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用黑布將爺爺的骨灰盒包起來，又拿出一根半米長的紅布帶係在骨灰盒上，這才將骨灰盒端起來。

    “走吧。”老爸麵色沉重地看了我一眼，我這才發現老爸眼眶紅了，似乎在強忍情緒。看著老爸這幅模樣，我心裏也跟著難受。很像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僵持了幾秒，我緩緩轉身麵對大門口。小心用黑傘遮住爺爺的牌位，慢慢往前走。

    ……

    回到住處，老爸將客廳的茶幾拖到正北方，靠牆。這才將爺爺的骨灰盒放在桌子正中央，擺好牌位。

    “歌兒，打碗涼水過來。”

    “涼水？”老爸要涼水幹什麽。

    老爸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客廳周圍，緩緩解釋道:“這房子陽氣太重，適合人居住。不過不適合供奉這些，打碗涼水鎮魂。”

    “噢~”我點了點頭，趕緊進廚房端了一碗幹淨的涼水出來，遞給老爸。

    老爸從香爐底摸了一點香灰，食指就著香灰伸進涼水碗裏攪了攪，這才將涼水碗放在骨灰盒上。又點燃三炷香，擺好牌位。

    安排好一切，老爸一臉疲憊地靠在沙發上。今天匆匆趕來c市，坐了一天車肯定很累。

    “老爸，去睡一會吧？”我走到老爸麵前:“這裏我來守著。”

    “沒事，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也沒休息好吧？”老爸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斜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你去睡會吧，休息好來換我。晚上擺個七星燈，得連夜守著。”

    “可是……”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明天一早就得出發，能休息一分鍾是一分鍾。”

    我猶豫了一下，回臥室拿了一條薄毯蓋在老爸身上，這才走進浴室簡單洗漱了一下，回臥室睡了一會兒。

    剛躺下沒一會兒，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趕緊爬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司亦白的號碼。

    這兩天太忙，倒是把局裏的事情忘了。肯定出事兒了，不然他也不會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

    我趕緊翻身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接通司亦白的電話:“喂？”

    “冷姐，開門。”司亦白直接扔給我一句。

    “什麽？”我愣了一下。

    司亦白聲音有些疲憊，要死不活地說道:“我在你家門口。”

    “等一下！”我趕緊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就看見老爸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我盡量放輕腳步，走到門口。

    拉開大門，司亦白斜靠在門口，臉色明顯不太好。

    “怎麽了？”我皺眉看著他:“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搬了新住處，局裏應該沒有人知道我的住址。

    司亦白痞裏痞氣地理了理頭發，抬頭看著我:“還好意思說，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林嘉宇那家夥也聯係不上。你的地址還是我在收拾晏祁辦公室的時候發現的，嚇死我了……”

    司亦白上下瞄了我一眼:“你爺爺的事我都聽說了，不好意思啊，今天有點事沒來得及參加葬禮。”

    “沒事。”我笑了笑，抬頭看著他:“說吧，局裏出什麽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