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呢！”兜兜用力甩開我的手，力氣大得我都有些拽不住。又怕他會跌倒，隻能鬆手。

    兜兜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扔下幾個字轉身跑開:“壞人！”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還學會逃跑了。

    我邁開腳步正準備朝兜兜追過去，老爸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耐心勸說道:“算了，由他去吧，小孩子鬧鬧脾氣很正常。”

    “嗯。”周圍還有客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我帶著老爸走到爺爺牌位前，從桌上拿起三炷香遞給老爸。

    老爸沒有說什麽，接過香點燃，跪在爺爺牌位前，雙手合十:“爸，我來晚了。您安心去吧，放心，您交代的事兒我都會辦妥的。您也保佑歌兒，還有孩子平平安安的……”

    老爸簡單交代了幾句，磕完頭慢慢站起來，將香插進香爐裏。

    “歌兒。”老爸盯著爺爺的照片，背對著我。

    我趕緊走過去，站在老爸身旁。

    老爸盯著照片沉默了好久，這才偏頭看著我，緩緩開口道:“讓他們別準備了，爺爺的骨灰不能葬在外麵。按照冷家的規定，必須葬在黑陶箐後山。”

    “好！”我點頭答應，沒有多說什麽。不光冷家的規定是如此，鄉下都有一個習俗，就是老人去世不能流落在外地，必須葬在出生地。

    “爸，先在c市休息一天吧，明天我陪您一起回去。”

    老爸想了想，點頭答應:“也好。”

    ……

    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匆匆從門外衝進來，懷裏抱著一束菊花。看了看四周，朝我走過來試探性問道:“你好，你就是冷小姐吧？”

    “是，您是？”

    男人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禮貌地遞給我:“你好，我是苗小姐的助理，她現在有點急事要處理，這裏讓我來幫忙。您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提，我……”

    “麻煩了。”我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名片:“李先生，這裏不用安排了。讓大家都別忙活了，明天我們回鄉下辦葬禮。”

    “這……”他愣愣看著我，明顯有些為難:“可是，陌總那邊都安排好了。我……”

    我抬手打斷他的話:“沒事，我會跟他說的。”

    李先生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那好，我現在安排一下。那……老人的骨灰？”

    我回頭看了老爸一樣，說道:“我們自己來就好，您先去忙吧。”

    “哎，那好，我先去忙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他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哎，李先生……”我趕緊叫住他，走到他麵前。有些不放心，趕緊問道:“陌總他們去哪裏了？您不知道麽？”

    “這個……我不太清楚。”李先生茫然地搖了搖頭，不像在撒謊。

    ……

    看著周圍工作人員都停下手裏的事情，等大堂人走得差不多。老爸這才從挎包裏拿出幾尺黑布走到爺爺牌位前，又拿出一把折疊小黑傘遞給我:“打傘！”

    “好！”我點了點頭，趕緊將黑傘打開，雙手恭敬地將爺爺的牌位拿出來，端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