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扶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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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白的鬥篷後邊是一個猙獰異常的血色骷髏,骷髏眼眶中似燃燒著紫色的詭異火光。
那一瞬間的雙眼一瞟扶桑隻覺得那詭異的圖案異常熟悉。
終於,待那雪白的聲音完全消失,十七終於支撐不住,全身的力量都靠於石綠衣身上,顫抖著蒼白的薄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因為她記得,那是她此生都忘卻不了的圖案,那個夜晚那個令她惡心無比的夜晚,那些人,那些禽獸不如的人。
“十七。”
石綠衣緊了緊手臂,但卻又摟的太緊傷了她身上的傷口。從她的神情,他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了那些令她傷痛的事。
那些傷痛是他此生最大的過錯。
石綠衣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語的錦安,彎腰打橫抱起十七,鑽入馬車。
扶桑看著那圖案若有所思。
錦安握住身旁的小手指甲輕觸那掌中的薄繭,心中溢滿疼惜:“看來這次南疆我們不去也得去,那鬼王我想”錦安一頓,扶桑開口接上:“必與巫王有關!”
那臉上的明媚,還有那份對於未知的自信,是他深深所喜。
南疆不似大唐的繁華,他們大多以部族而居,這日那輛風騷無比的黑色大馬車終於穿過無際草原,進入腹地。
站在高坡之上,扶桑牽著身子日漸恢複的十七,眺望那日落的餘暉,身後站著兩個絕色男子,綠絲妖媚,黑發深沉。
那馬車旁恭敬的站著一個滿臉憨笑的中年男子,眼神是深深的回憶,沒想到十五年之後他還是回到了這裏,這個養育了他最後無情拋棄了他的地方,就因為他身上留有唐人的血液。
而那似狼非狼的毛絨圓球生物正在那地上滾得歡快。
“包子……”隨著扶桑一聲輕喚,那貨立馬撒開腳丫子歡快的朝扶桑奔去,扶桑抬手輕巧的接住那一坨白絨絨的動物,在錦安皺眉的目光中把那貨塞進胸前懷中。
遠遠望去,高坡之下是一群遊牧南疆人民聚居的地方,南疆的疆域雖異常廣闊,但因條件惡劣,不似大唐那般人口眾多,倒是一般以部落為主巫王為首。
番旗飄揚。
那明顯在猙獰詭異不過的的骷髏番旗,就那般肆意的迎風飄揚。
此時帷帳之內正對坐這一對男女。
雪白的鬥篷,小麥色的肌膚,深陷的眼窩中一對妖嬈的桃花眼,這兩人竟是一對雙生子。
這般同樣的容貌,竟無論男女一點也不覺得突兀了。
那男子有些妖媚的挑挑眉,看向他對麵那張一般無二的臉蛋:“唐國那邊的人來了?”
而那女子笑笑:“可不是。”
說到這裏,她彎了嘴角,不禁想到昨夜裏那個英俊英俊的男子,真是難得符合她的口味呢。
不過,她抬眼對上那雙與她一般的桃花眼,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倒是你白浮,自從唐國回來後,就整日裏心不在焉。”
“唐國?”被稱作白浮的男子笑了笑,說到唐國他不禁想到,那日裏在宮中閑來無事碰到的那有趣女子。
正在這時番旗飄動,白浮起身:“有客遠來。”
高坡之上扶桑一行人就那般靜靜的看著那遠處的骷髏番旗,眸中卻是一股說不明道的深寒,這仇怨不論古今,至從十七那般之後早已結下,還有關於十五年前那場暗殺。
扶桑冷笑,除了巫王,她還沒忘,在那大唐深處的山林阻隔之處,還有扶桑長老一脈也在蠢蠢欲動。
正在這時在豔陽下,遠處白影一閃,立於番旗之上,那裝束她認得真是昨日裏碰見的鬼王,不過似又覺得隱隱不同。
血液中又出現一種似曾相識的悸動。
而此時的白浮,在他出來的一刹那,他就遠遠瞧見那女子,那一眼便是一種心悸的感覺,雖不是那日皇宮內的外貌,但那心悸的感覺卻未曾改變,不會錯是她,是那令他念念不忘女子。
隻不過,那雙摟在她腰間上的雙手微微刺痛了她的雙眼,他身旁的男子是誰!
番旗之上白浮諷刺的笑笑:“沒想到一向瞧不起我們南疆部族的唐人竟會穿上我們疆人的服飾。”
那聲音又如那日那般沙啞不堪,辯不出男女。
扶桑不答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眉頭微皺。
這人,似乎和昨夜有些不同,但至於是哪,她又說不上來。
這是錦安上前一步,也同樣皺著眉頭看著番旗之上的人,微微側身,把扶桑護在身後。
這時白浮輕哼一聲,對著扶桑直直拍去,錦安側身上前反手接上。
就在這一刹那,扶桑看到了那鬥篷之下那雙魅惑無比的桃花眼,心中微震,是他!那日裏秋涼殿中見到的男子。
果然的南疆之人,隻是那昨日裏見到的那鬼王又是何人!
就在這時鼓聲震天,部族之內無數的族人,手拿武器衝了出來,若仔細看去個個目光呆滯,毫無感情,這時隻知殺虐的工具,鬼王的仆從!
手起刀落,鮮血灑落滿地。
錦安轉頭的一刹那,看到的就是那個如花般女子,舞劍殺人的一幕。心中微震,十五年前的那雙冰冷黑瞳重現,原來她早已長大,原來殺人也可沒得這般動人,原來腥風血雨才是她真正的歸宿。
與他那般,雪原上的一抹血色,自此之後也許他不在孤單,溫柔鄉裏佳人紅,江湖深處,兒女情,未來不在迷茫。
“白浮!”錦安對上一掌,靜靜的吐出一個震驚南疆的名字,那是南疆的驕傲,巫王的下一任傳人。
巫王白刺的兒子,白浮!
還是鬥篷之下傳來一陣輕靈的嬌笑,媚意十足:“錯啦,我是白百花。”
鬥篷掀起,正是那張昨日的妖媚異常狂野異常的臉蛋,鬼王!
錦安心中一寒,轉頭一看,四周人影閃動,除了正在奮力保護十七的石綠衣和屠,早已失去了扶桑的身影。
那個如花的人兒,竟在刹那之間消失了!
號角響起,那瘋狂的族人漸漸平靜撤退,隻留下滿地鮮血與屍首。
錦安看著那滿地的鮮血,隱隱紅了雙眼,重瞳驚現。
他的扶桑。