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三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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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笙拒絕的很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她以為這次李休安也會同樣的罷休。

    “你已經把他忘了嗎?”李休安語氣滿是憂傷的問著,心裏卻是肯定的答案。

    南笙嘴角掛著不自然的笑,連忙擺手:“我早忘了!”

    “可我還沒說是誰……”

    這句話仿佛瞬間點醒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南笙,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半天說不上來一句話。

    “你沒忘,一刻都沒有忘記過他,白天的新聞你也看到了吧?他會來美國,你真的覺得他是因為公司才來的嗎?”

    李休安每句話都如同把南笙掩藏起來的傷疤揭開。

    “明天你去找他吧,跟他回美國吧,我不想你把你的大好時光浪費在我這個廢人身上……”李休安把記有北冥地址的紙條放進南笙手中,轉身走進了臥室。

    “小安……”南笙呼喊了句,李休安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再讓她留下來,不能再自私。

    門啪噠一聲關上,客廳裏直剩下了南笙一人,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攤開手中那張記著地址的紙條,上麵是李休安雋秀的字體,他該是有多麽的不安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叫她離開,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在紙上記下這些字。

    南笙心裏是對李休安的心痛,也有思想的拔河,白日裏她靠拚命的忙碌來轉移她的思念,夜晚卻隻能靠安眠藥入睡。

    ……

    翌日陽光帶著清風吹拂李休安的臉頰,李休安慵懶睜開眼睛,雖然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是同樣的世界。

    用力的吸了一口清晨的清新空氣,感受著陽光的點點溫度。

    語氣滿是憂傷的說著:“這個時間她應該去找北冥了吧?”

    雖然話語中是疑問,但內心卻是肯定的答案。

    客廳裏,南笙係著圍裙,煎著雞蛋火腿,香味在廚房裏飄蕩。

    “你怎麽還在?”李休安語氣中帶著憤怒和質問,南笙卻沒有一點兒生氣,語氣輕鬆的說著。

    “我不在這,還能去哪?快點過來吧,我煎了你最喜歡吃的雞蛋,吃完以後我們去醫院!”

    南笙把一個煎的十分漂亮的雞蛋放進李休安的餐盤裏。

    “你還做什麽早餐?煎什麽雞蛋?去找北冥啊,現在還來的及!”

    李休安慌亂的向餐桌走來,途中撞到椅子差點摔到地上。

    南笙立馬跑了過去,一臉愧疚的說著:“這個椅子是我剛才換燈泡時用的,忘記放回原處了,怎麽樣?有沒有碰傷?”

    李休安卻在聽到她說換燈泡時,心裏猛得沉了沉,這種男人應該做的事,卻讓她一個女人來做。

    “不用管我了,趕快去找北冥吧……”李休安說著急忙推著南笙出門。

    “小安!我哪都不去,你別再趕我走了!”南笙轉身大聲說著,每個字都是那樣的擲地有聲。

    “給我,乖乖回去吃飯,吃完飯之後和我去醫院,這種讓我去找北冥的話,我不想再聽見!”

    南笙皺眉命令著,李休安第一次見南笙這樣和他發火,便不敢再說什麽,老老實實的回到餐桌上坐下,吃著早飯。

    ……

    李休安和南笙所住的樓下,一輛路虎停在不遠處,車窗是經過設計的單麵玻璃,在車外是根本看不見裏麵任何東西的。

    “喂!冥總,公司開幕式馬上就開始了,所有人都在等你。”電話那頭是邢特助急切的聲音。

    北冥麵色黑沉的說著,隨即便掛了電話:“我知道了。”

    剛好這時南笙扶著李休安的胳膊走了出來,在北冥眼裏看來是多麽的親密。

    “南笙!”李休安一把拉住了就要抬手攔車的南笙。

    “怎麽了?”南笙不解的回頭轉身看著李休安。

    李休安什麽都沒有說,而是直接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戴在了南笙的脖子上。

    “我不冷,你把圍巾給我圍了,你不就會冷了嗎?”南笙一臉擔憂的說著,急忙要把圍巾取下來,李休安皺眉阻止。

    “我一個男人火力大,不怕冷!你圍著就好!”

    拉扯著南笙碰到李休安的手,冰涼刺骨到南笙一驚。

    “還說不冷,手這麽冰,醫生說了,你現在還在關鍵期,生病什麽的都是不允許的!”

    南笙麵色嚴肅的說著,取下了圍巾給李休安圍上,這才放心的舒展開眉頭。

    李休安拗不過她,但又怕她凍著,一把把她攬入懷裏,南笙被李休安這樣突然的舉動嚇得有些驚慌失措,但看著他的臉又沒有辦法說出任何讓他失望的話語。

    兩人就這樣摟著攔下了一輛的士,呼嘯著消失在了北冥眼裏。

    剛才的那幕還清晰的在北冥的記憶裏,那麽親密的動作,她臉上的笑容不可能是假的,原來隻有他一個人還記著,念著,原來她早就把自己忘了。

    北冥眼眸變得越來越幽深那種失望到極致又燃燒恨意。

    憤恨的猛得像方向盤上砸了一拳,車子呼嘯著開離了這裏。

    ……

    傍晚吃了藥的李休安早早的入睡,南笙坐在病床邊無聊的數著輸液瓶裏的水滴,一分鍾會有多少顆。

    “病人家屬,麻煩去前台交一下醫藥費!”護士小姐溫柔的說著,臉上是標準的服務式微笑。

    南笙拿著藥療單,擦身而過好些個人,腳步卻被半開著的病房裏的電視機所吸引。

    腳步停來下來,不由自主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眼眶裏含著淚水,看著北冥和陸安晨並肩站在無數個話筒前,無數的閃光燈下,陸安晨是那樣的美麗知性,低頭看看自己,穿著臃腫肥大的羽絨襖,頭發也是許久沒有大理了,臉上更是沒有時間保養,黑眼圈一圈又一圈,自卑感瞬間襲上心頭。

    陸安晨滿臉辛福的笑著,對於記者的提問也是應答如流,絲毫都不緊張,讓南笙心裏想到了那株,可以自信的以樹的形象站在他身邊的木棉

    突然間記者提問了句:“請問身旁這位美麗的女士是冥總您的妻子嗎?”

    這個問題讓南笙眼睛瞬間亮了,心裏不停的忐忑著,緊緊的盯著屏幕中的北冥。

    北冥嘴角帶著淺笑,是笑,這個笑在南笙眼裏看來,就已經是肯定的回答了。

    “她是。”電視屏幕卻突然暗了下來。南笙急忙上前,檢查著,她還沒有看完北冥的回答。

    身後的美國小男孩笑的詭異拿著遙控器,對著南笙做著鬼臉。

    南笙不管不顧的一把搶過小男孩手中的遙控器,把電視打開。小男孩哇的坐在地上痛哭,亂滾著。

    此刻電視屏幕中隻剩下北冥和陸安晨離開的背影。

    然後是記者最後的結尾,大致意思是說祝所有相愛的人都能化解所有的誤會在一起。

    這句結尾的話不就說明了一切嗎?

    他早就把她忘了,他來美國,才不是像李休安所說的那樣,是為了她。

    轉而一想,他們已經離婚了,而她已經離開他一年多了,又憑什麽還奢侈他還想著她,畢竟當初那麽決絕無情離開的人是她。

    美國小男孩的家長怒罵著失魂落魄的南笙。

    而此刻的南笙卻一絲一毫都聽不進去,像一具沒了靈魂的軀殼,腳步沉重的走了出去,手中的繳費單掉落在了地上,她也不管。

    ……

    三年後,北冥集團頂樓,北冥辦公室內,陸安晨的著裝不再是三年前的幹練小西裝,而是像極了南笙風格的溫婉小女人的服裝。

    身體斜靠在北冥的辦公桌上,纖細的手指捏著咖啡杯,嗓音甜糯香軟的說著:“北冥哥,等會下班了我們一起去商場幫媽選生日禮物吧?”

    北冥麵部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手指依舊是敲著鼠標的動作。

    “嗯。”隻是一句毫無感情的嗯,陸安晨臉上卻瞬間浮上雀躍的笑容。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響起,邢特助步下生風般的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深棕色文件夾。

    “冥總,這裏有一份品牌代言合同需要您簽一下!”邢特助沉重穩重的聲音說道,把文件夾攤開遞到了北冥麵前。

    北冥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看都不曾看一下合同的內容,就利落的拿起鋼筆在紙張的最尾處簽了個名字。

    “冥總,等下這個品牌代言的負責人會過來和冥總商討一下,那邊需要我們這邊配合的具體事項。”

    “等下?北冥哥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下了班以後和我一起去幫媽選禮物的嗎?”

    陸安晨麵色有些不悅的說著,對於邢特助陸安晨越來越覺得討厭。

    因為陸安晨總感覺這個邢特助對她有些敵意,不敢她如何討好他,他都是一副不親近的態度,和對南笙的完全不一樣,就連看她的眼神和看南笙的也有著千差萬別。

    “冥總,這個已經是幾天前就已經和您預約好的,而且他們的負責人是特意從韓國趕過來的,如果我們推了,對於雙方以後的合作不利。”

    北冥雙手合十交叉放在桌子上,思考著,偏過頭看向陸安晨:“禮物你幫忙選就好了,反正你比我更了解媽的喜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