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霍正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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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洛伶拚命點頭,像奶奶家的小雞啄米一樣。 w w w  v w

    那我去給你摘下來吧你站在下麵接著小夜曦說著,動作利索的爬向樹。

    隻是爬了一半,又滑了下來,粗糙的樹皮把他嫩嫩的小手劃破了幾道小口子,有一點血慢慢滲了出來,但他還想繼續爬,好像不知道傷痛一樣,隻是因為洛伶想吃,所以他想為她摘下來,給她吃。

    小洛伶也看到了他手的傷口,驚叫道:夜曦你的手流血了你別爬了,下來我幫你擦擦

    左夜曦卻猛地搖頭: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又想到左父對他說過男子漢流點血很正常的話,他更堅定的往樹爬去。

    失敗了好多次,左夜曦終於爬到了樹梢,努力伸出小手夠著離他最近的紅果果。

    手指離紅棗隻有一點距離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差一點兒,隻差一點兒了

    小夜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傾斜出去,他突然驚呼一聲,措手不及的從樹枝摔了下來。

    摔倒地的時候,小夜曦隻覺得肩膀有什麽東西斷掉了,頭也有些懵懵的。

    夜曦你沒事吧小洛伶嚇的臉色蒼白,想去把他拉起來,但一碰到左夜曦的手,左夜曦直喊疼,她嚇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大聲哭喊著,以為左夜曦要死了。

    在廚房做菜的奶奶聽到哭聲,菜勺子都來不及放下,趕忙走了出來。

    看在蜷縮在地,一臉痛苦,憋得冷汗都出來的左夜曦,奶奶立刻跑了過來。

    一邊問,一邊抱起左夜曦:哎呀不得了乖孫女,你們這是怎麽了

    小洛伶抽抽噎噎的哭著,說不出話,她心裏非常害怕,她害怕左夜曦因為幫她摘果果而死掉

    奶奶也不再多問,忙叫隔壁的老婆婆幫照看一下白洛伶,自己風風火火的趕去了李醫生家。

    一直到太陽下山,奶奶才帶著脖子掛著吊帶的左夜曦回到了家。

    李醫生說左夜曦隻是摔了一下,骨折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是要小心照顧,末了還責備奶奶,說這麽大歲數了應該懂得照看小孩了,奶奶連聲應是。

    小洛伶看著掛著吊帶的左夜曦,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又奪眶而出。

    嗚啊夜夜曦,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要吃那個紅果果了嗚嗚嗚

    左夜曦看到白洛伶哭的氣不接下氣的,止不住心疼,連忙用另一隻完好的小手抹掉她臉的淚水:不哭不哭哦是我自己要去的,不關洛伶的事奶奶剛才說了,那個紅果果很好吃的,以後想吃的話要讓爺爺拿竹竿挑下來給你吃

    白洛伶聽後,強忍住要決堤的眼淚,說:那你沒事吧

    奶奶在一旁趕緊安慰她:洛伶乖,夜曦哥哥沒什麽大事,不過以後你們可不能這樣了,以後想吃什麽,記得告訴爺爺奶奶,爺爺奶奶會幫你們的,知道了沒有

    白洛伶連忙點頭,她可不能再讓左夜曦再受傷了。

    等奶奶把藥拿進屋後,左夜曦才神神秘秘的把手探進口袋裏,摸出又紅又大的棗子。

    左夜曦把棗子放在白洛伶手,小臉滿是興奮的神色:洛伶這是那時候摘的給你

    白洛伶看著他明亮的眼睛和手的紅果果,癟了癟嘴,又要哭。

    左夜曦慌了,以為她不喜歡紅果果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它了呀那我們把它丟掉

    白洛伶猛地搖頭,眼神堅定:很喜歡說完把一隻大紅棗塞進了嘴裏。

    可能那是她一生,吃過的最甜的紅棗。

    白洛伶從夢醒來後,覺得心裏有些苦澀,喉嚨緊了緊,最終還是沒讓眼淚流下來。

    她再也沒有那個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的左夜曦了。

    又在床賴了一會兒,白洛伶平複了一下心情,抬手看了看表:1315分,原來她隻睡了15分鍾,但那個夢讓她有種好像已經睡了很久的錯覺。

    收拾了一下東西,又走到霍正浩的家門前,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吃完飯了。

    白洛伶輕輕敲了幾下門,不一會兒有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男人打開了大門。

    男人看到白洛伶,疑惑的問:你找誰

    白洛伶微笑著回答:你好,是霍正浩先生嗎這個男人和資料的照片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眼前的男人臉多了些歲月留下的痕跡。

    霍正浩到底是幹過刑警的,看見陌生人的姿態都充滿防備,他並不急著回答白洛伶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是誰

    白洛伶見他防備著自己,便拿出早準備好的信息遞給他,男人狐疑的結過件。

    她說:我是五年前,白啟先生生前讚助的大學生,許清語。

    聽到白啟這個名字,霍正浩的眼裏劃過一絲惋惜之情,這個女孩子來這裏找他,他大概也能猜到了一些: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五年前白啟的案子

    白洛伶點頭:是的,我家境貧困,家裏有五個小孩,我又是女孩子,我讀初那年,我的父親突然告訴我,他沒有能力再供我學,於是我想出去找點活計討生活,恰巧當時遇到了白啟先生,他非常同情我的遭遇,便一直讚助我到大學畢業她頓了頓,眼裏流露出遺憾的神色:五年前,他出車禍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剛剛高畢業的小女孩,聽說他過世的消息也不能做什麽。但是我現在大學畢業了,我想,我現在終於能為他做點什麽了。

    霍正浩當年經手白啟的案子時,調查過他的生前事事,他確實讚助了一個叫許清語的小女孩,當下也沒有懷疑什麽。

    你跟我進來吧。霍正浩開了門,領她進屋,給她倒了杯白開水。

    白洛伶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

    霍正浩問:你想了解些什麽

    白洛伶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說:是這樣的,您是當年這個案件的經手人,我想了解一些關於當年的車禍的細枝末節,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跟我講講禮貌和語氣都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毛病,霍正浩慢慢放下了防備。

    想到白啟的案子,他不禁歎了歎氣。在他的職業生涯,他最放不下的,是這個案子。

    當年,他接到報警,說在高速路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等他趕到現場時,車禍現場被人故意破壞了,其,一輛白色豪車車身嚴重變形,車裏的人當場死亡。

    從車禍的現場來看,他認為是故意謀殺,因為現場有被故意處理過的痕跡。

    他向級申請徹查,級卻立刻把他的申請打了回來。

    當時局長苦口婆心的對他說:小霍啊,有些事別太鑽牛角尖,這不是什麽好事情,做好你的本分行了啊

    聽後,霍正浩更覺得這起車禍不平凡,他想調查,但被局長屢次阻止。

    最後這起車禍被判定是白色豪車刹車不靈而引起的連環車禍,事情也不告而終。

    但他卻覺得,這件事肯定沒那麽簡單,可是牽扯到大人物的事情,他也不敢再插手,否則他也會引來殺身之禍。

    他不想認輸,可是他沒辦法,他不是孤身一人,他還有家人

    這件事一直是霍正浩的心結,時隔五年再和別人談起來,他還是覺得很自責很懊悔。

    他明明是一個警察,卻無法做到公正。

    白洛伶聽完後,表情越來越嚴肅,她明白眼前這位退休的老警察的苦楚,也並不想把父母遭遇陷害卻被說是意外的憤怒撒在他身。

    她拍了拍霍正浩的手,安慰道:您已經盡力了,不需要再自責。隻怪我們老百姓沒有與高官權勢對抗的權利。

    霍正浩感歎一聲:世道如此啊官官相護,狼狽為奸。

    白洛伶說:霍先生,其實我是學法律的,現在也在事務所工作。霍正浩一聽到她說她是學法律的,知道她要幹什麽了,他一臉的不可置信,忙勸導她:小姑娘,你的人生還很長,不需要這麽冒險

    白洛伶笑了笑,眼神堅定: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能有今天的成績都是白啟先生給我的,如果隻是因為他去世了,我不報答他,我一輩子都不會過得安心的

    霍正浩見她態度執著,隻道這是一個好姑娘,人家姑娘為了報恩,他也不好再說什麽,歎了歎氣便起身走進他的房間裏,在床底下搬出了一個布滿灰塵的箱子,一看知道很久沒用過了。

    箱子還了一把鎖頭,他取出鑰匙,把鎖頭打開。

    裏麵儼然是一疊裝在透明件夾裏的件,白洛伶知道,這是她要找的東西了。

    霍正浩拿起件,遞給她:這是當年在車禍現場拍攝的照片,裏麵有我列出來的幾個疑點,這份是我偷偷複印拿回來的。他這麽做是想著有一天,能讓它沉冤得雪。五年過去了,終於有人來尋它了,他也算了了一個心願。

    白洛伶雙手接過件,隻覺得手輕飄飄的幾張紙此刻有些沉重。當然沉重啊,這幾張紙承載著她的父母生命的東西,還有凶手醜惡的嘴臉。

    白洛伶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與霍正浩再聊了一會兒案件的細節,便告別了霍正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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