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謙專注看宋晚，她眼睛裏有明亮的光，他想了想，“沒有。”

    印象中，對於吃的東西，他沒有偏愛。

    “你有。”宋晚小嘴一嘟，“你喜歡吃紅肉蜜柚。”

    “嗯？”施子謙蹙眉。

    宋晚認真看他，“我有注意過的。”

    曾經在他莊園管家切了兩種不用肉瓤的蜜柚，施子謙偏愛吃紅心肉的蜜柚，那整盤十小塊紅蜜柚，施子謙自己一個人吃了七小塊。

    聽她頭頭是道的說完，施子謙心裏暖得厲害。

    是了，他的確喜歡吃蜜柚，隻不過他未曾放在心，而她用心記住了這小小的細節。

    施子謙多奢望她是因為喜歡他，因為關心他，不是因目的接近他，被迫的記住他的喜好。

    “好了，換你問我。”宋晚瞧他目光出神，連忙說。

    施子謙斟酌了會，淡淡出聲，“你夢想是什麽？”

    “有很多。”宋晚笑說，“你想聽嗎？”

    “嗯。”男人微點頭。

    宋晚盯著他的眼睛，“小時候我很羨慕電視裏劫富濟貧的大俠，就想長大後我一定要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女俠。”

    施子謙莞爾。

    女俠？夢想很天真。

    “長大了我才發現人不能在天上飛來飛去，我就想自己去拍電影，所以我大學就去考電影學院的導演，然後去拍一部關於女生的武俠夢。”

    宋晚認真地說著，施子謙專注地聽著。

    “後來，我又有了一個夢想，我想和我喜歡的人有個家，我們成立的家要有庭院，院子裏有花有草，有一隻小狗。我們要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我們一家四口人在庭院裏的曬太陽，吃著我和他一起做的點心，我會每天對我的丈夫說早安晚安……”

    早安，施子謙。

    晚安，施子謙。

    宋晚心裏微微一酸，停下了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傷感。

    施子謙微抿了抿唇，呼吸困難，停了好大一會兒才勉強開口，“很好的夢想，你會實現的。”

    宋晚動了動唇，“嘿，該我問你了，你初戀是誰？”

    她問完，屏住了呼吸。

    宋晚自私的希望，他沒有。

    “沒有。”施子謙聲音淡淡。

    他戀愛都沒談過，哪裏會有初戀。如果可以，宋晚算他初戀嗎？

    “真的？”宋晚緊張。

    “嗯。”

    宋晚心中小竊喜，小臉上極力繃緊自己欣喜的情緒，“像你這麽帥的人不去談戀愛，實在暴殄天物。”

    施子謙淺笑，“你呢？初戀？”

    “我有，十年前。”宋晚呢喃一聲，突然低下頭，將臉埋在他的肩窩，“那年我去參加暑期的夏令營，中途比賽我跑去超市買材料，可是不知怎麽回事就被人當成了小偷，我不會說他們國家的話，嚐試用英語溝通，但是那些叔叔阿姨不聽我說，就把我送進了警察局，關了一天。”

    一字一句，宋晚趁著機會，嚐試喚起施子謙對十年前他幫她的回憶。

    “後來，有個大哥哥他幫我說話，又給我找證據，證明我雖然是中國人，可我沒有偷東西，是他將我救出了警察局，又強硬讓誣陷我的人登報向我道歉。”

    那時年幼的宋晚，第一次知道外國人對中國人的偏見和歧視。

    施子謙聽著，微愣了神，隱隱約約間似乎感覺很熟悉。

    宋晚垂眸看他眼睛，施子謙抬眸，眸色平靜，“後來呢？”

    後來呢？

    他還是沒有想起她是誰嗎？

    宋晚眼眶發酸，眨了眨眼睛，“後來，我就和他談起了異國戀，我們每年暑假都會見麵，聊天。”

    每年暑假，她都央求她爸爸帶她去d國，去施子謙愛去的格道桑蘭圖書館，有時她運氣好會看到施子謙，看到施子謙的那一年，她稱為幸運年。

    而有時卻看不到，不管她在圖書館等到天黑天明，都始終見不到他的人，見不到他，她隻能失落的回去，那一年，她的心，都空落落的提不起勁。

    年複一年，她每年都去看他，整整六年，她有三年沒見到他，等她終於有勇氣去主動出現在他麵前，她卻將他無意間帶進了一個陰謀……

    施子謙笑了一下，心裏吃了醋，又帶了嫉妒，嫉妒那個好命的男人，成為她生命中的初戀。

    “還在一起嗎？”問出口，施子謙隻覺自己找虐受，明明不想聽她的戀愛史。

    宋晚搖頭，“分了，四年前。”

    因為四年前，她去見他了啊。

    六年，是她對他的暗戀。她喜歡他，從少女到女人，喜歡了整整十年。

    施子謙心怔，又是四年前。

    宋晚望著他，胸口又堵，又酸，為什麽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是真的想不起來他救過她了嗎？

    “施子謙，我腳冷。”

    宋晚心裏憋得慌，咕噥一聲，軟軟的嗓子，像是撒嬌。

    施子謙凝眉，心神晃了晃，抿唇，受不住她的撒嬌，聽著，隻想什麽都給她。

    視線掃她露在外麵白皙粉嫩的雙腳，施子謙抱起她進了臥室，被褥下，宋晚縮著身子，笑嘻嘻的把腳放在施子謙溫熱的雙腿之間。

    冰涼的雙腳，貼著他的腿，宋晚絲絲甜蜜，施子謙僵了僵，“晚晚，我用手幫你……”

    “我不要。”宋晚癟嘴，纖瘦的小身子又往他懷裏貼近，“我就要這樣暖暖。”

    “……”施子謙默了，停了一會，“嗯？你別亂動。”

    “我沒動。”宋晚小聲否認，雙腳又蹭了蹭他的腿，有意無意觸碰他的敏感。

    施子謙：“……”

    過了一會，施子謙體溫升高，啞著嗓子，“晚晚……”

    “嗯？”她懵懵的應聲。

    “別動了。”

    “沒動。”

    又過了幾秒，施子謙有些失控，“晚晚，我去給你找熱水……”

    “唉好啦好啦，我不動了。”宋晚急忙拉住要掀被子的他，霸道地說，“你不能走，我不準你走！”

    “真的不動了？”施子謙警惕。

    宋晚點點頭，向他保證，“不動不動，絕對不動。”

    施子謙低呼口氣，某處的灼熱讓他不好受，緩和一會，重新側身躺下，攬過她在懷中，聲音很輕，“你挺能勾人的。”

    宋晚一愣，腦子轉過彎，誠懇地問，“能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