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病情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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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太陽被星光隱沒,夜裏的溫度也白天的要更低一點,左夜曦穿著一件薄襯衫坐在床邊,房裏沒有開暖氣,他卻好像沒有感覺到冷飲一樣。小說
他從來都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是在此刻他卻很想抽支煙,因為他不知道他能用什麽辦法,來慰藉一下突然被砸穿了一個洞的心髒,隻能默默地承受著萬箭穿心的痛苦。
窗簾沒有拉,隻是分開散在窗戶的兩旁,窗戶也沒有關,開得大大的,足以讓外麵的寒風吹進來,他坐在床邊看著外麵的薄涼的夜色,一邊吹著冷風,試圖讓自己的頭腦能清醒一點,不要一直去想沈亦澤的事情。
但是,終究還是感性占了風,他看了看隨意丟在枕頭邊的手機,思慮了幾秒,最後還是拿了起來,找到沈亦澤的名字,手指一摁,電話撥了出去。
他已經做好了被拒接的準備,但是心裏還是很緊張,像等待一個重要的人給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一樣。
意料之外的,電話那邊很快被人接通了,所以當他的耳邊忽然傳來那個人熟悉的聲音時,有一瞬間的怔愣,隻是那個聲音不再是溫和的了,而是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
沈亦澤說:什麽事。連語調都沒有變化一下,冷冰冰的,似乎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可是左夜曦現在的世界全都是沈亦澤的影子。
左夜曦緩了很久,才緩過神來,他輕聲說了三個字:是你嗎。那件事,是你幹的嗎
沈亦澤似乎輕笑了一下,他仿佛能感到他的熱氣撲灑在自己耳邊一樣,可那人一直遠在天邊。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聽到這句話,左夜曦的心瞬間冷了下來,像一下子摔入了萬丈深淵,不見光明。沈亦澤現在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因為他一直以來的願望是希望沈亦澤能對他真誠以待,現在沈亦澤不和他繞彎了,但是卻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兩人互相沉默了許久,他不說話,沈亦澤也靜靜的等著他沒有掛斷電話,良久之後,左夜曦還是把一直卡在喉嚨裏的那三個字問出了口:為什麽
沈亦澤語氣平淡,沒有夾帶絲毫的感情:沒有為什麽,競爭而已。
沈亦澤說,競爭而已,很冰冷無情的一句話,狠狠地砸在了左夜曦的心,把他最後的希望徹底粉碎,再也撿不起來。
他現在終於能對自己說了:你看,沈亦澤不是洛伶。
洛伶不會這樣對他,隻有沈亦澤會。
對不起,洛伶,最終我還是沒能找到你。
這通電話在他出神的時候,悄然結束,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邊已經沒有了聲音,他下意識的再次翻了翻聯係人的名單,發現沈亦澤這個名字已經在他的手機裏消失了。
沈亦澤把他拉黑了。
左夜曦無力地倒在了床,手機被摔在地也不管,他現在已經被巨大的絕望淹沒,如同失了靈魂一樣,毫無生氣,和那個雷厲風行素有活閻王之稱的左夜曦,一點都沾不邊。
左夜曦,你找了我那麽久,還是找不到我嗎我不愛你了,哼一身素衣白裙的白洛伶滿臉失望的對他這麽說著,然後果斷的一轉身,他來不及抓住她的手,她忽然消失了。
左夜曦猛然驚醒。
夜曦,醒了耳邊傳來顧湛宇的聲音,你晚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沒有蓋被子,我早來的時候看到你在床縮成一團,被子掉在了床邊,你這麽大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他的語氣很悠閑,不過很刻意,左夜曦聽出來了。
左夜曦揉了揉眉頭,掀開被子走下床,現在幾點了
顧湛宇說:八點。
公司那邊怎麽樣了
顧湛宇忽然沉默下來,左夜曦久久聽不到回答,穿好衣服之後,疑惑的轉過身:怎麽了。
顧湛宇掩飾般的哈哈笑了兩聲,說著和左夜曦的問題完全搭不邊的話:夜曦,我們先來吃早餐吧,今天做了你喜歡的鯽魚肉粥。
左夜曦一看顧湛宇的態度,知道公司現在好不到哪裏去,那些所謂的黑料一盆一盆往他的身扣,把他整個人都染得洗不白了,左氏集團是他的公司,群眾自然不會買公司的帳。
他直直的麵向顧湛宇,正正的看著他,認真的問:湛宇,說吧,公司怎麽樣了。
顧湛宇知道自己掩飾不過去了,不管怎麽樣,左夜曦身為左氏的老板,遲早都要知道公司的事情的,他歎了口氣:所有的項目都運行不動了,因為合作商都要和我們斷絕合作的關係。
公寓事件被爆出來之後,那些合作商也都怕會引火燒身,怕左氏的事情會燒到自己身,心裏早蠢蠢欲動要斷絕合作,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率先站出來,誰不怕得罪左夜曦但是有了沈亦澤這個領頭羊之後,他們放心大膽的跟著跳了,畢竟不是自己帶頭的,到時候如果左氏死灰可以複燃的話,他們也不會被怎麽樣,要報複也是先報複沈家。
左夜曦聽後,沉默了一會兒,便說:我知道了。他表現的很平靜,仿佛隻是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而已。
顧湛宇卻不會認為,他是真的無所謂,畢竟這是他打拚多年的江山,不會有誰想想看到自己的領土漸漸失去的。
夜曦,你
他剛要開口安慰左夜曦,左夜曦的手機又忽然響了起來。
左夜曦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號碼歸屬地時,猛然皺了皺眉,是國外打來的電話。
陳鬆,什麽事
陳鬆,那個左夜曦的醫生朋友,顧湛宇聽到這個名字,也是微微一愣,陳鬆被左夜曦請到國外去專門左涵風治療,他打電話來,隻能是有關於左涵風的事情。
陳鬆不知道在電話裏說了什麽,他隻知道,聽完了陳鬆的話之後,左夜曦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他表情驚愕,急切的說:我馬趕過去一看他緊張的神情,知道一定是左涵風出了什麽事情。
夜曦,怎麽了顧湛宇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左夜曦緊繃著臉,對他急急地說:我爸的病情突然惡化,現在在急救,我要過去一趟,馬給我訂機票,要最快的航班
顧湛宇一聽,也沒有多問,應了一聲之後,馬給他訂了一張機票。
據最新消息,左夜曦今天早九點十分登了去a國的航班,有消息稱,是因為左涵風的病情忽然惡化,這是否和左氏集團出現危機有關
白洛伶看到這條報導之後,腦子嗡的一下,瞬間空白,她睜大著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一旁的白軒影急急地問:洛伶,你左叔叔他怎麽了他剛回國不久,平時也不看什麽新聞,所以對左涵風胃癌出國治療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關心左涵風的原因隻是因為白氏還在的時候,左涵風幫過他們很多,像親兄弟一樣,他是相信左涵風不會參與到左夜曦的陰謀來的,或許左涵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策劃讓白家支離破碎的元凶。
所以當他聽說左涵風病情惡化的時候,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左夜曦該死,左涵風可不該死,他是個好人。
白洛伶回過神來,她忽然覺得有些難以麵對二叔叔,但還是乖乖地回答了二叔叔的問題:左叔叔他之前被發現患了胃癌,被左夜曦送去國外治療了她越說越小聲,最後咬著牙低下了頭,心裏有些懊悔,她怎麽忘了,左叔叔還在接受治療啊左叔叔忽然病情惡化的原因,是因為看到自己親手打下的江山忽然變得滿目蒼夷嗎她是不是間接地變成了罪魁禍首那和左夜做的事情有什麽區別
如果左叔叔真的有什麽不測,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白軒影似乎看出了她正在暗暗自責,輕歎了一聲,安慰道:洛伶,不是你的錯,你隻是在做你該做的事情而已。
白洛伶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能原諒自己,左夜曦是左夜曦的事,左叔叔是左叔叔的事,他們兩個不一樣。
吃午飯的時候,白洛伶一直都無精打采的,連飯都沒有吃幾口,盡管桌子擺的全都是她喜歡吃的菜,白軒影在一旁不斷地叫她多吃點,她也隻是敷衍應了幾聲,但是筷子卻沒有一次伸出來過,一粒一粒的扒著碗裏那點米飯。
味同嚼蠟。
白洛伶的腦子裏一直想著關於左涵風病情惡化的事情,很擔心他有什麽事,越想越擔心,食不知味,心不在焉。
白軒影見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現在的白洛伶不是以前的白洛伶了,她有自己的主張和意見,他隻能起到引導的作用,但是在這件事他也引導不了什麽,全靠她自己想通,最後也隻是暗暗地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給她提了一個意見:洛伶,如果你真的很擔心你左叔叔的話,再給左夜曦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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