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記憶中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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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慘白起皮的嘴唇牽強的扯了一抹笑容,在南柯眼裏看來卻是異常的心酸,心微微的抽痛。
“我和北冥還能回到以前嗎?”南笙頭壓的低低的,聲音無力低沉。
“能的,一定可以的,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好的,就算不會更好但一定會比現在要好不是嗎?”南柯握著拳頭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給南笙加油打氣,但對於南笙灰沉的心情來說毫無起色。
“就算世界塌下來了,不是還有哥呢嗎?”南柯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個暖心的動作,北冥也喜歡做,刹那間南笙鼻子發酸,眼眶有些濕潤,卻怕南柯擔心,吸了吸鼻子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
“爸和尋兒沒來嗎?”南笙四處張望著, 除了南柯沒有其他人。
南柯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卻又故作輕鬆的說道:“爸和尋兒都有事,回家就能見到爸了,走吧,上車吧!”
南笙被南柯拉著上了車,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氣氛像是一灘死水。
南家別墅被陰雲籠罩著,失了往日的光輝,隻是短短幾天,就像經曆了一場生死的大病。
“爸,阿笙回來了!”南柯拉著南笙走進別墅,客廳裏南天背對著他們,但南笙能感覺的出來,這氣氛預示有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南笙抓著南柯的手不由的緊了緊,手心緊張的直冒汗。
南柯小聲的安慰著:“沒事的,不怕!”
南笙咬了咬嘴唇,怯怯的說道:“爸,我回來了……”
南天杵著的檀木拐杖,用力的敲著地板,怒目斥責著:“你知不知道我的老臉全被你丟盡了?”
南笙被南天的聲音嚇得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一個。
“爸,阿笙才出院,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先讓她上樓休息一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好嗎?”
南柯走到南天身旁,輕拍著南天的背,緩和著氣氛。
“哥,你可不知道,因為姐的事,南家最近可是天天被媒體圍堵,我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了!”南尋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冷嘲熱諷的幾句話,瞬間把南天幾天積聚的憤怒激發。
“我是不是說過不同意你嫁給北冥那小子?你就是不聽非要嫁給他,現在可好了,婚沒結成,還弄了一身傷,你看看那些媒體記者怎麽報道的,我都難以啟齒,我南天這張老臉都被你丟光了!”
南天的拐杖砰砰砰的直敲地板,仿佛敲在南笙心上,咚咚咚的,後背直發汗。
“爸,那件事不能怪北冥,要不是北冥及時趕到,我可能……”南笙聲音哽咽著,委屈的直發抖。
“爸,姐說的沒錯,這事真的不能怪北冥,要不是北冥及時趕到,趙全就把姐給強奸了!”南尋在一旁煽風點火。
在聽見趙全這個名字的時候,南天整個人就像是炸了一般,怒吼著:“我不想再聽見趙全這個名字,如果我再聽見你說到這個人,我就把你趕出南家!”
南尋把抱著的抱枕摔在地上,氣的直跺腳:“為什麽突然說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麽?”
“尋兒,你就不要再惹爸生氣了,先上樓!”南柯把南尋推上了樓,關進了房門。
南天手背在身後,臉色黑沉的說:“我和齊律師商量了,你先準備準備兩天後召開記者會。”
南笙猛的抬起頭:“為什麽要召開記者會?”
“正式宣布你和北冥解除婚約,這件事和南家沒有任何關係,全是北冥一個人的責任,宣布之後過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被人們遺忘的。”
“我不同意!我不能在這種時刻拋下北冥!而且那件事不是北冥的責任,他是為了救我才刺傷趙全的,去坐牢的人應該是我!”南笙怒吼著反抗。
“你還敢反駁?”南天揮起檀木拐杖就要往南笙背上抽去,卻被跑下來的南柯擋下,拐杖就那樣重重的打在南柯的背上,發出皮肉與拐杖碰撞特有的聲響。
“哥!”南笙看著緊緊把自己護在懷裏的南柯,咬著嘴巴疼的額頭直冒汗。
“帶南笙上樓,記者會三天後準時召開!”南天眼中的怒火漸升杵著拐杖轉身。
“我不會和北冥解除婚約的,不管他以後的人生會怎樣我都不會和北冥解除婚約的!”一向乖巧柔弱的南笙駢發出巨大的能量與南天對抗。
“那我就打到你同意為止!”南天氣的嘴角抽搐,揮起拐杖就要往骨瘦嶙峋的南笙身上揮去。
“爸,不要打南笙!”南柯抬起手握住就要落在南笙身上的拐杖,雙腿跪在地上懇求著。
“你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南天一把推開擋在南笙麵前的南柯。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要不要和北冥解除婚約?”南天的聲音氣的發抖,威嚴卻未減絲毫。
南笙抬頭眼神堅定的看著南天:“你再問我一百遍我都不會和北冥解除婚約的!”
“那我就打到你願意為止,我倒想看看是你倔還是我的拐杖倔!”
話畢,一拐杖呼嘯著疾風揮到南笙背上。
“呃~”南笙被這一拐杖打的悶哼一聲,差點背過氣,咬著嘴唇,額頭冒著細汗。
“同不同意?”南天再次問道。
南笙抬起頭,嘴唇被她疼的發紫,語氣依舊堅定:“不同意!”
南天一狠心揮起拐杖又是重重一擊,眼底閃過的心疼,握著拐杖的手不由的發抖,南笙都不知道。
南笙被打爬在地上,那一拐杖像是把她的骨頭都震裂了,疼的支不起腰。
“同不同意?”
南笙費力的支起腰,嘴角被她咬出了血,臉色更是發青。
“不同意!”
南天嘶吼一聲,這最後一拐杖打下去會要了南笙的命。
“我不會和北冥解除婚約的!”南笙虛弱無力的說出,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南天揮起的拐杖停在了離南笙半尺遠的地方。
“阿笙!阿笙!”南柯急忙把南笙抱在懷裏呼叫著她的名字。
“王管家,快叫醫生!”南天大吼著,眼裏的擔心衝破憤怒的壓製。
“快點把她抱上樓!王姨燒點熱水端上來!”南天緊緊抓著南笙的手,剛才的憤怒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心疼和後悔。
“笙兒!你為什麽就非要那麽倔呢?爸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啊!”南天坐在床沿上,緊緊的握著南笙的手,眼眶一顆渾濁的淚珠滾落下來。
“爸都答應你,都由你,你不想解除婚約就不解除,隻要你平安無事……”
南天聲音沙啞的說著,隻是這些話語南笙都聽不見,就像南笙結婚前夜,他在書房對著南笙母親的照片,開心的說著,他們的女兒就要結婚了,一半喜悅一半不舍,就像那天她被送進手術室,他在門外一直守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的父愛隱藏的太深……
南笙昏迷的第三天。
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南笙慘白的臉上,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被南柯緊緊握著的手輕輕動了動。
“你醒了?有沒有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南柯緊張的詢問著。
南笙搖頭,手支撐著床想要起來,一動就感覺後背刺骨一樣酸疼,四肢更是酸軟無力。
“你先別動,想要什麽跟哥說!”南柯給她墊了一個枕頭,幫她掖了掖被角。
“哥,我睡了多久?”南笙虛弱的問。
“三天,醫生說你體質太弱了,就給你注射了安眠藥,讓你好好休養!”
“三天?北冥呢?北冥現在怎麽樣了?”南笙激動的抓著南柯的手,南柯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應該就在這兩天就會被保送出來了!”
聽見南柯說北冥就要出來了,南笙才放心的又躺了回去,臉上綻放一抹久違的笑容。
“原來隻有北冥才能讓你笑!”南柯落寞的說著,被一陣風吹過,不留痕跡。
“嗯?哥你剛才是不是說話了?”南笙抬起頭純真的問道。
“沒什麽,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吧!”
“嗯!”
南笙感覺心情變得超好,多日的陰雲一掃而光。
南柯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南笙接過咕嚕咕嚕一飲而盡。
“哥,我餓了!”南笙抱著空杯子一臉傻笑的撒嬌著。
“想吃什麽?哥給你做!”南柯淺笑著的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眉宇間盡是寵溺。
“呃……”南笙沉思了一會,清脆的回答。
“我想吃哥做的陽春麵!”南笙抱著他的手背放在臉頰上蹭了蹭滿是撒嬌意味。
“真受不了你,這麽大了還撒嬌!”南柯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摸樣,捏著南笙有著嬰兒肥的小臉。
“阿笙難道不是哥永遠的小公主嗎?小公主撒嬌不是天經地義的嘛?”南笙故意假裝生氣的嘟著小嘴說著,在南柯眼裏看來,可愛摸樣讓他忍不住捧在手心裏。
“是是是!阿笙永遠是哥的小公主!你先睡一會兒,哥這就給你做麵去!”南柯起身抬手給她掖了掖被角,幫她把散落在額前的碎發輕輕撥開,走出了房間。
南笙看著陽台上隨風擺動的哆啦A夢風鈴,清脆的聲音縈繞在耳邊,憧憬著見到北冥時的情景,心不由的加快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