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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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伶搖搖頭,到底還是小孩子,想法還是太幼稚。 vw

    但是沈亦澤下一個問題讓她沉默了下來:萬一她想對付的是你父親的公司呢你怎麽辦

    按照淩家的勢力,搞垮她家不是沒有可能,她剛才光顧著爽,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她現在有些手足無措:我她想了想,確實不知道要怎麽辦。

    好了。氣氛沉重之時,左夜曦開口說道:在餐桌不要說這些,先吃飯吧。

    白洛伶意識到氣氛不對,便也停下來逼問,她不該給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施加那麽沉重的壓力,可是如果不提醒她,她可能真的會因為年少輕狂而受傷。

    於暮說:亦澤,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我們以後會注意的。他對於欣說:於欣,你也要收斂一點。是他平時太寵他這個雙胞胎妹妹了,於欣會養成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於欣悶悶的應了一聲,保證以後不會了。

    這頓飯吃的不怎麽愉快,但是幾個小孩玩的還是很開心的。

    送走了於暮他們,白洛伶覺得自己快虛脫了,她一回頭,看見左夜曦還賴在沙發,似乎還不願意走。

    她問:左夜曦,你什麽時候走

    左夜曦聞言,才慢騰騰的離開了沙發,站了起來,叫顧湛宇去取車,然後走到沈亦澤麵前,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眼神布滿柔情,微笑著說:亦澤,秋快樂。

    白洛伶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恍惚,竟忘了避開,可是聽著那句秋快樂,她怎麽更覺得他要對她說的是生日快樂呢

    她這樣呆呆的目送著左夜曦離開,久久不能回神。

    秋過後的兩天,八月十七,白軒楠夫婦的忌日。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白洛伶站在屋簷下,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原本蔚藍色的天空此刻布滿烏雲,一陣一陣的冷風吹過樹梢,鳥兒各自分飛,尋找著避雨的好去處,確實是要下雨的前奏。

    白洛伶讓於媽給她拿了一把傘出來。

    亦澤,我們走吧。沈慈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她今天化了淡妝,穿了一條黑色的長裙,和白洛伶一樣,麵容冷清。

    白洛伶點了點頭,和沈慈了車。

    白軒楠夫婦被葬在了x市一座高檔的陵園裏,聽說沈慈說是左夜曦親自選的地方,他還親手操辦了葬禮。

    白洛伶站在陵園門口,看著這個豪華的地方,突然冷笑一聲,卻不說話,便和沈慈一起走了進去。

    天氣預報準了一次,等兩人進了陵園後便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雨,但是不大,是小雨,卻也聲勢浩蕩。

    白洛伶打開了黑色的傘,和沈慈並肩走到了白軒楠夫婦的墓碑前。

    她雙眸凝視著那塊刻著她父母名字的墓碑,還有貼在麵的相片,相片的麵容很親切,他們都對她笑著,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

    眼淚想衝出眼眶,可她緊緊咬著牙,生生忍住了,她的眸子裏蘊藏著化不開的悲傷,但更多的是思念。

    爸,媽,我好想你們。白洛伶在心裏說道。

    沈慈彎腰,把懷裏的紫色風信子輕輕放在了墓碑前,它的話語是生命,這是白洛伶非常渴求的東西,她很希望最愛她的爸爸媽媽能回來,但是誰都知道,這不可能了。

    白洛伶暗暗握緊了拳頭,輕聲道:我來看你們了。她隔牆有耳,連爸媽都不能叫一聲,隻能以這樣的方式父親母親說話。

    沈慈接過她手裏的傘,輕聲說:去和叔叔阿姨他們說說話吧。

    白洛伶蹲了下來,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父母的名字和照片:不知道你們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好不好,這麽久沒來看你們,你們不會怪我吧。

    沈慈看的很心疼,她安慰道:他們不會怪你的,他們肯定希望你活的好好的,叔叔阿姨這麽愛你

    白洛伶喃喃道:他們不怪我,可是我怪我自己。為什麽她沒能發現左夜曦的計劃,她連自己父母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還要過了五年之後才回來看他們,她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兒。

    沈慈紅了眼眶,沉默的站在她身邊,她現在能做的隻有為她遮風擋雨。

    下雨之後的x市更冷了,白洛伶隻穿了一件薄外套,但她卻好像感受不到冷意,隻是緊緊望著墓碑,想要把這兩個名字和麵容深深的烙在心裏,盡管它們從未褪色過,但她很害怕,她怕有一天,父母的麵容會被歲月風幹,慢慢淡去,然後再也想不起。

    她不要這樣。

    小慈。沉默許久,白洛伶突然又開口:你說,他們會聽到我說的話嗎都說善良的人死後變成天的星星,他們能不能看到我呢

    沈慈說:他們會聽到的,叔叔阿姨肯定在天看著你,所以你千萬不要有事,你要開開心心的,不然他們不會放心。

    白洛伶卻沒有再搭話,又蹲了半個小時之後,她終於站了起來,站起來的瞬間,她突然感到了一陣眩暈,可能是她蹲太久了吧

    她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說:小慈,走吧。

    沈慈扶著她,說:好。

    然後她們一轉身,看到了一身黑色衣服的左夜曦和在顧湛宇,他們神色冷峻,撐著傘站在她們身後。

    白洛伶心底一驚,左夜曦來這裏幹什麽然後疑惑,他們兩個什麽時候到這裏的,他不會懷疑沈亦澤吧

    左夜曦在沈亦澤愣神的時候,對他淡淡說道:亦澤,真巧。神色冷清,沒有平時霸道的氣焰。

    他這個不冷不熱的態度讓白洛伶有些懷疑,左夜曦到底有沒有聽到她對她父母說的話。

    沈亦澤回過神來,對左夜曦點頭:不巧,今天是白叔叔和洛阿姨的忌日,我陪沈慈來祭拜他們。

    左夜曦口口聲聲說他很愛白洛伶,那麽他不管是為了不讓人抓住把柄還是真的心血來潮來祭拜白軒楠夫婦,他也最應該出現在這裏。

    白洛伶一心想今天是父母的忌日,卻疏忽了這個問題,不過也還好她考慮周到,沒有說一些會露餡的話。

    她又在心裏諷笑著,她連要來看看父親母親,都要考慮這些東西,她真的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左夜曦和顧湛宇來到墓碑前,把手的花放下,說:叔叔阿姨,我又來看你們了,不知道你們過得好不好

    白洛伶和沈慈也沒急著走,站在他的身邊,麵色複雜。

    左夜曦和白軒楠夫婦打完招呼,才轉過身和沈亦澤說話:亦澤,你們在這裏待了很久了吧,雨越下越大了,你們快回去吧。他注意到沈亦澤隻是穿了兩件衣服,外麵的那件外套還很薄。

    這時一身冷風吹過,白洛伶控製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確實感到冷了。

    左夜曦歎了一聲,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覆在沈亦澤的身,語氣有些無奈: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你看你,現在感冒了吧。

    他在給她無微不至的體貼,白洛伶覺得有些恍惚,竟然由著左夜曦把外套給了她。

    左總,顧總經理。沈慈冷冷說: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沈慈對突然出現的左夜曦和顧湛宇很不滿,殺人凶手來看望被害者,也不問被害者的家屬同不同意沈慈隻覺得他們很惡心,虧她以前還那麽喜歡顧湛宇,沒想到他也是幫凶

    顧湛宇說:我和夜曦剛才不久,大概有五分鍾了吧。他頓了頓,因為看見你和亦澤還在,沒有打擾你們。

    嗬。沈慈冷哼道:惺惺作態

    顧湛宇很不解,想問她為什麽這麽說,但是沈慈卻不給他問話的機會了。

    沈慈說:我們先走了。連再見也不說一聲,拉著沈亦澤的手走出了陵園。

    顧湛宇看著麵無表情的左夜曦,說:夜曦,阿慈她

    沒事,習慣了。左夜曦在墓碑前跪了下來,也不介意地多髒多潮濕。

    顧湛宇皺著眉,卻沒有再說什麽。

    左夜曦他每年都會來祭拜白軒楠夫婦,每次都要在墓碑前跪兩個小時,他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贖罪,也是在求白軒楠的原諒,他沒能保護好他們的寶貝女兒,他弄丟了她。

    白洛伶側頭看著滴雨的車窗,思緒又飄了很遠。

    沈慈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她想,白洛伶會自己調節好的。

    回到沈宅之後,已經是下午兩點,雨一直下個不停,黑壓壓的雨雲侵占著天空,讓人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晚,好像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

    葉曜有事出去了,許清語在幫於媽做家務,看到沈亦澤回來之後,便放下了手裏的碗,歡快的迎了去。

    亦澤,你回來啦

    沈亦澤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許清語又說:你餓不餓,我給你熱一下飯菜吧

    沈亦澤搖搖頭,說:我回房間睡覺,不用叫我,餓了我會下來吃飯的。

    許清語看沈亦澤的臉色不太好,便問:亦澤,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需不需要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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