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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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暮明白沈亦澤是在教他怎麽在商業圈做人,雖說他不喜歡這樣,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不能再說什麽,沈亦澤這麽說也是為了他們好,便虛心受教:我明白,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教育教育她的。 vw
沈亦澤點點頭:明白好。她挺喜歡這兩個小孩的,也不介意給他們傳授一下人生經驗。
左夜曦去取藥了,不在病房裏,於暮突然想到左夜曦是和他一個大學畢業的,而且在學校還聽過不少關於左夜曦的傳故事,其,也包括左夜曦和白洛伶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
他的八卦之心冉冉升起,趁左夜曦不在,便動作利索的搬著一張椅子,坐到沈亦澤的床邊,湊近他的耳畔,神秘兮兮的說:哎,亦澤,你聽過左總和那個叫白洛伶的女孩子的故事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再看著於暮這個做賊一樣的舉動,白洛伶有些憋笑,看他一副我知道你不知道我來跟你說說吧的躍躍欲試的表情,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沒有,你知道她倒是蠻想聽聽她和左夜曦在學校的事,在別人嘴裏是怎麽樣的。
雖然一聽起來,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口的刀疤還是會被牽扯起來,讓她隱隱作痛。
嘿嘿嘿~於暮笑嘻嘻的說道,我們學校的塗鴉牆有一幅筆畫,從我入學的時候一直存在著,到我大學畢業的時候還毫無破損的在那裏。
畫的人是白洛伶,是左夜曦在白洛伶墜海的第二年,叫一個藝術家刻去的,旁邊還有左夜曦親手寫的一行小字。
白洛伶一怔,喃喃道:白洛伶的壁畫
於暮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他的手機,打開相冊,遞給沈亦澤,說:這是那幅壁畫,是不是很漂亮
白洛伶接過手機,一看便看呆了起來。
畫的白洛伶坐在a大校園道路旁的櫻花樹下的木椅,在空紛飛的粉紅色的櫻花裏,她穿著一條白色的碎花連衣裙,好像與花景融為一體,幹淨美好的像花仙子。
她坐在椅子,一手撐著下巴,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她的嘴角微微翹,好像是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亮如星辰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目視遠方,像是在發呆。
白洛伶的神情有些恍惚,盯著這幅壁畫,微微怔住。
她是記得這個場景的。
那是白洛伶大二的時候,和左夜曦在a大的第二個春天。那時候她和左夜曦約好要出去玩,結果她在椅子等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看見左夜曦的身影,於是無聊的發起呆來。
為什麽笑著的原因她不記得了,她隻記得左夜曦走到她麵前的時候,脖子還掛著一個新相機。
裏麵全是白洛伶坐在椅子的照片,其包括那張被刻在塗鴉牆山的壁畫。
左夜曦其實早已經到了,但是為了看看白洛伶在他不在的時候都在幹什麽,他潛伏在周圍。
其實他潛伏的地方挺容易被看見的,但是白洛伶是沒看見他,反而不知道她看了哪裏,看到了什麽東西,竟發起呆來,也不知道打電話催他,他也感到很無奈,抓拍了幾張照片之後,他出來的。
但是一直到他站在白洛伶的麵前,她也好像無所察覺,依然自顧自的發著她的呆,他隻得又好氣又好笑的叫她。
當時左夜曦問過白洛伶,她在等他的時候,想到了什麽事情那麽好笑,但是白洛伶神秘兮兮的說,不告訴他。
白洛伶是很容易出神的,連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突然發起呆來了,但是他覺得這樣的白洛伶非常可愛。
白洛伶看到這張圖片之後在想,到底是為了什麽原因而微微笑著的呢她完全不記得了。
然後又有些感傷。
亦澤你在發什麽呆於暮見沈亦澤的目光一直定在他的手機,便叫了幾聲,發現他沒反應,又加大聲音,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幾秒後,沈亦澤回過神來,懵懂的應道:啊然後他知道自己好像又發呆了,不好好聽人說話是非常無禮的行為,他尷尬道:抱歉啊,你說什麽我沒聽到,能再說一遍嗎
於暮輕輕笑了一下,有些無奈,他調笑道:沒有,是不是白洛伶太好看了,你被美色引誘了
白洛伶長得很好看,好看到什麽程度呢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a大的校長欽定校花,白洛伶能。
白洛伶是屬於麵容妖冶,但氣質純淨的女孩子,兩種對鮮明的風格混在她身,竟不會自相矛盾,反而讓人覺得,她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她的嫵媚之帶著一股特有的靈氣,很仙,純淨之又蘊藏著一股迷人的妖冶,很美。
沈亦澤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照片,這一看,又讓她呆愣了起來。
照片的左下方寫了一行小字,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但讓她愣神的不是有字,而是字裏的內容。
那行小字似乎有些灼心,讓白洛伶感到難以呼吸。
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神情絕望,滿目憂傷的左夜曦,拿著筆獨自站在壁畫前,一筆一劃的寫著這行詩句。
一瞬間,她的心髒好像裂開了一個口子,她縫補不及,隻能手足無措的看著那些被她狠心冰封在心髒最角落的東西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霸道的侵占著她的腦子,讓她已經黯淡下來的回憶變得分外鮮明。
沈亦澤細細呢喃道:入骨相思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數種情緒交疊在一起,讓他的表情有些迷惘。
於暮被他嚇壞了,他叫了幾聲沈亦澤,但是沈亦澤並沒有反應,於是他想去找醫生,剛站起來,看見左夜曦拿著藥回來了。
左夜曦看於暮臉色急切的樣子,立即想到是沈亦澤出了什麽事,他一轉頭,看向呆愣的坐著的沈亦澤,眉目一緊,急切道:亦澤,你怎麽了
沈亦澤這才被左夜曦從猶如潮水般的回憶裏救了出來,但是神情依然有些茫然,他抬眸,看向緊張的左夜曦,才緩緩開口:我沒事。
於暮剛才已經把被沈亦澤雙目無神的樣子嚇壞了,現在聽到沈亦澤說話,被揪緊的心放鬆了下來,他長舒一口氣:亦澤你嚇死了我,你怎麽那麽容易出神但是這句話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嗬嗬,沈亦澤幹笑兩聲,隨口扯了一個借口,以前體弱多病,天天待在病房裏,爸媽和小慈都很忙,我一個人在那裏,沒有人說話,隻好發呆了。養成這個習慣,改不了了。他滿懷歉意的笑笑,抱歉啊,於暮。
左夜曦的眸子卻亮了幾分。
於暮擺擺手,滿臉的不在意:沒事,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我隻是以為你的身體又出了什麽問題,你沒事好。
沈亦澤笑了笑,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過來一看,輕聲歎了口氣。
於暮笑道:是嫂子啊他雖然一直叫沈亦澤為亦澤,但是內心早已把他當成了哥哥。看到沈亦澤那個無奈卻滿眼寵溺的表情,他知道是沈慈的電話。
沈亦澤點點頭,然後接通了電話。
正如白洛伶所料,,沈慈果然知道了今天晚在淩家宴會發生的事,一開口吼道:你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一不在你身邊你出事,你不是說你能保護好你自己的嗎
沈慈看來真的很生氣,連叫名字的過程都省了,但也還好沈慈不叫她名字。
沈亦澤溫聲細語的哄道:小慈,我隻是被傷到了手臂而已,如果我不擋在於欣麵前,於欣的臉毀了。
沈亦澤又笑道:而且再說了,男人身掛幾條疤有什麽,這是我英雄救美的證據啊
沈慈聽後,沉默了一下,而後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亦澤,我很擔心你。
白洛伶聞言,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對沈慈也很愧疚。她三番五次受傷,讓沈慈每一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沈慈本來可以無憂無慮的當她的沈氏千金,但是卻為了她拋去了純真,做一個穩重的女人,為她遮風擋雨。
沈亦澤感覺鼻子有點酸,淚腺一下子發達了起來,但是想到左夜曦和於暮還在身邊,淚水被她強忍了下去。
小慈,我沒事的,於暮已經把我送到醫院,消毒包紮過了,不用擔心。她頓了頓,又轉移了個話題,對了,母親怎麽樣
提到沈慈的母親,沈慈果然放棄了追究她的過錯:,沈慈說:沒事,隻是一點小病,養幾天好了。
沈慈很不放心白洛伶自己在x市,沉思片刻,又說:我明天回去。
白洛伶知道沈慈肯定是擔心自己會再遇到什麽意外,連忙說道:不用著急,在那裏多住幾天吧,難得回去一趟。
但是沈慈卻不答應,說已經訂好機票了,堅持要回來,白洛伶歎了歎氣,也不好再說些什麽,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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