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是愛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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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澤說:沒有,清語,不用擔心我,我先去了。小說說著便了樓。

    許清語又看見了跟著進屋的沈慈,便甜甜的喊了一聲:嫂子

    沈慈連眼皮都懶得抬,沒看她一眼,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一句話都不說,跟著沈亦澤樓了。

    他們兩個看起來都不太好,但她卻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麽事。

    於是她跑去問於媽:於阿姨,亦澤哥和嫂子看起來為什麽那麽不高興呀

    於媽湊近她身邊神神秘秘的說: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是以前的白氏集團那個董事長的忌日。她又惋惜的歎道:多好的兩個人呐,這樣被一場車禍給帶走了,說起來也是鬧心。

    以前的白氏董事長,不是白軒楠嗎沈慈和白洛伶是好友這個她知道,但是為什麽沈亦澤一個外人,看起來也很傷心的樣子

    她突然想到,淩柒和她說過,沈亦澤不是男人,而是女人,那麽她為什麽要裝作男人,還要和沈慈訂婚

    這個人,不會是白洛伶吧可是外界都說,白洛伶已經沉入大海死了,墜海前身了一顆子彈,心口還被刺了幾刀,算她白洛伶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不死。

    可是,白洛伶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許清語本來很聰明,這幾個問題串在一起,她又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突然勾起唇角,陰冷的笑著。

    秋過後,沈亦澤和左夜曦又回到了郊區,繼續他們的工程,許清語已經去了培訓班,一個星期回一次別墅。

    工人們的速度非常快,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樂園的基本構造已經建出來了,兩人忙完了基礎的問題,又忙到了裝修。

    今天豔陽高照,讓冷了好半個月的x市又有點回暖,左夜曦和沈亦澤站在工地大樓前,一起討論裝潢的問題,旁邊還有不少工人在施工,時不時有推著水泥袋的工人路過,他們也不嫌棄,旁若無人的討論著。

    才討論到一半,左夜曦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著來電顯示,想也不想的掛斷了,繼續和沈亦澤討論。

    十秒鍾後,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又掛斷了,又過十秒鍾,手機又響了起來,好像他不接那人會一直打一樣。

    左夜曦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還想掛斷,一旁的沈亦澤卻說:接了吧。她瞥了一眼他的手機,看到了淩柒這個名字,於是忍不住說了出口。

    左夜曦猶豫了一下,便對沈亦澤說:你等我一下。然後拿著手機走到了十米之外的空地。

    白洛伶看著他藏藏掖掖的樣子,心有一股怪異的感覺在升騰,她是知道感覺是什麽的。

    那是嫉妒,還摻雜著怨恨。

    左夜曦好像很怕她聽到他和淩柒的談話內容,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沈亦澤,但是沈亦澤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隻是低頭沉思。

    白洛伶正在思考一個棘手的問題,然後好像聽到遠處有人對他喊小心,白洛伶疑惑的抬頭,看見一個穿著工人服飾的男人手持一把30長的水果刀朝她衝了過來。

    男人現在離自己隻有三步遠,她根本反應不過來,肯定躲閃不及,白洛伶心底升起了一絲絕望,眼睜睜的看著麵目猙獰的男人揮著水果刀朝自己通過來,她猛地閉了眼睛。

    三秒鍾之後,她突然被人抱在了懷裏,還聽到了一聲微弱的,隱忍的呻吟,她一驚,有些不敢睜開眼睛。

    但她不得不麵對現實。

    左夜曦白洛伶的聲音有些顫抖,眸子裏滿是驚慌之色,她顫抖著手,在他的背後抹了一把,摸到了粘濕的液體,然後她的鼻子慢慢飄來了血腥味,他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這個發瘋的男人已經被其他工人製服了,水果刀掉在地,沾著鮮血,工人報了警,又叫了救護車。

    左夜曦救了自己,白洛伶哽咽道:你還好嗎

    左夜曦寬厚的手掌撫沈亦澤的臉,擦去他臉不斷滑落下來的眼淚,低聲道:不哭我沒事

    說完,他的頭垂在了他的肩膀,悄無聲息。

    白洛伶驚恐的大喊左夜曦你醒醒不要嚇我左夜曦沒有回答,她也不敢去搖他的身體,她突然很害怕,害怕左夜曦突然死去了。

    但是,她不是一直希望左夜曦能償命嗎她現在擔心他會死,又是為什麽呢

    白洛伶抱著左夜曦,前所未有的恐慌突然襲心頭。

    急救車和警察很快趕到了案發現場,左夜曦雙目緊閉,被抬了救護車,白洛伶很想一起跟著去,但是警察要找她問話,她隻好先跟警察去警察局。

    她給顧湛宇打了電話,告訴他左夜曦出事了,讓他馬到郊區來。

    好不容易做完了筆錄,白洛伶匆匆趕到醫院,問了護士,得知左夜曦還在急救室,她便坐到了急救室門前的座椅等。

    從事情的發生到結束,白洛伶的腦子都處於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要殺她,也不知道左夜曦是這麽那麽快衝到自己的麵前保護她,她隻知道,如果沒有左夜曦,現在躺在這裏的是她自己了。

    都說人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五年前她最愛的人是左夜曦,所以她奮不顧身的替他擋了子彈,可是現在,沈亦澤這個人對左夜曦來說,不過是一個認識的人而已,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他們做多是合作夥伴。

    左夜曦竟然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拿命去救,她不知道這算什麽。

    她現在腦子混沌一片,慌亂恐懼疑惑等等所有情緒混合在一起,在她的腦子裏攪成了漿糊,讓她理不清思緒。

    急救室的燈亮了五個小時,還沒有熄滅,白洛伶的心一點一點往深淵沉去,每過一秒,絕望增加了一分。

    亦澤顧湛宇接到沈亦澤的電話後馬買了船票趕了過來,一下船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去。

    他看到坐在椅子的沈亦澤,趕忙跑了過去:夜曦在裏麵多久了

    沈亦澤訥訥答道:五個小時。他的眸子很空洞,表情有些失神。

    顧湛宇喘著粗氣,坐在椅子平複了一下呼吸後,看著沈亦澤安慰道:別擔心,夜曦那麽強的一個人,不會輕易出事的。

    沈亦澤一聲不吭,隻是緊緊望著急救室,迫切的希望醫院快點從裏麵出來。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一邊想著左夜曦是殺人凶手,他殺了她最愛的父親母親,又狠心把自己置於死地,她是很希望左夜曦能快點死掉,到時候她的心情一定很好。

    但是在左夜曦真正麵臨死亡時,她卻又不想讓他死,她竟然希望他好好活著。

    顧湛宇見沈亦澤好像有些崩潰,沒再和他說話。

    又等了一個小時之後,急救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可是白洛伶的心卻懸到了嗓子眼,她很怕看到被蓋著白布的左夜曦,一時間,她竟然止步不前。

    白洛伶害怕麵對的是死亡,她沒有勇氣前。

    顧湛宇站了起來,一向溫爾雅的他竟然有些失態: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說:你是他的家屬嗎

    顧湛宇說:我是他朋友。

    醫生想了想,便說:他的背部被刀刺有些深,大概有十厘米。

    白洛伶聽到十厘米這個深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一般,她屏息凝神的聽著。

    醫生繼續說:但是好在,沒有傷及要害。

    顧湛宇擔憂的神情終於換成了喜色,又急問道:那他現在還好嗎

    醫生說:現在要做的是不讓病人的傷口受到感染,其他沒什麽大問題。

    顧湛宇說:謝謝你,醫生

    醫生點點頭,便讓護士把左夜曦移到一個病房裏。

    左夜曦被推出來的時候,白洛伶的眼睛緊緊望著他的麵容,他的臉色很蒼白,沒有血色,還戴著氧氣罩,緊緊閉著眼睛。

    她從沒有看到過這個脆弱的左夜曦,喉頭一緊,眼淚又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湛宇說:亦澤,夜曦沒事了,不要擔心。他拍了拍沈亦澤的背,去交費用了。

    醫生,她哽咽道:我現在能去看看他嗎

    醫生說:可以,但是先不要叫醒他,讓他好好休息。

    白洛伶跟著護士走到了病房門前,卻又突然停住了腳步,在門口止步不前,她現在有點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這種又愛又恨的情緒交纏在一起,讓她分不清自己的內心。是她害的他被捅了一刀沒錯,可他不也害過她嗎她有什麽好過意不去的。

    可是,左夜曦好像不止救過她一次,還有次,她被綁架的時候,也是他來救她的

    亦澤顧湛宇去交完費用回來,看到沈亦澤在病房門口躊躇著,又想進去又不進去,很是糾結的樣子。

    他問道:你怎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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