怕他隻見過阿杜卜拉一麵,但一個影子城主,怎麽猜都知道如果讓這樣一個普通人參與暗殺,一旦敗露那就是城主和他的全麵戰爭了,如果是為了找個借口挑起戰爭那這種方法實在蠢了。
而且他想殺休伯安的理由是什麽,這才是讓佐卡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冒如此大的風險去刺殺一個貴族的繼承人,哪怕這是他唯一的子嗣也好,那都根本沒有合適的理由,能猜到的隻有家仇,或者更加深遠的陰謀,如果是後者那佐卡根本是不可能的猜的出來的,他還是太年輕了。
“我和律談了一下,如果你覺得你有把握,我願意相信你一回,不過還有個問題,你找到我媽媽在哪裏後打算怎麽辦?”音還樂和音依律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前者略微有些疲憊,看起來和他的妹妹爭論了一會,後者你隻能看見繃帶纏繞的臉蛋。
“詢問你的身世。”佐卡說。
音還樂停頓在了原地:“沒了?”
“沒了。”佐卡平靜地說。
一邊的音依律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了鬥篷。
音還樂不死心地問道:“隻是問問題?”
“不要傻了,先不說成功率有多低,如果我們現在把她救出來,你們打算去哪?既然對方是影子城主,這座城市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我們根本離不開這座城市,往更壞的地方去想,他也許根本就不打算讓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活下來。”
“”音還樂咽了口口水,他歎了口氣。“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辦吧,我把一切賭注都壓給你了。”
“阿杜卜拉”佐卡自顧自地說。
不過一切都要等到第二天之後了,今天已經快過去了,三人在草草的吃了一頓晚飯後就坐在那裏閑聊,德爾預計明天才有可能醒來,順便一提飯是音還樂兄妹一起做的,手藝還不錯,和德爾那種農夫味菜肴有些差別,這兩兄妹在吃上麵似乎還蠻講究的,盡管不貴,但也是佐卡吃的最好的一頓了。
小時候吃的都是些能夠快速補充精神和體力的特殊物質,那是沒有味道的,之後流浪時每天挖挖野菜啃啃樹皮什麽的,也就這樣過來了,至於肉這個世界裏還真的很難說人類到底是獵人還是獵物,身上唯一的一點錢財還是在和一個馬戲團打下手賺來的。
三人分配了一下房間後便各自去睡覺了,佐卡自告奮勇地選擇在一樓客廳打地鋪。
漆黑的夜晚,有漆黑的生物,也有那本漆黑的書。
佐卡靜靜地看著一直飄著的,他的麵具。
遵從您,偉大的囚徒
他會說話,用玄而又玄的意念,換成我們能夠理解的大概就是幹擾你的腦電波使你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我不確定。
您的征途已經開始了
請完成您的任務吧,當然您也可以繼續無視
這個世界的生死與您偉大的存在無關,即使毀滅您的光輝依然不朽
“任務。”佐卡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流。
這是使徒一切的起點,也是一切的終點。
尋找月神之裔,將他帶回故土
在王座倒塌之日,讓一切歸於秩序
“明白了,滾吧。”佐卡,沒有再多看它一眼,將身子埋進了被窩。
書本如同黑夜的一體,溶於世間萬物。
但他還在那裏,隻要佐卡想看,就能看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