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字數:7752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星途漫漫 !
常思齊這次跟著巍哥去印尼拍攝的是一部關於保護熱帶雨林的公益片子,劇組來到了印度尼西亞最東部的巴布亞省,全省也就十幾個酒店,劇組給預訂的已經是當地最好的星級酒店了,但是相比國內的豪華型酒店,還是磕磣了些。
盡管生活環境沒有很好,可這裏的景色美得不像話。
因為地處濕潤的熱帶,這裏的植被猛長,樹木高聳入雲,小島茂密旺盛的綠色植被被碧藍的海水包裹著,滿目隻有大片的綠和藍。
常思齊忙裏偷閑,躲在酒店空調房裏給自己扇著風,又忍不住翻手機,看看吳塵有沒有回她微信,她出門前把這裏的風景照發給了他。
吳塵就回了兩個字:很美。
常思齊放下手裏握著的小型風扇,雙手捧手機回他:喜歡就快點過來啊!
她嘴上說得輕鬆,但實際上一顆心還是悄悄提著,每晚睡覺前,她必須看到吳塵回複她“晚安”兩個字才能踏實睡覺,她其實,一直在擔心他。
沒料到吳塵回了個“好”字,常思齊喜上眉梢,當即撥了個電話過去。
助理唐唐看她傻笑:“思齊姐你還高興呢,還沒上微博吧?”
常思齊隨口問:“怎麽了?”
唐唐憤懣:“又有人黑你了!”
常思齊:“怎麽黑的?”
唐唐:“說你跟塵哥離婚,是因為你出軌了呢!”
兩人私底下和好,但之前回國也是悄悄住在酒店,對外依舊保持離婚的形象,這也是吳塵對她的一種保護。
常思齊:“我怎麽出軌了?”
唐唐:“有人扒出你之前在《尋找神諭》劇組跟傑哥擁抱的照片了,說你出軌葉觀傑!”
常思齊:“黑就黑唄,也就一陣風,網友們總是會有自己的生活要忙,總是會有新的熱點要扒,過一段時間就淡忘了,甭理。”
唐唐:“你看得這麽通透,真的好嗎?我都替你生氣!你跟塵哥好好的,網友懂個球!”
常思齊:“你如果生氣,去翻翻我水軍們的評論,消消氣昂~”
她總是調侃自己的粉絲是水軍,因為她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也能有鐵粉維護。
唐唐認真臉:“姐你別這麽說自己,我覺得粉隨愛豆,物以類聚,思齊姐你這麽好的人,吸引的也都是可愛的人,你的粉絲才不是什麽水軍。”
常思齊不得不拿正眼看著唐唐了:“哎喲幹嘛?忽然搞起煽情來了?”
唐唐:“我是說真的!你看你,從來不擺架子,對我們都很好,也敬業,這印尼天氣這麽濕熱,你拍片子的時候,說曬就曬,說跳水就跳水,從來不抱怨!”
常思齊笑了笑:“你別這樣,我臉皮薄,要臉紅了。”
唐唐:“你看我,因為你時不時就斷了工作,我那陣子都是喝西北風挺過來的,就這樣,我都非要跟著你,還不是圖個相處愉快?”
常思齊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了。”
唐唐:“誇你。”
常思齊:“人際交往嘛,都是平等的,什麽愛豆不愛豆,粉絲不粉絲的,大家三觀相近,氣場相合,所以能湊成一波,不論身份、性別、出生……演員,不過是一份普通的職業。”
唐唐:“思齊姐,我愛死你了!”
常思齊:“別!我隻愛我老公,你們不要浪費感情。”
唐唐:“……”
唐唐:“我可去你大爺的!”
常思齊滿意點頭:“嗯,這樣的才像是我助理。”
唐唐走後,常思齊才想起手機,一看,電話居然早就接通了,屏幕顯示通話時長3分32秒,而且秒數還在增加。
常思齊吃驚地舉起電話:“吳塵?”
那頭問:“聊完了?”
常思齊:“你這人……你怎麽偷聽別人聊天呢!”她趕緊回憶剛才說了什麽廢話,就想起自己對著唐唐那句半開玩笑的告白了,她說什麽來著?她說她隻愛老公?
吳塵:“好像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常思齊:“那你……你接通了也不發個聲!”
吳塵:“我說話了,你沒聽見。”
常思齊:“……”
吳塵:“看來你說的沒錯,臉皮是挺薄。”他能想象她此刻臉紅的模樣。
常思齊還硬撐:“吹彈可破。”
吳塵:“工作的時候也不要太拚,該偷懶還是要偷懶,巍哥自己人。”
他一定是聽到唐唐的那句多嘴了,她應道:“嗯,也沒唐唐說的那麽誇張,他就愛誇大其詞。”
吳塵:“做好防曬工作,到時候別黑得讓我認不出來了。”
常思齊:“我越曬越白好不咯?”
聽得出電話那頭帶了笑意:“那也不能疏忽,小心中暑。”
常思齊能感覺到吳塵情緒不錯,試探著問:“進展……怎麽樣?還順利嗎?”
吳塵頭一次正麵回應她跟案件相關的問題:“已經查出那人的資料了,住所都查出來了。”
常思齊驚喜:“真的!”
吳塵:“我現在,正在把收集起來的所有證據,親自送去檢察院。”
長時期的提心吊膽,終於在此刻化為長舒的一口氣,但越是到這種關鍵時候,她越著急,生怕出任何岔子,所以她催促:“那你送完了資料,就來印尼看我好不好?反正隻要證據充分,抓人就交給公安了。”
吳塵:“我已經買好了機票。”
常思齊激動:“幾點?”
吳塵:“三小時後出發,但是要到雅加達轉機,到你那裏,要明天了。”
常思齊:“太好了!明天就能見到你!”
掛了電話,吳塵看了眼副駕駛座位上厚厚的檔案袋,油門也不由得踩深了,車開得急,就如想見她的心一樣。
小夢為他收集了四花養老院非法拘禁那些老人的充足證據,這一回倒是得感謝鼠哥介紹了一個如此正義又靠譜的新聞記者給他。
他跟盧峰配合得很好,通過反向跟蹤,看著那輛經常跟隨自己的車行駛到了一幢別墅跟前,那裏,一定是曹烽的居所。
吳塵將車開到了公安局總局,拿著檔案袋走向刑警辦公室,電話響了,是鼠哥。
吳塵接起,因為急著趕飛機,直接回他:“曹烽的地址不必查了,我已經找到了,另外,還給你的東西,我已經寄了快遞,會送到你公司。”
鼠哥道:“吳導,小夢被發現了!她剛給我打電話求救,打一半,電話掛斷沒音了……”
吳塵心一沉:“她還沒離開養老院?”低頭看著手裏的檔案資料,他本以為小夢是早就離開養老院了,才方便給他寄這些資料的。
鼠哥:“她又回去了!”
吳塵:“為什麽回去?交給警察就好了啊!”在這節骨眼上,他們自作主張,吳塵都有些氣堵。
鼠哥:“她說她照顧的那位老人逃出了養老院,說什麽要去殺了曹烽。”
吳塵當即掛斷電話,又撥打小夢的手機,手機顯示關機了!
四花養老院裏,小夢被關在管理辦公室,渾身都是淤青,她瑟縮在牆角,管理的男人手裏握著木棍,直指她:“居然是新聞記者,裝扮成聾啞人?你倒是給我說說,你都調查到了什麽新聞?”
男人的棍子狠狠地打在她身上,她疼得哼出了聲音,男人又怒道:“不是能發聲嗎?裝什麽啞巴?!”
小夢作為經常潛入調查的記者,也算有經驗,她開口道:“我自然是調查到了重要的東西,資料已經在我家人手裏,我每天都給家裏打電話,約好了,如果他們哪天沒接到電話,資料就會被送往公安局。”
男人怒氣衝衝地要再次打她,她繼續說:“你把我放了,我讓我家裏人把資料還給你。”
男人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小夢:“不信你翻我手機……你們控製了這些老人的自由,這是非法拘禁,犯法的!”
那男人去翻看了小夢的手機,裏頭有很多照片,把養老院的監控設備拍進去了,還有本院的管理規章。
小夢:“每天晚上,我都會挑選意識清楚的老人們訪談,都錄音了,你們就是用這種方式控製了他們的家人吧?聽說強迫他們的孩子販毒走私?”
這男人的手一陣哆嗦,手機沒拿穩,砸在了地上。
小夢見他如此恐慌,趁機從地上爬起,打開了反鎖的門,衝了出去,但是一隻腳被男人給拽住了!
那男人陰森森地在她身後道:“你讓我沒有活路了,你以為你還活得了嗎?”
小夢大聲求救,朝著樓道呼喊:“救命啊!救……”
她喊了半句,身後男人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整個人拽回了屋。
辦公室屋內傳出劇烈的擊打聲,小夢尖叫著求救。
門口,莊曉的母親儲雁聽著,病懨懨的眼中噙著淚水,她聽著那叫喊,抓起了一旁的掃把,衝進了屋內。
男人正手握木棍瘋狂地捶打小夢的頭顱,儲雁拿掃把柄奮力打在男人的頭上,可掃把柄很快斷成了兩截,男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緩緩轉身,一雙三角眼看向了身後病中的老人。
儲雁嚇得丟了手裏斷成兩半的掃把柄,連連後退。
男人的木棍朝著儲雁打下,小夢掙紮著起來,情急之下抓住了桌上的電話線,繞住了男人的脖子,賣力地朝後拉。
男人放下木棍,雙手抓住了脖子上的電話線,跟小夢拉扯著。
儲雁癱軟在地上,渾身像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辦公室樓道裏傳來腳步聲,還有人急得大喊:“你們不能走到辦公樓裏來,快點回去!”說話的是一個護工,而走在前頭的是好幾個養老院的老人,老頭老太們不管不顧,直直地往辦公室衝。
男人的力氣太大,小夢的手已經酸軟無力,電話線一點一點被男人扯開了,男人一個翻身,反過來用電話線繞住了小夢的脖子。
小夢的臉逐漸充血,她痛苦地咳著……
老人們衝到了房內,有人抓住了男人的手,有人抓他的腳,想要將他從小夢身前拖拽開。
一個神誌不清的老太是跟著來看熱鬧的,看到一群人在搏鬥,還拍著手笑著叫好。
幾個老人一起幫忙,但都是老弱病殘,半天都製服不了男人。
那神誌不清的老太也覺得好玩,搬過了一旁的椅子,對著男人的腦袋“砰”的一砸,男人的手頓住,立馬有鮮血從他腦殼流淌而出。
大家都嚇得住手了,小夢感覺脖子上的電話線鬆了,連忙扯開了這根線。
那老太估計覺得沒玩過癮,抱著沉重的木椅子又是一頓砸,其他人都嚇得倒退,讓了開去,小夢也掙紮著爬得遠遠的。
吳塵跟隨著警察來到養老院,他們推開管理辦公室的時候,地上躺著一個斷了氣的男人,滿地都是血,小夢在一群老人中間,滿臉驚魂甫定,隻有一個精神病的老女人抱著一把椅子在哈哈笑。
吳塵連忙走到小夢身邊,將她扶起:“受傷嚴重嗎?”
小夢撫了撫還帶著勒痕的脖子,清了清嗓子,搖頭:“你快去阻止梅花!”
吳塵:“梅花?是誰?”
一旁的儲雁替她回答:“錢梅舒的母親。”
吳塵驚問:“錢梅舒?”
小夢解釋:“我之前不知道,後來你跟我說了當年的案子,我跟儲雁阿姨一溝通,才明白過來,錢梅舒的母親叫做梅花,她的精神性疾病被她女兒治好了,如今,她得知了事情原委,就偷偷混進養老院,儲雁阿姨也不知情,無意中說出了曹烽的住址,現在,梅花阿姨要去親手殺他!”
儲雁也一臉後悔:“都是我害她的,她一個人去曹烽家,等於是送死……我勸不住她啊……”
話聽到一半,吳塵就轉身衝出了辦公室……
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響,是常思齊打來了電話,原本這個時候,吳塵差不多也該登上飛機了,估計她沒收到他登機的消息,才來詢問。
這一次,要失約了呢。
情況緊急,吳塵隻顧飛速開車,無暇接電話。
他按照先前跟蹤調查到的地址,來到曹烽的別墅。
高高的鐵門邊上居然躺著七八條狗的屍體,滿地都是血,每條狗的身上都被尖銳之物捅了好幾個窟窿。
大門開了一條縫,他推開門,小心地往裏走,就見到了一片池塘,池子已經變成了血池,是被死魚的血浸染紅的,一條條錦鯉肚皮翻白,漂浮在水池表麵。
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動物屍體,也可想而知,這個曹烽,是個心裏極度扭曲的人,吳塵更加為錢梅舒的母親擔憂,腳步急切地衝到了室內,從一樓到三樓,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搜尋了一遍,絲毫沒有人影。
電話響了,是小夢打來的:“儲雁阿姨說,梅花可能是去墨雲山了,她無意間跟梅阿姨提到過,曹烽這人狡兔三窟,就怕這一天到來,所以在墨雲山還有一處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