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失了魂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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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奈道:沈慈,你先讓我進去看看亦澤,我隻要看看他高燒退了沒有,確定他沒事之後走了。小說

    左夜曦一直是一個很高傲的人,除了白洛伶,他從來沒有對誰服過軟,放低過姿態,但是此刻麵對沈慈,他不得不放低一下姿態。

    畢竟是他理虧,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最愛的女人,是他一生都難以釋懷的事情,也是沈慈對他一生都抹不去的恨意。

    沈慈冷笑一聲,雙手環胸,說:嗬,隻要亦澤不跟你在一起,你不在他的麵前晃來晃去,他沒事了

    顧湛宇微微蹙眉,忍不住說:阿慈,你說話不要這麽引言怪氣的,我們好好說話,好嗎

    這句話不知道刺激到了沈慈的哪一點,她聽了之後更加憤怒:我說話怎麽樣關你什麽事,你是我誰啊還想管我儼然一副不講道理的蠻橫樣子。

    看到這樣的沈慈,顧湛宇並沒有生氣,隻是感到痛心,以前的沈慈雖然蠻橫無理,但是不會這樣子對他。

    阿慈

    顧湛宇,你不要叫得那麽親密,我和你有關係嗎

    顧湛宇怔了怔,滿臉的不可置信。沈慈回國以後雖然對他的態度不怎麽樣,但是也從沒有明講過攤牌的事情,現在直接說出來了,這是真的想和他斷絕一切關係了。

    他不禁想到了那天晚軟綿綿的說:顧湛宇,我喜歡你。的沈慈,她明明說她喜歡他啊,怎麽現在那麽狠心,說出這種無法挽回的話來呢

    顧湛宇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一樣,瞬間五味雜陳,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口,壓在心裏非常難受,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卻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現在的沈慈情緒激烈,根本不想和他多說,他想了想,還是默默地閉嘴了,沈慈不想聽,他說的再多也沒用。

    但是左夜曦現在心係著沈亦澤,可沒有那麽容易放棄,隻是他剛想開口,門口傳來了葉曜的聲音。

    你們三個,大晚的在外麵吵什麽他的語氣一向很淡,也聽不出喜怒,但是卻讓人感到一股威懾力,像是天生的王者之氣一樣。

    沈慈聽到葉曜的聲音,瞬間冷靜了一半,但還是餘怒未消,依然冷著那張漂亮的臉。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左夜曦和顧湛宇,問候道:左先生,顧先生。

    沈慈進了家門,說:葉曜,別在這裏跟他們廢話了,我們進去吧。

    葉曜卻不動,對左夜曦說:晚天冷,一起進屋暖暖吧。然後在沈慈不可思議的目光,側開了身體,把門開的更大,請兩人進去。

    葉曜,你幹什麽沈慈氣呼呼的吼道,對葉曜自我的舉動感到非常不滿,她不是說了不讓他們兩個進去嗎她自認為她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夠明確了。

    而且,葉曜也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麽還要放兩人進去

    葉曜隻說:這是亦澤的意思,我隻是按照他的意思來辦事而已。

    既然是白洛伶的意思,那沈慈沒什麽好說的了,也找不到借口再去抗議,但是她對白洛伶的這個做法還是很不滿。

    難道說,白洛伶還沒有完全放下左夜曦哼,她一定要白洛伶好好看清左夜曦的真麵目

    沈慈極不情願的讓他們跟進來了,但是沒有一點主人待客的自覺,反而像是看不見家裏有這兩個人一樣,完全無視了他們,自己倒水自己喝。

    兩人也不在意,隻是覺得很無奈。

    反而是葉曜挑起了大任,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溫水,神情淡然:亦澤現在在房間裏,我帶你們去見他。頓了頓,又看向一邊坐在沙發正在生悶氣的沈慈,問,沈慈,你進不進去

    沈慈氣鼓鼓的說:不去,看到多餘的人在我家裏很心煩多餘這兩個字被她咬的很重,聲音也加大了一點,仿佛是說給那兩個多餘的人聽的。

    但是除了顧湛宇很痛心之外,左夜曦平靜如水的麵容並沒有泛起絲毫波瀾,腳步穩穩的走了樓梯。

    左夜曦是第一次來到沈亦澤的房間,房間裏的色調和布局都很柔和,像沈亦澤本人一樣,但是他現在卻無心仔細欣賞,眼裏隻有躺在床的人。

    沈亦澤半倚靠在床頭,麵容蒼白,嘴唇有些幹裂,好像幾天都沒有喝水了一樣,唇還有一塊死皮。

    雖然他緊閉著眼眸,左夜曦卻有一種錯覺,他清逸的眉宇之間卻好像覆了一層冰霜,散發著似有若無的寒意。

    直到左夜曦走到他的床邊,他才後知後覺的睜開了眼,對左夜曦的視線。

    往日恍若星辰的眸子似乎不複以前,仿佛星空暗淡了下來一樣。

    左夜曦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沈亦澤看他的眼神裏並沒有任何情感,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一樣,那是萬念俱灰的空白。

    正沉思著,沈亦澤緩緩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左夜曦,顧湛宇。

    他的語氣微弱,有氣無力的,但是也顯得有些清冷,聽不出喜悲,你們來了。

    左夜曦輕輕應了一聲:嗯。然後毫無預兆的俯身,伸出一隻手熟絡的探了探沈亦澤的額頭。

    手掌在她的額頭停留了幾秒,一如往常一樣的冰冷,隻是白洛伶此刻的心卻沒有任何波動,像死人一樣,不過她死人好,心髒還保持著均勻的跳動頻率。

    隻是不會再有什麽感覺了而已。

    左夜曦的眉頭鎖得更深,瞳孔緊緊一縮,墨色的眼眸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沈亦澤的額頭還是很燙,他的手貼在麵,好像要被灼傷了一樣。

    他問:為什麽還沒有退燒不用看體溫計,他一摸知道,沈亦澤的燒還沒有退,不光沒有退,好像還之前更高了一點。

    葉曜不是挺厲害的嗎,為什麽都一天了,沈亦澤的病情還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更加嚴重

    他的目光轉向葉曜,滿是審視的意味,幽幽的說:葉醫生,請你告訴我一個理由。

    麵對左夜曦無理的問題,葉曜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也不和他爭吵,扶了扶黑邊眼鏡,慢慢說著:亦澤以前落下了病根,每次發燒都會持續幾天。他解釋完了之後,又挑了挑眉,微微輕笑,那笑聲裏似乎還摻雜著一絲嘲諷,還有是,左先生,你用一副家人的口吻和我說話,未免也太無禮了些。

    左夜曦怔了怔,沉默了下來。在潛意識裏他的把沈亦澤當成白洛伶那樣看待,現在看沈亦澤的病情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一時心急,用那樣的語氣和葉曜說話,是他不對。

    顧湛宇看氣氛有些尷尬,趕忙打圓場:夜曦也是因為關心亦澤,一時心急才這樣的,還請葉醫生諒解。不過,葉醫生,你說亦澤會持續高燒幾天,那最多會持續多少天

    通常一般人是先問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顧湛宇有腦子,葉曜要是能解決,他早解決了,還等別人來問嗎

    也是說,這個情況目前並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解決,既然沒有,那為什麽還要多費口舌去問呢。

    葉曜淡然的看了一眼溫爾雅的顧湛宇,也不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給了他們一個大概的時間:四五天左右。

    左夜曦和顧湛宇一聽到這個數字,心猛地被揪緊,持續高燒四五天,真的會沒事嗎

    這時,沈亦澤開口了:不用擔心,過幾天好了。他語氣淡漠,好像生病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左夜曦默了片刻,看了一眼神情悠然的葉曜,又看向沈亦澤:亦澤,我有一個醫生朋友,他

    不用了。左夜曦還沒有說完,沈亦澤打斷了他的話,他看了看葉曜,眼神滿是信任,堅定的說:我有葉醫生夠了,我相信他。

    葉曜挑了挑眉,彎起嘴角淡淡的笑著,卻不說話。

    可是你不能一直這樣,還是讓我的朋友給你看看吧左夜曦依然不放棄,試圖說動沈亦澤。

    但是沈亦澤心如磐石,任他怎麽說都絲毫不動搖,神色異常堅定,俊逸的麵容還露出一絲不耐煩:葉醫生會治好我的,你不用擔心。頓了頓,她似乎是覺得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左夜曦一樣,又補充道,況且葉醫生自從行醫開始一直在做我的私人醫生,我的身體狀況他最清楚,我們即是病人與醫生的關係,也是好友的關係,我信任他,這麽久了他也沒有放棄我。其他人算了。

    沈亦澤的理由很充分,讓左夜曦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更何況,他之前也查過,以前沈亦澤是風一吹能住院一個月的主,現在看起來好多了,雖然也常生病,但是起碼沒有風吹倒了,確實多虧了葉曜把他調理的那麽好。

    他無奈的歎了歎,最終選擇妥協:好吧,既然你相信他,那我姑且也相信他一次吧。

    葉曜輕笑:承蒙左先生信任。但是這話裏,卻沒有感謝他的意思。

    白洛伶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心想著看也看了,是時候讓他們兩個走了,再讓他們留久一點,沈慈恐怕更不高興,到時候更難哄了。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快回去吧,我沒什麽事的,不用這麽擔心。

    左夜曦也知道沈亦澤的心思,隻是輕聲歎了一口氣,也不做堅持,他隻要看到沈亦澤好,雖然他還是很想在這裏陪著他,不看著他好起來,他的心一直被吊著,難受的很,可是這裏畢竟不是他的地盤,沈慈也一直和他有隔閡,縱使萬般不願,也隻好先離開了。

    好,亦澤,你好好休息,病好了要打電話給我。他說,然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對他溫柔的笑著,主題樂園已經在裝修了,我希望你趕快好起來,和我一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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