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謙頓了兩秒，動了動唇，“能。”

    “真的？”宋晚驚喜他的回答。

    可是……

    既然能勾他，他為什麽不向她表白呢？

    宋晚的情緒莫名煩躁，即使表了白又有什麽用呢？她表哥讓她求施子謙的事情，她就能不求嗎？

    如果不求，眼睜睜看著表哥一輩子牢獄？

    宋家可以保持賀氏一族榮華的生活，但不可能幫其還債。施子謙手段狠辣，他讓賀氏背負的債，世上沒一人能幫襯。

    除非，施子謙終止合約，他獨自吞下四年前賀驍卑劣手段的算計。

    但，可能嗎？

    施子謙的苦楚，誰又能了解？他砸下的資金，又有誰幫他解決？

    “嗯。”今晚的施子謙有著身心的放鬆，“你碰我一指頭，我就被你勾了心。”

    看似誇張虛假的話，施子謙卻是用真心再說出口。

    對於宋晚，他是什麽心情，他說不好，隻感覺心裏挺喜歡，挺想和她完成她那個家的夢想。

    隻要，她不求他放了賀驍，他願意放下一切，哪怕是尊嚴，都可以拚命追求她。

    隻要……她不求他……

    宋晚眼睛澀澀的，她低頭含住他的手指，施子謙冷不防的全身觸電的麻了一下，酥了一下，

    施子謙呼吸加重，眯著深眸，“晚晚，鬆口。”

    宋晚鬆了口，眸子清明，“施子謙，我能早點把你勾回家就好了。”

    施子謙臉色平靜，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

    兩個人，安靜了片刻，宋晚受不了的又開口，“接著玩遊戲，輪到我問你了，你吻過多少女人？”

    宋晚心裏煩躁，胡亂的隨口問出，問完自己嚇了一跳。

    一個觸及敏感的問題。

    施子謙頓了頓，沉默幾秒，開口，“一個，你。”

    宋晚震驚了，心裏，也笑了。

    “施子謙！”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猛地撐起身體，瞪著他，眼睛睜得又圓又亮，“你沒騙我嗎？”

    如果隻吻過她，那麽，他給她的是他初吻啊！

    “你希望是假的？”施子謙不回答，反問她。

    “不。”宋晚狠狠搖頭，“我希望是真的！”

    施子謙嚴肅地看她，“是真的。”

    宋晚聽著，忍不住在他懷中笑了起來，激動到不行。

    啊啊啊啊。

    她初吻和第一次都給他了，那他初吻給了她，那他的第一次……

    宋晚的興奮，感染到施子謙，唇角情不自禁勾出深笑，沒有思考的問出，“你呢？”

    話音落下，施子謙臉一僵，他問了一個很糟糕的問題，她有初戀，初吻自然也給了那男人了。

    “你啊。”宋晚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我給的你啊。”

    施子謙震住，一時錯愕的不敢相信。

    “你那個……那個那個……”宋晚沒有察覺施子謙情緒的變化，窘迫害羞的問著他，“你第一次啊，就是……男人那個……嗯……你你……你什麽時候……沒了……初夜……”

    磕磕巴巴的說完，宋晚臉燥熱到耳根。

    施子謙眉心一蹙，這個問題……他不好回答。

    宋晚緊張的等著，放在他胸膛的手指，無意識捏緊他身上的襯衫。

    瘋了。

    她瘋了，為什麽要問出這麽尷尬又愚蠢的問題啊？！

    他不會生氣了吧？男人是不是很在意第一次？

    該死啊，她把氣氛弄僵，接下來要怎麽度過啊。

    宋晚正想著如何化解氣氛，施子謙開口，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四年前，在酒店，和一個陌生的小女孩，翻雲覆雨了一夜。”

    宋晚的臉頰噌地一紅，咬了下唇瓣，“你就睡過我一個嗎？”

    天呐。

    原諒她的好奇心，她實在是想知道！因為，她是小氣的女人，隻想全身心的霸占這個男人！

    施子謙眉心微擰，“很丟人？”

    “不不不。”

    宋晚擺手，晃腦。激動在床上翻了一個滾，又滾到他懷中，拽著他身上的襯衫，臉埋在他胸口笑出聲，輕聲的，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我也隻睡了你一個。”

    “……”施子謙愣了一秒，低笑幾聲，故意逗她，“哦？晚晚想睡幾個？”

    宋晚臉熱，埋在他胸前，悶聲說，“就睡你一個！”

    “夠嗎？”

    宋晚一愣，抬頭，“當然夠啊！”

    她沒愛過別人，就愛了施子謙一個，一愛愛了十年，自然而然，她隻想吻他一個，睡他一個。

    這輩子，一個，就夠了。

    “嗯，晚晚……”施子謙伸出手，輕柔的撫弄她的長發，目光和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把人化成水，他說，“晚晚，是個很知足的小女孩。”

    “知足常樂嘛。”

    宋晚沒心沒肺的接他話，接完，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大叫一聲，“哎呀，討厭！”掀開被子，將自己埋進去。

    施子謙寵溺地看被窩中把自己藏成一團的小女孩，輕輕笑起來，今晚，他笑得很放肆，難得一回從心底深處自肺腑的開心。

    “施子謙，你笑的真好聽。”

    小女孩悶在被褥下，甕聲甕氣地說。“我想天天聽你這麽笑。”

    多麽奢望，她能陪他一輩子。

    多麽希望，他能幸福一生一世，又多麽渴望，她能每天聽到他這般開懷大笑的聲音。

    隻是……

    “睡吧晚晚。”施子謙止了笑，將她拉出被子，露出她的小腦袋瓜，語調清淡，“天不早了。”

    宋晚躺在床，眼睛凝視他深邃的眼睛，動了下身體，趴在他胸口，她的心，憋悶得厲害，低聲，“嗯，晚安，子謙。”

    “嗯，晚安。”施子謙應聲，大掌輕揉著趴在他身上小女孩的腦袋瓜，“晚晚。”

    夜色，幽深，寂靜。

    施子謙眸色深深，揉著宋晚的長發，低垂眼簾望著他身上睡熟的小女孩。

    安靜的睡顏，均勻的呼吸。

    很甜，很甜……

    宋晚，明天，你別讓我失望了。

    如果明天你安靜的呆著，我會放下所有，不計較一切的去追求你。

    可如果……

    施子謙眼睛裏掠過一抹狠戾與悲傷，如果你阻擾我，那麽，我們此生再也不見。

    決絕，不留任何情麵的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