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胃病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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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的一個人,她還要傻傻的為他擔心,也不知道是她賤,還是關心左夜曦已經成了她再也無法改變的本能。小說

    葉曜看她的表情有些痛苦,終究還是默默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沉默不言。

    他們兩個人的事,還是隻能由他們自己解決。

    不過,這件事好像有很多怪的地方,還是讓他有些想不明白,要回一趟家了嗎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檢查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左夜曦躺在移動病床,雙眸緊閉,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如紙。

    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對白洛伶說:經過檢查,病人是屬於胃病突然發作的症狀,他晚喝了酒吧以後千萬不要讓他喝酒了。說完之後,他好像又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愣了一下,他問白洛伶,對了,你是病人的家屬吧

    聽到家屬這個如此親切的詞,白洛伶的心裏有些苦澀,她的喉頭哽咽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我是。

    醫生這才繼續說道:剛才我說了,千萬不要讓病人再喝那麽多酒,他本身有胃病,以前已經養好了一點吧年輕人別抱著病才好了一點仗著年輕想著可以胡作非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讓胃病發展到胃癌的地步,可真的沒救了。醫生又對白洛伶嘮嗑了一大堆,無非是要表達年輕人一定要好好愛惜身體的意思,等他差不多說完了之後,白洛伶才忍不住插嘴問道:醫生,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醫生說:等會兒我們會給他做一些相對的治療,目前情況不嚴重。等他醒了,如果已經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了之後,你們可以走了。

    聽到這裏,白洛伶這才微微送了一口氣,她揚起一個笑容,向醫生道了聲謝。

    然後,醫生把左夜曦轉移到了普通病房,給他掛了葡萄液等等之類的治療用品。

    白洛伶和葉曜一起坐在了病床前。

    她看了麵容好像有些消瘦了的左夜曦,微微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葉曜說: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好好睡一覺,左夜曦這邊我替你看著。白洛伶因為吃了抑製藥的問題,本身很嗜睡,她今天午沒有睡覺,現在大晚的還在醫院裏待著,看她的架勢,是要在這裏待到天亮吧。

    白洛伶搖頭,目光一直放在左夜曦熟睡的麵容,不了,你回去吧,我來照顧他好。

    照顧他嗎葉曜捕捉到了這個字眼,你和他他沒有把話說全,但是白洛伶能聽懂他的意思。

    白洛伶垂眸,硬生生的扯出一個她要照顧左夜曦的理由,當是還他在雨林的時候照顧我的那份恩吧。

    不過那是恩情嗎那不該是償還嗎償還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算是恩情,那他讓她家破人亡,那一點恩情,哪裏還得葉曜知道白洛伶是在找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也不在這個問題過多的糾纏,白洛伶現在心情本身很差,這個話題並不能讓她愉快起來,索性還是跳過吧。

    深愛的人,癡情的人,總是被傷的最慘的那一個。

    葉曜說:那我陪你在醫院等。

    白洛伶連忙拒絕,那怎麽行這件事本來不關你的事,我把你吵醒已經很愧疚了,哪還能讓你陪我在醫院等。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會去吵醒葉曜的。

    但是葉曜卻不聽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一錘定音:行了,也不是什麽大事,這樣。

    白洛伶倔強,葉曜也很倔強。

    白洛伶深知這個道理,索性也不再去糾結,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你去那張空床睡著吧,我坐在這兒好。

    葉曜這次沒有拒絕,他明天還要開車,疲勞駕駛的後果誰也承擔不起,他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還是提醒了白洛伶一聲,如果你困了,再去叫醫生幫你另開一間房間睡一晚。

    白洛伶開玩笑說:你當這裏是酒店啊還另開一間,萬一有病人急需床位我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葉曜不聽,隻是嚴肅認真的看著她:知道沒有

    白洛伶無奈,隻好在口頭應承下來,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葉曜這才放下心來,躺在床,很快入睡了。

    病房裏的燈被白洛伶關了,但是這家醫院的地理位置好像很好,算關了燈,外麵那輪明月的月光也能照亮著半個房間,她可以一覽無餘的看著左夜曦的臉。

    不得不說,左夜曦安靜下來,靜靜的閉著眼的時候,真的像是一個天真無辜的大男孩一樣,讓人忍不住心生遐想,他還是安安靜靜的好看些。

    從前到現在,他這張足以魅惑眾生的臉在她的心裏刻畫了無數次,每一次都無的刻骨銘心,怎麽抹也抹不掉,像永不褪色的墨水一樣,牢牢地印在她的心裏。

    像一座沒有門的牢,緊緊的把她圈在裏麵,讓她永遠都出不來。

    以前她是心甘情願,可是現在,她是痛苦萬分。

    在國外養傷的時候,脫了衣服洗澡,看到胸口那猙獰的傷疤的時候,在電視報紙看到有關於爸爸媽媽葬身車禍的時候無數次,她都絕望的想著,算了吧,算了,不要複仇了,這樣跟著爸爸媽媽一起走吧,她要永遠的離開這個讓她變得滿目蒼夷,盡失靈魂的世界。

    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苟延殘喘,拿起刀,要把這些年受的所有的傷,都盡數的還給那個讓她以後都要在痛苦絕望渡過的人。

    她是這樣想的。

    但是現在,看到躺在病床,臉沒有血色的左夜曦時,她又覺得心髒隱隱作痛。

    那是她的心告訴她,她不希望左夜曦受到一點傷害。

    哪怕他是那個親手把刀子插在她心口的人。

    太賤了白洛伶伸手,捂著臉龐,這樣罵著自己。

    可這有什麽辦法嗎她明明不想這樣啊

    淩晨三點半,左夜曦在黑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陰影遍布的天花板之後,他有一瞬間的怔愣,第一個念頭是,這裏是哪裏,而後,一陣消毒水的味道飄過鼻尖,耳邊還有一陣陣清脆的滴滴滴的聲音,他動了動手,發現手被插著一根輸液針。

    他這才恍然大悟,這裏是醫院啊

    然後第二個念頭又飄過腦海,他為什麽會在醫院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當機,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正常運作,他慢慢的回想著昨天晚發生的事情。

    他十一點的時候,去了客廳,然後因為心情實在太過煩悶暴躁,所以喝了酒,然後

    然後沈亦澤從樓下了來,他不知道他下樓幹什麽,他隻知道,沈亦澤一直在勸他回房睡覺,他看著酷似洛伶的那張臉和神情,控製不住,前強吻了他。

    沈亦澤後來生氣了嗎他並沒有生氣,他說:左夜曦,你喝醉了。

    他沒有醉,很清醒,清醒的把沈亦澤當成了白洛伶,然後又對他做了逾越底線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他為什麽要這麽不理智呢明明隻要他問一句能清楚的事情,可是他不願意從沈亦澤的嘴裏聽到,他不是白洛伶這件事情。

    他很害怕,所以選擇了麻痹自己。

    忽然,床邊的一聲微弱的嚶嚀把他從回憶裏拉了出來,因為那聲音太小,他沒有聽清是什麽話,隻知道,這個聲音他很熟悉。

    那是洛伶的聲音啊他心跳驟然一頓,呼吸都凝滯了起來。

    他猛然偏頭一看自己的床邊,隻見沈亦澤坐在椅子,雙手墊在臉下麵,側著頭趴在床邊睡著了。

    那剛才的聲音,是他產生了幻覺嗎他的目光緊鎖在沈亦澤安詳的睡顏,試圖找到剛才那個聲音不是他的錯覺的證據,但是等了許久,沈亦澤都沒有再發出一聲聲音。

    他頹然的閉了閉眼睛,果然還是自己聽錯了嗎。

    過了一會兒,他有猛然睜開眼睛,眼流露出欣喜之色。

    沈亦澤不僅不計較他強吻他,還親自把他送到了醫院來嗎現在還守在自己的病床前睡著了,那麽這是不是能說明,沈亦澤其實是關心他的

    想到這裏,左夜曦暗淡的心情瞬間被點亮了一樣,心髒怦怦直跳,仿佛下一秒,要竄出胸口一樣。

    他看了一眼懸掛在掛瓶設施的吊瓶,裏麵的液體已經差不多要見底了,想了想,伸手直接拔掉了插在手的針,然後躡手躡腳的翻身下了床。

    他走到沈亦澤的身邊,默默的看了一會兒沈亦澤熟睡的樣子,然後輕聲歎了一下,輕手輕腳的把沈亦澤抱了原本該是他躺著的床。

    沈亦澤睡得很熟,可能是因為真的太累了。

    他俯身幫他蓋好被子,細心的掖好被角,確保沈亦澤不會受一點寒才滿意。

    這時,值班的護士剛好來到他的病房,看到他自己把針拔了之後,立即露出嚴肅的表情,剛想訓斥這個不懂事的年輕人一番,被左夜曦猛地瞪了一眼,眼裏冰冰冷冷的,讓她著實嚇了一跳。

    出去說。左夜曦輕聲對她說。

    護士的目光越過他看到了躺在病床的沈亦澤,再看他時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怪異和不理解。

    她大概是在想,怎麽好好的一個帥小夥,偏偏要喜歡男人呢她惋惜一般的搖搖頭,無聲的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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