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既是商人也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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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夜曦想起顧湛宇給他的資料,裏麵提起劉海是被雙刀收養的,後來沒幾年,雙刀洗手不幹了,去做了小買賣,現在生意還算湊合。
劉海被收養的時候才八歲,但是一個八歲的小孩,也有自己的意識了。
顧湛宇隻能查到劉海這些年都去了哪裏,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卻沒辦法查到他接觸過什麽人。據說他沒有固定的金主,別人給他錢,讓他做這麽他都做。
雖然混的是黑道,但是他很守信用,說過保證不泄露金主的信息,真的一個字也沒說過。
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和他做交易。
以前他都沒失手過,但是這次,他失手了,看他無所畏懼的樣子,是打算好死這條路了。
他想的很明白,在道混,總有一天要還的。他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錢財女人他都已經嚐了個遍,已經沒有什麽好值得遺憾的了。
所以他才對死亡如此無畏。
左夜曦在心裏暗暗冷笑。
審問員頭疼的離開了審問室,出來看見了左夜曦,他顯然也是認識左夜曦的。
嘿,兄弟,你怎麽來了這個人也是當年左夜曦在部隊時認識的警員。
來辦事。左夜曦笑著與他寒暄:他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嗎
警員又看了一眼劉海,搖頭歎息:問不出來,我們要采取措施了。
他說的采取措施,是用刑。
現在已經明確的查出劉海是混黑道的,奸淫擄掠沒少幹,為了逼問出有用的信息,他們隻能對他用非常手段。
我能進去嗎左夜曦突然說。
警員一愣,連忙說道:不行啊,隻有警察才能審問犯人。
我也是警察。左夜曦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張證書,麵赤裸裸的印著他的軍銜:少校。
哈,我都忘了你也是我們的一員了警員看了看他的證書,哈哈笑道:你進去吧,不過小心一點。然後還拿了一把配槍給他。
左夜曦道了聲謝,便讓人把門打開,兩個武警也跟著進了去,以防萬一。
劉海坐在昏暗的審問室裏,正無聊的吹著口哨,一聽鐵門的鎖頭又被打開的聲音,便抬眼,看向來人。
他揚起一個嘲諷的笑:這不是左總嗎您來這兒,是幹嘛啊劉海自然也是知道非警員不能審問罪犯的。
左夜曦拉開椅子,在他麵前坐了下來,間隔著一個桌子,他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看著劉海。
喲,您是來當審問員來了啊劉海笑道:您有警員證不給我瞅瞅
他隻是想在這無聊的審問找點樂趣,沒想到左夜曦真的把一張證書扔在他麵前,他一愣,毫不在意的拿起證書看了起來,都不擔心裏麵有什麽陷阱。
看完之後,劉海繼續嗤笑道:沒想到咱左總還是個少校,不錯啊哪兒弄來的軍銜啊花了不少錢吧
左夜曦看著他,還是一言不發。
看了一會兒,劉海又覺得無聊了:左總,您這麽看著我,我有點兒害怕啊他本身是北方人,現在又操著一口北方口音,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說,跟說相聲似的。
您也別白費力氣了,您問什麽我都不會說的。
認識雙刀嗎。左夜曦突然開口,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聽到雙刀這個久違的名字,劉海怔愣片刻,便沒了聲音。
他的反應在左夜曦的意料之。
左夜曦讓顧湛宇查劉海之後,也讓他查了雙刀。
雙刀本名劉成,一開始是個老實巴交的普通農戶,後來雙患了絕症,他是個孝順的人,孤身帶著二老離開那個窮鄉僻壤,到大城市四處求醫,但沒有一個人能幫他。
直到一個叫武哥的人出現在他麵前,說他能幫他。
這個叫武哥的,是雙刀在黑道裏的老大。此人販賣軍火,私運違禁品到國內賣,但不知道什麽原因,警方一直抓不到確切的證據,隻好讓武哥繼續逍遙法外。
劉成是那時候跟了武哥,改名雙刀。他本性善良,但因為情勢所迫,不得不將自己染黑。
他自己沒有成家,他認為他這樣會對不起人家姑娘,一直到四十歲的時候,他才收養了一個男孩子,取名劉海。
劉成悉心教導他要做好人,希望這個小孩能健康的長大,不受黑暗因素的影響,做一個正大光明,頂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像他一樣天天跟過街老鼠一樣,不敢讓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勾當。
可是後來,劉海還是走了這條路,劉成不止一次勸過他回頭,但他是不聽。
他認為,劉成能做的事,他也能。其實他的本來意願,隻是為了報答劉成對他的養育之恩,但是他在學習並不出眾,他知道他不可能成為劉成所期盼的樣子。
他好像無路可走,他一心想報答他。
劉成一直嚴令他不能走他這條路,他一直對他說:你將來會後悔的。
可他年少氣盛,聽到這句話後更想和劉成一樣,希望能幫到他。
後來,劉海偷偷找到了武哥。
他找武哥加入幫派這件事被劉成知道後,劉成十分憤怒,氣的住了一個月的院,可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當時他對劉成這樣承諾。
劉成看他死性不改,很是心涼,出院之後,他向武哥提出了退出申請。
我現在已經老了,不能再為武哥你效力了,我想退出了。那時劉成已經55歲了,確實不能再跟那些年輕人一樣,舉刀拚命了。
其實在武哥的黑幫裏,他算是元老級別的人物,那時武哥在街頭找到他的時候,武哥在黑道的勢力也是剛剛起步,一直以來他都是武哥的左右手,為他出謀劃策。
武哥和他的關係也像親兄弟一樣,並沒有虧待他什麽。
聽到劉成要退出,武哥也隻是感歎一聲,什麽也不說,批準了他的請求,那時候,武哥也是快60的人了。
他也絲毫不擔心劉成會泄露他的秘密,他很了解劉成,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是他染血多年,唯一剩下的東西。
劉成退出了幫派後,便和劉海斷絕了關係,自己拿著自己多年來的積蓄,到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孤獨的生活著。
想到這個,劉海嘻嘻哈哈的臉才有些懊悔,劉成是真的為他好,可他不聽,一定要走這條不歸路。
他氣走了世界唯一一個對他千般萬般好的人,他真的像父親一樣在對他循循善誘,很怕他走歧途。
可是他還是把這條路走歪了,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想起來了嗎左夜曦的話打斷了他的回憶。
嗬嗬,你是想拿他的命威脅我嗎劉成早已隱姓埋名,這麽多年了,他找了這麽多年了,也沒找到他的蹤跡。
論關係,恐怕是他這個混黑道的人較多吧,連他都找不到,左夜曦還想找到簡直笑話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左夜曦會拿劉成的性命威脅到他。
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他想。
你想多了,左夜曦說:這種手段太低劣,也隻有你們這種人會幹得出來。他的眼裏充滿嘲諷。
嗬,那你打算拿什麽威脅我想必左總一定調查過我了吧,您也知道,我在這世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他頓了頓,突兀的笑了起來:要是你認為你能拿隔壁那幾個小嘍囉來威脅我,或者打探到什麽信息,勸你還是放棄吧他們並不是我朋友,隻是我的幾個手下,他們都是直接聽命於我的。
通常都是他接任務,然後由他來告訴那幾個人,他們根本不會知道金主是誰,任由左夜曦怎麽問,都問不出來的。
左夜曦等他說完後,勾唇一笑,站起來,一手撐在桌子,俯身看著他,一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
你劉海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手裏的照片,想伸手拿過去仔細看看,但被左夜曦快速的收了起來。
你別忘了,我既是商人,也是警察。左夜曦拿著那張照片,玩味的笑了笑:怎麽樣
劉海從震驚回過神來,依舊不願意相信他找到了失蹤多年的劉成。
你一定叫人扮演的,你一定是在騙我這些年他一直都聯係不劉成,打他手機,說是空號,查他名字,說是沒有這個人,拿照片找,得到的回答都是沒見過,不知道是誰。
找了那麽多年,他都已經絕望了。可左夜曦在他已經放棄的時候,又給了他希望。
左夜曦卻不急著辯解,而是慢條斯理的從口袋拿出手機,手指飛快的輸入了一個手機號碼,便打了過去,沒一會兒,電話接通了,左夜曦按了免提。
喂你好,這裏是天海外賣,請問您要點什麽菜嗎周圍的聲音有點嘈雜,像是在炒菜。
這個聲音有些蒼老了,可他還是一聽能知道這個人是劉成。
對不起,打錯了。劉海激動的剛要開口,左夜曦便掛了電話,靜靜的看著呆滯的劉海。
現在,能相信我了嗎左夜曦退回了他的位置,優雅的坐著。
劉海突然激動了,一下子從凳子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怒視著他:你不要動他兩個守在左夜曦身邊的武警立即控製住他,他還在拚命掙紮,手銬和腳銬被碰的叮叮響。
這話一出,便代表劉海有了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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