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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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個項目是真的要做的,白洛伶本來不想拿它和左氏合作,但逼不得已,隻好用這個拖一拖左夜曦,分散左夜曦的注意力。 vw

    沈慈接著說:我們x市的主題樂園都太普通了,我們計劃做一個較特別的。聽說貴公司對設計之類的項目非常拿手,所以我們想找左總合作。

    左夜曦看著手裏的件沒有說話,他的腦子裏想的其實是另一個問題:沈亦澤位以來都一直避免和他接觸,這次突然派沈慈來找他談合作,是不是別有隱情。

    白洛伶和沈慈查證心切,漏算了這一點。正好讓左夜曦鑽了空子,更何況左夜曦本來對沈亦澤的事情特別心,對沈慈的突然來訪也多了些猜測。

    這樣,左夜曦慢條斯理的說:沈小姐,這份件我會好好看的,關於你們提出的項目我也會好好考慮,一周之後給你答複怎麽樣

    我們提出的項目很多公司都在競爭,百利而無一害,左總還需要考慮那麽久沈慈的語氣顯得有些急切,好像把不得他們立刻接下這個項目。

    顧湛宇和左夜曦對視一眼,心道:果然有問題。

    左夜曦挑了挑眉,既然已經試探出來了,那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麽了。不管沈亦澤現在暗做什麽,他都要調查清楚。思緒一轉,他決定簽了這個項目,以後也能借此機會和沈亦澤見麵,沈亦澤總不會不肯見他。

    不過他還得拖一拖。

    我今天還有很多件要批,來不及細看沈小姐給的計劃書與合同不如這樣,後天再給你答複,如何

    一個合作項目一周之內能談妥已經是非常快速了,何況這個還是個大項目。現在左夜曦用三天時間考慮,也非常難得了。沈慈想了想,再逼下去恐怕左夜曦要起疑,再三思量之下,沈慈決定答應。

    好,那我等著左總的好消息

    左夜曦點頭,看了一眼顧湛宇,顧湛宇立刻會意,對沈慈說:沈小姐,如果沒有什麽事了的話,那我送你下樓,左總還要忙。

    沈慈今天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任務,她如果再賴著不走,要露餡了。

    那謝謝你。

    不客氣

    沈慈又不禁開始感慨,以前關係那麽好的兩個人,怎麽突然那麽陌生了呢如果,如果沒發生那件事該多好

    不知不覺,電梯已經到了一樓,顧湛宇把她送到了大樓門口。

    沈慈說:不用送了,我先走了。再見。其實她是舍不得對顧湛宇那麽冷漠的,畢竟他是自己深深愛了那麽多年的人。

    顧湛宇深吸一口氣,看著她的臉,想說什麽,但又沒說,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入沈慈眼裏,沈慈以為他還有什麽事要說,問了一聲: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顧湛宇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終於還是說了出來:阿慈。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兩個字,沈慈的心髒還是狠狠的跳了一下,卻沒有插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洛伶她

    顧湛宇還想說下去,看見沈慈冷著一張臉,眼神充滿憤恨。

    她冷冷開口:洛伶她已經死了,在左夜曦麵前提到白洛伶,她的情緒有些失控,我真的很想問問左夜曦,他說的很愛很愛洛伶到底是有多愛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帶別的女人在身邊,還一直和不同的女人訂婚,看來沒有洛伶的這些年,他過得到是很瀟灑愜意啊每一個字都充滿諷刺。

    顧湛宇又急著為左夜曦辯解:不是的,夜曦他

    行了。沈慈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又扯開一個嘲諷的笑容:反正洛伶已經死了,他愛怎麽樣怎麽樣,我不是洛伶,沒有譴責他的權力。如果他還能感到良心不安的話,讓他去為洛伶多幾柱香再見

    說完,沈慈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顧湛宇在身後微微歎息。

    顧湛宇心思重重的回到了左夜曦的辦公室。

    左夜曦正在整理件,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的問:怎麽那麽久

    顧湛宇看著一直在查白洛伶的左夜曦,微微歎了口氣,問:夜曦,如果沈亦澤不是洛伶,你怎麽辦

    左夜曦的動作明顯僵了僵,他不是想過有這個可能,但他不願意去細想。

    如果沈亦澤不是白洛伶,他該怎麽辦他問他自己。

    過去的五年裏,左夜曦都在白洛伶不在了的陰影裏活著,白洛伶去世的第一年裏,他過得人不人鬼不鬼,一直自我麻痹著自己,堅信白洛伶沒有死,隻是不見了而已,再過幾天,她會回來的。

    她會緊緊的抱著自己,說著我好想你的話。

    那段時間左夜曦根本不敢睡覺,隻要一睡覺,在午夜夢回時,他總能夢到白洛伶渾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麵前,哭著說她好疼,好想讓他抱抱她,他每次想抱抱她,還沒觸碰到白洛伶的身體,被驚醒了。

    連在夢裏抱她都是一種奢侈。

    五年裏,他甚至想,他和別的女人假裝訂婚,白洛伶是不是會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斥責他為什麽和別人結婚了。

    他一直做著這種美夢,直到他真的和淩柒假裝訂婚,沈亦澤突然出現在他麵前,長得很像白洛伶的沈亦澤,連小動作都很像白洛伶。

    雖然白洛伶並不承認,但他堅信,沈亦澤是白洛伶,他不會認錯的,不認他的原因隻是說不定有很大的苦衷而已。

    他放下件,靠在椅背,閉了眼睛。

    顧湛宇說:我剛才在阿慈的麵前提到了洛伶,阿慈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甚至很痛苦,而且還反複強調洛伶已經不在了這個事情。如果沈亦澤是洛伶,阿慈不可能不知道才對。

    他隻是想告訴左夜曦,不要為白洛伶的事那麽執著了,她不在了是不在了,你再怎麽執著,她都不會再回來了,因為她已經回不來了。

    同時,顧湛宇也在提醒他自己。

    左夜曦意料之外的沒有發火,他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著異常堅定的信念。

    查查不到結果,他不會相信洛伶真的死了,算隻有一絲希望,他也要牢牢抓緊,他經不起第二次的失去了。

    顧湛宇隻是歎了歎氣:好。

    左夜曦又想到了什麽似的,又吩咐顧湛宇:對了,幫我訂一張去a城的機票,明天的。

    白洛伶頭戴著烏黑的假發,身是一件舊舊的白襯衫和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腳下踩著一雙白色帆布鞋,一副窮苦大學生的樣子。

    蘇月的易容術簡直爐火純青,把她的五官都修飾的很平淡,一點都看不出她原本的容貌,隻是看起來很清秀的一個小姑娘,並不會給人留下什麽印象。

    她拿著從黑市買來的警察局件,裏麵有當年經手過自己父母案子的警察資料。

    而那個警察已經退休了,回鄉養老。好巧不巧,那個退休警察的老鄉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小時候和左夜曦一起生活過的a城。

    那時候爺爺奶奶都住在這裏,每次寒暑假,爸爸媽媽都會把她送到這裏給爺爺奶奶帶,左家和白家相交甚好,形同家人。正巧左夜曦和她同歲,隻是她大幾個月,左伯伯想著讓兩個孩子聯絡聯絡感情,讓左夜曦和她一起到這個窮鄉僻壤來了。

    說是窮鄉僻壤,其實也沒有那麽差,隻是沒有大城市那麽多的水泥鋼筋,燈紅酒綠而已。

    這裏的風景特別好,山清水秀的,小學課本裏寫的鄉間樂趣都能在這裏一一體驗。

    她在這裏有很多美好的會回憶,她很喜歡這裏。

    隻是沒想到再次踏足這片土地會是為了查找證據,她的心情有些沉重,也無心再欣賞舊時風景。

    她按照件提供的信息,四處打聽,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警察的家。

    那個叫警察叫霍正浩。

    白洛伶走到霍正浩的家時,看見他家煙囪正冒著炊煙,木製的大門隻開了一條小縫,看不清裏麵什麽情況。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午十二點。白洛伶歎了口氣,看來來的不是時候。

    她記得這個村子有個地方專門用來給旅客租住的,趕了那麽久的路她也覺得有些累了,想著反正也知道要找的人在哪裏了,也不急於一時,去租了間小房子。

    躺在硬木板床,白洛伶有些倦意,不一會兒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這次並不是噩夢。

    四歲的白洛伶和四歲的左夜曦一起在爺爺家門前的棗樹下麵,抬頭看著樹紅彤彤的果實,口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小孩子看到吃的忍不住想摘。

    小洛伶一臉興奮的對小夜曦說:夜曦,我想爬去我想吃樹的紅果果因為常年生活在大城市,吃的都是最好的,小洛伶和小夜曦見到這種東西都很新,不知道它叫什麽,隻是看它長得是紅色的,隨口叫它紅果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但她是想吃。

    因為它長得好像很可口的樣子。

    小夜曦奶聲奶氣的說:洛伶,你真的很想吃它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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