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該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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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慈氣氛僵持之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w w w  v w

    路桀軒沈慈看到穿著一身西裝的路桀軒,問道。

    是我路桀軒停在手術室前,彎下腰氣喘籲籲,氣還沒喘勻便急急問道:亦澤現在怎麽樣了

    擔憂的眼神不像是在假關心。左夜曦微眯著眼,默默觀察。

    我不知道不知道一提到沈亦澤,沈慈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哭的很是傷心。

    他進去多久了路桀軒又問。

    四個小時了沈慈說著,靠在牆蹲了下來,把臉埋在雙膝,微微抽泣。

    路桀軒有點不知所措,他看到了左夜曦和顧湛宇,便又連忙走到他們跟前,問:那個綁架亦澤的歹徒呢他眼眸猩紅,語氣冷厲: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他知道,沈亦澤是女孩子,在麵對劉海的折磨時一定很無助,不殺了那個禽獸他不姓路

    路二公子,你也冷靜一點顧湛宇說:那個人已經交給警方處理了。綁架殺人未遂使用違禁物品這幾條罪狀已經夠他死一萬次了他逃不出來。

    路桀軒也頹廢的坐在走廊的長椅,雙眼定定的看著手術室前還在亮著的燈。

    他在心裏默念,沈亦澤一定不會有事的。

    也許是他們的誠意感動了天,也許是天對沈亦澤的眷顧,在沈亦澤接受救治的八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門一打開,沈慈立刻從地站了起來,一直在門外等著的左夜曦等三人也條件反射似的,紛紛站了起來。

    他們還沒來得及問話,看見罩著呼吸器的沈亦澤被護士們推了出來,直奔高危病房。

    葉曜摘了口罩,有些虛脫。

    她怎麽樣了沈慈第一個衝過來,拉住了葉曜的手,眼睛紅腫。

    葉曜知道沈慈說的她,是問白洛伶,並不是沈亦澤。

    路桀軒也跟了過來,問:亦澤他現在還好嗎

    而左夜曦和顧湛宇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隻是死死望著葉曜,左夜曦的目光太過灼熱,葉曜一出門注意到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左夜曦並沒有著急問他。

    你們也看到了,亦澤被轉移到高危病房了。葉曜的一句話,讓他們的心揪的更緊。

    液壓表情嚴肅,絕不是在開玩笑:這兩種毒雖然是同一個學名,但兩者在配方麵有細微的差別。現在亦澤被注射的這種,次那種,他頓了頓,看著他們著急的神情,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更毒。

    我們這次也是給亦澤換了血,但不會很徹底,還要慢慢調養。葉曜說,他現在還處在昏迷狀態,暫時脫離危險,但這種毒可能會複發,我們還要留院觀察。

    沈慈說:那我現在能進去看他嗎

    不能。葉曜定定的看著她,要保持安靜的環境,讓她好好休養。和歹徒搏鬥的時候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再加藥物作用,我們預計,亦澤可能會昏迷兩天。他歎了歎氣,雙手搭在沈慈的肩膀:你回家好好睡一覺再過來,來的時候記得幫我拿我的換洗衣物。他揉了揉沈慈的頭發,不等其他門開口,便徑自走到了白洛伶現在住的病房。

    沈慈雖然很擔心白洛伶,但是葉曜都這麽說了,她也隻能回去一下。

    沈慈走後,顧湛宇對左夜曦說:夜曦,阿慈走了。我們要回去嗎顧湛宇很擔心他現在的狀況,他明顯的感覺到,左夜曦在沈亦澤被推出來的時候送了一口氣。

    左夜曦閉了閉眼,揉了揉眉頭,應道:嗯。不回去在這裏又能做什麽呢他不是醫生,幫不什麽忙。

    更何況有武警守在這裏,他也不擔心什麽,隻是擔心沈亦澤的毒不能解罷了。

    聽到葉曜說暫時脫離危險的時候他是開心的,但聽到葉曜說這次的毒次的危險,他又頭疼了起來。

    車,顧湛宇坐在駕駛位,因為左夜曦精神不濟,退居到副駕駛位。

    左夜曦是閉著眼睛的,可他一閉眼,白洛伶滿身是血的樣子和沈亦澤的樣子便重疊在一起,雖然沈慈和沈亦澤都一直在強調他不是白洛伶,但他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算沈亦澤真的不是白洛伶,但他的體內有一種什麽東西在驅使他,一定要保護好沈亦澤,不然他會後悔。

    在顧湛宇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左夜曦又突然開口了:淩柒回到x市沒有。

    顧湛宇楞了一下,便立刻答道:他們是晚十點的飛機,現在是早八點。

    左夜曦嗯了一聲,又沒了聲息。

    顧湛宇轉頭稍微看了一眼他,看見他的頭側過窗戶那邊,氣息均勻,想必這次是睡著了。

    一聲輕歎。

    當年他找白洛伶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知疲憊,一心要找到她,連續幾天不睡覺,整個人都瘦了幾圈,如果那時白洛伶能看到當時的他,一定會罵他不懂珍惜身體。

    顧湛宇很希望白洛伶突然出現,罵醒左夜曦,可是,過了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白洛伶的消息。

    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無奈的說:大概是死在海裏,被大魚吃了吧。

    是這樣嗎他問記憶裏那個微笑的白衣少女,你還會回來嗎快點回來吧

    左夜曦回到家後睡下了,兩頭沒睡覺,讓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他躺在床,漸漸進入了睡眠狀態,可能是太久沒睡過好覺,趁著身體的疲憊,他這次睡的特別沉。

    左夜曦做了一個夢,但並不是什麽好夢。

    夢境的一開始,他看見身穿白衣的白洛伶拉著他的手,在海灘跑來跑去,她笑著對他說:夜曦,我好喜歡你啊

    他任由白洛伶拉著他,她到哪裏,他跟到哪裏,好像這段路並沒有盡頭。

    他看著她的滿臉笑容,情動的喊:洛伶,我愛你

    他喊了這句話後,白洛伶卻忽然停了下來,笑容瞬間消失,換了一張滿臉淚痕的表情,哭的很淒厲: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左夜曦愣住了。

    藍天碧海的沙灘突然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白洛伶急急的把他推開:夜曦,小心

    然後,她的白色連衣裙在綻開了一朵接著一朵的,妖冶的紅色的花。她滿臉錯愕,甚至連哭都來不及哭,便在他麵前直直的倒向了深海。

    左夜曦被驚嚇的直直愣住原地,直到白洛伶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他才想起來要拉住她的手。

    可是,白洛伶呢他望著已經恢複平靜的海麵,絕望之情溢滿胸口,可他並沒有跳下去陪她,而是這樣呆呆的看著她掉下去的地方,不知所措。

    心髒有一個裂口,正在慢慢擴大,變成黑洞,永遠也沒辦法填的黑洞。

    他口口聲聲說愛的人,在他眼前消失了。

    噩夢驚醒,他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窗外,已是月眉梢。

    他跌跌撞撞的走下床,翻箱倒櫃,像是在找什麽重要的東西。

    睡在客廳沙發的顧湛宇被乒乒乓乓的聲響吵醒,以為是左夜曦出了什麽事,便立馬跑到了主臥,慌張的打開門,隻看見赤著腳跪在儲物箱前正奮力翻找東西的左夜曦。

    顧湛宇喊了一聲:夜曦,你在幹嘛

    左夜曦充耳不聞,一心找著他想要的東西,墨色的眼眸此刻布滿血絲。

    顧湛宇一咬牙,快步走到他的麵前,一把把他拽了起來。

    失神的左夜曦突然清醒過來,呆愣片刻,又絕望的跪在地,喃喃自語:不見了,洛伶的項鏈不見了說著說著他突然又想起,那條項鏈跟著白洛伶一起掉在冰冷的深海裏了。

    顧湛宇有些不忍,柔聲勸說:夜曦,你振作一點。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算洛伶有一天回來,也會責怪你的。

    左夜曦聽後,失色的眼眸突然又亮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抬起頭與他對視:會嗎

    顧湛宇重重的點了點頭,左夜曦立刻從地站了起來,他不希望洛伶回來的時候,看到他這個樣子,他現在這個樣子,太難看了。洛伶說過,她不喜歡看他邋遢的樣子。

    以前他有一天沒洗臉,都被洛伶嫌棄了好久,推搡著要他趕緊去洗臉。

    左夜曦閉眸,沉默片刻,便恢複了冷靜。

    現在幾點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顧湛宇抬手看了看手表,答道:晚1148分了。

    淩柒,到了吧。那他該去算算賬了。

    算賬之前,先去看看劉海和那幾個小嘍囉。左夜曦睡了一覺,分外精神。穿了外套,和顧湛宇開車去了關押劉海的警察局。

    兄弟,來啦。一個警員看到左夜曦,便熟絡的和他打招呼。

    左夜曦朝他點頭示意,問:他有沒有交代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他透過窗戶看向在審問室的劉海。

    警員無奈的搖頭:這人嘴很硬,問什麽都不肯說。

    查得到他背後的人嗎左夜曦問。

    查不到。和顧湛宇一樣的答案。

    左夜曦看著劉海,眸光深邃。

    劉海的雙手雙腳都被手銬腳銬牢牢的拷著,身的傷被做了些簡單的處理,衣服殘留著已經幹涸的暗紅色血跡,蓬頭汙垢的,不過看著審問員的眼神卻還是一樣的輕蔑。

    他好像天生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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