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突如其來的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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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白洛伶溫聲勸導著,左夜曦依然不動如山,他隻癱坐在沙發,冷厲的雙眸緊鎖著站在他麵前的人,如黑夜裏準備狩獵的狼一樣,但是此刻,他並沒有狩獵的心情。 vw

    他現在心亂如麻,從心底鑽出來的煩擾一直纏著他,斬不斷理還亂,他無法進行正常的思考了。

    白洛伶見他久久都沒有動作,微微皺眉,又試圖再勸一次:左夜曦,夜冷,你快點回房睡覺吧,明天不是還要去樂園那邊嗎

    她現在已經算是溫聲細語的勸說著左夜曦了,還不計較左夜曦剛才對她突然的冒犯,她看他喝了酒不想跟他一般見識,還對他好言相勸,但是左夜曦仍似不為所動。

    兩人在黑暗僵持了許久,在白洛伶不想管他了的時候,他忽然又從沙發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她的麵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光,她感到一片黑暗,正心驚他還會想剛才那樣對她強吻的時候,左夜曦忽然開口:你是不是白洛伶。他的聲音並不冷冽,還有一絲祈求好期盼的意味,是你吧,白洛伶尾音微微顫抖著,似是確定,又像是猶疑。

    白洛伶微眯著眼,心想,左夜曦心裏的念頭終於開始動搖了,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認錯了人,她的心裏悄然爬一丟丟的竊喜,但是竊喜之餘,好像還有什麽東西也同樣侵占著她的心髒,隻是似乎被她刻意的抹去了。

    那對她來說,不是個好東西。

    麵對左夜曦毫無意義的問題,白洛伶很想堅定的回答他:我不是白洛伶,白洛伶在六年前已經被你殺死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張了張口,這句話卻始終沒能衝出喉嚨,而是被卡在了心口,不不下的,異常難受。

    她好像有些不忍心這麽對他說,他現在給她的感覺是一個可愛的陶瓷娃娃,捧他的時候手隻要稍微用一下力,會把他捏碎了一樣,讓人非常的於心不忍。

    沉默了幾分鍾之後,白洛伶把那句艱難的咽了下去,而是柔聲說道:你喝醉了吧,我扶你回房睡覺好不好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聲細語的,稍微大聲一點都怕他這樣坐在地板嗷嗷大哭。

    左夜曦原本明亮的眼眸好像在那一瞬間全都暗淡了下去,如窗外的夜色一樣,讓人看不到一絲光亮。

    他沒有回答白洛伶的問題,他像剛才那樣,無力的倒在了身後的沙發,讓自己的身體陷在了沙發裏,緊閉著眼睛,不去理會她,像無聲的在趕她離開一樣。

    看著他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樣子,白洛伶有些難以適應,她真的很想這樣放任他在客廳裏冷著,反正他自己的身體也不關她的事,而且他要是生病了,她該高興才對。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挪不動自己的雙腳,隻要看到左夜曦這個頹然的模樣,她沒辦法置之不理,即使這個男人和她又不共戴天之仇。

    白洛伶橫了橫心,最終還是走到了沙發前,附身打算把他攙扶起來,但是一湊近左夜曦那張有些陰翳的臉,她的身體微微一震。

    借著從窗戶裏投射進來的微光,她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左夜曦的眉頭緊鎖著,被細碎的發絲覆蓋著的額頭冒出了層層細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表情隱忍著,他似乎是在承受著什麽極大的痛苦。

    她心裏一驚,幾乎是本能的,她急急的問道:左夜曦,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左夜曦沒有回答,或者他根本沒能回答,他好像真的很痛苦。

    白洛伶慌慌張張的去開了客廳裏的小燈,熱烈的白熾燈把蜷縮在沙發的人照亮了起來,她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他的雙手在捂著腹部一點點的地方是那裏痛嗎這個地方好像是胃部白洛伶的腦子快速的運轉了起來,對他這個情況很快做出了大概的分析。

    左夜曦是胃痛了。隨之而來的疑惑也在一瞬間淹沒了她,左夜曦的身體明明很健康啊,他怎麽會胃痛呢

    但是現在還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處理好左夜曦的情況。

    她伏在左夜曦的耳邊,溫聲對他說:左夜曦,你先撐著,我馬送你去醫院。然後又輕手輕腳,行動卻非常的快,走到了葉曜的房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雖然大半夜的吵醒別人睡覺很沒有禮貌,但是現在是緊急情況,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恐怕這麽晚,外麵的出租車也早各回各家了吧。

    幾秒之後,葉曜開了門,他剛剛準備躺下,聽到房門外有人在敲門,於是又起來了,但是開了門之後,看到白洛伶一臉焦急的樣子,他還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疑惑的問:洛伶,這麽晚了,你有什麽急事是不是你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白洛伶這麽晚會找他,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白洛伶說:葉曜,你快穿衣服,我們馬去醫院等會兒再和你解釋

    葉曜看她的樣子是真的有什麽大事發生,也不急著問,他的表情變得嚴肅,然後朝白洛伶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他的動作非常快,不一會兒,已經穿好了衣服。

    白洛伶從左夜曦的外衣口袋裏摸出了一串鑰匙,是他開回來的公司的公用車。葉曜看到躺在沙發的左夜曦時,腳步微微一頓,雖然很疑惑,但是現在還是救人要緊。

    白洛伶隻敢叫醒葉曜,沒有驚醒其他人。

    葉曜,你幫我把他扶車,我們快點送他去醫院

    冬天午夜時分的郊區簡直是一座荒城一樣,寬大的馬路隻有零零散散開過幾輛車,連一個行人都沒有,店鋪都已經關了門,與不夜的市心相,實在太過荒涼。

    開車的人是葉曜,因為大半夜的沒什麽人也沒什麽車,所以一路暢通無阻,加大馬力,隻想盡快到醫院。

    他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白洛伶和左夜曦。左夜曦的頭靠在了白洛伶的肩膀,即使係了安全帶,白洛伶還是用雙手環住了他的半邊身體,生怕他會出什麽意外,神色緊張的不得了。他的思緒轉了幾轉,想了想,開口說道:他好像是胃痛。醫生自然是能一眼看出來的,不然他這個名醫的頭銜白拿了。

    白洛伶表情嚴肅,身體還有點微微顫抖著,她低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如紙的左夜曦,說:大概是的。聲音不知不覺透露出一股恐慌。

    她害怕左夜曦出事。

    葉曜眯了眯眼,然後收回了目光,不再說話,目視著前方,卻是若有所思。

    車子很快開到了24小時營業的醫院門口,原本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被縮短成了15分鍾。

    把左夜曦送到醫院之後,醫生看了一眼他,立即問白洛伶:病人晚吃過東西沒有

    白洛伶想到左夜曦晚一回來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了,於是搖搖頭,回道:沒有。

    醫生說:好,我給病人先做個胃鏡檢查。說著,吩咐手下的助理把左夜曦送到了檢查室,興許是看到白洛伶太過緊張和害怕,醫生又和藹的安撫了她一句:別擔心,看起來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是胃病發作了而已。

    白洛伶點點頭,向醫生道了一聲謝,但是緊張之情絲毫沒有因為醫生的安慰而放鬆下來,她站在檢查室的門口,目光殷切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躊躇不安。

    葉曜見此,前用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到椅子坐著等吧,胃鏡檢查還要好一會兒。

    白洛伶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跟著葉曜去長廊邊的公共椅子坐了下來,而她的心情依舊像火燒了一樣的焦躁。

    左夜曦是這一株火,他總能隨意的點燃白洛伶。

    等兩個人都安靜的坐下來之後,葉曜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怎麽會和他一起在客廳裏還知道他不舒服他下樓靠近左夜曦身邊的時候聞到了酒味,隻能猜到左夜曦是喝酒了,但是白洛伶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客廳裏,她十點的時候和沈慈一起回房睡覺了啊。

    白洛伶一愣,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因為睡不著所以想起來看夜景,於是她說:我正好口渴了,下樓喝水,經過沙發的時候,恰好看到左夜曦在沙發喝酒。這個理由很完美。

    看著白洛伶眼裏一閃而過的心虛,葉曜也不追問,隻是說:你對他好像太過關心了一些。從她急急忙忙的去敲他的房門,到送左夜曦來醫院的路,她一直都是出於焦躁的狀態,緊張的不得了,好像生怕左夜曦會這樣撒手人寰一樣。

    聽到葉曜這句話,白洛伶沉默了。

    是啊,她好像真的對左夜曦太關心了些,他傷得自己那麽深,一次又一次的拿刀子殘忍的插進自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口,卻還嫌不顧痛快一樣,還要往她的傷口撒鹽,讓她更加痛苦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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