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頁來吧,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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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前——

    “真難想象你們即使是孩子也各自懷著那麽重的心思。”我不禁為他們感到感慨。

    他平靜地說:“不,隻是你和佐卡身處的環境差異太大了,你要知道,他要麵對的不僅是使徒的重擔,朋友的安危,生存的艱苦,還有痛苦的思考。”

    “痛苦的思考?”

    “使徒不是人類,但他類似人類,也會為存在而迷惘,為目標而疑惑,為為什麽活著而朝思暮想,別不把他們當作人看,我覺得你應該要更加了解故事裏的人和事。”他回答。

    我哈哈大笑,引用了佐卡的話:“我隻是個普通人。”

    “普通和不凡,這條界限太模糊了,誰又能真正分清他呢。”他輕輕的呼吸著,感受平凡而不凡的空氣,回憶他的人生。

    “你喜歡佐卡嗎?”我問道。“當然,是指性格上。”

    “不喜歡,他和我相差太多了,盡管有些東西一脈相承。”他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沒有猶豫。

    “那本書是什麽?”我指著在音依律和佐卡交流的時候,靜靜懸浮在佐卡背後的書本。

    純黑的外皮沒有任何修飾,甚至邊緣都被模糊化,感覺像是周圍的空間蓋住了他的邊緣部分,讓它無法展現它的真實姿態。

    但我一眼卻能夠明白,它是一本書。

    “那不是書,那是麵具。”他詭秘地笑了笑。

    “???”我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四四方方的哪裏像麵具了,貼肚子都嫌角紮人。

    雖然他看不見我,但似乎能夠感知到我的情緒。

    “哈哈,不一定你看見的就是他真實的樣子啊,這的確是麵具,不過是變成了書本的麵具,你把它往臉上貼它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但如果你隻想從它那裏得到什麽東西,就是書,你不會以為直接把這塊板子粘臉上吧?”他調侃道。

    “嗯”我的確是這麽想象過。“不過這個有啥意義嘛,佐卡和音依律好像都看不見它。”

    “佐卡看得見,隻是他裝作看不見,音依律是看不見,卻‘看’見了。”他說的雲裏霧裏。

    我則是霧裏看花:“莫名其。”

    他微笑著說:“你不需要懂啊,往後繼續看嘛,自然你就懂了。”

    ——故事中——

    真的,在那時候,佐卡的心不是冷酷的,他為這個女孩內心炙熱的感情所詫異、感動。

    “請起來吧,別這樣對待自己。”佐卡輕輕地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她的身子很瘦小,手臂的寬度堪堪達到他手掌的寬度,隔著衣服和鬥篷也能感受到她的虛弱。黑色的繃帶像是纏繞木乃伊一樣把她的臉纏繞起來,隻留下眼睛和換氣的地方。

    “我隻是個普通人,但我願意盡力而為,隻要你和你的哥哥願意幫助我們,我們也願意去盡力。”佐卡做出了他的決定,他知道德爾也應該不會拒絕,即使這給他們增加了新的負擔。

    但在這樣一座城市裏,生長著這樣兩朵珍貴的花卉,讓他微寒的內心感到了不可多得的溫暖。

    雖然他依然不敢隨意相信麵前的女孩說的是不是真話。

    “謝謝你。”女孩低頭行禮,她感謝他的回答,盡管麵前的人似乎還有顧忌,但她相信一切能夠變好。

    佐卡笑而不語。

    在之後的幾個小時裏,佐卡和女孩時不時交流一下也對雙方都有了粗略的了解,至少這樣的交流不壞,佐卡想到。

    雖然和一個說話沒感情的女孩交流有點奇怪,但她的聲音彌補了她的不足。

    “你遇見德爾之前都是在流浪?”音依律問。

    佐卡搖頭:“嚴格來說我隻流浪了一年半,之前還是度過了一段還算平靜的時光。”

    “是嗎。”目光中那個有些複雜的人將頭低了下去。

    佐卡抬起頭時,露出了像他哥哥一樣的笑容:“沒什麽了,話說他們也應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便有敲門聲響起。

    “嗯?”佐卡對自己地預判感到驚奇。

    我也覺得蠻不科學的。

    音依律則更快反應過來:“不是哥哥,他不會敲門的,是阿杜卜拉的人,我要回避一下,你有什麽要求就告訴他。”

    說完她就立刻溜上了二樓,沒有發出讓外麵的人警覺的聲音。

    佐卡立刻讓自己進入狀態,打開了門。

    一個身著無帽短鬥篷的男人站在門口,克羅米亞人標準的五官,挺鼻子、小眼睛。

    這裏不得不提,在這個國度裏,鬥篷是非常常見和流行的平民服飾,不至於像我們一樣帶著帽子披著鬥篷就會被當做什麽角色扮演的家夥,也不會被人德式拱橋摔送進公安局好吧,這個我們也沒有。

    單薄的褐色長褲,一把類似匕首的東西掛在腰間,而他的目光如炬讓他看起來多了一份凶狠。

    “你是誰?”他的右手立刻放在了匕首握柄上。

    如果是長劍的話應該不至於有違和感,但一把匕首被人用塑料餐刀指著喊打劫的感覺油然而生。

    佐卡沒有讓這種情緒影響自己:“他不在,我是他的助手。”

    “助手?他在哪?”麵前的人沒有相信佐卡,質問道。

    “酒吧。”

    男人思索了一下,對佐卡說:“兩個小時後我會再來,你最好叫他早點回來。”

    說完便迅速離開了。

    佐卡眯了眯眼睛,思索了一會,然後關上了木門。

    沒理由音還樂猜不到阿杜卜拉的人不會信任他,讓他留下來自己帶著德爾去酒吧交流感情?

    音依律從樓上走了下來:“你在想什麽?”

    “不,隻是不明白為什麽你哥哥讓我接見阿杜卜拉的人,如果是為了讓我們之間加深信任等見完這個人也不遲。”佐卡決定試探性地實話實說。

    音依律愣了愣:“他大概是根本沒注意這種事情。”

    佐卡也愣住了:“沒注意?”

    “嗯,他興頭上來了就不會考慮很多事。”音依律點了點頭,但佐卡隻看見她的兜帽小幅度抖動。

    如果是真的阿杜卜拉居然放心讓這樣一個人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嗎?佐卡吐槽道。

    一邊的音依律總覺得佐卡的神態有些失禮,原本有些淡化的恐懼和厭惡又稍微上來了一些。

    佐卡搖了搖頭:“你知道你哥哥在哪家酒吧玩嗎?他再不回來可能就有麻煩了。”

    音依律的聲音沒有焦急:“半小時內他會回來的,你坐下來等等就好了。”

    佐卡用神態做了一個詢問的行為,好吧我很難形容他的神態,請讓我一帶過吧。

    音依律的兜帽再次抖了抖。

    佐卡不聲不響地歎了口氣,做回了椅子上。

    結果如音依律所料,也有點出入。

    音還樂和德爾兩人直接撞開了大門,其中德爾在佐卡目瞪口呆地樣子前滿身酒氣地大叫:“哥倆一杯酒,幹死那群老狗”

    嘴角微抽,看向一邊雖然滿臉通紅但似乎還有意識的音還樂。

    “不不不,我沒想到這麽個壯漢的酒量不行,幹三杯冰酒就不行了。”音還樂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得。

    看起來這個也快了。

    “哥哥,剛才瘸手來了,要你在一個半小時候等他。”音依律說道。“他應該還不信任佐卡和德爾。”

    “額?好像我忽略了。”音還樂努力讓自己的思考能力回複一點。

    而一邊的德爾則被佐卡扶到一邊的椅子上。猜都不用猜這家夥估計把自己和他的老底都告訴音還樂了。

    “阿杜卜拉!等著!我要結賬”神誌不清的德爾連自己在說什麽都不知道。

    “等等等他過來的時候我和他說吧,律,給我弄杯茶來。”

    音依律將剛才早已準備好的熱茶放在桌子前。

    “哦哦哦,不愧是律。”一杯茶下肚似乎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走去了一邊似乎是浴室的房間,東搞西搞了一下濕漉漉地跑了出來,臉上的紅色終於消退了不少。

    “說實話把你兄弟搞回來廢了我不少事,路上累的酒醒了大半。”他無奈的說道。

    佐卡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了。

    幹脆就在一段漫長的尷尬中等到了剛才那個男人再度登門。

    “你要記住誰在我們手上。”男人一句話就讓音還樂的臉迅速變得有些陰沉。

    但最終他還是笑嘻嘻地說:“進來吧。”

    德爾已經被佐卡和音還樂合力抬上了樓,讓音依律照看一下。

    “坐吧,阿杜卜拉大人有什麽吩咐?”音還樂問道。

    男人沒有進屋,而是直接附在音還樂耳邊,耳語了一番,一邊的佐卡沒有聽清兩人的對話,說完後,男人又悄悄地離開了。

    “他說叫我在五天後前往貝洛卡莊園附近的一間酒吧等候安排。”音還樂說道。

    “那是哪裏?”

    “休伯安和他老爹的老巢,整個城市防備力量最強的地方,貼身護衛每一個有使用月華傷人的能力,傳說他老爹的貼身護衛是個騎士長級別的人物,麾下騎士,百夫長眾多,戰士更是組成了一個衛隊。”

    “騎士長很稀有嗎?”佐卡問。

    “至少整個貝萊斯隻有兩個騎士長,一個是城主的護衛,另一個,是個鐵匠。”音還樂感覺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