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頁螳螂黃螂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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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前——
我不清楚我是如何和他建立這樣一種聯係的,似乎是那神秘的記在發揮功效,當然,我不是使徒我看不見它,但我總覺得我可以察覺到它在為我打開一扇大門,這門後是一份難以駕馭的寶藏,這讓我欣喜也讓我擔憂。
而感知他的記憶隻是其中的一個功能,事實上我能感知到的不僅僅是他的功能,相仿,在他記憶中出現過的人的過去生平我都能感知得到,如果我有這個需求的話,這點在前麵有提到過,但我想我正式使用這個權能完整探查一個人的過去似乎還是第一次。
我選擇了探查在這個故事中扮演了壞角色的阿杜卜拉,他的名字很拗口,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他出生於745年,斯坦尼爾的一個小村莊,母親是一個行商家庭的女兒,父親則是一個貴族管事,家庭不能說富裕,但比起無數顛沛流離的貧民而言,他的童年至少還是在有麵包的生活中度過的,父親對他的家教非常嚴格,在他17歲那年,也就是762年送入了軍隊,打算給他度一層金後給他找份體麵的工作。
但斯坦尼爾卻偏偏在他入伍的第二個月爆發了叛亂,並且這場叛亂由一開始的星星之火直達燎原之勢,他當時還是一個新兵卻也不得不衝向叛軍,甚至有好幾次他都是站在最前方的士兵,從譚帕森平原一直戰鬥到斯坦尼爾帝都,戰爭持續了2年,最終斯坦尼爾皇室取得了慘淡的勝利,而給他的不過是一點微薄的獎勵和幾塊榮譽勳章,年輕的阿杜卜拉報國的熱情受到了打擊。
他回到家裏後,噩耗也是一條接一條,他的弟弟和母親都死於這場全國性的叛亂,父親也失去了工作隻知道每日酗酒,他隻能依靠自己還算年輕和壯實的身體來幹些體力活,另外讓我詫異的是阿杜卜拉是一個普通人,也並未受到月神的賜福,在他本應該最快樂,最有活力的年紀,就是在暗無天日的辛苦勞作中度過的。沒有一天的勞作,就沒有一天的飯吃,而那些月華比他出色的人,總能比他找到更好的活,幹更多的事情,也在他麵前有更高的優越感。
在無數的嘲諷和生活夥計中,他將自己十二年的光陰埋葬在了那塊令他痛苦的國度上。
當父親在一次意外中喪生後,他終於了無牽掛,離開了他的故鄉,那年,他已經31歲。
——故事中——
“當然,這不是你的錯。”音還樂坐在椅子上。
“嘿,冷靜,我們在幹什麽?”德爾放大了音量,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難道我們才剛開始就已經要內訌了嗎?想想看,我們還沒有這麽快就要到失敗的地步,阿杜卜拉不是還不知道嗎?”
“我擔心的是他很快就要知道了。”音還樂反駁道。“你們不了解那個人,他如果知道我們的行為,我明天就可以收到我母親身上的一個零件了。”
“那也隻是也許是嗎?阿杜卜拉也許認為監視我們隻需要一個人呢?他覺得我們都是小孩子不需要那麽大精力呢?”德爾說。
佐卡:“我們都隻是在猜測罷了。”
音還樂稍微停頓了一下,重重地呼了口氣:“是我太激動了,但是隻要一想到媽媽因為我而受傷抱歉。”
音依律似乎想要做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乖乖地站在一邊,像一隻溫順的兔子。
佐卡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轉過身走到窗邊出神地看著窗外。
德爾問道:“怎麽了。”
“不,隻是想到一件事,如果我們真的被發現了,那我想現在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以防我們逃跑或者幹些其他事情吧?”佐卡突然拉上了窗簾。
音還樂抬起了頭,和佐卡對視了一眼。
“立刻,我等下馬上出去轉一圈,律你從樓上隨時注意我和佐卡身後有沒有人跟蹤,佐卡你再跟蹤我一次,這次你從後麵窗口翻出去盡量隱蔽點,我不相信他們還能注意到。”音還樂抓起了一邊的鬥篷麻利地將自己打扮好。
當音還樂走了一圈回來後,三人都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搖了搖頭。
“嗬嗬嗬,就因為這麽一點小狀況我們就已經緊張到這個地步了啊。”音還樂苦笑道。
佐卡靠在門後,一言不發。
德爾看了看眾人,幹脆從一邊的袋子中掏出了幾瓶冰酒大聲說道:“打起精神來,為我們短暫的危機度過幹杯如何?”
音還樂聽到這種沒心沒肺的發言,愣住了,嘴唇像是被線纏住了一樣微微顫抖著就是打不開一般,最終化作開懷大笑:“哈哈哈你比我更加懂什麽叫樂觀呢來,喝!”
佐卡也放棄了沉重的表情,微笑著呼了口氣:“別喝太多了,明天我們還有正事要辦,那個繼續嗎?”
音還樂猶豫了一會,接著笑道:“繼續!這次不能讓人看笑話了,來,德爾就喝半瓶,佐卡你也來一杯吧。”
音依律看著三個男生坐在了桌子上不一會便將氣氛暖了起來,不禁歪了歪頭。
“?”
“我和你說,我五歲的時候就特別喜歡趁我爸爸不注意跑進森林裏去抓動物,我們那片森林”
不,你上次和我說你五歲的時候從來不敢離開家裏太遠,有一次還被草叢裏蹦出來一隻德馬嚇哭。佐卡一邊將杯子裏的半口酒喝光,一邊腓腹道。
酒精是個好東西,總讓人類在它發作的時候丟掉人體最重要的零件——腦子。
“哈哈哈,我當初可是把我們這一片的小屁孩都打遍了,沒一個能打的”音還樂似乎也有點上頭。
音依律聽到這話噗嗤了一聲,但在他哥咳嗽了一下後立刻著就端端正正坐好。
有聲貓叫就更和諧了。
幸福像是泡泡,總有破滅的時候,快樂是一塊肥皂,總能把泡泡擦出來。
掛鍾慢慢地做著自己的運動,年輕人們的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直到第二天早晨,一陣敲門聲把德爾從夢中吵醒,周圍已經空無一人。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的一角打在臉上,房間安靜的似乎沒有空氣。
德爾摸了摸臉頰,麵容有些頹廢,頭發也亂糟糟的,他其實有些失落。
自己並不能幫上那個還在為他的事情奮鬥的兄弟什麽忙,明明這麽渴望,這麽渴望變強!
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卻最終無奈的鬆開,現在的他,還什麽都做不到。
從床上爬起,穿好衣服後在樓下遇見了正在看書的音依律,即使在家裏她似乎也依然用繃帶纏好自己的臉蛋,偶爾會把兜帽放下,但大部分時間你就隻能看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安靜地坐在那裏,看書或者發呆。
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子,雖然德爾也不知道正常的女孩子應該如何,在自己那個小鎮裏女孩們都喜歡抓蝴蝶或者和同齡人一起玩些女孩子的東西吧,德爾必須承認他不了解這些東西。
“音依律?”德爾試著喊她的名字。
“在。”音依律抬起頭來,露出了詢問的目光。
德爾問:“佐卡和音還樂是?”
音依律低下頭來:“哥哥去見媽媽了,佐卡在哥哥後麵。”
知道了早已知道的答案,德爾內心有一絲絲失落,但那內心的渴望卻更加真實了。
“嗯你能照顧好自己吧?”德爾突然問道。
“?”音依律又一次抬起了頭。
眼睛大大的,像是會說話一般。
“我要出去一趟。”德爾說道。
他知道他現在有想要去做的事情,他不能讓自己再繼續這樣下去了,阿杜卜拉給他的不隻是屈辱。
“現在出去不會有危險嗎?”音依律難得關心除他哥哥以外的人。
德爾露出一口白牙:“沒問題的,倒是你應該可以保護好自己吧。”
音依律點了點頭。
德爾輕笑,走到了房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道:“對了,這件事還請幫我保密。”
音依律歪了歪頭,然後點了點頭。
德爾關上了門,同時,律也關上了書。
輕輕翻出一個油布包裹,音依律將它打開,這正是之前佐卡撿到的那一個,裏麵是一把殘手,和無色粉末。
在另一邊,佐卡正嫻熟地跟在音還樂和那群來接他的人的身後,這次他比上次更加謹慎和小心,時不時注意周圍的環境變化,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裏,他更加契合自己現在正在扮演的角色了。
結果顯而易見,對方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盡量調整著呼吸,他們走路雖然不快,但跟蹤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不僅要關心跟蹤和被跟蹤,也需要盡力記憶自己走過的路線,並留下一些淺顯的記號至於什麽東西用來做記號還記得那些無色粉末嗎?隻需要一點點水,他們就可以溶在其中,變成白色稠狀液體,可以用在牆上繪圖案,雖然這不是最主要的功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